第197章 哈城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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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在五六十年之前吧,當時的田七還在哈城,也曾遇到過這類事情。
那會整個華夏都在大規模搞建設,而作為工業大城的哈城,發展也是尤為繁華。
大街小巷之上,到處都是做小生意的,隻要能叫的上名字的物件,在哈城幾乎都能尋到。
某天下午,田七如往常一樣在了事堂裏喝茶看報,門外突然走來一位年約六旬的老者。
老者的腿腳不是很利索,走路一瘸一拐的,像是受過傷。
通過後來的交談得知,老人家年輕那會,曾經參加過大大小小很多場戰鬥,這腿傷也是當年在戰場上留下的。
不過當時的老人狀態不太好,眉宇之間更是有著一抹深深地焦慮。
“後生,你們家先生在不在?”
老人如大部分人一樣,一進門,便把田七當成了打雜的學徒。
而田七則是無所謂的抬了抬眼皮,對著老人說道:“我就是。”
“哦?”
老人詫異的看了田七好一會,這才慢慢的挪到田七對麵,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田七給老人衝了杯水,這才看向老人問道:“老人家,是有什麽事嗎?”
“嗯,有事。”
老人點了點頭,環顧一圈之後,這才對著田七問道:“不知道小先生這裏都能辦啥事啊?”
“大事小事人間事,凡事俗事神鬼事,隻要錢夠,都好辦...”
田七淡淡的抿了口茶,神色淡然。
“你可真會吹牛逼。”
老人家顯然沒料到這個年輕人口氣這麽大,對著田七比了個大拇指,抬起屁股就要走。
可等他往外走了兩三米之後,突然發現田七那邊仍舊沒什麽動靜,不由得又頓住了腳步。
像田七這種反應,要麽就是世外高人,要麽就是非常能裝的那種。
考慮到田七敢光明正大的在路邊開著鋪子,老人家還是比較傾向於前者的。
都說英雄不問出處,流氓不問歲數,說不定眼前這個看似年輕的小夥,可能真是老流氓...不是,可能真有兩把刷子。
“行吧,我給你說一下情況,你看能不能辦,能辦的話收多少錢。”
老人家又慢慢悠悠的走了回來,再次坐到了田七對麵。
田七悠哉悠哉的放下手中的報紙,又給老人家添了點水。
在田七的注視下,老人家緩緩開口講了起來。
老人姓杜,是附近村裏的人,人們稱呼他杜老漢。
杜老漢有個四十多歲的兒子,名字叫做杜小山。
因為老人家的關係,當地領導給杜小山兩口子安排到了鎮上一家煉鋼廠,兩口子都屬於正式工,待遇方麵相當不錯。
當時的工廠工人不同於現在,放在那個年代,這工作可以說是鐵飯碗了,一般人根本進不去。
兩口子工作也很努力,在車間裏拿過好幾次勞模,小日子過的風生水起。
可就在一個星期之前,杜小山的媳婦突然找到杜老漢,嚷嚷著要跟杜小山離婚。
杜老漢當時就懵了,他活了這麽大歲數,哪聽過離婚這個詞,在他印象裏,兩口子都是一過一輩子,怎麽就突然鬧離婚了呢。
在杜老漢的追問之下,終於從兒媳婦那裏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就在三個月之前,鎮上突然開了一家狗肉館,杜小山跟幾個同事下了班以後,嚷嚷著要去新開的館子裏嚐嚐味道。
可這一嚐味道,就嚐出事來了。
從那天開始,杜小山跟著了魔似的,一天不吃那家館子的狗肉,就感覺渾身難受。
也不僅僅是他,跟他一起下館子的幾個同事,也都好不到哪裏去,幾人隻要一下班,就往狗肉館裏鑽。
雖說他們工資不低,但是也架不住天天下館子,這麽吃下去,兩口子那點積蓄都得吃沒了。
杜小山媳婦再三要求,如果杜小山還去那家狗肉店,就跟杜小山離婚。
而杜小山態度也挺好,一再保證不會再去了,隻要一下班,就老老實實回家。
原以為這事就這麽過去了,可就在一個星期之前,杜小山媳婦因為娘家那邊有點事情,想要從存折裏取點錢應急,突然發現存折裏的錢對不上了。
仔細問了問才知道,杜小山這三個月時間一連取了好幾回錢,兩人的積蓄被取走了一小半。
這下可把杜小山媳婦氣壞了,也顧不上娘家的事情了,氣衝衝的跑回家,跟杜小山打了一架。
一番逼問下得知,杜小山雖然下班不去狗肉館吃飯了,但是趁著晚上出來遛彎的功夫,還是會偷偷到狗肉館裏買上半斤肉,自己吃飽喝足之後,這才慢慢悠悠的溜達回家。
弄清楚事情的經過之後,杜小山媳婦徹底沒了脾氣,對眼前這個男人也心灰意冷。
當天下午,就跑到杜老漢這裏,提出要跟杜小山離婚的事情。
“那狗肉當真這麽好吃?”
聽完杜老漢的講述,田七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太理解的問道。
田七從來不吃狗肉,根本體會不到杜小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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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杜老漢點了點頭,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幹枯的手掌微微用力,緊緊的攥住了手中的杯子。
出了這檔子事以後,杜老漢便跟著兒媳婦去了杜小山那裏,狠狠教訓了他一番。
又安撫下傷心欲絕的兒媳婦,這才獨自一人去到了那家狗肉館。
“最開始,我是懷疑他們家狗肉裏放東西了。”
杜老漢舔了舔幹枯的嘴唇,聲音有些苦澀的說道:“畢竟這些年,很多飯館裏都用大煙殼子....”
“確實是。”
田七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大煙殼子就是罌粟殼,長時間食用,會讓人上癮。
早年間,食品安全檢查沒有那麽嚴格,很多飯店裏都會用這種東西。
“可當我到了那家館子以後,這才發現事情比我想的還要複雜。”
“怎麽說?”
“唉...”
杜老漢歎了口氣,淡淡的道:“他們家的廚房並不在後麵,而是在飯館角落裏,煮肉的過程所有人都能看得見。”
“那天,我親自看著他們殺肉、過水、煮肉,這期間隻放了八角、薑片,其他佐料什麽都沒放。”
這下田七可真驚訝到了,這種手法,也敢在鎮上開館子?
看著田七的反應,杜老漢也是咧嘴一笑,繼續道:“剛開始,我也懷疑過店家的廚藝,可當我買了二兩肉嚐過以後,我就知道不對勁了。”
“哪裏不對勁?”
“太好吃了...”
杜老漢訕訕的笑了笑,看著田七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活了這麽多年,沒吃過這麽好吃的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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