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自我抹除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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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任真真站在年幼的自己麵前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看著保溫箱中小小的自己,任真真的臉上也不由得現出了一抹複雜的神色來。
在任真真十八歲那年,她曾經聽過任重給他講過出生時所發生的一件怪事。
據任重所說,任真真出生的時候是很健康的。
可是,誰知道在出生第二天的時候,產房內卻來了一個帶著口罩的陌生醫生,說要為任真真做一下嬰幼兒篩查。
對此,任重夫妻倆雖感覺有些奇怪,但正沉浸於新生兒喜悅中的兩人卻並未多想,便答應了下來,並全權交由那個醫生來負責。
檢查並沒有持續多久,僅僅二十分鍾左右,醫生便將孩子給送了回來。隻是……
做過檢查後的任真真一直處於昏睡之中,本來任重兩人也沒有太過在意,但當任真真醒來後就開始一直哭鬧,同時還伴有持續不退的高燒。但慌張的二人在找到醫生並對其進行了一係列的檢查之後,卻並未發現有任何的健康問題。
唯一查出來的一項,就是任真真的腦活動異常活躍,但這卻說明不了任何的問題。
雖然檢查結果顯示小任真真的健康方麵沒什麽問題,但那莫名持續不退的高燒卻也是很危險的,嚴重的話,很有可能會導致多髒器的衰竭。最後在無奈之下,隻有先將年幼的任真真給送到了重症監護室內進行二十四小時的監控,後來任重也曾與醫院交涉過,但得到的結論卻是,這個醫院當中,從來沒有過他們所說的那個醫生!
盡管這事一直都沒有調查出個所以然來,但好在任真真從監護室出來後身體健康一直都沒出什麽大問題,漸漸的,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明天我就會被移出重症監護室,所以今晚,就是動手的最後機會了!”
任真真心中想著,抬手斷開了麵前嬰兒身上連接著的監控儀器,而後從一旁拿出了一套床被,將年幼的自己小心的包裹在了裏麵。
“嘀——嘀——嘀——嘀——”
監測著生命體征的儀器在被斷開的第一時間,就開始響起了一陣“嘀嘀”的報警聲,那急促的警報聲音立刻就將值班的護士給吸引了過來,在看到玻璃門後抱著嬰兒的任真真後,立刻便大聲的喊了起來。
“把孩子放回去!”
“你在做什麽!”
“你會害死她的!”
聽著外麵的喊叫聲,任真真口罩下的嘴不由扯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來,而後抱著年幼的自己坐在了一旁櫃子的角落處,打開櫃門,將自己的身體擋在了牆角。
“我抱著的可是我自己啊,我怎麽會害死她呢?”任真真自言自語的說著,但緊接著又想到了自己的目的,不由又再次的苦笑了起來。
伸手入懷,任真真再次拿出了一套傳送設備,分別將腕表和耳機戴在了懷中嬰兒的手腕和頭上,同時設置好了時間。
“爸、媽,對不起,忘了我吧,沒有我的話,你們會過的更好的,這個世界,也會更好……”
仰頭靠在牆角,任真真喃喃自語的說著,而後抬起手指,義無反顧的在兩塊腕表上點了下去。
當一眾護士打開重症監護室的玻璃門衝進來之後,任真真早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隻剩下一眾護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的不可思議……
2010年11月27日,16:03。
“哇!”
任真真的身影才剛剛凝實,就立刻張口吐出了一大口的血來,那血紅的發黑,將腳下的雪地給染上了好大一塊的血跡。在那血中,隱隱還能夠看到一些宛如血塊般的固體,但此刻虛弱的任真真顯然已經沒有時間去深究那究竟是什麽東西了。
“2010年,我還沒出生,所以,世界對我的排斥加速了……”
“哇啊!”
嘹亮的啼哭聲突然響起,在那一瞬間,任真真感覺自己的心髒都是停跳了一瞬間。低頭看去,發現此刻懷中的嬰兒正在大聲的哭著。
嬰兒哭得很大聲,小臉憋的通紅,兩個小拳頭死死的攥著,小腿也是蹬的筆直。
很顯然,擾動世界線所帶來的記憶衝撞,令小任真真感受到了極大的痛苦,隻是她不會說話罷了,隻能夠利用哭聲來表現出來。
艱難的站起身,任真真四下環視了起來。
任真真並不知道此刻她身處哪裏,當時時間緊迫,任真真就隻來得及設置時間,具體的地點完全就是胡亂輸入的。此時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沒有將她傳送到萬米高空或是黑暗的深海,這多少能讓她和嬰兒時期的自己,在最後的時間能好過一些。
四下環視,入目所及的就隻是白雪而已,傍晚的夕陽灑在上麵,給冰冷的白雪鍍上了一抹暖暖的橙黃。
“嘶——”
直到此時,任真真才感覺到了寒冷。
任真真縮了縮肩膀,看了看懷中幼小的嬰兒,然後艱難的脫下了身上的護士服,將其裹在了毯子的外麵。似乎覺得還不夠一般,任真真咬了咬牙,又將裏麵套著的那件科研服給脫了下來。
看著懷中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嬰兒,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此刻的任真真身上就隻穿著一件短袖而已,在這寒冷的室外,被冷風吹得不住的打著哆嗦。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遍布著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淤痕,乍看過去,就仿佛是一顆臨近腐爛的水果一般。
可能是剛剛的記憶衝撞耗盡了嬰兒的體力,也可能是哭累了,此刻的嬰兒在任真真的懷中無比的安靜,隻是看著她那緊握的小拳頭,任真真知道,僅靠這幾層衣服,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保暖效果。
“對不起啊,雖然想要將我們從所有的世界線徹底抹除掉,但我也沒想要讓你遭受如此的痛苦。”看著懷中的嬰兒,任真真自言自語一般的說著,“不過,剛剛那種情況,根本就沒有時間設置坐標了啊。而且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足以支撐再一次的穿越了。”
說到這裏,任真真的臉上現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嘴角的血跡還未風幹,使得這一抹笑容當中,又多了一縷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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