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一號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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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6年3月14日,2246。
“唰——”
正在走動間的郭飛,忽然感覺身後一股勁風襲來,不由心中一驚,趕忙止住腳步,還不待他回身,一號的手刀就已攜著一股決絕的氣勢直接劈向了郭飛的後脖頸!
兩人之間距離本就不遠,一號的動作又是極快,即便郭飛對一號一直抱有戒心,在走動間一直留意著身後的狀況,此時也是有些來不及反應。隻好盡力將身子歪向一旁,以避免被擊中要害。
“啪!”
一號的手刀重重的揮下,但卻並沒有砍中郭飛的脖頸,而是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但即便如此,強大的力量卻依舊令郭飛輕哼了一聲,臉上也是現出了一抹痛苦的神情。
看著郭飛仿佛身後長了眼睛一般預測到了自己的攻擊,饒是一向冷酷的一號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訝異的神情。但一想到對方的身份,就又釋然了。隻是,一擊不中的一號並未善罷甘休,既然心思已被看穿,那索性就采取極端手段,先將郭飛製服再說。但還不待一號再次發動攻擊,郭飛就已轉過身來,與此同時,在他的手中,還多出了一把手槍。此時,那手槍的槍口就正對著一號的胸膛,迫使一號不得不停下了攻擊。
“你是什麽時候察覺到的?”
一號問道,雖然依然被槍頂著,但此時他臉上的震驚已經消失不見,又重新恢複成為了先前冷淡麵無表情的樣子,隻是在那雙眼睛之中,卻是隱隱的透露出一股子瘋狂,與先前的眼神完全不同。這不由得讓郭飛產生出一種錯覺,似乎此時麵前這個擁有瘋狂眼神的人,才是真正的一號。
“我一直對你抱有戒心。”郭飛稍稍後退一步,槍口抬高,對準了一號的腦袋,繼續說道:“盧普曾對我說過,在他所經曆過的世界線中,曾遇到過一個偏執到極點的我,我猜,他所指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你了。”
“哼!盧普!”聽了郭飛的話,一號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了一抹鄙夷的神情,“你很相信他嗎?你沒發現嗎?他一直在操控引導著你,你所前進的每一步都在他所設計好的道路上,你不覺得很可怕嗎?”
“可怕?他是否可怕暫且不說,但明明現在的你就讓我感覺到更加可怕。”郭飛說道,在說話的同時,視線又不經意的看向了地麵上已經生機全無的魏老,皺了皺眉頭。
“我可怕?你可知我曾跳躍過多少條世界線?你可知我曾經曆過多少事情?有過多少次絕望?”一號眯起眼睛,手指著地麵的魏老說道,“還是你覺得他罪不該死?你可知這老頭在計劃著些什麽事情嗎?這家夥可是個妄想滅絕全人類的瘋子啊,我殺他是救了全世界啊!我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我是英雄啊!你竟然覺得我可怕?”
“如你所說,他的所有權限都已被剝奪,與這基地的聯係也都被切斷,剩下的何不交給法律來處理呢?”
“法律?能不能不要那麽天真?”一號嘲諷著說道,“你可知這裏不受任何國家的管轄,哪有什麽法律能治得了他?相信我,等你成為我的時候,你也會這麽做的。”
“成為你?”
一號的話,不由得令郭飛想到了之前所遇到的機械九月,聯想到機械九月的目的,郭飛似乎也是明白了一號的意思,眉頭緊鎖,眼神中的警惕也是愈來愈濃。
“我可不想被一個瘋子占據身體!”郭飛咬著牙說道,同時腳步後退,一點點的拉開著與一號之間的距離。
“怎麽?這樣就承受不了了嗎?”一號咧開嘴,邪笑著說道,“那你在占據其他個體的身體的時候,有沒有覺得自己也是個瘋子呢?”
“我沒做過那種事!”郭飛搖著頭說道,話音剛落,一號就冷哼了一聲。
“哼!”一號看著郭飛,眼神之中透露出無盡的嘲諷,“我問你個問題,郭飛,你有沒有進行過意識跳躍?”
“我……”
郭飛張了張口,但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回想起自己曾經進行過的意識跳躍,那不就是將自己的意識投射到其他世界線的自己身上嗎?那和此時一號想要做的事情又有什麽分別呢?對於一號來說,自己也同樣就是過去的他呀。想到這裏,郭飛忽然感覺到一陣無力感直襲心頭,高舉著槍的手也是軟軟的垂了下來。
“你已經成為他了……”
腦海中,機械九月說過的話又再次浮現而出,然而這一次郭飛卻無力再反駁。一直以來郭飛都認為他就是他,不會成為任何人,但現在看來,他似乎早就已經成為了一號。
“嗬——”
看著郭飛握槍的手無力地垂下,一號冷笑一聲,旋即大踏步上前,抬手握拳就向著郭飛的胸口揮去。
“嘭!”
悶聲傳入耳中,與此同時胸前一陣痛感也直襲腦海,腳下一個不穩,郭飛“噔噔噔”的接連後退了好幾步,撞到了身後一台高大的儀器上。回過神來的郭飛還不待作出反應,就感覺手上一空,再抬眼看去時,原本握在手中的手槍此刻已經被一號給抄到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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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就是你我之間的不同。我為了救她可以做任何事,而你卻總是糾結你心裏那些所謂的‘責任感’,所以你才總是失敗啊。”
一號一邊說著,腳步卻在一邊後退著。在退到主腦邊時,一號退出了槍內的彈夾,將子彈一顆一顆的從彈夾之中退出,同時繼續說道,“其實本來你我的意識可以共生的,但你那所謂的責任心實在是會影響到我對許多事情的判斷。”
話音落下,一號微微側身,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同時說道:“請吧,躺在那,極片貼在哪裏都知道吧?”
郭飛站直身子,看著不遠處的一號,而一號也靠在主腦旁看著他,手卻是無意般的放在了那個插在主腦上的外接設備旁。見狀,郭飛隻好抬腳,緩步向著記憶傳輸裝置靠近過去。
一號需要郭飛的身體,所以他並不會真的向郭飛開槍,也不會傷害他。但此時一號的動作已經明確的告訴了郭飛,如果郭飛不照他所說的去做的話,那麽他將會第一時間拔下外接設備,破壞郭飛的任務。正如一號所說,郭飛心中的“責任感”上不會允許一號那樣做的。
“一號,世界線已經開始傾軋,人類滅絕計劃必須流產,天眼會也必須被毀滅,我希望……”
“放心好了。”
郭飛話還未說完便被一號給直接打斷:“我隻是需要你的身體,並不會要抹殺你,你可以在我的身體裏繼續完成你的任務,在時間戳暴露被世界線抹除之前,你還會有大約八個小時,這些時間足夠你給你那所謂的‘責任感’一個交代了。不對……”
說到這裏,一號抬眼看了一下時間,而後又將視線轉回到郭飛的身上,繼續說道:“準確的說來,距離時間戳暴露,還剩下七個小時多一點,所以你要快一點了。”
“無所謂了吧……就像他所說的,郭飛,依舊還是郭飛……”
在將最後一個極片貼在額頭上之後,郭飛躺了下去,閉上雙眼想著:“這樣也好,或許他真的可以做到。”
看著郭飛按照自己到要求躺下後,一號的手這才從外接設備上移開,臉色也是在一瞬間變得凝重起來。抬腳向著郭飛走去,一邊走一邊說著:“請原諒我,我已經努力了太久了,就差這最後一步了……”
聽著一號的話,郭飛卻並未回話,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一下,見狀一號也不介意,徑直走到了郭飛旁邊的球型艙旁,點亮了球型艙上的觸摸屏,但還不待他進行下一步的操作,一道清冷的聲音卻忽然在這中控室內響起。
“郭飛!”
那清冷的聲音實在是太有辨識度,幾乎是瞬間郭飛和一號兩人的腦海當中就閃過了九月那張清冷的麵龐來。還不待兩人去思考這九月究竟是什麽時候出現在這中控室內時,一道槍聲也直接傳入到了兩人的耳朵之中。
“砰!”
忽然傳來的槍聲不由令郭飛心中一驚,趕忙坐起身向前看去,果然看到不遠處擎槍站立著的九月。此時的九月,樣子看上去有些狼狽,原本白淨清冷的臉上滿是血汙,那標誌的高馬尾也已經散開,胡亂的披散在腦後。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遍布血汙,也不知是她自己的血還是其他人的。最為引人注意的還是她的肩膀,此時她右側的肩膀部位很明顯能夠看出有一大塊的凹陷,看樣子似乎是被人給硬生生的捏碎了骨頭,導致她整條右臂都軟軟的垂在身側。可即便是受了如此之重的傷,她的臉上也沒有一絲痛苦的神色,反而從那雙眼睛當中透露出濃濃的瘋狂與興奮來,與臉上那清冷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順著槍口方向看去,此刻一號正捂著肚子,滿臉的難以置信。幸好九月的身上有傷,導致她的準頭有所下降。可即便如此,那充滿強大破壞力的特製子彈卻依舊將一號的肚子給射出了一個大洞,暗紅色的血液仿佛開閘的洪水一樣,不斷的從那個洞口向外流著。
在看到郭飛坐起身後,九月也沒有多餘的廢話,立刻調轉槍口瞄準了郭飛的方向,手指再次搭上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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