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總第89章)撥開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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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審訊室的對峙
在伽馬五號星球基地的審訊室裏,冷冽的白色燈光灑在冰冷的金屬地板上,反射出一片刺目的寒光。林軒站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麵對著奧古斯丁文明的智慧生物,那是一場充滿壓迫感的首次對峙。
這些奧古斯丁人形似巨型甲蟲,外骨骼泛著幽微的藍光,宛如被神秘力量浸染。它們的十二組複眼,如同多麵棱鏡,折射出詭異的靛藍色輝光,在昏暗的審訊室中顯得格外刺眼。鎏金護甲下,螯肢微微動彈,甲殼摩擦間發出細微的沙沙聲,仿佛在無聲地試探著獵物的底線。
林軒的目光掃過對方螯肢關節處滲出的熒光體液,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他機械指腹輕輕摩挲著審訊台邊緣的神經阻隔帶,那是一種能夠阻斷生物電信號傳導的裝置,此刻正散發著幽幽的藍光。
“瞧瞧這些進化樹上的偏門分支——外骨骼像裹了層融化的錫箔紙,複眼倒像是把破碎的萬花筒嵌進了腦殼。”林軒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戲謔。
他故意壓低聲音,但那聲音在審訊室裏顯得格外清晰,“這進化路怕不是走岔劈了?跟寒武紀那老古董似的。要我說啊,這甲蟲外星人長得可真磕磣,算是咱見過最醜的啦!也不知咋在宇宙裏混的。”
星際語言同步翻譯設備悄然啟動,那是一種由伽馬星人傳授的先進技術,能夠實現不同文明間的即時溝通。
設備的核心基於量子糾纏與神經脈衝解析,通過在不同文明語言的基礎量子態間建立糾纏關係,將聲波震動轉化為量子態信號,再由神經脈衝解析模塊快速掃描並匹配數據庫中已知的語言模式,實現無延遲的跨物種溝通。
林軒的目光轉向單向玻璃後蜷縮成一團的俘虜群,他們像是被驚嚇的昆蟲,將自己包裹在堅硬的甲殼之中。他輕輕滑動全息屏,將審訊艙分割成十個獨立的隔離單元。
大多數俘虜保持著防禦姿態,螯肢交疊處滲出的熒光體液在地麵匯成細小的發光溪流,如同黑暗中流淌的熒光河流。
然而,那個縮在角落的小身影卻讓林軒的瞳孔微微收縮。它全身黑瘦得如同被炭火炙烤過,甲殼緊繃地貼在骨節上,體型比同類小了兩圈,銀白色的新生甲片紋路在黝黑的甲殼表麵蜿蜒,像是冰雪在焦土上凝結的痕跡。十二組複眼中有三組還蒙著未蛻去的透明薄膜,在探照燈下折射出幼獸般驚惶的光斑,活脫脫一個掉進黑炭裏的小甲蟲,讓人很難不生出幾分惻隱。
“艦控協理員……第三甲板操作員。”當磁軌枷鎖精準地扣上對方第三對步足時,小家夥的螯肢顫抖著發出高頻的哀鳴,翻譯器裏跳出一連串帶著波浪線的驚恐字符。
林軒按下調光開關,一束刺目的白光猛地砸在縮成一團的小家夥身上。它甲殼上的銀斑隨之抖個不停,十二隻眼睛瞪得滾圓,如同撒在黑殼上的碎玻璃,反射著審訊室的冷光。
“我說,聽見外麵的動靜了嗎?”林軒敲了敲牆上的監控屏,畫麵中,機械臂正拖著冒煙的金屬殘骸經過走廊。
“你們的人在外麵打輸了,現在隻剩你一個活口。”林軒故意將“活口”兩個字咬得很重,餘光瞥見小俘虜的螯肢猛地蜷進懷裏。
其實,外麵根本沒有戰鬥。那些慘叫是林軒從資料庫調取的模擬音效。但小俘虜並不知情,它的複眼緊緊盯著屏幕,觸角上的絨毛都豎了起來。
林軒從口袋裏摸出一塊帶血的碎片,那是從報廢機甲上拆下來的零件,在燈光下泛著冷光:“這是你們指揮官的‘勳章’,他臨死前還喊著要把咱們星球炸成渣。”
小俘虜突然發出尖利的嘶叫,像指甲刮過玻璃。翻譯器“滴滴”響了兩聲,跳出亂碼般的句子。林軒湊近了些,感覺到它甲殼上有股焦糊味,像是被激光燒過的痕跡。
“我給你十分鍾。”他往後一靠,椅子在金屬地麵拖出刺耳的聲響,“想說的時候,就敲敲桌子。”
審訊室裏,沉默如影隨形。遠處傳來“咚”的一聲悶響,那是林軒提前設置的爆炸模擬音效。小俘虜渾身一抖,觸角試探性地碰了碰桌沿,又像被燙到似的縮回去。
“五分鍾。”林軒抬了抬機械手腕上的計時設備,紅色數字在黑暗裏跳得刺眼。小俘虜的一隻眼睛突然轉向他,觸角下的口器開合了幾下,終於,用螯肢輕輕敲了敲桌麵。
12.2 戰局的初明
在恐懼的持續壓迫下,小家夥終於開口了。林軒得知這些奧古斯丁人來自蛇夫座方向的巴納德星係,他們的生物科技剛摸到三級宇宙文明的門檻,但其他科技發展得很不均衡,尤其是戰爭科技,卡在二級和三級之間不上不下。
小家夥接著哆哆嗦嗦供出了來伽馬五號星的目的:“按元首的命令,我們必須在這兒找到一塊叫‘熵晶石’的玩意兒,還得想辦法把它毀了......”
“敢情這幫人拚了命殺過來,就為了毀掉咱機械體裏這顆叫‘熵晶石’的晶體?”林軒的在心裏嘀咕著,他咋都沒想到,這麽塊小不點兒晶體石,竟能讓一個文明興師動眾。緊接著又問:“這石頭到底藏著啥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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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夥慌亂地擺動螯肢:“我就是個普通的艦控協理員,連中樞控製室都進不去,真的不知道高層為什麽這麽在乎那塊石頭!”
林軒緊接著拋出第二個問題:“既然你們想毀掉熵晶石,為什麽不用大規模武器直接炸平基地?”
小家夥的十二隻複眼輪番收縮,聲音裏帶著哭腔:“我真的不清楚啊!聽說……聽說基地周圍有什麽東西讓高層忌諱,連母艦的主炮都不敢瞄準這裏……”
看著小家夥顫抖的甲殼,林軒陷入沉思:“敵人不敢在基地周邊動手,擺明了這兒藏著他們摸不透的底細。難不成這熵晶石還有啥更邪乎的門道?”
“你們的兵力部署是怎樣的?”林軒繼續問道。
小家夥如實交代:“先鋒艦隊的300艘戰艦盡數停靠在基地周邊,但我們的指揮官誤判了局勢,將60萬士兵全部派入基地搜尋熵晶石。而在距離伽馬五號星球1萬萬公裏處,元首正率領剩餘的700艘戰艦等候。這派出來的1000艘戰艦幾乎就是我們文明的所有家底兒了。”
林軒心中一凜,這“熵晶石”果然非同尋常,竟能讓實力遠超己方的文明傾巢而出。
“你們的戰艦操控權是如何設置的?”林軒又問。
小家夥急忙解釋:“戰艦主控係統是神經與機械的耦合體,得靠特定生物電信號和機械指令雙重驗證才能啟動。每個艦員都有獨一無二的生物電標識,指揮官握著最高權限,能整合所有人的權限去激活戰艦核心功能。”
林軒目光微沉,機械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審訊桌邊緣。他盯著小家夥螯肢關節處暴露的生物電接口,那裏還殘留著未愈合的接駁疤痕,突然意識到這場看似絕望的對峙,或許藏著扭轉戰局的關鍵缺口。
通過深度審訊,林軒還成功剝離出兩條攸關文明存亡的關鍵情報:審訊過程中,林軒還獲取了兩條至關重要的信息:其一,生物病毒的解藥配方被奧古斯丁高層核心成員牢牢掌控,這意味著未來若再遭遇生化危機,唯有突破敵方決策層,才有機會獲取解藥;其二,艦隊所使用的空間躍遷裝置,竟是由某個高維文明臨時借調,其啟動程序被高層嚴密設防,隻是由奧古斯丁的暴君一人掌握,外人難以窺探其中奧秘。這種高度保密機製不僅彰顯了高維文明對技術外流的警惕,更暗示著奧古斯丁文明不過是某個龐大棋局中的執子者。
12.3 誘捕卡西米爾
關押小家夥後,林軒立刻讓智能機器人清掃戰場,同時啟動量子欺騙設備,向停靠在基地外圍的奧古斯丁先鋒艦隊放送虛假畫麵:基地內“奧古斯丁旗幟飄揚”,熵晶石“已被奧古斯丁先頭部隊控製”。
他通過俘虜的通訊器,用“奧古斯丁士兵”的口吻報告:“敵方餘部死守核心艙,晶石存放環境複雜,請求指揮官親自前來指揮繳獲!”
卡西米爾果然上鉤,帶著艦隊剩下的100多人進入基地。他們剛穿過標有“戰利品存放區”的拱門,兩側牆壁突然彈出機械臂,噴射出透明的量子凝膠。
這種物質能瞬間固化並束縛生物電信號。當卡西米爾的螯肢被黏在牆上時,300台偽裝成“奧古斯丁後勤人員”的武裝機器人同步亮起火紅光學傳感器,脈衝炮口從“維修工具”中伸出。
“你當自己贏定了?”林軒的機械音從凝膠中傳出,量子束縛場同步啟動。卡西米爾看著周圍“己方士兵”紛紛摘下偽裝,這才驚覺整個基地都是陷阱。此後,卡西米爾被武裝機器人拖進審訊室。
麵對林軒的逼問,卡西米爾始終緊咬螯肢:“就算殺了我,元首的700艘戰艦也會把這裏夷為平地!”
林軒盯著他腕部的金色密鑰環,突然想起小俘虜曾提到的“神經機械雙重驗證”——或許這就是操控奧古斯丁艦隊的關鍵。
林軒硬把卡西米爾手上的金屬密鑰環薅了下來,隨後將這個死硬的對手押進了禁閉艙。
12.4 戰艦操控的突破
在短暫的停戰間隙,林軒一邊通過篡改敵方通訊頻段給元首傳送假消息:“熵晶石搜尋到最後階段了,請求延長火力壓製周期”。
奧古斯丁暴君被蒙在鼓裏,隻得三番五次延長搜查時間,這才讓林軒成功爭取到了喘息機會。
另一邊帶著那個小家夥紮進奧古斯丁戰艦的主控艙。那些布滿生物電接口的控製台讓機械手指都感到棘手。
奧古斯丁戰艦的操控係統複雜而精密,生物電信號的精準複製是首道難關。
林軒用機械指節碾著從卡西米爾腕上薅下來的金色密鑰環,在掌心轉出細碎的冷光。小家夥縮在角落裏,甲殼縫隙還滲著量子凝膠的殘漬,十二組複眼輪番往密鑰環上瞟,像盯著塊帶血的肉。
“這玩意兒怎麽用?”林軒把密鑰環往小家夥身旁一丟,發出清脆的金屬響,“別讓我卸你條腿下來研究。”
小家夥的觸角猛地繃直,螯肢開合兩下又合上,熒光體液順著甲殼紋路往下淌:“得......得先匹配生物電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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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步足指了指密鑰環內側的凹槽,“那裏麵存著指揮官的情緒諧波,得調出對應的記憶畫麵......”
“情緒諧波?”林軒的電子視網膜亮起紅光,機械手掌按在全息屏上,調出奧古斯丁指揮官的生物電波形圖,“跟你們那破戰艦的神經接口一個道理?”
小家夥拚命點頭,觸角上的絨毛都在抖:“旗艦主控台有十二個生物電插槽,每個對應不同情緒......比如憤怒對應主炮充能,恐懼對應護盾展開......”
“停。”林軒突然打斷,機械手指在波形圖上劃出道尖銳的峰值,“就這個——憤怒的波形。怎麽激活?”
小家夥咽了口熒光體液,螯肢無意識地敲著桌沿:“得讓密鑰環接收對應的腦電波......比如回憶被上級辱罵的場景,或者目睹戰友死亡......”
“夠了。”林軒站起身,機械足爪碾過地麵的熒光痕跡,“rob1號,把這小家夥的腦電波接入密鑰環——找他被欺負最慘的記憶。”
“指令確認。”智能機器人的機械臂亮起紅光,納米探針輕輕刺入小俘虜的觸角,“正在檢索創傷性記憶......發現‘第三甲板液壓事故’,目標當時被壓碎半片甲殼。”
小家夥發出高頻哀鳴,甲殼上的銀白色紋路突然泛起紅光——密鑰環內側的凹槽隨之亮起,投射出個扭曲的奧古斯丁人臉全息像,正揮舞螯肢破口大罵。
林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密鑰環往主控台的插槽裏一插,金屬齒輪咬合的“哢嗒”聲裏,全息屏上的主炮充能條開始瘋狂跳動。
“成了!”林軒的機械音帶著電流雜音的興奮,“那機械指令呢?總不能光靠情緒開船吧?”
小家夥顫抖著指向主控台下方的十二維坐標儀:“坐標偏移量對應奧古斯丁語動詞變位......比如左偏三十度是‘啟動’,右旋十五度是‘開火’......”
“合著是套密碼係統?”林軒的機械手指在坐標儀上快速敲擊,故意把“開火”的坐標輸成“左偏十五度”,果然觸發了自毀警報。
小家夥尖叫著撲過去修正,螯肢在按鍵上敲出急促的節奏:“錯了!右旋是語法中的命令式,左偏是虛擬式......”
“得了吧你。”林軒一把拍開小家夥的步足,量子之芯飛速解析著坐標與語言的對應關係,“把所有命令式坐標列出來——老子要組個‘暗影陣列’,給元首那老小子送份大禮。”
小家夥的複眼映著全息屏上跳動的坐標數據,突然發現林軒的機械手指在輸入時,竟比自己快了三倍不止。
那些複雜的語法邏輯在他的量子之芯裏似乎化作了某種韻律,每一次按鍵都精準踩中“憤怒諧波”的震顫節點,仿佛在彈奏一曲毀滅的樂章。
當第一艘奧古斯丁戰艦在量子意識流中調轉炮口時,這個黑不溜秋的小家夥終於明白——這個看似粗魯的機械生命,早已把他們文明的戰爭密碼,解構成了指尖的一曲狂想。
林軒采集了無數次樣本,反複比對、分析,嚐試將人類的生物電信號進行微調,使其盡可能貼合奧古斯丁人的模式。
起初,信號傳輸總是出現偏差,戰艦的響應要麽遲緩要麽紊亂,經過無數次失敗與修正,他終於借助先進的信號處理算法,逐步實現了生物電信號的高精度複製。
機械指令的深度破解同樣充滿挑戰。林軒將小家夥當作“活教材”,仔細詢問奧古斯丁科技的原理與習慣操作,同時自己一頭紮進戰艦的控製係統,一行行剖析代碼,一點點搭建起對機械指令的理解框架。
從基礎的航行指令,到複雜的武器發射序列,他像一位執著的解謎者,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終於逐漸穿透迷霧,掌握了機械指令的核心奧秘。
在不懈努力下,林軒成功學會了掌控奧古斯丁戰艦的方式。隨後,將所有俘獲的奧古斯丁戰艦一一安全地存放在地下基地。
這些戰艦凝聚著未來對抗元首麾下700艘戰艦的關鍵力量,基地的安保措施也因此被提升至前所未有的高度,晝夜不停地守護著這批至關重要的戰略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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