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總第124章)文明的溫度與遠征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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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 歲月淬煉:生命與情感的蛻變
在漫長而殘酷的戰亂歲月裏,林軒憑借周密部署與悉心守護,讓埃隆等核心成員的家眷得以安然度日。盡管老人們終因歲月流逝自然離世,但在先進科技的保障下,埃隆等人的妻兒被妥善安置於冷凍休眠艙中。
時光仿佛在此凝固,當一切恢複正常,蘇醒後的家人們以同他們相近的生理年齡重逢。這一跨越時空的守護,既是冰冷科技對生命的溫柔托舉,更是對人倫親情最溫暖的致意。
生理與心態的蛻變如潮水般席卷眾人,其中馬洛克的變化堪稱驚豔。曾經,他是個整日埋頭機械零件、連說話都帶著齒輪卡頓感的老古板,灰白頭發總是亂糟糟地支棱著,鏡片後的眼神永遠聚焦在數據屏上。
而如今,重新生長的黑發利落束在腦後,雙眼閃爍著靈動的光芒,舉手投足間帶著年輕人特有的蓬勃朝氣。
這些天,他偷偷對著晶體鏡麵練習微笑,笨拙地學習整理衣領,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追隨著澤娜。當澤娜在實驗室調試基因檢測儀時,他會假裝路過,卻伺機靠近澤娜。
馬洛克單手撐著操作台利索地旋轉半圈,工裝褲下緊繃的大腿肌肉隨著動作起伏,亞麻色短發在氣流中揚起細碎弧度。
當他轉身時,銀色耳釘在燈光下劃出冷冽的光弧,正巧撞進澤娜驟然發亮的眼底。她握著數據平板的手指不自覺收緊,屏幕邊緣硌出月牙形的紅痕。
"需要幫忙調試新設備嗎?親。"馬洛克扯開領口的動作帶起一陣雪鬆混著機油的氣息,露出鎖骨處新生的淡粉色皮膚。
澤娜看著他彎腰時後頸凸起的蝴蝶骨,喉結隨著說話輕輕滾動,突然想起以前那個總悶頭修機器、連實驗服扣子都扣錯的老古董。
此刻對方指尖靈活地轉動著扳手,指節分明的手背上青筋微凸,與記憶中布滿裂口的粗糙手掌重疊又分離。
"好啊。"澤娜本想拿出強硬勁頭,撩撥這個不懂變通的老古板,卻在馬洛克挑眉靠近時,不爭氣地後退半步。
"不過先說好,弄壞我的精密儀器,你這副新身體也得賠。"話落的瞬間,兩人指尖擦過數據接口,澤娜猛地縮回手。
馬洛克耳尖通紅,慌亂中碰翻了一旁的工具盒,在叮叮當當的聲響裏,他像被驚飛的小鳥般奪門而出,身後還飄著一句不成調的"明天繼續!"
這一切被林軒悄悄地看在了眼裏。
"哥們兒,你得敞亮著點兒!學著文藝青年那樣,痛痛快快把心裏那點兒熱乎勁兒倒騰出來!"林軒在實驗室一次單獨閑聊中,向馬洛克建議。
"文藝青年?那是啥玩意兒?"馬洛克撓著後腦勺。
林軒愣了愣,隨手調出全息百科投影:“就那幫鼓搗文學藝術的,靠寫詩、畫畫這類玩意兒抒發情緒的主兒。”
光斑在馬洛克年輕光潔的額頭上跳躍,他盯著投影裏梵高的《星月夜》,手指無意識地在空中臨摹著扭曲的線條:"用顏料塗塗畫畫?這能有什麽用?比反物質引擎效率高?"
"不對勁。"林軒的手掌輕輕砸在操作台,馬洛克本能地縮了縮肩膀。
"你瞅厄蘭蒂斯那幫家夥殺過來的時候,武器設計圖精細得能摳到小數點後七位數,跟拿顯微鏡量過似的!可再瞧瞧他們戰艦裏頭,好家夥,艙室光禿禿得跟咱工地毛坯房似的,連根兒掛畫的釘子都找不著!"
林軒拍了下操作台,震得麵板上的指示燈亂晃,"能算出跨維度加速這種逆天公式,咋就不曉得往牆上刷點兒顏色?難不成在他們眼裏,美學當飯吃都不如?"
馬洛克撓了撓新長出的黑發,喉結不安地滾動:"也許......這些對生存沒用?"
聽完這話,林軒本能地意識到,事情的關鍵另有乾坤。他迅速調取文明數據庫,伽馬星域的能量圖譜裏找不到任何藝術創作痕跡,克洛諾斯文明的考古記錄中甚至沒有"審美"詞條。
當奧林匹斯文明的社會結構圖在眼前展開時,所有資源分配曲線都精準指向科技研發,精神需求欄赫然顯示"未定義"。
林軒突然抓起激光筆,在星圖上劃出文明擴張軌跡,"你看,所有三級文明的科技樹都朝著純實用方向生長,就像我們造"地脈鑄劍",誰會在炮管上雕刻花紋?"
林軒啟動文明發展回溯程序,量子計算機將已知的數個文明興衰史投射成動態圖譜。藍光流轉的全息投影中,隻注重科技發展的文明如煙火般絢爛升起,憑借技術爆炸迅速堆砌起物質文明的高塔。
而側重精神文明發展的文明,則像緩慢生長的古樹,在物質層麵的進步遠不及前者迅猛。
然而,那些科技至上的文明總在某個節點驟然黯淡,當技術觸及瓶頸,便如困在單向玻璃房裏的困獸,陷入長久停滯。
他的指尖突然停在閃爍的圖譜節點上。泛著冷光的量子圖譜中,唯有標注地球文明的脈絡鍍著一層金色光暈:敦煌飛天的飄帶在數據流中舒展,雅典神廟的浮雕與北宋山水的留白交織成獨特的文明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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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獨屬於地球的精神文明印記,在一片冷色調的科技圖譜裏格外刺目。
"興許……"懸浮的全息投影在鏡片上投下細碎的光斑,"您就瞧咱地球!當年那些畫畫兒、琢磨大道理的靈光一閃,看著不頂飯吃不頂衣穿,跟鬧著玩兒似的。結果咋樣?冷不丁就跟掄圓了的大錘似的,哐當一下把老厚的認知牆給砸出個大窟窿!要是這事兒不是個例,您說怪不怪?那些原地踏步的文明,沒準兒就差這麽點兒"沒用"的東西。就像黑燈瞎火的屋子,缺的就是藝術這盞燈,點亮了才能摸著新門道!"
"嗨!說不定精神文明壓根兒就不是廢物擺設,隻是咱還沒摸著它的門道!"馬洛克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咧著就冒話,模樣透著股子實誠勁兒。
"你琢磨啊,咱搞生命科技不就是靠跨界折騰出的突破?指不定藝術就是把沒被發現的"科學秘門"鑰匙,就等著咱去擰巴擰巴呢!"
空曠的實驗室裏,回蕩著兩人交錯的腳步聲。林軒凝視著馬洛克,那番話像是說給眼前人聽,尾音卻在金屬牆壁間反複折射,最終又落回自己心裏,倒更像是叩問靈魂深處蟄伏的困惑。
但眼下的局勢容不得深入研究。厄蘭蒂斯文明的勢力仍在蠢蠢欲動。林軒將精神文明的研究計劃暫時封存,卻在心底埋下了一顆種子,總有一天,他要讓文明的發展不再隻是冰冷的科技堆砌,而是充滿溫度與詩意的全麵綻放。
此後,馬洛克開始笨拙地表達愛意,他開始嚐試寫情詩,雖然那些用工程術語堆砌的句子讓人忍俊不禁,但澤娜看著他認真的樣子,眼中也漸漸有了不一樣的光芒。
在這個充滿戰火與危機的宇宙中,生命的奇跡與情感的萌芽,或許正是文明最珍貴的希望之光。
30.2 遠征啟航:告別與使命的交織
五年的時間轉瞬即逝,反物質熔爐的轟鳴聲仿佛還在耳畔回響。在第11艘星際戰艦在軌道組裝平台完成最後一道能量校準時,伽馬主星的環形防禦矩陣也同時迸發出璀璨的藍光。
地球曆2722年底,經過周密籌備與最後的係統調試,林軒率領的11艘戰艦即將告別伽馬五號星球基地,準備向著浩瀚宇宙深處,向著光複三大文明的未知征途啟航。
接駁艙的金屬台階在晨光中泛著冷冽的光,埃隆挺直脊背,小麥色肌膚在作戰服映襯下愈發健碩。他掌心沁著薄汗,卻仍牢牢扣住妻子的手。
身旁的妻子踩著新換的高跟鞋,栗色卷發紮成利落馬尾,發梢別著的金屬蝴蝶發卡是臨行前他偷偷準備的禮物。
剛完成生命重塑的妻子麵容明媚動人,引得馬洛克不自覺地偷瞄了好幾眼。察覺到身旁人的分神,澤娜唇角輕抿,指尖悄無聲息地探向馬洛克的後腰,狠狠揪出兩個通紅的手印,疼得他差點跳起來。
“小心台階。”埃隆半屈著身,用寬闊的肩膀替妻子擋住艙口的氣流,另一隻手虛護在她腰間。
女人仰起臉衝他眨眨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當年在戰區,你背著我穿過雷暴區都沒這麽慌過。”她故意晃動交握的手,腕間銀十字架與他的腕表撞出清脆鳴響。
身後送行人群的歡呼漸漸模糊,兩人卻恍若置身真空。埃隆喉結滾動,忽然將她抵在艙壁,金屬的涼意透過製服滲進後背。
“等把光複的大事辦妥了,”他的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耳尖,“咱去蛇夫座瞧瞧那會流動的星光,再到奧古斯丁星球的溫泉瀑布邊,補上一場浪漫蜜月。”
女人笑著踮腳咬住他的下唇,橙花香氣混著淡淡的硝煙味在唇齒間蔓延,遠處傳來的引擎轟鳴聲裏,他們交疊的影子在艙壁上搖晃成熾熱的漩渦。
當登艦提示音響起,埃隆才戀戀不舍鬆開手。女人卻突然扯住他的領帶,將十字架項鏈套在他頸間,冰涼的金屬貼著心口:“你保護宇宙,我保護你。”
說著轉身跑向通道,銀色高跟鞋踏在甲板上的聲響,這情景與他們初遇時別無二致,那時她正踩著星空灑落海麵的倒影,跳著雀躍的舞步。
維克斯的妻子牽著小孫女兒站在一旁。孫女兒抱著一隻破舊的布偶,怯生生地問:“爺爺,我們還能再回到這裏的家嗎?”
維克斯蹲下身,濃茂的頭發垂在額前,他輕輕擦去孫女兒眼角的淚花:“寶貝,我們要去尋找一個更安全、更美好的新家,那裏會有開滿鮮花的草地,比這裏的伽馬花園還要漂亮。”
兒子上前握緊小女孩兒的手,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維克斯心頭一熱,將兒子的肩膀輕輕拍了兩下,這一刻,家庭的溫暖暫時驅散了戰爭的陰霾。
在他們不遠處,馬洛克正幫澤娜將裝有故鄉土壤的密封罐小心翼翼地放進儲物箱。澤娜的手指撫過儲物箱,聲音有些發顫:“真希望有一天,我的孩子能知道這裏曾是我的家。”
馬洛克輕輕摟住她的肩膀,新長出的黑發掃過她的臉頰:“會的,等戰爭結束,就帶著我們的孩子回來,重建一個更美麗的伽馬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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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娜耳尖泛起胭脂般的紅暈,連脖頸都跟著發燙,嗔怪道:“誰、誰和你說‘我們的孩子’了?”話音未落,她已轉身跑進戰艦,高跟鞋敲擊甲板的脆響裏,藏著慌亂又雀躍的心跳。
林軒站在接駁艙入口,看著陸續登艦的眾人。他的目光掃過埃隆一家緊握的手,維克斯孫女兒純真的臉龐,以及馬洛克和澤娜相視而笑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這些人不僅是他的戰友,更是在戰火中相互扶持的家人。
林軒不忍打破這份難能可貴的溫情,過了好一會兒後,他才握緊通訊器,沉聲道:“各部門注意,登艦倒計時啟動,做好啟航準備。”
隨著倒計時的結束,接駁艙緩緩與戰艦分離。舷窗外,伽馬五號星球的蔚藍漸漸縮小,送行群眾揮舞的旗幟變成了一個個小點。
林軒佇立在旗艦“華夏號”的指揮台上,在家屬區安頓好家眷後,埃隆、維克斯、馬洛克和澤娜四位核心成員並肩立於林軒身後,銀白色的rob1號智能機器人靜默佇立在隊列末端,泛著藍光的傳感器不斷掃描著艦橋四周,六人的身影在跳動的全息星圖中交織成堅定的剪影。
林軒將戰術手套緊扣在機械腕間,rob1號最後一次檢查完引擎參數,全息屏上的航線如金色血管般蜿蜒向未知星域。
埃隆夾著戰術平板疾步上前:“頭兒,全艦327個作戰單元已進入臨戰狀態。”
林軒轉身麵向眾人,目光掃過每一張熟悉的麵孔。艦窗外,伽馬主星的環形防禦帶正泛著幽藍光芒,如同故鄉溫柔的眼眸。
林軒電子音略帶顫音地道:“老哥姐們兒!瞅瞅遠方那些泡在廢墟裏盼救援的文明,還有咱那些折在宇宙旮旯裏的兄弟……”
話音未落,馬洛克已重重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碰撞聲鏗鏘有力:“少廢話!就等你下令把厄蘭蒂斯的元首轟成星際塵埃!”
全息投影將整個星係的星圖投射在腳下,而他的目光始終凝望著下方那片熟悉的蔚藍。
伽馬星域早已成為了他的第二故鄉。晨霧中緩緩升起的能量塔,深夜裏依然亮著燈光的科研站,還有港口區永遠熱鬧非凡的星艦補給中心......這些畫麵如同老膠片般在他腦海中循環播放。
更重要的是,伽馬主星還有與他曾經並肩作戰的戰友,那些在反抗入侵風暴中的相互扶持,早已將彼此的命運緊緊纏繞。
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腕表上的勳章,那是伽馬議會授予他的最高榮譽。然而此刻,這份沉甸甸的榮耀卻化作了難以言說的苦澀。
他知道,當反物質引擎啟動的那一刻,第二故鄉的星空可能將成為永恒的回憶。但戰術屏閃爍的盟友呼叫信號,在無聲地催促著他。
這場遠征不僅是為了盟友的光複大業,更是為自己文明,討一個光明的未來。
“啟動引擎,準備出發。”林軒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舍,但更多的是堅定。隨著林軒按下啟動鍵,“華夏號”的反物質湮滅引擎迸發刺目白光,11艘戰艦緩緩離開伽馬主星的軌道。
隨著艦隊緩緩升空,從伽馬主星各地自發趕到五號星球的送行群眾爆發出陣陣歡呼與呐喊。那聲音飽含著不舍與祝福,如同海浪般此起彼伏。
然而,當戰艦引擎轟然啟動,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迅速席卷而來,漸漸蓋過了地麵上的聲聲道別,隻留下引擎的咆哮在天地間回蕩,見證著艦隊踏上未知征途的這一刻。
但在這喧囂之下,每個人的心中都湧動著複雜的情感,對未知的恐懼,對故鄉的不舍,以及對勝利的渴望。
航行通道在星空中撕開一道道深邃裂口,艦隊劃破伽馬五號星球的大氣層,反物質引擎的轟鳴聲,與艦內此起彼伏的戰術應答交織成一首悲壯的戰歌。
林軒站在舷窗前,凝視著伽馬主星越來越小的身影,心中默默說道:“得嘞,第二個老家!這一走保不齊就得滿宇宙瞎晃悠了,但甭管飄到哪,這兒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哥們兒都給記心窩裏!等把事兒辦妥,指不定還能回來跟您嘮嘮!”
埃隆扶著主控台的指節泛白,舷窗外伽馬主星的蔚藍漸漸縮成光點,新長出的小麥色肌膚在艙內燈光下泛著光澤:“過去,我老母親總念叨,伽馬主星的大氣層就像個暖烘烘的搖籃。”
他抬手扯開製服領口,喉結劇烈顫動兩下,像是硬把什麽東西咽了回去,“可外頭的宇宙大著呢,說不定還有更敞亮的地兒等著咱們闖。”
馬洛克跪坐在引擎艙檢修道旁,新打磨的工具在掌心轉出銀亮的弧光,忽然對著金屬管道輕聲呢喃:“往後啊,再也沒人在我耳邊念叨‘調試引擎吵得人腦仁疼’了。”
頭頂的警示燈驟然閃爍,他抬頭撞上斜倚艙門的澤娜,栗色卷發隨著戰艦震顫輕晃。
他慌忙起身,工具袋嘩啦散落,耳尖通紅地胡亂收拾:“我、我再檢查下推進器銜接處!”跌跌撞撞鑽進管道深處,帶起一陣清冽的雪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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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娜指尖貼著舷窗冰涼的玻璃,將伽馬主星最後的光暈拓印在掌心,新生的皮膚細膩得能映出星光。
轉身時製服下擺掃過操作台,在全息星圖上劃出流星般的軌跡:“老聽人說蛇夫座懸臂那片星雲,裏頭淌的都是液態星光!這回說啥也得伸手摸一摸,親眼瞅瞅是不是真有那麽神乎!”
她把儲存故鄉地貌的晶卡按進艙門處終端接口,金屬棱角硌得心跳都發疼。
維克斯站在科研艙中央,新恢複的強健雙臂穩穩托著改良版量子圖譜。“新星域那輻射帶邪乎得很,得趕緊整三重防護模型!”
他盯著戰術屏頭也不回,眼底閃著堅毅的目光,“克洛諾斯人留下的文明火種,咱非得在這宇宙裏種出朵新花來!”實驗台上,刻著故土經緯度的金屬銘牌隨著戰艦轟鳴微微震顫。
30.3 宇宙征途:奇景與危機的碰撞
三個標準地球年後,當“華夏號”帶領艦隊駛入奧羅拉星雲帶,舷窗外的景象驟然變幻。整片星雲如同被打翻的調色盤,流動的紫色霧靄中懸浮著數以萬計的冰晶,每一塊都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暈。
隨著戰艦破浪前行,冰晶群如同被驚醒的星群,沿著艦體劃過的軌跡泛起幽藍熒光,在身後拖曳出璀璨的光尾,恍若為艦隊鋪就一條通往未知的星光之路。
馬洛克站在觀測窗前,目光被這奇景牢牢吸引。他不自覺地伸手想要觸碰,卻隻摸到冰冷的舷窗玻璃。
澤娜悄悄走到他身旁,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輕聲說:“真美啊,就像宇宙在對我們微笑。”馬洛克轉頭看向她,發現她眼中倒映著星雲的光芒,比任何星辰都要耀眼。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又緊張得不知如何開口,隻能傻傻地點頭。
艦隊繼續前行到第七年,當接近名為“深淵之眼”的黑洞時,時空開始扭曲。光線在強大的引力場中劃出詭異的弧線,原本漆黑的虛空被拉扯成漩渦狀的光帶,仿佛宇宙在此處被撕開了一道神秘的裂口。
艦內的儀表盤發出刺耳的警報,警示燈瘋狂閃爍,紅色光芒在每個人臉上投下不安的陰影。
林軒站在指揮台前,眼神凝重地注視著前方。他的機械手緊緊握住戰術台邊緣。埃隆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別擔心,頭兒,咱們經曆過比這更危險的。”但他的聲音中也難掩一絲憂慮。
而在艦橋的角落,馬洛克和澤娜靠得更近了。澤娜下意識地抓住馬洛克的手臂,馬洛克心跳如擂鼓,卻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輕聲安慰道:“別怕,有我在。”
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在這危機四伏的宇宙中,彼此的存在成了最溫暖的依靠。
當艦隊終於艱難地穿越黑洞引力範圍,眾人緊繃的神經剛稍有放鬆,艦內的燈光卻突然開始閃爍不定。忽明忽暗的光線中,每個人的影子在艙壁上扭曲變形,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未知危險。
林軒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他握緊拳頭,低聲說道:“看來,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麵。”
星圖上蜿蜒的航線還剩三分之二,林軒的目光掃過全息投影中閃爍的航程數據。艙室內,埃隆攥著休眠指令卡的手指微微發白,身後上百位來自戰略、科研、工程和醫療關鍵崗位的成員,像等待歸巢的候鳥般排成靜默的隊列。
這些成員,是林軒與埃隆等人反複推演後選定的全部碳基智慧生命。在星際遠征中,林軒的文明始終恪守"精簡碳基成員"的準則,而這一傳統的延續,得益於他以量子態意識流同步處理萬千信息的特殊能力——這種超越常規認知的統籌方式,讓有限的生命個體得以發揮出幾何倍數的效能。
"休眠程序啟動倒計時,五、四......"冰冷的機械女聲在艙室回蕩。當淡藍色的休眠液漫過埃隆的脖頸,他最後看了眼舷窗外流轉的星雲,睫毛上凝結的水珠在零重力中懸浮成晶瑩的球體。其餘成員依次沉入琥珀色的液體,他們的麵容在幽光中逐漸模糊,如同被歲月封存的古老琥珀。
隨著最後一道氣密門閉合,指揮艙重歸寂靜。林軒將主控台的權限移交rob1號,智能機器人陣列的光學傳感器次第亮起,如同蘇醒的電子螢火蟲。主控屏上,"孤勇者模式"的紅色標識緩緩浮現,映照著林軒堅毅的機械麵龐。
接下來的十多年時間,將由他與這些不知疲倦的鋼鐵夥伴,獨自對抗浩瀚宇宙的孤寂與未知。
寂靜的指揮艙突然被刺耳的通訊提示音劃破。林軒接通頻道的瞬間,亞瑟布滿皺紋的臉龐在全息投影中微微晃動,身後卡西米爾與哈克探身的身影,讓這跨越星河的畫麵充滿了溫度。
這是林軒張羅完埃隆等人的生命重塑工程等重要事宜後,首次與亞瑟等人取得聯係。
“咱這艦隊已過了‘深淵之眼’那個黑洞啦!估摸再有十五來年就能到地兒!”林軒調出艦隊航線圖,藍色光帶在星圖上蜿蜒。
全息投影裏,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艦隊的航行進度,還有曙光星上的建設新貌。正說得熱鬧時,亞瑟像是突然想起什麽,蒼老的眉頭一皺,沙啞著嗓子問道:"對了,那幾個老家夥......現在咋樣?"
渾濁的眼睛裏泛起關切的光芒:"維克斯的癌症沒有惡化吧?澤娜、馬洛克......還有埃隆那老小子,上次通話時,他們幾人還躺在冷凍艙裏......"
看著老人急切的模樣,林軒的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他故意板起機械臉,電子語音發出的節奏都透著嚴肅:"這幾位……哎,埃隆他們的情況比預想的更糟。"
話音未落,亞瑟驟然挺直佝僂的脊背,布滿血絲的眼睛瞬間瞪大,顫抖的嘴唇喃喃念起古老的禱文,枯槁的手掌在胸前劃出守護的符號,全然沒注意到全息投影裏林軒閃過的狡黠一笑……
在這浩瀚宇宙中,這支承載著希望與使命的艦隊,正緩緩駛向未知的黑暗,而他們星際漂流的傳奇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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