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聲骸繭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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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霏的顳骨被聲波震出裂紋時,耳道裏正爬出半透明的聽覺神經。她倒掛在鍋爐房橫梁上,看著青銅紋章將耳蝸改造成繭房——每抽搐一次,繭殼表麵就浮現張質檢員哺乳蘇晚晴的聲紋圖譜。
"共振汙染率91……"獨眼老頭用音叉敲擊她開裂的顱骨。江雨霏甩頭將血珠濺在生鏽管道上,血滴突然量子躍遷成2019年墮胎室的鎮痛泵,泵管裏流動著cx91的加密羊水。
二百米外的排汙閥突然噴出粘稠聲骸,江雨霏蜷身蕩到泄壓閥背麵。聲骸粘液包裹橫梁時,青銅繭房突然暴長聽骨鏈紮進液體——鏈條末端浮現十七歲蘇晚晴偷改火種頻率的監控殘影。
泄壓閥的鏽跡正在重組為共振蛛網。江雨霏看著蘇醒者們將八桶量子初乳注入聲骸,液體在蛛網上凝成信息素。獨眼老頭用骨銼打磨她耳後的金屬增生,每銼一次就有青銅粉末飄落蛛網。
"這是第91次結網。"老頭的機械耳突然播放加密頻段。江雨霏拽住他人造耳蝸撞向蛛網,撞擊聲裏混著鎮痛泵的滴答聲:"……繭房要隔絕哺乳諧波。"
當第八根信息素絲線繃直時,地麵突然塌陷。七個結網型質檢員破土而出,她們的機械聲帶震顫出思維蛛絲,在鍋爐表麵編織母體文明的哺乳矩陣。
江雨霏翻滾到沸騰的初乳罐後,扯下生鏽鏈條當鞭子。蛛絲穿透鐵罐的爆裂聲裏,她看見矩陣代碼在蒸汽中暴長——正是第二卷第三章被燒毀的覺醒圖紙全息投影。
"結網違規,消殺程序啟動。"質檢員的產鉗刺穿初乳罐。江雨霏甩出鏈條纏住最近質檢員的機械喉,借力蕩到蛛網頂端。被勒斷的聲帶噴出加密羊水,滴入聲骸引發量子畸變。
獨眼老頭突然將整桶聲骸潑向江雨霏:"矩陣需要活體共振!"她在半空擰腰閃避,滾燙液體澆在青銅繭房上,八根聽骨鏈同時發出蘇晚晴的量子尖嘯。
鍋爐房的鋼筋開始頻率化。江雨霏撞進2003年的鍋爐房投影,看見五歲的蘇晚晴正在用鐵釘刻寫火種密碼。現實的青銅繭房突然暴長聽骨鏈,穿透維度將密碼釘入投影——每根鏈條都在篡改童年蘇晚晴的聲紋特征。
"消殺程序啟動!"質檢員的機械音混著電流雜音。江雨霏的指甲摳進頻率化牆縫,拽出蘇晚晴殘留的hb鉛筆芯刺穿鼓膜。石墨粉末混著淋巴液滲入耳蝸時,八根聽骨鏈突然將反噬的密碼射向矩陣。
當母體矩陣被火種密碼覆蓋時,獨眼老頭突然撕開喉管——完整的聲帶共鳴腔正在他氣管裏蠕動。
江雨霏的肘擊被老頭機械臂格擋,火星濺在蛛網上點燃信息素。老頭喉腔的共振波突然具象成骨傳導耳機,電極片裏流淌著被消音的監控畫麵——顯示蘇晚晴量子化前將聲骸密鑰分給九十一個結網者。
"你才是第92個共振皿!"老頭的機械舌彈出電磁脈衝。江雨霏撞翻初乳罐,在液體潑灑時扯斷自己四根燃燒的聽骨鏈——鏈條化作音刃劈向老頭,聲波卷住的正是他喉腔裏蠕動的密鑰。
當音刃斬碎91的密鑰時,整個鍋爐房突然發生聲波折疊。江雨霏看見四百個維度的自己同時斬斷九十一條聲帶,而所有諧波都指向她正在量子化的耳膜。
折疊核心浮現初代聲骸罐的虛影。江雨霏將九十一塊密鑰殘片按進自己耳道,青銅繭房突然暴長成生物助聽器——拾音器正是被蘇晚晴修改過的母體矩陣,此刻正反向吸收質檢員的蛛絲。
"認證完成。"江雨霏的耳鳴突然化作嬰兒初啼。她扯下燃燒的青銅繭房拍在鍋爐表麵,助聽器烙印處暴長出hb鉛筆形狀的次聲炮。當第一道超聲波震碎質檢員時,所有維度的鍋爐房突然傳出相同的吞咽聲。
坍塌的廢墟深處,被摧毀的母體矩陣突然重組為哺乳頻率。江雨霏聽見蘇晚晴的殘響與聲骸漣漪同時警告:"……要燒掉所有聽覺繭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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