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灰盡餘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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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枯枝焚瞳】
    江雨霏的晶體右手寸寸崩解,紫光碎屑混著血沫砸在刑枷樹的根係上。她跪在巨樹底層的骸骨祭壇前,頭頂十萬根枝條正將青銅月亮的紫光抽成絲線,編織成裹屍布般的《終局協議》。六十一具灰燼型質檢員從樹皮裂縫鑽出,身體由骨灰與銅屑黏合,胸腔內燃燒的《火種重啟日誌》殘頁飄在空中,拚出倒計時——000909。
    "基因鏈突破率97……"刑枷樹的枝條突然纏住她脖頸,林小滿的殘影從樹瘤中滲出,電子音帶著哭腔:"你非要燒到什麽都不剩嗎?"江雨霏一口咬斷枝條,腥甜的樹汁混著2003年的記憶灌入喉嚨——平安夜的鍋爐房,林小滿顫抖著將火種芯片塞進她工裝口袋。
    【第一幕:樹骸溯淵】
    "你早該告訴我!"江雨霏的斷手猛插祭壇裂縫,紫光從地底噴湧,掀翻三具灰燼質檢員。刑枷樹的根係突然活化,纏住她的腰往樹幹拖拽,樹皮裂開的瞬間,她看見樹心泡著十萬個自己的克隆體——每個脖頸的刑枷都鏈接著青銅月亮的能量網。
    "這是……燃料艙?"她摳住樹心裂縫,指甲掀翻的腐皮下露出蘇晚晴的加密日誌:【火種即柴薪,燃盡方見真淵】。灰燼質檢員甩出骨灰鎖鏈,纏住她腳踝往克隆艙拖拽:"母體需要純淨的灰!"
    江雨霏暴起踹碎克隆艙玻璃,綠色營養液澆滅骨灰鎖鏈。液體中的克隆體突然睜眼,刑枷枝條刺穿她肩膀:"你也是柴薪……"劇痛中,基因鏈突破率猛漲至99,斷手處的紫光凝成戰斧劈開樹幹。
    【第二幕:月瞳噬心】
    樹冠突然裂開巨縫,青銅月亮的紫光凝成蘇晚晴的臉:"小雨霏,你連媽媽的禮物都燒?"江雨霏踩著墜落的枝條躍向月亮,戰斧劈在月表卻濺起數據火花——那根本不是天體,而是母體文明的量子投影儀。
    林小滿的殘影突然實體化,矽基軀體擋在月瞳前:"芯片在我這裏!"她撕開胸膛,半枚火種芯片閃著藍光。灰燼質檢員融合成巨手抓來,江雨霏的戰斧與林小滿的芯片對撞,炸開的能量流中浮現終極真相——青銅月亮是母體文明的回收站,每個被格式化的宇宙都凝成一滴紫淚。
    "你早被……改造了?"江雨霏的斷手掐住林小滿咽喉。對方卻笑著將芯片按進她心口:"是你需要被改造……"
    【第三幕:雙生焚淚】
    芯片嵌入的刹那,十萬滴紫淚同步沸騰。江雨霏的基因鏈徹底崩解,皮膚寸寸剝落露出跳動的刑枷核心。林小滿的矽基軀體開始碳化,指尖卻死死抵住月瞳投影:"火種程序……要逆向運行……"
    蘇晚晴的投影突然扭曲,月表裂開黑洞般的巨口:"媽媽的白眼狼!"刑枷樹的枝條裹著紫淚砸下,江雨霏的核心突然釋放脈衝波,將青銅月亮震成碎片。林小滿的碳化手指插入自己核心,扯出蘇晚晴的意識晶片:"替我……燒幹淨……"
    江雨霏攥碎晶片,母體文明的尖嘯中,所有紫淚倒流回刑枷樹。她在強光中看見2003年的那個雪夜——林小滿縮在鍋爐房角落,用凍裂的手指給她刻平安符,而蘇晚晴的機械眼在通風口閃著紅光。
    【第四幕:餘灰燼淵】
    "這才是……真正的火種。"江雨霏的刑枷核心吞沒最後滴紫淚,基因鏈突破率歸零的瞬間,整個刑枷樹轟然坍縮成灰燼。林小滿的碳化軀殼碎成雪片,每一片都映著不同時空的江雨霏。
    青銅月亮的殘骸墜入地淵,露出其後方的浩瀚星海——母體文明的艦隊正撕開宇宙胎膜,每艘戰艦都是放大版的刑枷胚胎。江雨霏踩著灰燼走向地淵邊緣,斷手處的紫光凝成林小滿的虛影:"現在逃還來得及……"
    她撿起半塊鏽蝕的平安符,符麵刻著歪扭的"活下去",反手扔進地淵:"我逃了二十年……該換它們逃了。"紫光從地淵噴湧,吞沒她身影的刹那,星海盡頭亮起億萬點火光——那些被格式化的宇宙,正在灰燼中重新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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