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羅薇一臉冷笑，她心裏瞧不起眼前這個女人。
    “你說得很精彩，可惜我沒興趣。
    行了，不囉嗦了，你打算要多少錢？”
    曹慧茹沒想到自己說了半天，這女人一點不為所動。
    她心裏有些失望，臉上卻絲毫不露出來。
    “大少奶奶，你回去好好想想。我的話
    可不是囉嗦，是大實話。”
    她刻意將“大實話，”這三個字重重的說出。就是為了提醒對方，你要重視。
    “多少錢？”
    孫羅薇隻在乎這件事，她再次重複得問出這句話。
    曹慧茹說，“20萬。”
    孫羅薇沒想到她隻要20萬，她心裏以為，這人一定會獅子大開口。
    卻沒想到，她要的真不多。
    但她不傻，自己如果不討價還價。
    怕她之後後悔，再繼續加碼。
    “我沒有20萬，太多了。”
    曹慧茹很意外她會跟自己還價，她忍不住笑出聲。
    “你是誰呀，你可是肖家大少奶奶。
    你連區區20萬都拿不出來，說出去誰信啊。
    少奶奶，別跟我逗著玩行嗎？”
    孫羅薇看著她，語氣淡淡的。
    “信不信都拿不出，我說的是實話。
    肖家怎麽了，肖家人也不是開錢莊的。
    你以為我這個肖家人，是躺在錢上睡覺嗎？”
    曹慧茹看她油鹽不進，她臉色跟著沉了下來。
    “20萬一分不少，我沒有多要。
    為了就是跟你合作，你要是這麽不識時務，我也不會對你客氣”。
    孫羅薇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她是認真的。
    自己不想和這種爛人糾纏，她隻得裝作為難樣。
    “好，我是被你揪著小辮子了，不得不砸鍋賣鐵給這錢。
    不過我要提醒你，你要是敢收了錢不算話。這事最後被你捅出去，咱們可沒完……
    你也知道，得罪了我公公。我不找你麻煩，他都不會放過你。”
    曹慧茹笑著點頭，她說了句。
    “彼此彼此……
    你要是不能按時給錢，我也跟你沒完。
    大少奶奶，我這人是個講究人。
    說好的交易，我不反悔。
    這次我要的錢不多，你心裏清楚，我為了就是你跟我合作一把。”
    孫羅薇既然跟她談好了事，她心裏也好奇對方一直說要合作，究竟合作什麽？
    她不想讓對方輕易看出自己心事，佯裝無意地問。
    “你總是說合作，可我跟你有什麽事能合作？”
    曹慧茹等的就是她這麽問，她直接說。
    “我們可以合作的事情還真不少，但我覺得你最在乎應該是‘孩子。’”
    “孩子，什麽意思？”
    孫羅薇心在怦怦跳，她心裏猜想著，會不會是“那個”意思？
    嘴裏說出的話，卻是全然不知。
    “孩子，我不懂你的意思，哪兒來的孩子？”
    曹慧茹當著她的麵，故意長長地歎出一口氣。
    “我的大少奶奶呀，你是真會裝。
    孩子，你不知道孩子？那個孩子讓你吃不下睡不著啊？”
    她說完，眼睛直勾勾看著孫羅薇。
    像是等著她下一刻繃不住，先向自己投降 。
    孫羅薇是個聰明女人，曹慧茹的話。
    她句句都聽懂了，卻句句不想承認。
    人都有自己陰暗麵，可這陰暗麵隻能放在心裏。
    拿出來見光，那就不行。
    孫羅薇想要逃離這個話題，更想要離開這裏。
    她站起身，對著曹慧茹說。
    “你也不用跟我打啞謎，我對你的話題沒興趣。”
    說完話，她邁步準備離開。
    就聽到曹慧茹語速加快道，“肖程他兒子，可是來跟你們分家產的。”
    “家產”這個詞，很敏感。
    敏感到孫羅薇想要忽視它，可又不得不正視它的存在。
    她腳步頓住，回頭看向曹慧茹。
    嘴角一抹冷笑，“你可真不是人，男人不要你，你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
    曹慧茹一點不在意任何人說自己，她走到今天這一步。
    還會被什麽話打到，那不是笑話嗎。
    她昂著頭，一副無所謂樣。
    “是人，不是人，那又怎麽樣？
    大少奶奶，我的實話不好聽，可你也需要。
    這樣吧，今晚我們是談不出結果。
    不如我給你留個號碼，等你想通了，我們再聯係。”
    她快步走向吧台處，與店家借了筆和紙。
    寫下自己bp機號，又大模大樣來到孫羅薇麵前，將手裏的紙條塞給她。
    嘴裏不忘交代著，“我勸你留著它，一定會用上。
    對了，今天我們的交易，你還是別跟你那小情郎說。
    否則跟你要錢的人，不會是我一個……”
    孫羅薇回到天鵝灣時，天已經微微亮起。
    這一夜對她而言，實在是太難忘。
    她躡手躡腳走上樓梯，樓下保姆房裏傳出聲音。
    她知道阿姨們都在起床，忙脫下自己的高跟鞋，拎著鞋子匆匆上了樓。
    她人當然不會進臥室，肖翊還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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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會兒回屋，等同於找死。
    自從肖程他們搬走，家裏房間也空了出來。這也讓她，有了臨時躲避的地方。
    一夜未眠，她身心疲憊焦慮。
    抓緊時間洗漱自己，她要營造出自己身體不適，昨夜未能好好休息的模樣。
    餐桌前，孫羅薇頂著一對黑眼圈。
    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昨晚失眠。
    “小薇，你是不舒服嗎？”
    公公肖宇峰關心的詢問著，反倒是自己男人肖翊。
    像是沒看到，他自顧自吃著早餐。
    “爸，我昨晚有些感冒，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話說完，孫羅薇一臉歉意，她又說。
    “沒事的爸，你不用擔心我。”
    肖宇峰對這個兒媳婦，還是很關心。
    他對著一直事不關己的兒子說，“阿翊，你今天順道送孩子們上學吧，讓小薇休息。”
    肖翊沒意見，不過是順道的事。
    “好，”他看著老父親回答的痛快。
    可這眼神卻沒看孫羅薇一下，說完話又低頭開始吃飯。
    孫羅薇已經習慣了，丈夫對自己漠視，她心裏無波無瀾。
    人的感情裝不了，好就是好，不好也沒法強裝好。
    肖宇峰這個早上，把一切都看在眼裏。
    他心裏明白，長子的婚姻出了問題。
    可他是個父親，他又能怎麽樣！
    孫羅薇突然一陣惡心，讓她忍不住發出幹嘔聲。
    這讓正在用餐的人都停了下來，肖翊皺著眉頭，語氣不善。
    “你幹什麽？大家都在吃飯，你難受回屋去。”
    肖宇峰忙著製止兒子，“你怎麽說話，小薇不舒服，你該帶她去醫院看看。
    回屋幹嘛，屋裏有醫生嗎？”
    孫羅薇捂著嘴，她擺了擺手，人就衝向樓下洗手間。
    洗手間裏她狂吐了一陣，嘔吐後的她。
    隻覺得自己一陣頭暈，腦子裏卻清醒的很。
    她是個生過兩個孩子的母親，過往經驗告訴自己，她可能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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