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醫館外，孫羅薇站在路邊等待那人。
    出租車門打開時，曹慧茹一身火紅連衣裙，真有幾分港女味道。
    她見到孫羅薇那一刻，心裏有個想法冒了出來。
    這眼前一身寶藍色時裝的孫羅薇，怎麽看都是有些家底的富家太太。
    可偏這麽個人，私下卻是那副模樣。
    曹慧茹忍不住暗自發笑，她就是見過這女人赤身裸體。
    這會兒這人卻穿得人模狗樣，讓她嗤笑不已。
    假惺惺地走上前去，剛想開口，話卻被孫羅薇堵了回去。
    “別在這裏說話，跟我走。”
    一臉嚴肅的孫羅薇並不打算與她寒暄，倆人本來就沒有交情，何來的套近乎。
    她語氣冰冷，話落人就轉身往前走，根本不再搭理她。
    曹慧茹跟在身後，她“切”了一聲，心裏滿是不屑。
    今天自己被叫來，無非是為了自己手裏的那些照片。
    她知道孫羅薇急著拿回照片，自己也是個守約的人。
    自然將這些她害怕的東西，帶了來。
    倆人走出不遠，來到一處不大的咖啡廳。
    這裏真是小，小的連個停車場都沒有。
    就聽前麵的孫羅薇對她說，“知道為什麽約你在剛才那裏下車了，這裏過往車多，出租車沒辦法臨時停車。”
    曹慧茹看了看眼前車流，她也承認對方考慮周全。
    因著位置不好，咖啡廳裏生意也不好。
    不好下車不好停車，誰還會想來這兒喝咖啡。
    可這裏對於孫羅薇來說，卻是再好不過。
    證明這裏人少，不容易遇到熟人。
    倆人剛坐下，曹慧茹開門見山地問。
    “你要的照片，我帶來了。”
    孫羅薇笑了，她反問對方。
    “錢我早就給你打過去了，你帶來不是應該的。”
    她的話一點也不會讓曹慧茹生氣，眼前的女人是自己的金主，哪有人會對金主甩臉色。
    “何必那麽大的氣，你要是當日不做。
    我也沒東西給你，你說是不是。”
    孫羅薇一臉嚴肅樣，她說。
    “我沒功夫跟你閑聊，東西拿來。”
    曹慧茹一邊從自己隨身包裏拿出東西，嘴裏一邊念叨著。
    “有誰會像我這樣，這麽知足。
    那麽點錢就把我打發了，按理怎麽也要狠狠宰你一刀。”
    她將照片用紙巾包著，放在桌麵時。
    她抬手往前推了推，直將這包照片，推到孫羅薇麵前。
    臉上卻帶著唏噓表情，看向孫羅薇。
    像是想從對方臉上，看到自己想要的狼狽樣。
    可她失望了，孫羅薇可不是那種驚慌失措的女人，她內心還是很堅強。
    她並沒有急於打開包裝，隻是淡淡地說。
    “我們不能在這裏坐太久，我勸你打消之前的念頭，我婆婆搞不好也會來這裏坐。
    你們要是碰上了，以後發生什麽事，你可跑不了。
    我想她來這兒的國醫館，順道來這裏坐下喝杯咖啡。
    也是會有的事，我們還是快說快走。”
    聽者有心，曹慧茹聽到這裏。
    想起剛才那間國醫館，這話裏的意思，就是程美茹來這裏看病。
    就著孫羅薇的話，她知道今天程美茹也會來，
    她不多問，隻說。
    “你怕什麽，這麽小的咖啡廳。
    以你婆婆那種個性，總要找間大餐廳才行。”
    孫羅薇卻搖頭，“不見得，孩子跟著她。
    來這裏換個尿布，給孩子喂奶。怎麽不可能，
    我們還是趕快離開。”
    她說完這話，似是著急的樣子。
    從自己的包裏拿出兩疊現金，對曹慧茹說。
    “這裏有些錢，是我額外給你的，拿著錢回家好好過日子。
    你阿姨怎麽也是把阿程從小帶大，要是跟你算的太清，我們太不厚道。
    你走吧，這事結束了。我不計較你的行為，都忘了吧。”
    孫羅薇拿起桌麵的照片，她對曹慧茹說。
    “我信你不會騙我，回家好好過日子。”
    曹慧茹並沒有動，她眼看著孫羅薇離開，心裏卻是火冒三丈。
    她再氣什麽，當然是氣肖程。
    連你大嫂都知道我家對你是什麽付出，可你卻這麽沒良心。
    孫羅薇在離開咖啡廳後，她走到街道拐角處，嘴角一抹冷笑。
    她是故意約這人來這裏，因為今天是程美茹，會來這裏就醫的日子。
    正如她說的，程美茹會帶著李姐和孩子一同來這裏。
    自從沈晴上班後，肖程每天也在公司。
    程美茹每個周六日，都會帶著孩子一同來到這裏。
    她們會不會來這間咖啡廳，她不確定。
    但那間國醫館，卻是她治療的地方。
    她剛才那些話，就是說給曹慧茹聽。
    至於下來她要怎麽做，她就不管了。
    她非常確定一點，不管她做什麽，對自家都有好處。
    地方自己說了，像是無意說起，卻是自己有意為之。
    正如她所想，曹慧茹真得沒有離開。
    之前一直苦於不知道怎麽動手，現在得來不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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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聽到這個消息，曹慧茹心裏就開始打算。
    她不是聽不出孫羅薇的意思，隻是她明白。這女人既然有意引導自己，無非是讓自己動手，她把自己摘幹淨。
    可她現在沒空理她怎麽想，她要先拿到錢。這裏她不想待了，可離開重新生活，到了那裏不要錢。
    天鵝灣肖程家，他們一直猶豫無法下手。
    畢竟那個小區也是海城數一數二，下手要考慮的地方太多。
    可這裏就不同了，身處鬧市。
    隻要自己計劃得力，帶走個抱孩子的婦女，有那麽難嗎？
    她人走到國醫館對麵，頂著太陽，她守候在這裏。
    直到她看到程美茹和李姐一同下車，距離遠。她看不清李姐懷裏是什麽，但她確定那是孩子。
    就見程美茹和司機一同進入，留下李姐抱著孩子坐進車裏，車子就在室外停車場。
    曹慧茹一直等到她們一行人離開，自己這才進入國醫館。
    這是間不大的醫館，從自己等待的時間裏，她留意到，這裏生意很好。
    果然她進去看過醫師簡曆後，發現這人居然是家族傳承。
    可今天她不是為了看醫生，是為了打聽消息。
    “你好，我是程女士家的人，剛才你們把病例給她了嗎？”
    前台小姐一愣，她說。
    “一般都是病人自己帶走。”
    “哦，可能她忘記了，剛才打電話給我，讓我問問。
    要不這樣行嗎，你們醫生那裏有，給我複印一份。”
    前台一臉難色，“這不符合規矩，再說醫生下班了。
    程女士每次都是最後一個來，她走後，醫生就下班了。”
    曹慧茹驚訝，她說，“我沒看到有人離開啊？”
    “我們這裏有後門，醫生已經走了。
    他的車停在後門處，不走前麵的門。”
    曹慧茹一副明白了，她又說。
    “那就周一時，我再拿吧。”
    護士小姐糾正她，“程女士都是周六來，周一她不來。
    記得你們周六過來，到時一並補給你們一份。”
    曹慧茹連聲道謝後，人才離開，自己想要的消息都有了，下來就是與他們商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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