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程，被發現時，人還有生命體征。
    警察在不遠處看到那輛嬰兒車，毯子裏包裹的錄音機，正在播放嬰兒哭聲。
    他的車在離海邊一段距離後，丟棄在岔路上。
    警察發現，車裏麵贖金已經不見。
    這對參與行動的警察來說，無疑是給了一記耳光，顏麵盡失。
    當事人受了重傷，贖金也沒了，他們到現在還對嫌疑人是誰，一無所知！
    專案組在討論案情，有人發言。
    “劫匪們，一定在附近藏了另一輛車。”
    “這不是廢話，沒有接應的車，那麽多錢去哪兒了？”
    大家心裏都有氣，免不了說話也不客氣。
    被人嗆了一通的警察，這會兒也被拱出火來。
    “這不是分析案情，我也是實話實說。跟我發火，誰不想發火？”
    說完話他環顧四周，那眼神裏的意思就是。
    “這裏在坐的那個不來氣，今天這事就是兩個字【窩囊。】
    隊長眼見場麵有些失控，是時候出來鎮壓。
    “行了，這案子還沒頭緒，咱們自己先鬧起情緒，這都是閑的了？”
    說完那些話，他大聲嗬斥。
    “繼續匯報案情。”
    老大發話了，還有誰有意見？就聽第一個發言的警察說，“
    拾荒的啞巴，出來幹擾我們跟蹤。
    可問了半天，兩個人除了胡比劃，也提供不了什麽有用線索。
    隻說，他們是聽到有人說，海邊那裏有人丟棄了很多酒瓶……”
    這位警察話音剛落，另一個急著問。
    “他們沒說是聽誰說的？”
    之前回答的警察回話，“說了，說是個年輕女人，帶著絲巾裹著頭，還帶了副大墨鏡。
    我們已經請畫像組去畫像，看看能不能找點線索。”
    曹慧茹和阿強，阿傑幾人，一起看著屋裏的現金，這會兒，他們彼此心裏都有各自想法。
    還是曹慧茹先主動說話，“強哥，你今天衝動了。萬一人死了，這事就大了！”
    阿強一臉不屑，“有什麽好害怕，咱們都已經犯了事。你以為要這麽多錢，就會沒事？”
    阿傑也覺得阿強過了，他說。
    “咱們要錢，是因為那家人先缺德，他們對不起阿茹一家人。
    可你開車撞他，那麽高，估計早死球了。”
    幾個人說到這兒，有人問。
    “隔壁那一老一小怎麽辦？咱們現在錢也拿了，後麵她們怎麽處理？”
    阿強還是一貫的強硬，“能怎麽辦，幹脆一把火燒了，大家都省事。”
    曹慧茹沒有任何想法，她對程美茹是記恨的。
    在她的想法中，正是這個死老太婆，規矩太多。
    才讓自己沒辦法接近肖程，每次自己去天鵝灣。
    都被姨媽趕走，還不是顧及她！
    也因為她心裏有恨，除了偶爾給孩子喝點奶。
    他們沒有給程美茹一點吃喝，就是故意折磨她。
    這會兒這個問題拋出來，幾個人都在快速思考。
    曹慧茹這人心思多，她先表態。
    這事已經算結束，錢咱們先分。
    我一個女人最弱勢，總不能你們這會兒也把我做掉？
    她問這話，不是玩笑。
    太多這樣的組合，都是事成分錢時，“見財起意，殺人滅口。”
    這也是當初她叫阿傑找人，而不是阿強的原因之一。
    若是阿強找來的人，這會兒他們腦子裏一定想著。
    做了她，分了她這份錢。
    阿傑就不同，他沒經驗。
    他的朋友也是一樣，看到這些錢，和今天的事。
    他們又驚又怕，哪還敢動殺人心思。
    曹慧茹這招投石問路，很自然的看向幾個男人，她說。
    我一個女人跑路也要動作快，我是沒你們那麽多能耐，還是早分早走。
    按照約定，錢花了些時間，才分完。
    曹慧茹對自己有安排，她對幾個男人說。
    “那我先走，你們也別耽誤。
    晚上海邊很多漁船，錢給夠了，自然帶你們過去。”
    阿傑還是很有義氣，他和朋友將錢，搬到曹慧茹借來的車上。
    臨走前曹慧茹小聲交代他，“別聽阿強說什麽，論比狠，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從這一刻，不要再相信他。
    記住，千萬別回家，別與家裏人聯係。
    在外麵，過幾年安生日子再說。”
    她這一走，明擺著是不再管程美茹她們祖孫死活，想怎麽處理是這幾個男人的事。
    阿強堅持要點火燒了，反正這裏是一處廢棄房屋，就是有人發現也需要時間。
    他說，“那麽麻煩幹什麽？燒了算了，老子也要趕時間，哪有時間想她們怎麽樣。”
    阿傑和他的兩個朋友不忍心，都是普通人家沒長出黑心。
    有人提出，幹脆我們來處理，你先走？
    阿強冷冷的看向幾個男人，“收起你們的菩薩心，你信不信，要是警察來了。
    這老太婆第一時間出來指證我們，至於那小崽子，算他倒黴，誰讓他是這一家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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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話，他打算動手燒了這裏，阿傑還是攔住他。
    這麽多錢，你一個人帶著還是先走，剩下的我們處理，保證不會留下什麽。”
    阿強好似不放心，他再次警告他們。
    “這事可是要命的，你們可不要犯傻，反正一把火一了百了。
    要是留下點什麽，咱們一起去見閻王。”
    說完話，他收起手裏打火機，對著幾個人吼道。
    “過來，搭把手，給我搬錢。”
    哄走了阿強，阿傑幾人犯了難。
    他們知道阿強比他們有經驗，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可讓他們對這一老一小下死手，誰也不想這麽做。
    有個人說了，“阿傑，咱們雖然已經犯了法，可咱們不是沒人性。
    我家婆娘也是去年才生了娃，這娃跟我那小子差不多了多少，這火我不點。
    犯這事，還不是為了給家裏婆娘和娃個好日子，要不誰幹這！”
    阿傑看著對方，他心想。
    “你點不下去，好像我就能點一樣！”
    他狠了狠心，“咱們時間也不多了，幹脆走吧。”
    臨走前，他將手機扔給程美茹。
    對她說了一句，“你要是想救自己和孩子，那就趕快解開自己。
    萬一那瘋子回來，你們都活不了。”
    他們人多，幾個人很快搬走錢財，這廢棄房屋裏沒有聲響。
    程美茹被餓了兩天，全身沒了力氣。
    可她心裏急啊，她知道他們根本沒給孩子吃幾次奶，這會兒小孫孫哭都哭不出聲。
    她可以死，可她孫子還小，為了孩子，她也要想辦法打出電話。
    肖程被送去急救時，肖家同時也接到電話。
    沈晴是被媽媽和李姐，一左一右攙扶去往醫院。
    這是她人生最黑暗的一天，孩子沒有消息，老公生死未卜！
    沈家昌在家裏，除了狠狠地捶打自己的腿。
    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看著那像是失了魂的女兒，他一個大男人無助到嚎啕大哭。
    急救室外，李姐跪在那裏，她不停地磕頭。
    佟霞眼淚哭幹了，她愣愣地看著李姐。
    腦子卻是當初自己也是這樣，在向菩薩求人，求把人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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