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住了！錘頭卡住了！"
    城牆上的元盛打了個哈欠："知道為什麽籠子欄杆是菱形的嗎？力學分散衝擊力啊。"
    子夜時分，夷族死士借著夜色摸到城下。剛把鉤索拋上城牆，黑暗裏突然響起銅鈴聲。
    "西南角！第三垛口！"了望塔上的守軍精準投下火把，照亮了二十幾個掛在牆上的偷襲者——他們的鉤索全纏在了新裝的倒刺鐵網上。
    "簡單卻很有效。"元盛把改進圖紙塞給工匠，"明天再加裝旋轉刀片。"
    "將軍！我們挖到城牆地基了！"夷族工兵興奮地揮舞鐵鍬。突然頭頂土層塌陷，滾燙的石灰水混合著桐油灌進地道。
    元盛蹲在通氣孔旁大喊："建議屏住呼吸——除非你們想體驗肺部灼燒的感覺！"
    第三天清晨，夷族士兵驚恐地發現城牆上豎起十幾個稻草人，每個都穿著夷族軍官的服飾。微風拂過，稻草人腹腔中傳出淒厲的慘叫聲音，其實是元盛讓口技藝人躲在牆後模仿的。
    "這...這是詛咒！"夷族前鋒部隊開始騷動。
    完顏梟親自率精銳攻城時，元盛終於啟動了最後一道機關。隨著絞盤轉動，整段城牆外壁突然傾斜成60度斜坡，包鐵的盾牌頓時成了累贅，數百名夷族精銳像下餃子一樣滑下去。
    "知道為什麽要用光滑的青石砌外牆麵嗎？"元盛對目瞪口呆的守軍解釋，"摩擦係數是個好東西。"
    柳玉燕的信使登上千瘡百孔卻屹立不倒的城牆時，元盛正在給工匠們發獎金。
    "娘娘問，這些機關可有名目？"
    元盛擦著滿臉煤灰："告訴娘娘，這叫"科學守城法"。"突然壓低聲音："朝堂上那些老頑固..."
    "都被娘娘請來觀戰了。"信使憋著笑，"兵部尚書看完斜坡戰術，當場暈過去了。"
    元盛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哈哈，那可真是精彩。想必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別開生麵的守城手段。”
    他拍了拍手上的煤灰，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告訴娘娘，這隻是開始。我們還有更多的驚喜等著夷族呢。”
    戰後第七日，"殿下，夷國使團打著白旗來了！"親兵急匆匆衝進大帳。
    元盛正在研究沙盤，頭也不抬："領頭的是誰？"
    "說是完顏梟的叔叔，叫什麽完顏明德。"親兵撇撇嘴，"帶了二十車禮物，說是要議和。"
    元盛冷笑一聲："讓他們在帳外曬兩個時辰太陽再說。"
    談判帳外·未時三刻
    完顏明德擦著汗，看著守衛們當著他的麵開箱驗貨："這可是我們大夷最好的貂皮..."
    "報，殿下說貂皮先送去給將士們當坐墊。"侍衛故意高聲嚷嚷，"說俘虜營地上涼！"
    元盛慢悠悠晃進大帳，看著臉色鐵青的完顏明德："喲，這不是完顏大人嗎？上次在戰場上隻是見過一次，沒來得及打招呼。"
    "元盛殿下說笑了。"完顏明德強擠笑容，"我王願以牛羊萬頭..."
    "停。"元盛突然拍桌，"先解釋解釋，你們送來的第三車"禮物"底下，為什麽藏著淬毒的匕首？"
    完顏明德臉色驟變："絕無此事！定是有人栽贓..."
    "是嗎？"元盛突然掀開桌布，露出下麵捆成粽子的刺客，"這哥們可都招了，說是你親侄子完顏梟派來的。"
    帳外騷動
    "報！抓住個想燒糧倉的細作！"
    元盛頭都不抬："老規矩，扒光了綁在禮物車上送回去。"轉頭對完顏明德笑笑："放心，會給留條褲衩的。"
    "我王願割讓塞外以北..."完顏明德聲音發顫。
    "不要。"元盛啃著蘋果，"那破地方連棵像樣的樹都沒有。"
    "那...開放互市？"
    "你們那些劣質鐵器？"元盛噗嗤笑了，"連我們農具都比不上。"
    完顏明德額頭冒汗："殿下到底想要什麽？"
    元盛突然湊近："三個條件。第一，交出所有參與屠殺邊境村莊的將領。"
    "這..."
    "第二，賠償被毀農田的收成，按十年計。"
    完顏明德差點跳起來："十年？！"
    "第三嘛..."元盛把玩著匕首，"把你們大祭司送來給我當三個月人質。"
    "不可能！大祭司乃..."
    "那就免談。"元盛起身就走，"正好試試新造的投石機，射程好像又遠了三百步？"
    "等等！"完顏明德拽住元盛衣袖，"我王...我王願以三公主和親殿下！"
    元盛哈哈大笑："就是那個據說能徒手打死熊的公主？"突然沉下臉："回去告訴你家國王，要打，我奉陪到底；要和，就按我的規矩來。"
    使團離去時，"殿下，真放他們走？"親兵摸著刀柄。
    元盛望著遠去的車隊："派兩隊輕騎跟著，等他們過塞外以北就喊"狄國使團夾帶私逃"。"陰險一笑："記得把剛才那刺客捆在最顯眼的位置。"
    五日後，柳玉燕的密信與夷國國書同時送達。元盛先拆開鳳紋信封，上麵隻有一行朱砂小字："老狐狸們氣吐血了，繼續。"
    展開羊皮國書，赫然寫著："接受條款，但求留大祭司顏麵..."
    "殿下，剛截獲的密信！"親兵氣喘籲籲衝進來，遞上支箭矢，箭杆上纏著染血的布條。
    元盛展開布條，上麵歪歪扭扭寫著："明日子時，黑鬆林。"
    "嗬，連暗號都懶得換了。"元盛把布條扔進油燈，"讓咱們的人準備"換裝"。"
    次日午時，官道茶棚重，"店家，來壺涼茶！"二十個商旅打扮的漢子大大咧咧坐下。為首的刀疤臉剛端起碗，突然僵住，碗底沉著片柳葉。
    "這位爺，茶涼了傷胃。"店小二笑眯眯拎出新茶壺，"嚐嚐新到的"鐵觀音"？"
    刀疤臉瞳孔驟縮，這是接頭暗語！
    "頭兒，都埋伏好了。"黑衣人低聲道，"等大祭司一到..."
    "閉嘴！"刀疤臉突然抽刀，"剛才過去幾個樵夫？"
    "三...三個？"
    "放屁！"刀疤臉一刀劈開草叢，露出下麵昏迷的真樵夫，"中計了！撤！"
    已經晚了。樹冠上突然撒下大網，網上還綴滿鐵蒺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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