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青銅劍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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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門在身後閉合的刹那,陳默的戰術手電筒光束重新撞上了那具朱漆唐棺。棺蓋不知何時被推開三寸,鎏金護心鏡上的星圖缺口泛著冷光,而本該躺在棺內的將軍骸骨,此刻正以詭異的跪姿跪在星圖浮雕前,右手握著的青銅劍已出鞘半尺,劍鞘滾落一旁,露出內側刻著的簡體字:振海切記,巴琅山槐樹根下埋著星核碎片,勿讓振江拿到。
“是父親的字跡!”陳默的指尖劃過劍鞘上的刻痕,墨跡還帶著金屬特有的冷感,仿佛是剛用隕鐵刻刀完成的。蘇璃的唐刀突然發出清鳴,刀身映出墓室穹頂的裂縫——那些在磁光室星圖陷阱中被觸發的隕鐵震動,此刻正傳導至上層墓室,沙礫正順著裂縫簌簌掉落。
阿木的骨針突然指向青銅劍的劍格,那裏嵌著顆鴿血紅的琉璃珠,與十七號陪葬坑獸首眼眶中的完全一致:“畢摩經說,將軍劍是地宮星圖的‘脈針’,出鞘則星軌亂,”老人盯著骸骨胸前的羅盤殘片,“1983年科考隊就是在這裏拔出了劍,導致第一層地宮部分崩塌。”
江遠的平板突然恢複信號,熱成像顯示墓室上方的沙層正在劇烈移動:“有爆破痕跡,”他放大畫麵,“十七號陪葬坑上方有三個熱源,裝備信號和三叔的黑狐團夥一致,他們在炸穿地表!”
話音未落,青銅劍突然發出蜂鳴,出鞘的劍身開始吸附空氣中的隕鐵微粒,形成細小的金屬風暴。陳默的銀飾劇烈震顫,他想起羊皮卷裏的警告:陳氏血祭者觸劍則星圖崩,守陵人三脈同墜。剛要喝止蘇璃,後者已伸手去扶將軍骸骨,指尖觸到其手腕的瞬間,整具骸骨突然化作金粉,青銅劍“當啷”落地,劍尖指向星圖浮雕的“天樞”方位。
“快躲開!”陳默拽著蘇璃撲倒,穹頂的裂縫突然擴大,百斤重的砂岩塊砸落,青銅劍在墜落的沙礫中劃出火星,劍鞘上的字跡在強光中顯形出後半句:振江已投靠黑狐,其羅盤刻斷尾蠍,見之血祭。
阿木突然用彝語唱起安魂曲,青銅羅盤在掌心旋轉,竟將部分墜落的沙礫定在空中:“星圖在懲罰觸劍者,”他看向陳默,“1983年你父親拔過這把劍,所以地宮才會記住他的血脈……”
話被爆炸聲打斷,十七號陪葬坑方向傳來悶響,墓室地麵出現蛛網狀裂縫,星圖浮雕的隕鐵碎塊開始脫落。江遠的平板顯示,三叔的黑狐團夥正在使用定向爆破,目標正是唐棺下方的星圖核心區:“他們想通過炸毀第一層地宮,讓整個星圖係統失控!”
陳默抓起青銅劍,劍鞘上的父親留言在震動中顯形出地圖輪廓,巴琅山的位置被紅線圈住,旁邊標著“守陵人祠堂·槐樹根·星核”。當他將劍插入腰間時,銀飾突然與劍柄的星圖共鳴,在地麵投出巴琅山老槐樹的三維模型,樹根處的暗河入口清晰可見。
“跟著劍的指引!”蘇璃的唐刀劈開正在閉合的暗門,門後是條向下的青銅甬道,牆壁刻滿彝族火葬經文,每段經文旁都畫著斷尾蠍子的標記,“這些是守陵人三脈的警示,陳氏觸劍即受詛咒,血脈會被星圖鎖定!”
阿木突然按住陳默的肩膀,骨針指向青銅劍的劍尖:“劍鞘上的字用的是現代簡體字,”老人聲音發顫,“但刻痕裏嵌著1983年的沙粒,說明是你父親當年刻的,而剛才顯形的後半句……”他看向正在崩塌的墓室,“是地宮星圖用你的血激活的,隻有陳氏血脈才能看見。”
甬道盡頭是麵水鏡,水麵倒映著墓室的崩塌場景,卻在陳默靠近時泛起漣漪,顯形出1983年科考隊的記憶——父親正握著這把青銅劍,在星圖浮雕前刻下留言,身後的三叔舉著相機拍攝,鏡頭反光中,能看見他左眼角的三顆淚痣正在流血。
“他們當時就知道黑狐的陰謀,”陳默盯著水鏡中的父親,後者突然轉身,對著“鏡頭”比出三個手勢,正是“巴琅山”的摩斯密碼,“所以才在劍鞘上留下雙重信息,普通光線下是警告,血脈觸發後是地圖。”
江遠的平板突然發出刺耳警報,熱成像顯示三叔的團隊已進入墓室,攜帶的c4炸藥正在星圖浮雕旁布置:“還有兩分鍾爆破,”他看向水鏡,“這麵鏡子可能是地宮的‘記憶之眼’,能連通其他地宮的星圖……”
話未說完,水鏡突然破碎,青銅劍發出尖嘯,陳默感覺有股力量在拽動他的血脈,低頭竟看見自己的影子正在脫離身體,影子手中握著的,正是三叔那刻著斷尾蠍的羅盤。阿木的骨針突然刺向他眉心,鮮血濺在水鏡碎片上,顯形出巴琅山守陵村的實時畫麵——老槐樹正在燃燒,樹下的暗河入口湧出青銅藤蔓。
“他們在摧毀守陵村的傳承!”蘇璃的唐刀劈開甬道石壁,露出通向地表的通風口,“星圖詛咒的真正目的,是讓陳氏血脈在逃亡中暴露坐標,黑狐要趕在我們之前拿到星核!”
陳默握緊青銅劍,劍鞘上父親的留言突然全部顯形:小默,若你看見這些字,說明星圖已認你為主。帶著蘇璃去巴琅山,槐樹根下的星核碎片,是阻止九星連珠的最後希望。記住,別信任何說認識你母親的人——包括三叔。
通風口外傳來直升機的轟鳴,陳默最後看了眼正在崩塌的墓室,唐棺的鎏金護心鏡裏,自己的倒影左眼角突然多出三顆淚痣,與三叔和無人機裏的“影子”完全一致。而在青銅劍的劍身上,不知何時浮現出一行極小的字:1983年6月15日,振海留血於劍鞘,望兒成守陵人。
當他爬出通風口時,沙漠已恢複平靜,十七號陪葬坑的位置隻剩下個深不見底的沙洞,遠處的沙丘上,有串腳印通向東北方,鞋印邊緣帶著與三叔相同的赭紅色沙粒。蘇璃突然指向天空,北鬥七星的“天樞”星正在異常閃爍,而在星圖的陰影裏,隱約能看見個戴兜帽的人影,左腕銀飾與陳默的戒指交相輝映。
“是時候去巴琅山了,”陳默摸了摸劍鞘上的刻痕,那裏還帶著父親當年的體溫,“帶著這把劍,還有母親的銀鐲——或許,這就是守陵人三脈重啟星圖的鑰匙。”
阿木低頭看著破碎的羅盤,骨針指向東北方:“畢摩的骨針在流血,”他輕聲說,“巴琅山的老槐樹,正在等它的守陵人歸來——或者,等一場血祭。”
第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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