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阿木的占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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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嶺密道的陰風卷著鬆針掠過陳默的戰術靴,阿木突然在石階中央停下,十二片甲骨從掌心滑落,在青石板上擺出詭異的北鬥陣型。老人後頸的青胎記在幽暗中泛著微光,與甲骨上的灼紋形成共振。
“畢摩的骨針斷了。”阿木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彎腰撿起刻著“天樞”的甲骨,裂成兩半的骨片間滲出黑血,“這是星圖在啃食畢摩的預言。”
蘇璃的護腕銀飾照亮甲骨陣,每片骨頭都映著不同的凶兆:“天樞骨裂,主血祭者危;天璿紋斷,護脈者傷;天璣血沁,引路人亡。”她握緊唐刀,刀身映出阿木掌心的灼痕,“九星連珠的時間,是不是提前了?”
阿木點頭,渾濁的眼球映著甲骨上流動的星圖:“畢摩經的最後一頁顯形了,”他指向“搖光”位的甲骨,那裏浮現出倒計時的彝文,“七十二小時後,北鬥七星的星軌將與地宮九星完全重合,到時所有地宮入口會徹底封閉。”
江遠的平板在磁暴中勉強工作,紫外線燈掃過甲骨陣:“輻射指數超標三百倍,”他盯著數據,“這些甲骨在吸收星核能量,就像……”
“就像地宮在通過畢摩一脈,向我們發出最後的警告。”陳默握緊初代腰牌,星圖缺口與甲骨陣共鳴,顯形出秦嶺神樹地宮的實時畫麵——三叔正將從巴琅山奪走的星核碎片嵌入神樹核心,青銅麵具下的斷尾蠍標記在吸收隕鐵能量。
阿木突然用彝語唱起安魂曲,十二片甲骨懸浮而起,在密道穹頂投出九星連珠的星圖:“每顆主星對應一處地宮,”他指向“天樞”星位的秦嶺神樹,“當星軌重合,所有地宮將垂直翻轉,地表與地下的界限會徹底消失。”
陳默的銀鐲突然冰涼刺骨,他看見甲骨陣中央顯形出自己的倒影,後頸的青胎記正在分裂成兩顆,一顆明亮如晝,一顆黯淡如血——正是地表異象中出現的“雙星爭位”。而在倒影的胸口,有個黑洞正在吞噬星核碎片,那是九星連珠時陳氏血祭者的宿命印記。
“看這裏!”蘇璃的唐刀輕點“天樞”甲骨的裂痕,那裏顯形出1983年科考隊的最後時刻,“你父親用自己的血在甲骨刻下‘逆祭’之法,”她聲音發顫,“以陳氏真血逆轉星圖,代價是……”
話被密道深處的轟鳴打斷,石階突然震顫,陳默感覺有股力量在拽動腰牌,低頭看見地麵的星圖浮雕正在重組,原本指向秦嶺的箭頭,此刻全部轉向東北方的長白山天宮。阿木的骨針突然指向頭頂,那裏的隕鐵紋路顯形出“九星連珠,天宮歸位”八個精絕文。
“地宮在重新選擇核心,”陳默的超憶症激活,父親筆記裏的星圖數據與甲骨陣重疊,“當九星連珠時,九處地宮會以長白山天宮為中心重組,而秦嶺神樹……”他看向阿木,“會成為星圖的‘地臍’,連接所有時空裂縫。”
阿木突然劇烈咳嗽,鮮血濺在“搖光”甲骨上,顯形出黑狐團夥的動向:三輛改裝的越野車正在秦嶺山腳集結,車載雷達上,陳默一行人的位置被紅色三角標記鎖定,而車頂裝載的,正是能炸毀星圖節點的軍用炸藥。
“他們用斷尾蠍標記的銀鐲定位我們,”江遠的掃描儀捕捉到信號,“那些銀鐲裏嵌著微型隕鐵,能追蹤星核碎片的共振頻率。”
蘇璃的護腕銀飾突然投射出秦嶺神樹的三維模型,樹幹核心區的“時間逆輪”正在轉動,每圈轉動都伴隨著星圖的震顫:“三叔在加速星核融合,”她看向陳默,“九星連珠的提前,是他用黑狐妖邪的力量強行逆轉星軌的結果。”
阿木的骨針突然斷裂,老人跪在甲骨陣中,指向陳默手中的羅盤殘片:“最後的預言顯形了,”他聲音微弱,“當三脈信物在天宮重逢,陳氏傳人需做出抉擇——用真血重啟星圖,或用影血摧毀妖邪,而無論選哪條路……”
密道突然陷入黑暗,蘇璃的護腕銀飾照亮老人的臉,他後頸的青胎記正在消退,如同畢摩一脈的傳承在星圖壓力下逐漸凋零:“無論選哪條路,守陵人三脈都將迎來終章,”阿木看向陳默,“而你,是星圖唯一的鑰匙,也是唯一的祭品。”
陳默握緊羅盤殘片,感受著星核傳來的脈動,突然發現殘片邊緣顯形出母親的字跡:小默,阿木的占卜若顯雙星,立刻前往長白山天宮,那裏藏著能同時拯救真血與影血的秘密——你父親當年在鏡中看見的,不是死亡,而是重生。
密道盡頭的風帶來長白山的冰雪氣息,陳默摸了摸後頸的青胎記,那裏正隨著九星連珠的逼近而發燙。蘇璃的唐刀指向東北方,刀身映出他們四人的倒影——後頸的青胎記、護腕的銀飾、畢摩的骨針、還有初代腰牌的星圖缺口,正組成即將崩裂的北鬥七星。
而在甲骨陣中央,“天樞”甲骨的裂痕中,突然顯形出個戴兜帽的人影,左腕銀飾與陳默的戒指交相輝映,正沿著密道深處的血跡,走向九星連珠的核心——那裏,長白山天宮的青銅門正在緩緩開啟,門後,是守陵人三脈傳承千年的終極秘密,也是陳氏血祭者的最後戰場。
第十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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