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逃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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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逃生之路
暗河的湍流在青銅閘門後形成巨大漩渦,陳默的戰術靴剛觸到河底的隕鐵地磚,整個人便被水流卷得撞上石壁。他看見阿木的碎骨在水麵拚出的畢摩陣正快速崩解,老人的身影在漩渦中逐漸透明,後頸的青胎記化作光點融入地絡。
“阿木!”蘇璃的唐刀在水中劃出弧線,試圖抓住老人的衣角,卻隻撈起一片泛著磷光的畢摩經殘頁,“畢摩經的‘地絡引’儀式……是以血身為錨!”
陳默的雙生羅盤突然發出蜂鳴,河底的星圖浮雕在水流中顯形出逃生路線——七道支流對應北鬥七星,中央主河道刻著“天樞歸位”的女真文。他拽住蘇璃和江遠,將羅盤按在發光的星位,水流瞬間分出一條平靜的通道,顯形出前方的青銅井壁。
“是老槐樹的井底!”江遠的掃描儀在防水殼中勉強工作,“井壁的隕鐵含量與神樹核心一致,阿木用畢摩血祭打通了地絡!”
三人在星圖通道中快速漂流,陳默的指尖觸到井壁刻痕,父親的字跡在水流中顯形:1976年,振海,老槐樹井底暗河可通九處地宮,切記三脈信物不可離身。字跡旁嵌著半塊斷尾蠍銀鐲,正是1983年科考隊遇襲時遺落的。
暗河盡頭的井蓋在水壓下轟然掀開,暴雨傾瀉而入的瞬間,陳默被水流衝出井口,摔在老槐樹的盤根錯節間。守陵村的石板路在眼前展開,曾經詭異的青胎記村民已不見蹤影,唯有祠堂廢墟上的畢摩圖騰還在雨中閃爍。
“地表時間……”蘇璃摘下護腕查看,銀飾內側的星圖紋身與天空的北鬥形成共振,“我們在地宮滯留了七十二小時,而外界隻過了一場暴雨的時間。”
江遠癱坐在草地上,掃描儀顯示所有地宮信號已消失:“神樹地宮的星核區被徹底淹沒,”他指著老槐樹新抽的枝椏,“但地絡能量正在重組,老槐樹的年輪裏有新的星圖紋路。”
陳默跪在井邊,望著井底泛著的幽藍波光,阿木的碎骨正順著水流漂向地絡深處,每片骨頭上的彝文都在訴說守陵人的悲壯傳承。他摸向後頸的青胎記,發現印記邊緣的斷尾蠍痕跡已完全褪去,隻剩下完整的北鬥雛形。
“阿木用生命完成了畢摩經的終極儀式,”他聲音低沉,“斷尾蠍標記的消失,意味著黑狐團夥暫時失去了地絡定位。”
蘇璃突然指向祠堂方向,那裏有個佝僂的身影正披著蓑衣靠近,左腕銀鐲映著老槐樹的枝葉——是守陵村的阿古族長,他後頸的青胎記已淡如薄霧。
“陳氏後人,”老人遞出個青銅匣子,“阿木臨終前托我交給你,說這是畢摩一脈最後的火種。”
匣子打開的瞬間,十二片泛著金光的碎骨懸浮而起,正是阿木散落的畢摩甲骨,每片都刻著新的預言:三脈歸秦嶺,神樹啟天樞,九星連珠時,血契自破繭。
遠處的山巒傳來悶響,陳默看見巴琅山的雲霧中,秦嶺方向的天空正顯形出青銅神樹的輪廓,樹冠的星圖與他的羅盤產生共振。蘇璃的唐刀突然出鞘,刀身映著逐漸放晴的天空,那裏有架直升機正沿著北鬥軌跡飛來——是外界的搜救隊。
“該告別了,”陳默握緊青銅匣子,望向老槐樹的樹洞,那裏藏著他進入地宮時遺落的戰術背包,“阿木說秦嶺神樹是‘搖光’星位核心,而我們的下一站……”
“守陵人秘卷的背麵,”蘇璃指著他手中的初代腰牌,“還刻著半句女真文——‘秦嶺神樹,星核歸位’。”
江遠突然指著掃描儀驚呼:“長白山方向的星圖異常!”屏幕上,天池底部的星門正在重組,中央顯形出“天樞”星位的坐標,而在坐標中央,有個與陳默相同的青胎記標記在閃爍。
老槐樹的枝葉突然無風自動,顯形出阿木的幻影,他指向秦嶺方向,用彝語低吟:“畢摩經的‘逃生路’篇說,當三脈傳人踏上地表,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陳默站起身,拍掉戰術服上的泥土,雙生羅盤在掌心發燙,顯形出秦嶺神樹的三維模型。蘇璃將唐刀插入腰間,護腕銀飾與他的銀鐲交相輝映,仿佛初代守陵人的信物在確認傳承的延續。
“走吧,”他望向直升機飛來的方向,“巴琅山的暴雨洗淨了地絡的血汙,但九星連珠的星圖還在轉動。秦嶺神樹的地宮,才是我們解開守陵人血祭之謎的關鍵——那裏藏著父親筆記裏的‘逆祭’真相,也藏著讓三脈傳人徹底自由的答案。”
江遠收拾好設備,蘇璃撿起井邊的畢摩經殘頁,老槐樹的新葉在風中沙沙作響,仿佛在為他們送行。當三人走向搜救隊時,陳默回頭望向老槐樹的井底,那裏的暗河已恢複平靜,唯有阿木的碎骨在星光下閃爍,如同守陵人傳承的火種,永遠不會熄滅。
巴琅山篇的終章在暴雨後的晴空下落幕,而秦嶺神樹的枝葉,正朝著北鬥的方向舒展。陳默知道,逃生之路的盡頭不是終點,而是新的開始——在九星連珠的宿命下,三脈傳人將帶著阿木的遺誌,邁向更廣闊的地宮世界,去揭開守陵人秘卷中更深的秘密。
第三十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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