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天狼星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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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哈拉沙漠的夜風裹挾著滾燙的沙粒,像無數細小的箭矢撞擊著胡夫金字塔的石灰岩外牆。陳默單膝跪地,右手死死摳進石縫,後頸的九星胎記正發出灼燒般的劇痛,仿佛有活物在皮膚下遊走。月光被雲層切割成碎片,卻在他裸露的皮膚上聚成光斑,九顆排列成鬥狀的青斑此刻泛著妖異的紫光,連指尖都在滲出細密的血珠。
    “陳默!”蘇璃的聲音從十步外傳來,唐刀出鞘的清吟混著衣料摩擦聲,帶著森冷的殺意劃破沙礫的喧囂。陳默抬頭望去,逆光中,手持唐刀的少女身影被勾勒出淩厲的輪廓,刀身映著夜空中的天狼星,倒影卻詭異地分裂成兩重——主星明亮如炬,伴星卻泛著不祥的紫芒。
    江遠的骨針在帆布背包裏劇烈震顫,隔著布料都能看到青黑色的光芒透出來。這個皮膚黝黑的畢摩傳人正皺眉盯著北方,喉間無意識地哼著古老的招魂調,指尖在牛皮紙袋上畫著複雜的星紋。那文雪則撐開了她的機關傘,傘麵的女真族星圖紋路發出微光,十二根傘骨末端的隕鐵鈴鐺叮當作響,卻蓋不住金字塔深處傳來的石質摩擦聲。
    “星軌……在倒轉。”陳默沙啞的聲音混著沙礫,他握緊了祖傳的青銅羅盤,八道指針此刻全部卡死在天狼星方位,羅盤中央的太極魚眼正瘋狂旋轉,墨線勾勒的星圖邊緣泛起紫黑色的蝕痕。當指尖觸碰到羅盤背麵的“默”字刻痕時,整座金字塔突然發出悶雷般的轟鳴,石灰岩牆麵上浮現出流動的金光,那是千年前的古埃及象形文字在顯形。
    蘇璃的唐刀突然發出蜂鳴,刀刃自動轉向金字塔西側的陰影處。那裏的石灰岩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剝落,露出刻在基岩上的巨型浮雕——八位頭戴白冠的祭司環繞著中央的石棺,棺蓋上的人麵鷹身神像瞳孔中嵌著菱形隕鐵,而祭司們的服飾上,竟繡著與陳家族譜上 identica 的初唐雲雷紋。
    “是陳玄策的星圖。”陳默踉蹌著靠近浮雕,指尖撫過祭司甲胄上的龍鱗紋,胎記的灼痛突然化作電流竄遍全身。浮雕中央的石棺突然震動,棺蓋緩緩滑開一線,透出冷冽的紫光,那是逆星核特有的能量波動。江遠的骨針“當啷”落地,針尖直指浮雕下方的地麵:“地下三層,有星核共鳴。”
    四人還未反應,金字塔內部突然傳來密集的鎖鏈崩斷聲。陳默腳下的石板發出蛛網般的裂紋,腐壞的檀香混著鐵鏽味從裂縫中湧出。那文雪的機關傘突然自動閉合,傘柄末端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東南方——那裏的石壁正浮現出漩渦狀的光斑,光斑中央,半透明的星棺殘影若隱若現,棺內的隕鐵碎片與陳默胎記的紫光交相輝映。
    “小心!”蘇璃的唐刀精準地格開三道破空而來的青銅飛鐮。陰影中,十二具纏著亞麻繃帶的木乃伊正從浮雕後站起,他們胸口的繃帶裂開,露出嵌在胸骨上的逆星核碎片,空洞的眼窩中跳動著紫火。每具木乃伊手中都握著審判天平,托盤上凝結的黑血正滴落在地,在沙麵蝕刻出倒置的安卡符號。
    陳默的羅盤突然脫手飛出,懸浮在半空展開星圖。當九星胎記與天狼星的雙重星軌連成直線時,金字塔頂端的拉神之眼應聲亮起,一道強光穿透三層石壁,將木乃伊的影子投射在星棺殘影上。詭異的是,那些影子的輪廓竟與浮雕上的祭司完全重合,而中央星棺的棺蓋,不知何時已完全打開。
    “他們在重啟奧西裏斯審判。”江遠的骨針懸浮在胸前,映出木乃伊身上的金箔紋身——那是初唐四脈的族徽,陳氏的羅盤、蘇氏的唐刀、江氏的骨針、那氏的機關傘,正以詭異的方式與古埃及符號融合。當第十二具木乃伊踏出陰影時,陳默瞳孔驟縮——那具木乃伊手中捧著的,正是父親陳振海失蹤前攜帶的半塊羅盤。
    “默兒!”
    突如其來的呼喚讓陳默渾身血液仿佛凝固。那是父親的聲音,帶著撒哈拉的風沙與十年未見的滄桑。他猛然轉身,卻隻看見時空裂縫中閃過的衣角——是1983年科考隊的卡其色製服。裂縫深處,星棺殘影正在顯形,隕鐵碎片上刻著與自己胎記完全相同的九星圖,而碎片中央,嵌著半枚泛著紫血的逆星核。
    蘇璃的唐刀劈開兩具木乃伊的攻擊,刀刃上突然浮現出母親若蘭的地絡紋身投影。“他們的目標是星棺!”她厲聲喝道,唐刀斬向天平鎖鏈的瞬間,沙麵下突然湧出青銅蛇形機關,將四人的退路封死。那文雪的機關傘射出十二道銀絲,纏住墜落的飛鐮,傘麵卻在逆星核能量下出現焦痕:“地脈在排斥我們!陳默,用你的胎記!”
    陳默咬緊牙關,解開襯衫領口。九星胎記在強光下幾乎透明,每顆星斑都對應著金字塔內的一處星核節點。當他將手掌按在浮雕上的陳玄策星圖時,整座金字塔突然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時空裂縫驟然擴大,星棺殘影化作實體砸落在地,棺蓋彈開的刹那,逆星核碎片的紫光與他的胎記完全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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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告:九星歸位者,將承受虛星之噬。”
    古老的吟唱從星棺深處傳來,陳默看見無數光帶從金字塔各層匯聚而來,每條光帶都映著守陵人後裔的青胎記。逆星核碎片突然懸浮而起,碎片表麵浮現出全球地脈的投影,北極的寒冰齒輪、瑪雅的羽蛇神圖騰、亞特蘭蒂斯的潮汐神殿,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紫血侵蝕。
    “父親……你到底在金字塔裏留下了什麽?”陳默喃喃自語,指尖即將觸碰隕鐵碎片的瞬間,蘇璃突然拽住他的手腕。少女的掌心有常年握刀的薄繭,卻比他想象中更溫暖:“還記得秦嶺神樹的警告嗎?逆星核碎片會吞噬血脈!”
    但太遲了。碎片表麵的九星圖突然亮起,陳默後頸的胎記如被點燃般劇痛,他看見自己的血液正化作光鏈,將星棺與金字塔頂端的拉神之眼連接。十二具木乃伊同時跪下,天平托盤上的黑血凝聚成星圖,指向陳默心髒的位置——那裏,逆星核的共振頻率正在與他的心跳同步。
    “當九星與天狼星連線斷裂——”最中央的木乃伊突然開口,聲音像砂紙摩擦石板,“地絡將被逆星核熔鑄成棺。”話音未落,星棺突然爆發出強光,陳默眼前閃過無數畫麵:初唐陳玄策與埃及法老共飲血酒、1983年科考隊在金字塔內遭遇風暴、母親若蘭將半塊羅盤塞進幼年自己手中……
    “陳默!”江遠的骨針突然刺中他後頸的大椎穴,劇痛讓陳默猛然驚醒。星棺殘影正在消散,逆星核碎片懸浮在掌心,表麵的紫血已滲入他的皮膚,在胎記周圍形成細小的裂紋。那文雪迅速展開機關傘,傘麵投射出女真族的封星咒:“快離開這裏!地脈在重構星圖!”
    四人衝向石門的瞬間,金字塔頂層的拉神之眼突然閉合,整座建築陷入短暫的黑暗。陳默回頭望去,星棺殘影消失的地方,沙粒正自動排列出一行古埃及聖書體——那是父親陳振海的筆跡:“星棺即鑰匙,逆星核乃鎖芯,默兒,去亞特蘭蒂斯找潮汐守望者。”
    當他們跌出金字塔時,撒哈拉的夜空已徹底改變。天狼星的位置出現三重星軌,最內層的紫星正以順時針方向旋轉,而陳默掌心的逆星核碎片,不知何時已與胎記融合,在皮膚下形成半透明的星圖紋路。蘇璃的唐刀突然指向尼羅河方向,那裏的河水正在逆流,月光下,隱約可見河底浮現出亞特蘭蒂斯的城廓殘影。
    “三天後就是九星連珠。”江遠撿起地上的骨針,針身映著紫星,“畢摩經說,當虛星與逆星核共鳴,守陵人將成為地絡的活祭。”那文雪擦拭著機關傘上的紫血,傘麵的星圖紋路已多了一道裂痕:“1983年的科考隊,很可能早就知道星棺的存在,若蘭姐當年留下的太陽船航行圖,或許就藏在金字塔的地宮裏。”
    陳默凝視著掌心跳動的紫光,後頸的胎記仍在發燙。他想起父親失蹤前寄來的信,最後一句寫著:“如果有一天你的胎記開始共振,就去胡夫金字塔,那裏藏著四脈守陵人最危險的秘密——我們守護的虛星,本就是逆星核的另一半。”
    夜風掠過金字塔尖,帶走了星棺殘留的吟唱。陳默不知道,在金字塔深處的星圖密室裏,十二具木乃伊正重新躺回石棺,他們胸口的逆星核碎片此刻全部指向東方——那裏,秦嶺神樹的根係正因為這次共振而滲出紫血,樹冠上方,九星連珠的星芒已開始勾勒出虛星的輪廓。
    而他更不知道,遠在大西洋底的潮汐神殿,青銅巨柱表麵的古埃及文字正在變化,初代蘇氏守陵人與亞特蘭蒂斯女王的共生契約,正因為逆星核碎片的蘇醒而浮現出後半段:“當九星守陵人接納逆星核之時,地絡將迎來最終的涅盤與崩塌。”
    沙粒鑽進陳默的指縫,帶著金字塔千年的溫度。他握緊了羅盤,指針此刻正穩定地指向北方,卻在刻度“亞特蘭蒂斯”處留下一道血痕。蘇璃遞來水壺,壺身映著她擔憂的眼神,江遠已經開始用骨針在沙麵繪製星軌,那文雪則低頭研究著機關傘上的新紋路。
    “下一站,亞特蘭蒂斯。”陳默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胎記的灼痛漸漸平息,卻在每一次心跳時傳來微弱的共鳴,“但在那之前,我們得先搞清楚,為什麽我的胎記會和古埃及的星棺產生共振,還有——”他舉起掌心,紫芒在月光下忽明忽暗,“逆星核碎片裏,為什麽會有我父親的記憶。”
    尼羅河的水浪聲傳來,帶著撒哈拉罕見的濕潤。陳默望向星空,天狼星的三重星軌正在重組,而屬於他的九星胎記,正成為這場地絡危機的核心。古老的詛咒已經啟動,守陵人的使命,終將在星棺開啟的瞬間,露出最殘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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