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虛星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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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蘭蒂斯的深海寂靜得能聽見齒輪轉動的回響,陳默的指尖剛觸碰到潮汐神殿中央的青銅巨柱,整根巨柱突然發出蜂鳴,表麵的九頭機械蛇同時昂起頭顱,蛇瞳中的水藍晶石迸濺出細碎的紫斑。他後頸的九星胎記像被火點燃,皮膚下的血管裏仿佛有星河流淌,視線驟然穿透金屬柱體,看見內部懸浮的菱形空間。
“是秦嶺神樹的根係!”那文雪的機關傘傘麵投影出生物掃描圖,“但結構更接近機械共生體——看那些青銅脈絡,分明是初代守陵人用隕鐵重塑的搖光根係!”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傘骨末端的隕鐵鈴鐺罕見地沉默,“《星懸秘卷》記載,搖光星主掌地絡生長,這碎片是虛星的‘心髒’。”
巨柱內部,巴掌大的根係碎片正在緩緩旋轉,根須末端滴落著純粹的藍光,那是能點燃地絡的“原初之光”。但碎片表麵纏繞著紫黑色的逆星核血霧,每滴藍光落下都會被血霧吞噬,如同燭火在墨水中明滅。陳默的羅盤突然懸浮而起,八道指針分別指向根係的八個生長節點,中央太極魚眼則對準核心的光核。
“共鳴在增強!”江遠的骨針嵌入巨柱縫隙,畢摩咒文順著金屬紋路蔓延,“潮汐神殿的青銅柱是虛星在海洋的錨點,現在與陳默的胎記形成星鏈!”他話音未落,巨柱表麵的機械蛇突然解體,化作無數青銅齒輪匯入柱體,露出內部縱橫交錯的星圖隧道,每條隧道都連接著不同的地宮。
蘇璃的護腕與巨柱的水藍核心共鳴,地絡紋身的水紋開始機械化,後腰浮現出齒輪與波浪交織的新紋路。她的唐刀自動飛向根係碎片,刀刃在紫血霧中劃出火星:“原初之光在排斥逆星核!陳默,你的胎記是鑰匙,隻有你能穿過血霧!”
陳默點頭,九星胎記的紫光與根係碎片的藍光首次同步。當他踏入柱體內部時,紫血霧突然化作千萬條毒蛇,嘶鳴著撲向他的心髒。但胎記的光芒如磁石般吸引著蛇首,每條毒蛇在觸碰到皮膚的瞬間,都顯形出黑狐組織成員的麵容——那些被逆星核侵蝕的守陵人叛徒。
“九星守陵人,終於肯直麵虛星的真相了?”
黑狐首領的投影從血霧中浮現,胸口同樣有九星胎記的輪廓,卻泛著紫黑色的蝕痕。他抬手時,陳默看見其手腕內側刻著與自己相同的“默”字血咒,隻是筆畫間纏繞著逆星核的鎖鏈,“你以為搖光根係是地絡的希望?錯了,它是初代守陵人用逆星核碎片鍛造的偽神心髒。”
巨柱發出不堪重負的震顫,陳默感覺有千萬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都是曆代守陵人的臨終遺言。當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原初之光時,血霧突然凝結成冰,將根係碎片封入逆星核繭房。蘇璃的唐刀劈在繭房上,地絡紋身的潮汐之力卻被反彈,刀刃上竟顯形出初代蘇氏守陵人被亞特蘭蒂斯機械臂改造的畫麵。
“他們早該知道,用逆星核碎片修補虛星,就像用毒蛇的血澆灌神樹。”黑狐首領的投影冷笑,“1983年的科考隊,不就是因為觸碰了搖光根係,才被地絡反噬的嗎?”他指向繭房深處,陳默看見父親陳振海的身影——年輕的科考隊長正握著半塊羅盤,試圖淨化根係碎片上的紫血。
“父親!”陳默的呼喊在金屬柱體內回蕩,繭房突然裂開縫隙,漏出的原初之光掃過他的胎記,九星圖竟與根係碎片的星軌完全重合。那文雪的機關傘突然顯形出《星懸秘卷》殘頁:“虛星非星,乃地絡之心;逆星非逆,乃陰影之血。兩星共生,方得永恒。”
江遠的骨針突然指向陳默心髒:“畢摩經的星回咒顯示,他的血脈正在與搖光根係融合!蘇璃,用潮汐之力穩定共鳴!那文雪,切斷巨柱與地脈的過載鏈接!”蘇璃立刻將唐刀插入巨柱基座,護腕的水藍核心與潮汐神殿的海洋之心共鳴,海水化作光帶纏繞在陳默腰間,暫時遏製了逆星核血霧的侵蝕。
陳默趁機集中精神,胎記的紫光化作九道鎖鏈,勾住根係碎片的八個節點與中央光核。當鎖鏈收緊的瞬間,繭房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原初之光如火山爆發般湧出,照亮了柱體內部的星圖隧道——每條隧道盡頭都懸浮著守陵人後裔的青胎記投影,正被逆星核血霧逐個吞噬。
“地絡在求救!”陳默的聲音混著光核震動,“原初之光能淨化病毒,但需要載體!”那文雪立刻展開機關傘,傘麵的女真星圖與亞特蘭蒂斯的三叉戟紋路融合,顯形出能承載光核的“星圖方舟”:“用潮汐神殿的青銅齒輪作為容器,我來校準頻率!”
黑狐首領的投影突然分裂成十二道殘影,每道殘影都撲向不同的星圖隧道:“既然你要當虛星的宿主,那就帶著地絡一起湮滅吧!”江遠的骨針發出刺目青光,畢摩始祖的虛影在他身後浮現,骨針化作巨網罩住殘影:“羽蛇神的契約在此,時間閥門不容篡改!”
陳默抓住機會,將根係碎片的原初之光引入“星圖方舟”。當藍光接觸到齒輪的瞬間,亞特蘭蒂斯城的金屬珊瑚全部亮起,形成覆蓋整個大西洋的淨化結界。他看見精絕古城的磁光密室沙暴平息,北極地宮的寒冰齒輪重新轉動,甚至秦嶺神樹的根係都在藍光中抽出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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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逆星核血霧並未消散,反而在陳默的胎記周圍凝結成鏡像星圖。黑狐首領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別忘了,虛星本就是逆星核的光明麵,你吸收原初之光的同時,也在喚醒我藏在虛星核心的意識——”他的投影突然與陳默重疊,陳默感覺有另一個自己在腦海中蘇醒,“比如,你父親當年留在虛星裏的記憶。”
劇痛襲來,陳默看見1983年的金字塔密室:父親陳振海將半塊羅盤按在星棺上,逆星核碎片突然暴走,而母親若蘭用唐刀劈開時空裂縫,將年幼的自己推回現實。“原來……”他喃喃自語,“虛星之眼不僅是地絡心髒,更是守陵人的記憶容器。”
蘇璃的唐刀突然抵住他的後背,卻不是攻擊,而是將潮汐之力注入他體內:“別被記憶吞噬!原初之光在修複你的胎記,看!”陳默低頭,發現掌心的逆星核碎片虛影正在與胎記融合,形成藍紫交織的新印記,而根係碎片的搖光根係,竟沿著他的手臂生長出青銅脈絡。
“地絡共生體。”那文雪的機關傘記錄下這一變化,“初代守陵人沒能完成的共生實驗,被你做到了。”她的聲音帶著敬畏,“現在你的胎記既是虛星之眼的鑰匙,也是逆星核的抗體。”
江遠的骨針突然斷裂,他盯著深海方向:“南極星隕深淵的逆星核矩陣在異動,他們感應到原初之光的存在了!”陳默點頭,將根係碎片重新封入青銅巨柱,卻留了一絲藍光在掌心:“潮汐神殿的防禦結界隻能撐三天,我們必須去瑪雅地宮啟動時間閥門,阻止黑狐篡改地絡的過去。”
蘇璃撫摸著護腕上新生的齒輪紋路,地絡紋身與潮汐守望者的機械核心已完全融合:“亞特蘭蒂斯的遺民可以守護海洋,但時間線的穩定,還得靠畢摩的星回咒和瑪雅的羽蛇神。”她看向陳默,後者的瞳孔深處還閃爍著原初之光,“你現在能看見地絡的記憶?”
“是的。”陳默握緊羅盤,上麵多了條連接虛星與逆星核的暗線,“我看見初代陳玄策與亞特蘭蒂斯女王聯手鍛造搖光根係,用逆星核碎片作為‘保險絲’,防止虛星能量過載。但黑狐組織一直在收集這些碎片,想讓逆星核徹底吞噬虛星。”
那文雪突然指向巨柱頂端,那裏顯形出全新的星圖:“虛星之眼的坐標變了——現在它的核心,就在你體內。”她的機關傘發出警告,“你的胎記正在成為地絡的新核心,而逆星核的紫血,已經滲透進你的靜脈。”
深海傳來機械撕裂的轟鳴,潮汐神殿的青銅巨柱表麵浮現出裂紋,那是南極逆星核艦隊發動攻擊的前兆。陳默望向蘇璃,後者正用唐刀刻下新的潮汐咒文,江遠在修複骨針,那文雪在調試機關傘。他知道,自己已不再是單純的守陵人,而是地絡與逆星核的共生體,是虛星之眼的人間載體。
“走。”陳默率先踏入星圖隧道,掌心的原初之光照亮前路,“去瑪雅地宮,讓羽蛇神看看,九星守陵人現在不僅能點燃地絡,還能——”他握緊拳頭,藍紫光芒在指縫間迸發,“掌控虛星與逆星的雙重力量。”
隧道盡頭,瑪雅地宮的羽蛇神圖騰正在逆向轉動,石屑紛飛中,顯形出“羽蛇吞星”的古老預言。但陳默知道,這次被吞噬的不會是虛星,而是逆星核的陰影——隻要他還握著原初之光,地絡就還有反擊的希望。
亞特蘭蒂斯的深海在他們身後閉合,潮汐守望者的機械心髒仍在跳動,隻是多了個與人類共生的節奏。陳默後頸的九星胎記,此刻已變成藍紫雙色,如同虛星與逆星在他體內跳著古老的共生之舞,而這舞步的下一章,正等著瑪雅地宮的時間閥門開啟。
虛星之眼的光芒穿透深海,照亮了地絡的過去與未來。陳默知道,自己的血脈從此與地絡的心跳綁定,每一次呼吸都是虛星與逆星的博弈,每一道傷疤都是地絡的記憶刻痕。但他並不孤單,因為蘇璃的潮汐之力、江遠的畢摩咒、那文雪的機關術,正與他體內的原初之光共鳴,組成地絡最堅韌的防線。
星圖隧道的盡頭,瑪雅的熱風裹挾著沙礫湧來,羽蛇神的嘶鳴混著齒輪轉動的轟鳴。陳默握緊了掌心的光核,那裏藏著父親的記憶、母親的紋身、初代守陵人的血誓,還有地絡最純粹的希望。虛星之眼已經睜開,而逆星核的陰影,終將在九星連珠的光芒中,迎來最終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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