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人並未多語，畢竟此前運算部門已給出明確結論：沈瓊雖曾潛伏張氏家族，實則是正宗汪家子孫。
    可接下來沈瓊的言論讓他們目瞪口呆。
    “沒錯，我確實隸屬於張家！”
    沈瓊輕輕點頭，毫不掩飾地承認下來。
    她那張宛如少女般的臉龐上，此刻卻浮現出一絲歲月積澱後的深沉。
    “當年我隻有九歲，初次被指派外出執行任務，而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潛伏到汪家。
    誰料想，汪家後來竟然把我送到佛爺身邊，並讓我參與了古潼京計劃。
    之後，我又回到汪家，再到幾十年後，我潛入霍家繼續隱藏身份。
    如此反反複複，甚至連我自己有時都會懷疑，我究竟是誰。”
    說到這裏，沈瓊緩緩側頭看向一旁的汪岑與蘇難，兩人臉上的神色愈發凝重複雜。
    “岑哥、難姐，真的很抱歉。
    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欺騙你們。
    雖然從年紀上來講我確實比你們大很多，但近幾年，我真的把你們當成了親人般的兄長和姐姐。”
    她頓了頓，聲音裏帶著幾分別樣的溫度，“與其他汪家人不同的是，你們二人內心尚存良知。
    如果可以，我真心不願意將你們當作敵人。”
    麵對這番話，汪岑與蘇難卻依然沉默無言，臉上的窘迫感越發濃厚。
    兩人心中同時泛起深深的絕望，甚至忍不住暗罵運算部門。
    先是劉旭的問題浮出水麵，現在又輪到了沈瓊——難道汪家中其他人，其實也都早已被其他勢力滲透了嗎？
    “這麽說來，你的身份是張曰山告訴你的？”
    顧鋼神情淡然，語氣平和地問道。
    “正是！”
    沈瓊沒有任何隱瞞，坦率點頭，“不過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裏，在沙漠深處相遇。”
    聽到這裏，顧鋼略微點了點頭，“那麽……你怎麽知道我剛剛就藏在那片沙丘背後？”
    提到這個細節，沈瓊臉上頓時掠過一絲得意，“顧鋼，你可能不清楚，我從小嗅覺就特別靈敏，這種能力隨著時間推移變得更加出色。
    隻要是曾經接觸過的氣味，哪怕時隔百年，我也能精準辨認出來。
    更別說剛才你們的位置距離不過百米，之前在土屋的時候我就對你們身上的氣息了如指掌。”
    一旁的胡巴一和王胖子聞言不禁互相看了看，滿眼震驚：居然有這樣強大的嗅覺能力？
    然而顧鋼隻是淡淡注視著沈瓊片刻，心裏卻不以為然。
    他隱約覺得，對方的解釋恐怕並非全部真相，但他並不打算刨根問底——每個人都有一些秘密，這不是問題。
    “繼續吧！”
    他說，語氣略顯促迫。
    “你是問那四尊古神遺骸的具體位置嗎？”
    沈瓊皺眉思索片刻後開口，“代價是你幫忙做一件事，但我可以告訴你一點相關內容。
    世間確實有‘五方聖獸’之說：東方青龍，北方玄武，西方朱雀，南方白虎，以及中原麒麟。
    世人隻聽說過張家有麒麟血脈，可曾想過為何不見青龍、白虎等四大聖獸後裔呢？”
    這一番話令顧鋼目光微變——天地間竟真的存在這五方聖獸？而且據沈瓊所言，張家之所以傳承麒麟血脈，很可能直接源自於其中的一位聖獸！這是張家的隱秘之事，身為張家成員的她竟然在其他人麵前公然提起？
    “之所以僅剩下麒麟血脈，是因為它實際上並未徹底消亡。”
    見對方未表態，沈瓊進一步解釋道，“沒有人確切知道它如今藏於何處，但是它的處境顯然不容樂觀。
    否則憑借張家當前稀薄的血脈濃度，怎麽會一代比一代減弱？越強的聖獸，其傳承者實力也會隨之強大，血脈純度亦會提升。
    可惜那些擁有青龍、白虎等聖獸血脈的家族早就在曆史上湮沒，或許正因為對應聖獸的隕落，他們的痕跡也隨之消失殆盡。”
    “作為古神級的存在，它們不會真正死亡，頂多是短暫消散罷了。”
    沈瓊低歎一聲，“也許在某個遙遠的將來，它們會再度複蘇回歸。
    但現在即便我告訴你四方聖獸遺骸的地點，也並不代表你能輕易找到。”
    顧鋼聽罷心中微微一震。
    原來世間的聖獸並不僅僅是傳說，而是切實存在過的。
    然而如今除了麒麟，其餘皆已銷聲匿跡，連同那些血脈相承的家族也被時間吞噬，徒留遺憾給後人猜測……
    這一點，既是福分，也是困擾。
    其他血脈家族的人已經滅絕，這便是有力的明證明。
    “你講一講，那四方聖獸的古神遺骸在哪個地方，至於我能不能去，就不勞你費心了。”
    顧鋼表情漠然地說道。
    沈瓊點點頭，“聖獸守護四麵，青龍的屍骸在東海，白虎主戰鬥，它的屍骸隱藏在巴蜀某座大山中。
    而玄武的屍骸，就在黃河流域內。
    朱雀的屍骸，則似在這片沙漠之中，然而具體在哪一方，我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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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難道是，你僅僅知曉大概方位，確切的地點卻不曉得?”
    顧鋼語氣轉寒，目光死死盯住沈瓊，緩緩開口道。
    然而，在顧鋼這般銳利的眼神下，沈瓊非但毫無畏懼，反而理直氣壯地點點頭說：“要是我知道具體地點，還能輪到你?
    再說，我又沒反悔過承諾，古神遺骸的範圍我不是也告訴你了嗎?隻是跨度有點大，自己找找就是了。”
    看到沈瓊這樣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即便以顧鋼的涵養，此刻嘴角也不禁抽動起來。
    他萬萬沒料到，表麵溫婉如鄰家女孩子的沈瓊居然有如此厚臉皮的能力。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她說的事實不差——她確確實實地告訴了他四方聖獸古神遺骸的方位，隻是太寬泛罷了，嚴格來說並不能算作謊言。
    “哎喲我的天，原來長得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會耍手段啊！老胡，我們以後可得避開那些太漂亮的女子呀，你看，就連主公都被騙了。”
    王胖子撓了撓後腦勺，悄悄拽了拽老胡的袖子，滿臉震驚地瞅了眼沈瓊，嘀咕著抱怨道。
    平常冷靜持重的胡巴一如今也忍不住重重點頭示意認同，顯然深以為然。
    至於顧一，自始至終都對這一切毫不上心，他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劉旭。
    這個人的存在散發著一種奇異的味道，一股源自靈魂的反感和排斥感。
    “顧鋼，現在我把話說完了，那麽你該說說準備怎麽對付我們了？”
    沈瓊抬起頭來，看著顧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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