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集:歸途紛爭與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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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歸途歧路:神器流光引紛爭
第一節 暮雨孤棧夜驚風
暮春的雨絲如愁緒般纏綿,將太行山脈的青石官道洇染成深黛色。風痕勒住韁繩,望著前方山坳裏那座飛簷半頹的"歇馬棧",簷角銅鈴在濕冷的風中發出細碎的聲響,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他身後的舊識阿蠻將玄鐵匣往馬鞍內側推了推,匣身縫隙間滲出的幽藍光芒,在雨幕中劃出一道遊移的光痕。
"這已是第三日沒見到正經村落了。"阿蠻的聲音帶著北疆口音的沙啞,他摩挲著腰間刀柄,目光掃過兩側密林,"昨夜裏那撥黑衣人的梅花鏢,淬的是西域"醉心散",手法像極了關東"黑風寨"的路數。"
風痕翻身下馬,指尖觸到客棧門板上半幹涸的血痕——那是三枚梅花形的淺凹,邊緣凝結著暗褐色的痂。"黑風寨不過是一群嘯聚山林的蟊賊,"他屈指叩門,門板發出空洞的回響,"能用上醉心散的,背後必有蹊蹺。"
客棧內彌漫著黴味與劣質酒的混雜氣息。大堂中央的火盆隻剩幾點殘燼,照亮了歪七扭八的桌椅,以及角落裏蜷縮著的幾個鏢師模樣的人。他們見到風痕二人,眼中先是閃過驚疑,隨即又低下頭去,手卻悄悄按上了腰間兵器。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櫃台後鑽出個獨眼老丈,他的獨眼中映著火光,也映著風痕腰間那柄曾經斬斷過黑風寨三寨主狼牙棒的"流泉劍"。
"一間上房,兩斤熟牛肉,再加一壺烈酒。"風痕將碎銀拍在櫃台,目光卻沒離開那些鏢師——他們袖口露出的青色刺青,正是黃河幫的"浪裏白條"標記。這夥人本該在千裏之外的運河押鏢,為何會出現在太行險道?
三更時分,風痕被一陣極輕微的衣袂破風之聲驚醒。他翻身躍起時,窗紙已被利刃割開一道細縫,三枚淬毒的透骨釘呈品字形射向床頭。流泉劍出鞘的清鳴劃破夜色,劍刃在黑暗中劃出半輪銀月,將透骨釘震落在地,釘尖在青磚上濺起幾點火星。
"閣下深夜造訪,不知有何指教?"風痕站在窗邊,目光穿透雨幕,鎖定了對麵屋頂瓦鬆下的黑影。那人戴著青銅鬼麵,手中環首刀折射著冷光,正是三日前在山澗襲擊他們的神秘人。
鬼麵人不答,反手甩出一串鐵鏈流星錘。那錘頭裹著黑布,卻在接近窗戶時猛地炸開,噴出一股帶著甜香的白色煙霧。阿蠻從隔壁衝來,手中短斧劈開煙霧,卻聽大堂方向傳來桌椅翻倒的巨響,伴隨著鏢師們的呼喝:"抓住他們!神器在樓上!"
原來那些黃河幫的鏢師竟是內應。風痕心中一沉,流泉劍挽出劍花護住周身,同時瞥見阿蠻肩頭中了一鏢,踉蹌著撞向廊柱。鬼麵人的環首刀已至眼前,刀風帶著濃烈的血腥氣,顯然之前已傷了人。
"想要神器,先問過我的劍!"風痕沉腰立馬,劍勢陡然一變,使出當年在漠北草原領悟的"風卷殘雲"。劍光如狂風吹動的雲層,將鬼麵人的刀招盡數籠罩,逼得他連連後退。就在此時,樓下傳來玄鐵匣落地的巨響——不知何時,竟有人從阿蠻腰間偷走了匣子!
第二節 太行密道藏機詭
追出客棧時,雨勢已轉成瓢潑。風痕借著閃電餘光,看到兩個黑影正抬著玄鐵匣衝向西側密林。他腳尖一點,施展"踏雪無痕"輕功追去,流泉劍在雨中劃出一道長虹,劍氣所至,沿途樹枝上的雨水紛紛凝結成冰。
密林中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機括聲,前方地麵突然塌陷,露出一道深不見底的暗坑。風痕淩空擰身,足尖在坑邊一株老鬆的橫枝上一點,借力躍過陷阱,卻見那兩個黑影竟將玄鐵匣拋向坑中!
"休想!"風痕揮劍射出一道劍氣,正中匣身搭扣。玄鐵匣在空中翻轉,匣蓋彈開的瞬間,一道璀璨的藍光衝天而起,照亮了坑底密密麻麻的尖刺——那裏竟插滿了人的骸骨,頭骨上都留著與透骨釘相似的貫穿傷。
更令人心驚的是,坑壁上刻著蜿蜒的紋路,竟與古墓壁畫中的星圖一脈相承。風痕接住落下的玄鐵匣,指尖觸到匣身時,藍光突然大盛,順著他的經脈遊走,腦海中閃過一幕幻象:無數戴著鬼麵的人在黑暗中跪拜,中央高台上擺放著的,正是這隻玄鐵匣。
"風痕!小心背後!"阿蠻的呼喊帶著血沫。風痕猛地轉身,流泉劍險之又險地格開了鬼麵人的環首刀。刀與劍相擊的刹那,鬼麵人手腕一翻,刀背上彈出三根毒針,直取風痕麵門。
這一次風痕早有防備,他棄劍用掌,以"分光錯影"手法避開毒針,同時屈指彈向鬼麵人的手腕穴位。鬼麵人吃痛撤刀,青銅麵具滑落,露出一張布滿刀疤的臉——竟是黑風寨大當家"笑麵虎"!此人半年前明明已被少林高僧廢去武功,怎會在此出現?
笑麵虎捂著手腕後退,眼中閃過怨毒的光:"風痕,你以為拿到神器就能高枕無憂?告訴你,從你踏入太行的那一刻起,就已中了"千機門"的圈套!"他說罷,竟從懷中掏出一枚竹筒,往嘴裏一咬,頓時七竅流血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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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痕蹲身查驗,發現笑麵虎舌下藏著毒囊,顯然是早有死誌。阿蠻捂著肩頭傷口走來,眉頭緊鎖:"千機門?那不是五十年前就銷聲匿跡的機關門派嗎?"
正說話間,地麵突然震動起來。坑邊的老鬆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無數細沙從坑頂簌簌落下。風痕意識到這是千機門的"地陷連環陣",立刻拉著阿蠻後退。果然,方才站立的地方瞬間塌陷,露出更深處的通道,一股陰寒的氣息從中湧出。
"他們想把神器困在地下。"風痕握緊玄鐵匣,藍光在他掌心流轉,竟隱隱與通道深處的某種力量產生共鳴。他想起古墓密卷上的記載:"五寶鎮乾坤,缺一則地動。"難道這太行山脈下,竟埋藏著第二件寶物的線索?
通道內漆黑一片,唯有玄鐵匣散發的藍光指引方向。兩人踩著骸骨前行,腳下不時傳來碎裂聲。走了約摸一盞茶時分,前方出現一扇石門,門上刻著與石棺相同的"五星連珠"圖案。風痕將玄鐵匣按在圖案中央,藍光頓時順著紋路流淌,石門發出"轟隆"聲響緩緩開啟。
門後是一間石室,中央石台上擺放著一具青銅棺槨。棺蓋敞開著,裏麵沒有屍骨,隻有一卷用金絲楠木軸卷起的帛書。阿蠻伸手去拿,卻被風痕攔住:"等等,你看棺壁。"
借著藍光,隻見棺壁內側刻滿了小人圖案,其中一個戴著鬼麵的人正將一枚丹藥塞入另一個人口中,旁邊標注著"傀儡散"三個字。而在棺底,散落著幾枚與笑麵虎所用相同的毒囊。
"笑麵虎他們隻是傀儡,"風痕拿起帛書,展開後發現上麵用朱砂寫著八個字:"鏡湖龍宮,水落石出。"這正是古墓壁畫最後指向的地點,難道千機門早已知道五件寶物的秘密?
第三節 鏡湖暗影現真身
離開太行密道時,天色已近破曉。風痕將帛書收好,發現玄鐵匣的藍光比之前黯淡了些,匣身卻變得溫熱,仿佛有生命般在他懷中搏動。阿蠻的傷口經過簡單處理已不再流血,但臉色依舊蒼白,顯然醉心散的餘毒未清。
"我們得盡快找到解藥。"風痕望著東方漸白的天際,眉頭緊鎖,"千機門既然重現江湖,必然不會善罷甘休。還有那神秘的"鏡湖龍宮",不知是何所在。"
"鏡湖在江南西路,"阿蠻忍著痛道,"我曾聽北疆商隊說過,那裏十年前突然下陷,形成一個巨大的湖泊,湖中有座沉城,當地人稱之為"龍宮"。"
兩人決定先去江南尋醫解毒,再探查鏡湖。一路南下,江湖上關於神器的傳聞愈演愈烈,各大門派的探子如影隨形。在廬州城外的官道上,他們遭遇了武當派的"七星劍陣"攔截,為首的竟是武當長老雲鬆道人,他聲稱神器乃武當先祖遺留之物,理當歸還。
風痕不願與名門正派為敵,隻得施展"流雲飛袖"身法周旋,趁劍陣變換之際,拉著阿蠻衝破包圍。然而沒走出多遠,又遇上丐幫的"汙衣派"長老,他拿出一封據說是前任幫主留下的遺書,稱神器與丐幫興衰息息相關。
"再這樣下去,還沒到鏡湖就被耗死了。"阿蠻靠在一棵樹下喘息,肩頭的傷口再次滲出血來,"風痕,要不我們把神器暫時藏起來?"
風痕搖頭:"神器能感應其餘寶物的位置,一旦分開,恐怕更危險。"他撫摸著玄鐵匣,藍光突然劇烈閃爍,指向東南方向。"看來鏡湖方向有情況,我們必須加快腳步。"
七日後,兩人抵達鏡湖邊緣。湖水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墨藍色,湖心處果然有座若隱若現的城郭輪廓。湖邊漁村空無一人,所有房屋都門窗緊閉,牆上用朱砂畫著奇怪的符篆。
"這是南疆的"禁魂符","阿蠻臉色凝重,"畫符的人功力很深,恐怕村裏的人都已遭不測。"
兩人沿著湖岸尋找入口,突然聽到水下傳來"咕嘟"聲響。隻見湖麵升起無數氣泡,接著一個巨大的漩渦形成,湖水迅速退去,露出湖底的青石板路。路的盡頭,是一座半掩在淤泥中的城樓,匾額上"鏡州"二字依稀可辨。
"城郭下沉時,這裏應該是州府所在地。"風痕取出火折子,率先踏入城樓。城內一片狼藉,隨處可見散落的官印與兵器,淤泥中還埋著半具骸骨,其服飾竟是千機門的標誌性玄色勁裝。
穿過幾條街道,他們來到一座城隍廟前。廟門虛掩著,裏麵傳來隱約的誦經聲。風痕推門而入,隻見大殿中央坐著一位身披紅色袈裟的僧人,正在對著一尊殘缺的城隍像誦經。那僧人聞聲抬頭,露出一張慈眉善目的臉,竟是少林方丈圓覺大師。
"風施主,別來無恙。"圓覺大師合十行禮,目光落在玄鐵匣上,"老衲在此等候多時了。"
風痕心中一凜,流泉劍已握在手中:"大師為何會在此地?這漁村的人呢?"
"他們都在城隍廟下的地宮之中,"圓覺大師歎了口氣,"七日前,千機門門主率人來到鏡湖,聲稱要取"水心珠"破開封印。老衲為護一方百姓,與他們約定在地宮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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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話間,地麵突然震動起來。城隍像背後的牆壁緩緩裂開,露出一道向下的階梯。階梯盡頭火光通明,隱約傳來兵器碰撞之聲。圓覺大師起身道:"看來他們等不及了,風施主,這"水心珠"與玄鐵匣中的神器同源,萬萬不能落入千機門之手。"
第四節 地宮決戰揭迷局
地宮內部宛如一座巨大的青銅器作坊,無數齒輪在牆壁上緩緩轉動,發出沉悶的聲響。中央高台上,擺放著一個水晶棺,裏麵躺著一位身著古裝的女子,她的胸口正懸浮著一顆散發著白光的珠子——正是圓覺大師所說的"水心珠"。
千機門門主站在棺旁,他穿著一件鑲嵌著無數機關樞紐的黑袍,臉上戴著與笑麵虎相似的青銅麵具,隻是額頭上多了一枚菱形紅寶石。見到風痕等人,他發出一陣金屬摩擦般的笑聲:"風痕,你果然來了。還有少林禿驢,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
"休要多言!"阿蠻怒吼一聲,揮舞短斧衝了上去。千機門主側身避開,隨手按動腰間一個按鈕,地麵突然彈出數根尖刺。阿蠻早有防備,淩空翻身避開,卻見千機門主袖口射出一張漁網,網絲泛著幽藍光芒,顯然淬有劇毒。
風痕揮劍斬斷漁網,劍氣直逼千機門主麵門。門主不慌不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銅人,往空中一拋。銅人落地瞬間膨脹成巨人,揮舞著狼牙棒砸向風痕。這正是千機門的秘傳機關術"乾坤大挪移",能將小物件放大並賦予動能。
圓覺大師見狀,雙手結印念誦經文。大殿四周的齒輪突然加速轉動,發出刺耳的噪音,銅人動作頓時一滯。風痕抓住機會,流泉劍使出"破堅"劍意,一劍劈開銅人胸膛,裏麵露出密密麻麻的齒輪和發條。
"有點意思。"千機門主冷笑,按下了麵具上的紅寶石。水晶棺突然升起,水心珠的白光與玄鐵匣的藍光交相輝映,整個地宮開始劇烈震動。牆壁上的齒輪相互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一些齒輪竟脫落下來,砸在地上迸發出火星。
"他想讓地宮坍塌,掩埋證據!"圓覺大師話音未落,一根石柱突然斷裂,朝著水晶棺砸去。風痕飛身上前,用流泉劍撐起石柱,卻見千機門主已抓住水心珠,轉身欲逃。
就在此時,阿蠻突然慘叫一聲。風痕回頭,隻見他肩頭的傷口竟滲出黑色血液——醉心散的毒竟然發作了!千機門主趁機射出數枚毒針,風痕回劍格擋,卻聽"哢嚓"一聲,流泉劍竟被毒針崩出一個缺口。
"這是用天外隕鐵混合千年寒毒打造的"破劍針","千機門主大笑著後退,"風痕,你以為憑你一人就能阻止天命?告訴你,五件寶物必須集齊,才能解開終南山的封印......"
他的話還沒說完,水晶棺中的女子突然睜開眼睛。她的瞳孔是純粹的藍色,與水心珠的光芒融為一體。隻見她抬手一指,水心珠頓時爆發出耀眼的白光,千機門主手中的珠子竟化作一道流光,飛回水晶棺中。
與此同時,玄鐵匣劇烈震動,藍光如潮水般湧出,將整個地宮照亮。風痕看到牆壁上的齒輪紋路與古墓星圖完全重合,而水晶棺的位置,恰好是星圖中缺失的"熒惑星"所在。
"原來如此......"圓覺大師喃喃自語,"五件寶物對應五星,唯有集齊才能解開"乾坤鎖"。千機門想利用神器打破封印,卻不知封印背後......"
他的話被一陣更劇烈的震動打斷。地宮頂部開始坍塌,千機門主趁機遁入一條密道。風痕本想追擊,卻被圓覺大師攔住:"施主,當務之急是救人。"
三人合力將水晶棺抬起,隨著最後一塊巨石落下,他們從地宮的另一出口逃出。鏡湖的水正在迅速回升,很快就將地宮淹沒。湖邊漁村的百姓們從藏身之處走出,望著重新恢複平靜的湖麵,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阿蠻坐在湖邊,看著風痕手中的玄鐵匣,如今它已恢複了最初的光澤,隻是偶爾會發出輕微的共鳴聲。"風痕,"他低聲道,"千機門主說的終南山封印,到底是什麽?"
風痕望著遠處雲霧繚繞的山峰,流泉劍上的缺口在陽光下閃著寒光。他想起古墓密卷的最後一頁,上麵畫著一個被鎖鏈束縛的巨人,腳下踩著熊熊燃燒的江湖。
"或許,這才剛剛開始。"他將玄鐵匣緊緊抱在懷中,藍光透過匣身,在他掌心映出一個神秘的符號——那是千機門主麵具上的菱形紅寶石,也是星圖中代表毀滅與重生的"熒惑"之兆。
江湖的暗流,早已不是簡單的神器之爭。當五件寶物的秘密逐漸揭開,風痕意識到自己肩負的,可能是整個武林的命運。而在終南山的深處,究竟封印著怎樣的驚天秘密?千機門背後,是否還有更強大的勢力?玄鐵匣與水心珠的共鳴,又預示著怎樣的未來?
雨過天晴,鏡湖的水麵波光粼粼,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但風痕知道,一場席卷整個江湖的風暴,正在暗處悄然積蓄力量。他握緊流泉劍,目光堅定地望向遠方——下一站,終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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