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州的異能館，現在也是有了新舊之分，誰能想到會讓異能館進行搬遷呢？”陳隨指著如今舊異能館旁邊快要被拆完了的建築，向唐元月解釋道，“不過還是有人對此表示不滿，裏麵就有我老師他們那一批人，所以這邊雖然老早就打算拆除了，但是還是留了一部分。”
    唐元月掃過了大門一眼，對此了然，道：“現在還沒有進去，需要我去買點東西嗎？”
    陳隨抿唇，看向唐元月的眼神閃過一絲不解，而後又恢複平靜，道：“你我的關係還沒確定下來，我有些不理解，以你的情況，不應該判斷不出來其中玩笑話占了多大成分，如果你是因此而產生了什麽報複心理的話，我替我舅舅向您道歉。”
    “嗨呀，沒這麽嚴重，反正該說的你都已經知道了，結果我是交給你來選了，不過既然你能推測出來大概，那不至於想不到其他理由吧？”
    陳隨低頭思考了片刻，靠近唐元月輕聲問道：“問一下，你是什麽時候跟著我舅舅的？”
    “很早以前了，大概……”唐元月狡黠地眨眨眼，“六七歲吧。”
    “那麽早嗎？原來如此。”陳隨明白了些，點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們已經走進了大樓，此處並沒有太多的人，畢竟大部分都去到了新異能館，無論是覺醒異能，或是尋求場地、做好相關谘詢，這邊的設備都有些過於落後了。
    “我看這邊還有人，看樣子，學生也會來這裏參觀嗎？”唐元月指著一個房間問道。
    “那個？畢竟附近有兩個高中，有些時候那邊的老師就會帶這些娃娃過來，也不是參觀，就是聽聽一些研究成果，”陳隨停了下來，仔細聽了幾個詞，“固壘能值？看來今天講的大概好像是關於晉升方麵的東西。”
    “晉升？不是捅破層屏障不就行了？”
    陳隨聽唐元月這般隨意的話語，早先在這裏經曆過的記憶一下又湧了上來，咬牙道：“冒昧問一下，唐姑娘你的學曆是……”
    唐元月笑著回憶道：“如果說是學曆的話，小學，當然我還是學過初中的知識的。”
    “是我舅舅的意思？”
    “記得好像是。”
    “沒人告訴過你這是義務教育嗎？他這個身份不該沒錢啊？我說你，要不要……”陳隨臉色古怪地頓了頓，“關於異能的基礎知識，你學過多少？”
    唐元月攤開手道：“沒有。”
    “那今天還是來對了，”陳隨按下電梯，“我去找我大師兄要我當年的筆記，你看看，爭取把這些基礎給記下來，以後出任務的時候也會有很多幫助。”
    “那就先謝謝了。”
    包子雲站在門外，裏麵的談話聲並不打算按下，唐明傑那中氣十足的拒絕透過牆門回蕩在走廊中，也一時讓包子雲不敢貿然進去。
    “大師兄，你在這裏幹什麽？”
    包子雲愣神片刻，臉上又浮現出驚喜，走到陳隨麵前低聲道：“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嗎？你居然都過來了。”
    “是有些事情要請教一下老師，現在他有空嗎？”
    “現在？那你可來得真不是時候，”包子雲又把頭靠在牆上聽了聽，“管理部的人來找他，讓他作為代表搬出去，老師他已經算是釘子戶了。”
    “那大師兄你現在有空嗎？”
    “這，應該有吧，你有什麽事嗎？”
    陳隨側身露出身後的唐元月，道：“我想找一下我以前的學習記錄與筆記，尤其是關於基礎的，能不能請你幫我找找？”
    包子雲上下掃視了一遍唐元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拍拍陳隨肩膀道：“送人的吧？我帶她去吧。”
    陳隨沒有出口解釋，朝唐元月點頭之後，就由著包子雲帶她去了資料室。
    他靠在牆上，聆聽著房間中的交談聲漸漸停下。
    房門被打開，裏麵的人走了出來。
    “慢走不送。”陳隨聽出了這是他老師唐明傑的聲音。
    另一個中年男子陳隨見過幾麵，是蜀州管理部的一位官員。
    “唐教授，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勸你還是要多考慮考慮……”
    “滾。”
    來人悻悻離去，甚至沒有注意到麵前的陳隨。
    陳隨走到唐明傑身邊，熟練且安靜地收拾起了被唐明傑四處摔破的器具。
    唐明傑喘著氣，將已經有些涼了的水一飲而盡，調整了呼吸，道：“五階了？”
    “嗯。”陳隨點頭，把將手上的東西放在桌上，開始整理。
    “物化的感覺怎麽樣？”
    “和四階時的感覺差不多，除了凝物的時間延長，沒有什麽明顯的區別。”
    唐明傑的臉色慢慢恢複平常，道：“我以前沒有給你好好解釋過五階之後的事情，四階與五階之間的區別可是很大的。”
    陳隨想了想，道：“老師，詳細講解的話，需要多長時間？”
    “你很急？”唐明傑投去一絲懷疑的目光。
    “才抓了一個聖院的人，我舅舅又給我找了一個隊友，後麵幾天的事情可能會有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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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明傑站起身，在身旁的櫃子中翻找了片刻，拿出一遝文件，道：“有空的話看看吧，後麵一段時間我可能會去一趟京城，要是有問題的話，找你師姐去。”
    “好。”陳隨接過文件，仔細放進自己的衣服內兜之中。
    房間內一時有些安靜，陳隨就這樣繼續站在唐明傑身邊，而唐明傑也安靜地盯著麵前的牆麵，一言不發。
    直到敲門聲響起，包子雲幹咳了一聲，道：“唐老師，你們聊完了嗎？”
    唐明傑冷哼一聲，尤其是看見了包子雲手上拎著的箱子，將身子往旁邊一偏，不理會包子雲。
    陳隨低下頭，輕聲道：“老師，如果你要去京城的話，還是和大師兄好好聊聊吧，不然等你回來，你就要搬去新的異能館了。”
    唐明傑瞪了陳隨一眼，揮手驅趕。
    陳隨腳下傳來懸空感，幾根藤條將她拿起，輕輕扔了出去，也順便把門給捎上了。
    “大師兄你和老師又在研究方向上有什麽矛盾嗎？”陳隨對這種情況早已見怪不怪了，以前跟隨唐明傑學習的時候，就經常看見二人這樣，“師姐不來勸勸？”
    包子雲想起什麽，歎了口氣，道：“她去度蜜月了，而且這次不是她能勸的。你以前的那些東西我全給你那小女友了，回去之後可要好好給人家答疑解惑。”
    “小女友？不算女友，按她的話說，她是我未婚妻。”
    包子雲張大嘴，臉上都是震驚之色，隨後笑容更加燦爛。
    他沒有說話，拍了拍陳隨的後背，道：“等你結婚了記得叫我去喝喜酒，我繼續去等老師了，你要是有事的話趕緊去吧。”
    “好。”陳隨點頭離去，也在電梯門口看見了抱著一個箱子的唐元月。
    她整個上半身都被遮住了，聽到腳步聲才轉了個身，把眼睛露出來，看清了來人，笑了笑道：“來啦？”
    陳隨點頭，向唐明傑再見之後，同唐元月一起走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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