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的手腕上，那行詭異的文字還在閃爍，像是一串活物在皮膚下蠕動。她猛地抽回手，掌心的符號瞬間消失，但那種被什麽東西窺視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剛才……那是係統登錄界麵？”裴策的聲音有點發幹。
    “不是登錄。”江璃舔了舔嘴唇，臉色蒼白，“是驗證。”
    鍾離熵皺眉翻看筆記本，忽然停住：“我之前記過一句話——‘鑰匙不在鎖孔裏，在你們自己身上。’”
    “什麽意思？”唐翎煩躁地撓頭，“老子現在連火都點不起來，怎麽從自己身上找？”
    “也許不是字麵意思。”蘇泠輕聲說，“每一次輪回，門後都會出現不同的東西。但這次……它第一次開口說話。”
    “所以它想告訴我們什麽？”陸驍握緊刀柄，眼神警惕，“別忘了，我們還在副本裏，每一秒都在消耗現實時間。”
    “它要的是鑰匙。”江璃深吸一口氣，低頭看向手腕上殘留的一絲青紫色痕跡，“但我猜，這把鑰匙不是金屬做的。”
    骨蟬忽然開口：“你的血液逆流兩次了。”
    “對。”江璃點頭，“第一次是在接觸門的時候，第二次是在它說出那句話之後。”
    “也就是說……”裴策眯起眼，“這扇門在用我們的身體當鑰匙？”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聽起來很荒謬。”唐翎咬牙，“但老子見過更扯的。”
    “那就繼續。”陸驍冷靜地說，“既然它不肯開門，我們就逼它給出下一步提示。”
    “不需要逼。”江璃忽然抬頭，“它已經在給我們線索了。”
    她走到門前，指著那道吸收了她血液的刻痕：“這裏的符文排列方式……像是某種密碼。”
    “你懂？”蘇泠問。
    “不懂。”江璃搖頭，“但有人懂。”
    眾人一愣。
    “誰？”
    “你自己。”她看著所有人，“這扇門不是鎖，是一個意識體。它在讀取我們是誰，也在測試我們是否值得進入。”
    “你是說……它在等我們做出選擇？”鍾離熵低聲說。
    “沒錯。”江璃點頭，“而它的鑰匙，就是我們各自的罪業值。”
    “操！”唐翎爆粗口，“老子還沒犯罪呢！”
    “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裴策冷笑，“能進來的，誰沒背幾條命債？”
    氣氛頓時沉重下來。
    “那怎麽收集？”骨蟬問，“難道讓我們互相殺一遍？”
    “當然不是。”江璃搖頭，“每個副本都在測試人性最脆弱的部分。傲慢、嫉妒、暴食……這些不隻是主題，也是鑰匙的一部分。”
    “你是說……我們要完成特定的罪名任務？”陸驍皺眉。
    “不是完成。”她糾正道，“而是觸發。”
    她伸出手，指尖輕輕劃過門上的另一處符文，一道微弱的光紋隨之亮起。
    “它不會直接告訴我們怎麽做，但它會引導。”
    就在這時，江璃的手腕再次傳來一陣刺痛。
    她低頭一看，那道青紫色的痕跡正在擴散，順著血管向手臂蔓延。
    “喂！”陸驍立刻抓住她的手腕，“你怎麽了？”
    “沒事。”她咬牙，“隻是……鑰匙開始生效了。”
    下一秒，整個空間忽然震動了一下。
    地麵仿佛有某種力量在流動，周圍的牆壁上浮現出幾道新的刻痕，每一道都閃著不同顏色的光。
    “這是……”蘇泠睜大眼。
    “線索。”江璃輕聲道，“分散在周圍區域的鑰匙線索。”
    “看來它不想讓我們一次通關。”裴策嘴角揚起，“得分開行動。”
    “分開？”唐翎皺眉，“你是認真的？”
    “必須的。”江璃目光堅定，“每個線索都對應不同的罪名，我們必須去觸發相應的場景。”
    “那誰跟誰一組？”骨蟬問。
    “先別急。”鍾離熵突然打斷，“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些刻痕的顏色不太一樣？”
    他指向其中一條紅色的痕跡：“這條……我好像在哪見過。”
    他翻開筆記本，快速翻了幾頁，終於停在一個頁麵。
    上麵赫然畫著一個圖案，和那條紅色刻痕幾乎一模一樣。
    “這不是普通的線索。”他低聲道，“這是警告。”
    “什麽意思？”陸驍皺眉。
    “意思是……”鍾離熵合上本子，臉色陰沉，“有些鑰匙，不該碰。”
    空氣再次凝固。
    就在這時，江璃的耳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那不是幻聽，而是真實存在的低語。
    “歡迎來到第七層……主神終端正在加載中。”
    她猛然回頭，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你們……聽到什麽了嗎？”
    沒人回答。
    她的心跳加快了一拍。
    這時，她看到自己的影子，竟然在緩緩拉長，而且……動作與她並不一致。
    “等等。”她低聲說，“我的影子……在動。”
    下一秒，那道影子忽然抬起手，做出了一個詭異的手勢。
    就像是……在指路。
    “那邊。”她指著影子所指的方向，“有一條暗道。”
    “你怎麽知道？”蘇泠問。
    “因為……”江璃盯著那道影子，語氣變得冰冷，“它不是我的。”
    話音剛落，影子忽然扭曲成一團黑霧，迅速鑽入了牆縫之中。
    “追！”陸驍率先衝出。
    其他人緊隨其後。
    就在他們全部離開的那一刻，地上那道紅色刻痕忽然劇烈顫動，隨後緩緩浮現出一行血字：
    【貪欲者已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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