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原本是好事，但卻發生了兩人未曾預料到的變化。
    他們相視而立，潔白柔軟的羽翼與暗紅妖異的蝠翼在陽光下閃著柔和美麗的光澤。
    卿辭輕聲開口，“今年的神山祭祀為什麽提前了？”
    昨晚，他們兩個接收到神山的指引。
    萬年一次的神山祭祀提前了，而且這次隻能由他們兩個前來祭祀。
    予墨給卿辭的白皙的手腕戴上珠串，暗紅色的珠串襯得卿辭的肌膚越發的白。
    予墨沒有管這次神山祭祀不對勁的地方：“這個手串是地獄特有的血靈珠串成的，能滋養靈魂，喜歡嗎？”
    “嗯，喜歡。”卿辭平日裏不喜歡被觸碰，但任由予墨握著他的手。
    卿辭純淨剔透的眸子看向予墨身後的聖池，“我們去聖池裏吧！”
    他們成年後，需要進入聖池完成最後的洗禮。
    當他們兩個來到聖池中央時。
    千萬年未曾有過波動的聖池突然沸騰。
    卿辭：！！！
    予墨：！！！
    卿辭察覺不對，展開羽翼，拉著予墨的手想飛出去。
    他們還未來得及離開聖池，刺眼的白光從聖池中央迸射而出！
    待光芒散去。
    天使和惡魔互換了身份。
    他們的容貌沒有變，隻是身份變了。
    清冷聖潔的惡魔。
    邪異蠱惑的天使。
    卿辭邪異蠱惑的紅眸裏是神靈的無悲無喜，玫瑰般瑰麗的薄唇微抿，展開身後的蝠翼，蝠翼的花紋卻閃著銀紫色的光。
    予墨銀睫卷翹，冰藍色的眼裏透著惡魔的邪異不羈，他的手難得有了溫度，修長白皙的指尖隨意拍拍尾羽透著火紅的羽翼。
    “這是怎麽回事？”
    卿辭薄唇微啟，聲音平和輕緩：“天使和惡魔還能互換？”
    變成惡魔的卿辭，紅眸裏依舊清冷平靜，“墨墨，你知道怎麽換回來嗎？”
    予墨圍著卿辭轉了一圈，“不知道。”
    他戳了戳卿辭背後收攏的蝠翼，指尖摸了摸蝠翼的銀紫色紋路。
    卿辭身後的蝠翼微顫，抿著薄唇，按住予墨的手。
    “要是變不回去，應該會很麻煩吧。”
    予墨剔透的冰藍色眼珠閃了下，表情邪肆，天使純淨的聖潔染上了絢麗濃墨的色彩。
    “管他呢！沒準過段時間就自己換回來了。”
    “嗯。”卿辭伸出蒼白的指尖，墨色長睫垂下，下一秒，指尖冒出暗紅色的火焰。
    他們的身份真的徹底互換了。
    兩個當事人倒是無所謂。
    但為了不引起天堂和地獄的騷亂，他們傳信回去說要閉關。
    予墨跑到卿辭身邊，握住卿辭變得冰涼的手指，“沒事的，別擔心。”
    卿辭手指動了動，反握住予墨，緩聲道：“我不擔心。”
    予墨：“辭辭，我們去你的空間裏吧！”
    卿辭：“好。”
    蒼白修長的雙手交叉於胸前。
    隨著主人身份的轉變，柔和純淨的光明陣法多了幾分暗黑邪異的氣息。
    陣法飛旋至半空，暗紅色的淡芒閃過，陣法擴大的瞬間，天使之門在他們麵前閃現。
    “走吧。”
    卿辭展開身後巨大的蝠翼飛入。
    予墨緊隨其後。
    門後是一片純白夢幻的空間。
    穿過飄浮著金芒的雲霞，他們在空間內的宮殿前落下。
    宮殿整體由純淨的水晶築成，在澄澈日光下，折射出夢幻的光暈。
    地麵由水晶琉璃鋪就，下方似有銀河流動。
    卿辭和予墨每走一步，都會出現圈圈璀璨的星光漣漪。
    空間內的時間流速隨主人心意控製。
    黑夜降臨，皎潔的彎月懸於高空。
    變成惡魔的卿辭坐於彎月之上。
    無聲的夜風拂過他如流水傾瀉的黑色長發，露出其精致漂亮的五官，妖冶的紅瞳清冷無波，長腿微疊，露出白袍下冷白的肌膚。
    身後的暗紅蝠翼隨著主人的呼吸伸展。
    巨大華麗的蝠翼完全展開之時，月色仿佛都被他遮擋了大半。
    卿辭垂眸，看向宮殿的其中一間房間。
    窗戶沒關，無聲的夜風掀起潔白鏤空的紗簾。
    待紗簾落下，窗邊多了道白色的身影。
    予墨像是剛剛洗過澡，身上隨意披著卿辭的長袍。
    身為惡魔，卿辭的視力極佳。
    哪怕隔得這麽遠，他也能看清予墨的動作，清冷剔透的紅瞳倒映著坐窗台的某人臉上那不羈肆意的笑。
    察覺到卿辭的視線，予墨將手臂高高舉起朝他揮了揮，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說什麽。
    “哈……”卿辭緩緩起身，立於半空。
    卿辭扇著惡魔的蝠翼，輕飄飄落在予墨麵前。
    予墨笑著朝卿辭道：“晚上好啊！”
    “你在我的房間裏幹什麽？”
    沒錯，這是卿辭的房間。
    予墨的房間在隔壁。
    予墨坐在窗台上屈起長腿，手肘搭在膝蓋上，冰藍的鳳眸裏帶著笑：“辭辭，今晚我能和你一起睡嗎？”
    “為什麽？”
    予墨無辜地眨眨眼，“我的床濕了，沒地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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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說床是怎麽濕的。
    宮殿裏光睡覺的房間就有上萬。
    怎麽可能沒地方睡？
    卿辭沒有戳破予墨這拙劣的借口。
    卿辭清冷疏離的紅瞳懶懶地掃了一眼予墨，聲音淡淡：“可以。”
    “就知道辭辭最好了！”
    予墨開心了，身後的羽翼也隨著主人開心雀躍的心情微微伸展開來。
    潔白的尾羽染著紅，好似燃燒的火焰。
    火焰嗎？
    那應該很溫暖吧……
    自從他的身份變成了惡魔，體溫變得比千年寒冰還要涼。
    卿辭紅瞳裏碎光輕動，微微勾起唇角，歪著腦袋朝予墨說了句：“墨墨，我有點冷……”
    “嗯？”
    予墨一愣，還沒反應過來。
    隻見卿辭俯下身，惡魔蝠翼朝著予墨輕柔地攏了過去。
    華麗精致的蝠翼將予墨包裹在內，卿辭蒼白微涼的指尖挑起予墨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
    予墨的眼睛直勾勾地黏在麵前化為惡魔的卿辭身上。
    下一秒，予墨唇上多了溫軟的觸感。
    惡魔是冰涼的，但那唇卻是熱的。
    予墨冰藍色的眸子微微睜大，薄唇微張。
    卿辭貼著予墨的唇，清冽如玉的嗓音低啞磁性，“乖，讓我暖暖……”
    說完，黑發蝠翼的惡魔雙手捧住窗台上天使的臉，強勢地吻了下去。
    予墨被卿辭這一吻弄得暈乎乎的。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但卻是第一次由卿辭主動。
    他們第一次接吻是在聖池。
    那晚，月光如皎淡淡傾瀉在卿辭白皙精致的側臉。
    在欲這方麵，惡魔無師自通。
    明明是很平常的對視，卻因為過於曖昧的姿勢變得火熱起來。
    惡魔壓在天使身上，紅瞳緊緊黏在天使的唇邊。
    月光落在粉嫩的唇瓣上，恍若嫩得能掐出水。
    惡魔微微壓低腦袋，啞聲問：“辭辭，我有點冷……”
    單純的天使不疑有他，以為惡魔真的冷就伸出潔白的羽翼將惡魔攏了進去。
    天使漂亮剔透的眸子仰視著惡魔，“還冷嗎？”
    “有點……”惡魔撐在天使旁邊的手緊張握拳，紅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們離得太近了，天使能清晰地感知到惡魔逐漸火熱的呼吸，“你……”
    惡魔冷白的臉上浮上一抹緋色，“辭辭，我能親你嗎？”
    親？親他能變暖嗎？
    天使不知道，但他還是答應了。
    “可以。”
    得到許可，惡魔眯起的鳳眸裏碎光微動，屏住呼吸，輕輕貼上天使的唇角。
    天使往日清冷淡定的美眸微微睜大，閃著細碎的光。
    親這裏，跟親手親額頭的感覺不一樣……
    兩唇相接之時，世界隻留下他們急促的喘息聲和逐漸加快的心跳。
    惡魔和天使對視。
    很軟，很甜，很熱。
    惡魔試探性吮吸、舔舐、深入。
    氣息被盡數截取，天使藍紫交織的琉璃眸覆上一層水光。
    某日，清晨。
    予墨纖長卷翹的墨睫輕顫，露出一雙妖冶迷蒙的紅眸，膚色蒼白，顯得薄唇越發殷紅。
    他抬起手，將淩亂的黑色碎發往上一捋，露出邪魅俊美的五官。
    他坐起身，黑色的睡衣微微滑落，露出裏麵白到發光的肌膚，
    現在是他們最放鬆的時候，巨大華美的蝠翼微微展開，陰影落在予墨身旁還在睡的卿辭。
    予墨趴了回去，偏過他看向看向身邊安睡的卿辭。
    卿辭銀色的長睫低垂，蓋住了那雙璀璨瑰美的眸子，容顏精致聖潔，身上寬大的睡衣鬆散著，露出修長白皙的鎖骨。
    予墨的指尖不自主地落在卿辭溫熱的臉頰上，感受著指尖傳來的溫度，“還是天使更適合辭辭啊……”
    “唔……”卿辭輕輕哼了聲，隨即輕輕睜開眼。
    幾秒過後，剛睡醒的惺忪褪去。
    眼裏倒映著恢複惡魔模樣的予墨，卿辭啟唇，聲音輕軟：“早……”
    “早啊！”予墨唇瓣嫣紅，笑著往卿辭麵前湊了湊，骨節分明的手指攬著卿辭的肩膀。
    “看來，我們變回去了……”
    “嗯。”
    予墨湊過去，在卿辭白嫩的臉頰上輕輕咬了一口。
    卿辭的臉白裏透粉，跟水蜜桃一樣。
    “嗯？”卿辭沒有躲，剔透的眸子裏滿是對予墨這種行為的好奇。
    “你為什麽咬我？”
    予墨回過神，立馬鬆開嘴。
    隻見卿辭白嫩的側臉上多了一個嫣紅的牙印，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予墨紅眸裏閃過絲絲懊悔，他湊到牙印前輕輕吹了吹，“對不起……”
    “沒事，不疼。”
    柔和溫暖的淡芒裹住那枚泛紅的牙印。
    很快便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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