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混沌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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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雲懷中的蘇少莎劇烈咳嗽,鮮血濺在他衣襟上暈開暗紅的花。兩人撞出祭壇缺口的瞬間,身後傳來時空破碎的轟鳴,如無數麵青銅古鏡同時炸裂。墜落的碎石擦著林雲耳畔飛過,在虛空中劃出帶著幽藍尾焰的軌跡,那是被九幽之力浸染的征兆。
    “丹海...好燙!”蘇少莎抓住他手腕,琉璃珠殘片在她掌心瘋狂震顫,竟滲出縷縷黑霧。林雲低頭,自己胸口同樣蔓延開蛛網般的暗紋,三塊本源在丹海深處劇烈碰撞,銀白、暗紫與七彩光芒攪成旋渦,仿佛要將他的經脈寸寸絞碎。
    混沌劍突然脫離掌心,懸浮在兩人頭頂。劍身琉璃質地泛起裂紋,符文竟逆向旋轉著沒入虛空。林雲瞳孔驟縮,初代聖主最後的呢喃在耳邊回響——輪回重啟,可這所謂的“重啟”,分明是將他與蘇少莎推向更深的深淵。
    “小心!”蘇少莎突然將他撲倒。一道紫黑色光束擦著林雲後背掠過,在地麵轟出深不見底的溝壑。遠處,九幽旋渦雖已被封印,但殘留的魔氣正凝結成實體,化作千百個手持骨刃的幽影,它們空洞的眼窩裏跳動著幽火,嘶吼著朝兩人湧來。
    林雲強提丹海本源,卻發現力量被體內暗紋死死壓製。混沌劍符文突然在幽影群中炸開,初代聖主虛影一閃而逝,勉強為他們撕開一條生路。蘇少莎琉璃珠殘片最後一次發光,化作流光纏住林雲手腕:“往北,天機閣古籍記載...有能壓製本源衝突的‘星隕石’!”
    話音未落,大地突然劇烈震顫。一道裂縫從兩人腳下蔓延開,深處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林雲一把抱起蘇少莎騰空而起,隻見裂縫中緩緩升起半截布滿齒痕的青銅柱——正是封印九幽之主的那根,此刻柱身卻纏繞著新生的暗紫色藤蔓,藤蔓頂端,赫然結著一顆跳動的心髒,幽黑的血管正向著整個聖界延伸。
    心髒表麵滲出粘稠黑液,落地瞬間化作更多幽影。林雲抱著蘇少莎疾退,卻見青銅柱符文亮起血光,一道鎖鏈破空纏住他腳踝。暗紋順著鎖鏈瘋狂攀爬,劇痛讓他險些握不住懷中的人。
    “放開他!”蘇少莎咬破指尖,琉璃珠殘片迸發刺目星光,將鎖鏈熔斷。但她的臉色愈發蒼白,星屑腕帶徹底黯淡無光。林雲混沌丹海突然炸開,三股本源之力不受控地溢出體外,在周身形成危險的能量風暴。
    幽影群趁機撲來,利爪即將觸及林雲咽喉時,混沌劍符文突然重組,化作一道金色牢籠將兩人護住。牢籠表麵浮現初代聖主的箴言:“混沌歸一,輪回逆轉,唯有以心為引,方能破局。”林雲猛然握緊拳頭,任由暗紋爬上脖頸——既然無法壓製本源,那就將其化作武器!
    他強行運轉輪回法則,丹海旋渦驟然加速。七彩本源率先化作鎖鏈纏住暗紫色藤蔓,銀白光芒緊隨其後淨化黑液。幽影群發出淒厲慘叫,被淨化的黑霧凝成雨滴落下,所到之處,枯萎的草木竟重新抽芽。
    然而,青銅柱頂端的心髒突然膨脹數倍,血管如巨蟒般朝著天際延伸。林雲感到丹海撕裂般的疼痛,三塊本源開始相互吞噬。蘇少莎虛弱地貼上他後背,琉璃珠最後的力量注入他體內:“別放棄...星隕石就在前方!”
    混沌劍突然發出龍吟,劍身裂紋中透出創世般的光芒。林雲咬牙將三股本源強行融合,混沌虛影背後展開十二道金色羽翼,揮翼間斬斷所有血管。心髒發出不甘的轟鳴,連同青銅柱一同墜入地底。但在消失前,一道暗紫色流光沒入林雲丹海——那是九幽之主殘留的意識,正蟄伏在本源深處等待時機。
    地底傳來沉悶的轟鳴,如同遠古巨獸的心跳。林雲還未從三股本源融合的劇痛中緩過神,腳下的大地突然翻湧,暗紫色藤蔓破土而出,如同巨蟒般纏繞住他的雙腿。藤蔓表麵布滿細小的倒刺,每刺入皮膚一分,便有幽黑的氣息順著血脈鑽入丹海,試圖攪亂剛剛融合的本源之力。
    “啊!”林雲悶哼一聲,單膝跪地。混沌虛影劇烈震顫,十二道金色羽翼黯淡了幾分。蘇少莎踉蹌著扶住他,琉璃珠殘片已經徹底失去光芒,她蒼白的臉上卻帶著決然:“我來斷後!你快運轉輪回法則,壓製體內異動!”說著,她抽出腰間的星紋軟劍,劍身上僅存的微光在幽影群中劃出絢麗的弧光。
    林雲咬緊牙關,丹海之中,三股本源融合的核心處,那道暗紫色流光正悄無聲息地蔓延。他強行凝聚神識,將輪回法則化作一張巨網,籠罩住本源核心。法則之力與九幽殘識激烈碰撞,林雲的額頭青筋暴起,鮮血順著嘴角不斷滴落。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響起一聲清越的鳳鳴。一道璀璨的星光劃破天際,如同一把利劍,直直插入遠處的山峰。林雲猛地抬頭,隻見山峰之巔,一塊散發著柔和光芒的隕石緩緩升起——正是能壓製本源衝突的星隕石!然而,隕石周圍,無數幽影匯聚成黑色的旋渦,將其牢牢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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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姑娘,隨我衝過去!”林雲大喝一聲,混沌劍重新飛回手中,劍身劍之意境光芒暴漲。他揮動十二道金色羽翼,攜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朝著星隕石的方向衝去。琉璃珠殘片突然微微發燙,蘇少莎手腕上黯淡的星屑腕帶竟重新亮起微弱的光芒,與混沌劍符文遙相呼應。
    幽影群瘋狂阻攔,利爪與劍刃相撞,爆發出刺耳的尖嘯。林雲越戰越勇,體內三股本源之力在戰鬥中逐漸契合,混沌劍每一次揮動,都能斬出一道蘊含輪回法則的劍氣。然而,就在他們距離星隕石隻剩百米之時,地底突然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整片大地劇烈震顫,一個巨大的身影從深淵中緩緩升起……
    那身影周身纏繞著濃稠如墨的霧氣,輪廓在氤氳中若隱若現,唯有一對猩紅豎瞳穿透迷霧,冷冽的目光鎖定林雲二人。隨著它緩緩起身,地麵裂開蛛網狀的縫隙,暗紫色的瘴氣從中噴湧而出,所到之處,花草瞬間枯萎,岩石也被腐蝕出密密麻麻的孔洞。
    蘇少莎的星紋軟劍在幽影群中翻飛,劍刃卻在觸及瘴氣的刹那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響。“林施主,這氣息...和九幽之主同源!”她話音未落,巨獸突然張開血盆大口,一道暗紫色光柱噴薄而出。林雲瞳孔驟縮,混沌劍橫在身前,符文爆發出刺目金光,勉強抵擋住光柱的衝擊。但巨大的衝擊力仍將他震飛數十米,金色羽翼被瘴氣腐蝕出片片焦痕。
    丹海之中,九幽殘識趁勢瘋狂湧動,三股本源融合的核心泛起陣陣漣漪。林雲強撐著站起身,抹掉嘴角血跡,目光死死盯著巨獸。“蘇姑娘,護住心脈!”他暴喝一聲,十二道金色羽翼轟然展開,混沌劍上的符文與輪回法則共鳴,劍身竟浮現出初代聖主的虛影。
    巨獸似是感受到威脅,仰天長嘯,無數幽影從它體內鑽出,組成遮天蔽日的巨網。林雲混沌虛影暴漲,揮劍斬出一道蘊含三股本源之力的劍氣。劍氣所過之處,空間扭曲,幽影巨網寸寸崩解。但巨獸毫發無損,反而加速衝來,利爪帶起的罡風將地麵犁出深不見底的溝壑。
    千鈞一發之際,星隕石突然劇烈震顫,柔和光芒化作光柱衝天而起。光柱所到之處,瘴氣消散,幽影湮滅。林雲抓住機會,混沌劍直指巨獸眉心:“以混沌為引,輪回為刃!”三股本源之力在劍中轟然炸開,劍氣裹挾著輪回法則,如開天辟地般斬向巨獸。巨獸發出不甘的怒吼,龐大的身軀在光芒中漸漸消散,但它臨死前的一道暗紫色光芒,卻如閃電般沒入林雲丹海......
    暗紫色光芒沒入丹海的瞬間,林雲如遭雷擊,混沌劍“當啷”墜地。三股本源融合的核心處,九幽殘識與新入的暗芒轟然相撞,化作無數細小的幽絲,順著經脈向心髒蔓延。他跪倒在地,七竅滲出黑血,混沌虛影變得透明如紗,十二道金色羽翼寸寸崩裂。
    “林施主!”蘇少莎揮劍斬斷最後幾隻幽影,琉璃珠殘片突然迸發出灼目光芒。她不顧一切地將殘片按在林雲後心,星屑腕帶的微光如涓涓細流注入他體內,暫時壓製住暴走的暗芒。“星隕石...就在前方!”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蒼白的臉上布滿細密汗珠,透支過度的身體搖搖欲墜。
    地麵突然劇烈震顫,星隕石所在的山峰開始扭曲變形。隕石周圍的黑色旋渦中,緩緩浮現出一張布滿獠牙的巨臉——竟是九幽之主的殘魂,借由巨獸臨死前的力量重組!“混沌本源...終究逃不出我的掌心!”巨臉發出震天狂笑,黑色旋渦化作巨口,將星隕石連同山峰一同吞噬。
    林雲的丹海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九幽殘識趁機侵入本源核心。危急時刻,他突然想起初代聖主“以心為引”的箴言,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混沌劍上。劍身的初代聖主虛影驟然凝實,揮出一道金色劍影斬向丹海幽絲。與此同時,蘇少莎手腕上的星屑腕帶徹底碎裂,化作漫天星光沒入林雲體內。
    混沌劍符文與星光共鳴,在丹海掀起驚濤駭浪。林雲強行運轉輪回法則,將三股本源之力凝成鎖鏈,死死纏住九幽殘識。“給我出來!”他怒吼一聲,混沌虛影爆發出璀璨光芒,竟將九幽殘魂從丹海強行拽出,甩向空中的黑色旋渦。
    九幽殘魂發出淒厲慘叫,與黑色旋渦一同劇烈震顫。林雲趁機召回混沌劍,劍身上的符文與星隕石殘留的光芒共鳴,化作一道貫穿天地的光柱。“混沌歸位,輪回重啟!”隨著暴喝,光柱轟然擊向旋渦,將九幽殘魂連同被吞噬的星隕石一同擊碎......
    光柱擊碎旋渦的刹那,時空陷入詭異的寂靜。林雲丹海的三股本源突然平息,如被月光撫慰的海麵,緩緩凝聚成一顆散發三色光暈的球體。蘇少莎脫力跪倒,望著懸浮在空中的星隕石殘片,眼中泛起淚光——那些碎片正化作星雨,輕柔地落在聖界各處,枯萎的草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煥發生機。
    “成了...”林雲沙啞地開口,混沌虛影緩緩消散,十二道金色羽翼化作光點沒入他的後背。他拾起混沌劍,發現劍身的琉璃裂紋中竟流淌著星隕石的微光,符文也不再是單一的金色,而是交織著銀白與七彩的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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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平靜並未持續太久。遠處的天空突然裂開一道縫隙,漆黑的裂縫中滲出粘稠的黑霧,一隻布滿鱗片的巨爪從中探出,爪心赫然握著半塊染血的混沌本源。林雲瞳孔驟縮,那本源上的氣息與他丹海的球體完美契合,卻又帶著刺骨的殺意。
    “混沌本源...缺一不可。”沙啞的聲音從裂縫中傳來,巨爪猛地攥緊本源,黑霧中浮現出一張熟悉的麵孔——正是在祭壇壁畫中見過的初代聖主!但此刻他的眼神空洞而冰冷,嘴角勾起的弧度充滿惡意。
    蘇少莎踉蹌著站起身,琉璃珠殘片在她掌心重新凝聚成一枚星砂:“他...他被九幽之力侵蝕了?”林雲握緊混沌劍,感受到丹海的本源球體在劇烈震顫。初代聖主的虛影與裂縫中的身影重疊,他抬手一揮,黑霧化作萬千利刃席卷而來。
    “小心!他才是當年分裂本源的罪魁禍首!”林雲突然想起祭壇壁畫的細節——初代聖主揮劍斬向九幽之主時,眼神中竟帶著貪婪。混沌劍自動出鞘,符文與本源球體共鳴,在身前築起一道三色光盾。利刃撞擊光盾的聲響震耳欲聾,蘇少莎趁機將最後一枚星砂打入裂縫,引發劇烈的空間震蕩。
    “走!去天機閣!”林雲毫不猶豫地攬住蘇少莎,身形如電,朝著北方疾馳而去。他的速度快如閃電,仿佛要撕裂虛空一般。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消失在天際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初代聖主的冷笑:“輪回重啟?哈哈哈哈,不過是給我做嫁衣罷了……”
    那笑聲中充滿了不屑和嘲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林雲心中一緊,他知道初代聖主絕非善類,這笑聲背後必定隱藏著巨大的陰謀。
    隨著笑聲的回蕩,那道巨大的裂縫開始緩緩閉合,仿佛是一個吞噬一切的巨獸,將所有的秘密都深埋其中。
    但是,那半塊本源的氣息卻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緊緊纏繞在林雲身後,無論他如何加速,都無法擺脫。那氣息如影隨形,如同一股無形的壓力,讓林雲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難。
    就在這時,林雲丹海中的本源球體突然發出一陣輕微的顫動,球體表麵竟然分裂出一絲暗紋。這暗紋如同一條細微的裂縫,與那道巨大裂縫中的氣息遙相呼應,仿佛在預示著下一場不可避免的對決。
    呼嘯的罡風裹挾著九幽黑霧掠過破碎的天穹,林雲懷中的蘇少莎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的血珠竟凝結成細小的黑晶。混沌劍在他手中劇烈震顫,劍身流光突然黯淡,那些新生的七彩符文正被某種力量蠶食,化作斑駁的灰痕。
    "本源共鳴在加劇他的侵蝕。"蘇少莎虛弱地抬起頭,瞳孔深處映出林雲丹海位置翻湧的暗紋,"你強行融合的三色本源,正在被那半塊混沌核心反向牽引。"話音未落,北方天際突然炸開刺目紅光,天機閣方向騰起的護山大陣在黑霧中扭曲變形,宛如被火焰炙烤的薄紗。
    林雲喉間泛起腥甜,丹海的本源球體表麵裂開蛛網般的紋路。他猛地捏碎儲物戒,取出三枚刻滿星隕符文的玉簡——那是從祭壇密室帶出的古籍殘卷。玉簡剛觸碰到混沌劍,其中兩枚竟瞬間化作飛灰,僅剩的玉簡表麵浮現出初代聖主的殘缺影像:"當九幽裂隙重現,完整的混沌本源將成為...牢籠的鑰匙..."
    破空聲驟響,九道漆黑鎖鏈撕裂雲層從天而降。鎖鏈表麵流轉的幽藍符文與初代聖主爪心的本源如出一轍,末端尖銳的倒鉤精準刺向林雲丹海位置。混沌劍自動出鞘,卻在接觸鎖鏈的刹那被腐蝕出細密孔洞,三色光盾如同風中殘燭般熄滅。
    "雲哥!"蘇少莎將最後半瓶回元丹塞進林雲口中,手中琉璃珠殘片綻放出刺目光芒。星砂凝成的鎖鏈與九幽鎖鏈轟然相撞,劇烈的空間震蕩中,她手腕上的古老銀鐲突然亮起,浮現出與祭壇壁畫相同的封印紋路。
    林雲趁機運轉混沌訣,丹海本源球體突然迸發璀璨光芒,將侵入體內的九幽之力逼出體外。但異變陡生,那些被驅逐的黑霧竟在空中凝結成初代聖主的虛影,他手中的半塊本源突然暴漲,化作吞噬一切的黑洞。
    "你們以為修補聖界就能阻止輪回?"初代聖主的聲音如同九幽傳來的喪鍾,"當年我故意分裂本源,就是要讓每一代聖主都成為祭品!"黑洞中伸出無數骨刺,精準刺穿蘇少莎的星砂鎖鏈,其中一根徑直刺向林雲眉心。
    千鈞一發之際,天機閣方向傳來震耳欲聾的鍾鳴。九道金色光柱衝破黑霧直抵蒼穹,林雲懷中的玉簡突然化作流光沒入混沌劍,劍身的灰痕盡數褪去,反而浮現出比之前更耀眼的七彩符文。他本能地揮出一劍,三色劍光與金色光柱交融,在虛空中斬出一道橫貫天地的裂痕。
    初代聖主的虛影發出不甘的怒吼,黑洞開始急速收縮。但在消散前,他將半塊本源拋上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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