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近在咫尺的香獐要逃跑，王紅斌立刻架起獵槍。
    可香獐非常狡猾，它一下子就鑽進了密林。
    茂密的樹木成為它的掩體，它奔跑速度極快，還沒等王紅斌給子彈上膛，這家夥就跑的沒影了。
    “雲揚哥，咱就這麽眼睜睜讓到手的獵物跑了？”
    王紅斌滿臉不甘心。
    他們剛才尋著蹤跡走了那麽遠，好不容易才發現香獐。
    “咱們剛才瞅見的這隻是公的，這個季節恰好是香獐交配繁衍的時候，咱們循著氣味，肯定還有別的收獲。”
    張雲揚倒是覺得讓這隻香獐逃走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雄性香獐分泌出的麝香味道雖然不算太濃烈，但是虎子嗅覺靈敏，足以根據空氣中留下的味道找到那隻逃跑的公香獐。
    王紅斌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張雲揚剛才也沒開槍，原來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虎子，你給我們帶路！咱們一起去找香獐老巢！”
    張雲揚彎腰揉了揉虎子的腦袋。
    虎子嘶哈嘶哈吐著舌頭，似乎很樂意為張雲揚效勞。
    空氣中飄蕩著一陣若有若無的麝香味道。
    張雲揚也聞得到，但是他沒辦法像虎子一樣根據味道追蹤獵物。
    關鍵時刻還得看虎子。
    它尋著氣味帶路。
    大家都緊跟著虎子的步伐。
    翻過前麵的小山包，虎子又領著幾人穿進樹木茂密的林子裏。
    一路長途跋涉，蔡娟娟累得氣喘籲籲。
    她體力不支，一不小心腳底打滑。
    “哎呀！”
    伴隨著一聲尖叫，她摔倒在地上，小腿被樹枝劃傷了一條血淋淋的口子。
    鮮血很快染紅了棉褲，她疼得皺緊眉頭，臉色慘白。
    要進深山打獵，帶著一個女人本來就是累贅。
    張雲揚無奈的皺緊眉頭。
    王紅斌關心蔡娟娟，趕緊跑過去將她扶起來，讓她靠著旁邊的大樹坐下。
    “娟娟同誌，你先休息一會兒。”
    看著蔡娟娟的傷口不停流血，張雲揚在四周轉悠了一圈，終於找到了幾株還沒被凍死的艾草。
    艾草上掛著幾片伶仃泛黃的葉子，還好現在還不是山上最冷的時候。
    估計再過上幾天，這些艾草也會被凍死。
    張雲揚把艾草葉子揪下來，拿到旁邊石頭上搗碎，然後將搗碎的葉子用手捧著走到蔡娟娟身邊。
    “你把褲腿撩起來，我先用艾葉給你敷上止血。”
    蔡娟娟乖巧的照做，她撩起褲腿，白皙的肌膚裸露在外，血淋淋的傷口也讓人觸目驚心。
    他趕緊把艾葉敷到傷口。
    疼痛的感覺讓蔡娟娟眉頭緊皺，但他愣是一聲沒吭。
    “還好沒傷到骨頭，要不然走路都難。”
    敷上艾葉後，張雲揚又從包裏拿出一小卷布料，給蔡娟娟的傷口進行簡單包紮。
    這還是他媳婦兒擔心他在山上受傷，提前放進去的。
    “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蔡娟娟有些內疚的垂下頭。
    張雲揚沒吭聲，帶著蔡娟娟確實挺麻煩！
    她現在受了傷，行動緩慢，繼續帶著她是個大累贅！
    可他們已經進入深山林區，林子裏地勢複雜，野獸出沒，蔡娟娟又不認識下山的路。
    要是在這種時候把她拋下，有些說不過去。
    “雲揚哥娟娟同誌受了傷，接下來我背著她走吧？”
    王紅斌顯得十分興奮！
    他覺得這倒是給了他表現的機會，還能跟心心念念的女知青來個親密接觸。
    “不行，男女授受不親。”
    可他話音甘落，蔡娟娟就斬釘截鐵的拒絕。
    “娟娟同誌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顧得上什麽男女授受不親？”
    王紅斌皺著眉，滿臉問號。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我知道我這樣會拖累你們，所以接下來咱們分頭行動吧。”
    蔡娟娟一臉倔強，文靜的她說話聲音小小的，態度卻很堅決。
    “山裏那麽危險，你一個人不害怕？”
    王紅斌試圖改變蔡娟娟的想法。
    “其實我跟你們本來就不順路，你們是上山打獵的！遇到獵物要追好遠。”
    “我隻是想上山挖人參，在上山之前，我已經去向村裏的赤腳醫生打聽過了，我知道人參大概長在哪……”
    蔡娟娟低著頭說出了心裏話。
    張雲揚聽得出來，她心裏是有些抱怨的。
    興許人家此時還覺著要是不跟著他們，腿也不會受傷！
    “咱們繼續趕路吧，香獐跑得快，再耽擱一下它跑遠了，那可就真捉不著了。”
    張雲揚看了劉鬆和李二狗一眼，實話實說。
    距離越遠，空氣中留下的麝香味道也越淡。
    要是不抓緊時間乘勝追擊，找到香獐的老巢，那他們這一路走來的辛苦就白費了。
    “雲揚哥，可是……”
    王紅斌皺著眉頭，話到嘴邊又沒說出口。
    他無奈的看了蔡娟娟一眼，臨走之前把他一直隨身攜帶的那把獵刀拿出來放到蔡娟娟跟前。
    “這個給你，興許有用。”
    蔡娟娟微微點頭，輕輕道謝。
    虎子繼續往前麵走，很快就把張雲揚他們領到半山腰。
    張雲揚隱約能感覺到，空氣中的麝香氣味變得愈發濃烈。
    這片山坡向陽，日照充足，林子裏的積雪沒有那麽厚。
    灌木叢上的枝葉還沒有完全枯萎，地上的草叢還有綠色。
    不遠處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山洞。
    虎子跑到山洞跟前就沒動了。
    它也沒叫喚，隻是不停的扭頭朝著張雲揚搖尾巴，像是示意主人趕快過去。
    張雲揚朝那邊走的時候又留心觀察四周，發現地上的腐葉上麵有好幾坨動物糞便。
    這讓他更加確定，剛才一路逃竄的香獐就是跑到了，這裏躲進山洞中了。
    隻是眼下不知道山洞裏到底有幾隻香獐。
    張雲揚打算現在洞外埋伏著觀察一番。
    這個季節，公香獐會尋找雌香獐進行交配。
    發情的公香獐，會分泌麝香，用於標記領地吸引雌香獐。
    張雲揚記得以前在一本書上看過一隻優質的公香獐，可以配種4~5隻雌香獐。
    他覺得今天遇到的這隻攻香獐，分泌的麝香味道濃鬱，說不定真有可能吸引來好幾隻雌香獐！
    眼瞅著天色也晚了，他打算今天晚上就在這附近守株待兔，他不信山洞裏的香獐能餓上一宿不出來找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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