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雪地裏伸出一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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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走到鬆樹邊上,張雲揚掏出彎刀,用力砍樹。
    強有力的冷風刮過來,直接把那棵鬆樹刮的往張雲揚那邊倒。
    要不是張雲揚眼疾手快一下子閃開了,估計得被那鬆樹壓住身子。
    那棵鬆樹比家裏的大湯盆還粗,落到雪地上積起一層巨大的雪花。
    張雲揚趕緊叫上劉鬆他們,幾個人用力把那棵鬆樹往山洞那邊拖。
    拖到山洞口後,他們又要著手把鬆樹砍成小塊的柴。
    好在李二狗每次上山都會帶一把小斧子,用斧子劈柴要快許多。
    “二狗,你先在這裏劈柴,我們再去想辦法再砍一棵鬆樹過來,誰知道這暴風雪要下多久,還是多儲存一些柴比較安心。”
    張雲揚說著又轉身往鬆樹林那邊走。
    王紅斌和劉鬆艱難的跟在他身後。
    狗子們躲在山洞裏已經不敢冒頭了。
    外麵的風實在太大了,這些狗子出去估計能被吹飛起來。
    張雲揚邁著艱難的步伐走到一棵鬆樹下麵,舉著彎刀杆要砍樹,突然瞅見一雙手鬆樹旁邊的雪地裏冒出來。
    這可把他嚇了一跳。
    他趕緊往後退了兩步,瞪大眼睛盯著那雙手。
    呼嘯的冷風,陰森的氛圍,這突如其來的一雙手也太瘮人了。
    他直勾勾盯著雪窩窩,看見那雙手關節被凍得通紅,但是手巴掌不大,有氣無力的捏著空氣,仿佛是想抓住什麽東西,然後鑽出來。
    張雲揚覺得有些瘮人,沒敢直接伸手去握住那雙手。
    不過冷靜下來,他也知道這世上根本沒鬼。
    那手還有力氣,說明埋在雪窩窩裏的是個活人。
    所以他從旁邊撇了一根鬆樹枝,遞了過去。
    那人抓住鬆樹枝,便如同握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拽著。
    張雲揚也使勁拽著那根鬆樹枝,把那人從雪窩窩裏拽了出來。
    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個穿著軍色工裝棉襖,戴著毛氈帽的人,她脖子處露出的兩道麻花辮暴露性別。
    她身上背著一把獵槍,腰間別著一把手槍,看這穿著打扮,像是軍人。
    張雲揚警惕的看著她。
    那女人用力拍落身上厚厚的積雪,又把毛氈帽上和臉上的冰碴子摳下來。
    處理完這些,她的眼神才落到張雲揚身上。
    她長相英氣,濃眉大眼高鼻梁,看張雲揚的眼神無比銳利:
    “你是這附近村裏的獵戶吧?”
    “嗯。”張雲揚點了點頭,心想這女人怎麽那麽傲慢無禮。
    好歹他剛才救了她,怎麽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剛才我看到你們在旁邊砍鬆樹,我腳底打滑,摔的四仰八叉,恰好那棵鬆樹落下來,厚厚的積雪就把我給蓋住了,尼瑪的,差點被活埋了!”
    那女人繼續開口。
    張雲揚聽到她飆髒話,覺得有點好笑,“那你還那麽淡定?要不是我發現救了你一命,你今天真得被活埋!”
    “放你娘的狗屁勒,你不拉我,我也能爬出來。”
    女人又瞪了張雲揚一眼,繼續彎腰拍棉褲上的積雪。
    這不由得讓張雲揚對這個滿口髒話的女人產生了好奇:
    “姑娘,你從哪裏來的?這麽冷的天上山,你可別告訴我說你是為了來打獵的!”
    “關你屁事?你個小獵戶管的還挺多。”
    女人瞪了張雲揚一眼,好聲沒好氣。
    “嘿,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看你是個姑娘,這暴風雪又那麽大,我是怕你凍死在這山上。”
    張雲揚皺了皺眉,語氣也僵硬下來。
    “那也跟你不搭邊,你少囉嗦。”
    女人說完,朝著四周看了一圈,眼神落到剛才張雲揚他們拖著大鬆樹去山洞時,在雪地上留下的拖拽痕跡上。
    簌簌往下落的雪花很快就要把那痕跡給蓋上了。
    女人看著痕跡,艱難的邁開步子往前走。
    王紅斌和劉鬆在五六十米之外的地方繼續砍鬆樹。
    一扭頭發現張雲揚那邊好像有個身影,兄弟倆還被嚇了一跳。
    “紅斌哥,那身影看上去咋那麽瘮人呢?好像熊瞎子啊!”
    劉鬆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你還別說,真挺像的,不過那熊瞎子好像朝著咱們山洞的地方去了。”
    王紅斌揉了揉眼睛,也有些警惕起來。
    他們出來砍樹,獵槍放在山洞裏了。
    萬一那抹人影真是熊瞎子,那不糟了嗎?
    於是兩人一深一淺地踩在雪窩窩裏,費勁往張雲揚那邊走過去。
    走近了看到張雲揚若無其事的繼續砍鬆樹,兩個人對視一眼,更疑惑了。
    “雲揚哥,你剛才沒瞅見熊瞎子嗎?”
    劉鬆一臉震驚的問。
    張雲揚弓著腰,手上砍樹動作沒停,扭頭看向劉鬆:“什麽熊瞎子?”
    “就剛才啊,你這邊有個熊熊,我和王紅斌哥都瞅見了,你沒看見啊?”
    劉鬆說話的語氣都著急了。
    他以為是周圍昏天暗地的張雲揚沒瞅見。
    聽到這兒,張雲揚恍然大悟。
    劉鬆嘴裏的熊瞎子,估計是剛才的那個女人。
    那女人穿著厚厚的棉衣,稍微隔點距離,乍一看確實很像一隻熊瞎子。
    再加上她那性格也挺虎的,於是張雲揚打趣的笑了笑,“是隻母熊,凶著嘞!”
    “它往山洞口那邊去了,二狗的慫貨指定招架不住。”
    王紅斌一臉著急,生怕李二狗被熊瞎子給撕了。
    “怕啥?你以為大花和黑子它們是吃素的?那麽多狗,估計能把那凶巴巴的大母熊嚇得夠嗆!”
    張雲揚一臉不以為然,臉上還掛著笑容。
    劉鬆摸了摸腦袋,很快就反應過來,那所謂的大母熊估計是個人。
    “啊……”
    山洞口那邊突然傳來女人受到驚嚇後,撕心裂肺的叫聲。
    “雲揚哥,你耍我們呢?那大母熊是個女人吧?”
    劉鬆一臉震驚的問。
    “嗯,是個暴脾氣的母老虎。”
    張雲揚慫了聳肩,哢嚓一聲麵前的鬆樹被他砍斷了。
    “你倆也被愣著了,先把鬆樹運過去。”
    張雲揚朝他倆招了招手,示意讓他們過來幫忙。
    三個人齊心協力拖拽著碗口粗的鬆樹,往山洞口那邊走。
    山洞那邊。
    大花和黑子它們守在山洞口,衝著那女人齜牙咧嘴。
    剛才看到這女人逼近的時候,大花不管不顧直接縱身一躍,朝那女人撲了上去。
    巨大的力道把女人撲倒在地,視線一片昏暗,她沒看清還以為撲倒自己的是頭狼,便被嚇得哇哇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