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我這個人就是護短，你看不起我的狗，我就看不起你。”
    張雲揚神色悠悠的聳了聳肩，眼神裏是赤裸裸的挑釁和不屑。
    他手裏有槍，身後又有虎子和大花這兩個得力幹將。
    要打架的話，趙家寶可不是他的對手。
    或許是趙家寶之前在村裏就太囂張狂妄了。
    好多村民都看他不爽。
    如今看到他被張雲揚這麽整治拿捏，大家反倒有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趙家寶，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做的不對，趕緊道歉吧！”
    “姓趙的，誰讓你自己作死？誰不知道獵戶最看重自己養的狗子，你當著獵戶的麵說要是獵戶的狗，不就是故意挑事兒嗎？”
    “趕緊道歉吧，人家大老遠過來還把你家裏的熊瞎子給打死了，沒你這麽恩將仇報的！”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催促著。
    大家都想看趙家寶低三下四道歉的樣子。
    趙家寶扭頭看了李永春一眼，發現李永春表情十分嚴肅，壓根不想幫他說話。
    無奈之下，趙家寶隻能硬著頭皮，咬牙切齒的說出對不起三個字。
    張雲揚伸手掏了掏耳朵，“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對不起。”趙家寶怒吼著出聲。
    說完這話他氣勢洶洶，往自家灶房裏鑽。
    他剛進灶房，就看到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那隻小黑熊。
    這可把他嚇了一跳！
    他大叫著跑出灶房，瞪大眼睛，怒氣騰騰的看著張雲揚：“老子跟你無冤無仇，你這是故意想搞死我！”
    “為什麽灶房裏還有一隻小熊？它剛才差點撲我身上！”
    趙家寶拍著砰砰跳動的心髒，咬牙切齒質問張雲揚。
    “因為獵戶的原則是抓大放小，那隻小熊還是幼崽子，就這麽把他弄死了不合規矩。”
    張雲揚冷漠的解釋。
    這個規矩，興許很多村民都不知道。
    “這畜生把我家灶房弄得一團糟，你還要把它給放了？叫你過來是來獵殺兩隻黑熊的，不是讓你來當活菩薩的！”
    趙家寶自以為抓住了張雲揚的把柄，故意提高音量，想扳回一局。
    “李村長請我的初衷是因為熊瞎子進了農戶的家裏，擔心熊瞎子傷人。”
    “我已經把大的那隻熊瞎子射殺了，至於小的這隻熊瞎子我能帶走，為什麽一定要殺了它？”
    張雲揚不以為然的看了趙家寶一眼。
    最後他走到灶房門口，衝著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那隻小熊吆喝了一聲。
    那小熊聽到張雲揚的命令，動作笨拙的從灶房裏爬出來。
    站在圍牆外麵看戲的村民們看到那小熊的時候，神情都有些緊張。
    然而那隻小熊爬到張雲揚身邊後竟然蹲了下來，看上去十分乖巧。
    “我們獵戶不輕易殺小崽子，這隻小熊我會帶走，就不勞煩你操心了。”
    張雲揚又看了趙家寶一眼。
    趙家寶驚訝的合不攏嘴，他繞開小熊再次進入灶房。
    看著自家灶房亂成一鍋粥，灶台被壓垮了，連大鐵鍋都破了洞，他心中一股無名怒火噌噌直竄。
    “雲揚哥，事情解決了，咱也走吧？”
    王紅斌覺得沒必要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
    按照和李永春約定好的，灶房裏的那隻母熊瞎子，張雲揚和王紅斌可以帶走。
    剛才耽擱了一會兒，差點忘記正事。
    張雲揚讓王紅斌先去把熊膽給剝出來。
    王紅斌動作熟練，很快就剝開母熊的屍體取出熊膽。
    那熊膽是最低等級的菜花膽，顏色呈黃綠色，光澤暗淡。
    這讓王紅斌有些失落，不過轉念一想，蒼蠅再小也是肉，別看這隻是菜花的，拿到城裏黑市一賣還是能值不少錢。
    他把熊膽用一張幹淨的手絹包著，小心翼翼遞給張雲揚。
    張雲揚接過熊膽，順勢揣進衣兜裏，實則是放進了自己的儲物空間。
    放到儲物空間裏，就猶如把這熊膽放進了一個能保鮮的冰箱，放多久都不會壞。
    剖完熊膽，王紅斌一個人費了好大的勁，沒能把熊瞎子抬起來。
    他便偏頭看向張雲揚：“雲揚哥來搭把手，這隻熊瞎子可重了！”
    眼看著張雲揚和王紅斌要上前把那熊瞎子扛起來，趙家寶不由得皺起眉頭，他張開雙臂擋在二人麵前：
    “你們剛才已經拿走了熊膽，難道連著熊瞎子肉也要帶走？”
    張雲揚聞言沒吭聲，隻是扭頭看了李永春一眼。
    畢竟一開始跟他談好條件的是李永春。
    “家寶，你別囉嗦了，這兩隻熊瞎子本來就應該給雲揚兄弟，人家大老遠過來幫忙一趟也不容易，這麽冷的天，總不能讓人空手回去吧？”
    李永春潮趙家寶使了個眼色。
    站在圍牆外麵圍觀的群眾們聽了，也覺得有道理。
    不過那熊肉誰不覬覦？
    李家村的人都已經好久沒吃過葷腥了。
    過年的時候生產隊也分不出肉。
    就因為他們村裏沒有獵戶！
    一個村民糾結了之後，還是弱弱的開口問了一句：“這肉就不能給咱村民分點嗎？”
    “大頭讓這兩個獵戶帶走，小頭就分點給村民們吃唄！”
    另一個村民也發話了。
    果然涉及到利益，大家肯定得優先考慮自己。
    聽到村民們這麽說，趙家寶立刻開始附和著說道：“這熊瞎子是跑進咱們李家村的，弄死之後肉應該歸咱們李家村才對！”
    “大家夥都好久沒吃肉了吧？憑啥這熊肉就這麽白白，讓這兩個獵戶給拿走了！”
    趙家寶的話讓大家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看著這些翻臉的村民，王紅斌的臉色也十分難看：“尼瑪的，就沒見過那麽不講信用的。”
    “老子們大老遠過來，一路上挨冷受凍不說，耽擱咱們時間，浪費咱們子彈啊！”
    王紅斌聲音不大不小，聽起來既像是在和張雲揚抱怨，又像是故意說給那些村民們聽。
    張雲揚也臉色陰沉，他扭頭看了那些村民一眼。
    村民們長期吃不到肉，沾不到葷腥，各個麵黃肌瘦。
    看上去確實可憐。
    但這並不是他們能出爾反爾的理由。
    “早知道你們這麽不講理，確實沒必要走這一遭！”
    張雲揚的話讓李永春十分尷尬。
    這不是意味著他這個村長不能言出必行嗎？
    於是他立刻走到外麵，舉起雙手，把村民們的目光吸引過來：“大家聽我說，咱們做人得講道理，我之前答應過，隻要張雲揚來咱們村幫盤獵殺驅趕熊瞎子，熊肉就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