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宇用右手指了一下，野牛獵人傑弗遜。平靜的說：
    “嗨，夥計。如果你再找事，我就不客氣了。”
    然後，他才把臉轉向弗蘭克少校，說道：
    “我曾經是德克薩斯遊騎兵上尉，帶領我的連隊保護過這片土地。你沒有資格以美國陸軍的名地，征用我的馬匹。”
    “再說，艾格達爾離這裏並不遠，你們完全可以去那裏買馬嘛。”
    傲慢的弗蘭克少校根本聽不懂別人的話，他堅持道：
    “是不遠。可我們有緊急軍務，要趕到別的地方，沒有時間去買馬了。”
    吳宇心裏知道少校在說假話。如果他們有緊急軍務，就不會和吳宇他們浪費這麽長時間。
    而且，軍隊采購，如果不讓他們當場付賬，這筆錢最後會變得無人認賬。
    吳宇是知道陸軍這幫人的品行的。到最後的下場就是，馬也找不回來，錢也拿不回來。他可不想自己的財產被騙走，最後成為少校的酒錢。
    吳宇知道處於戰爭狀態的士兵，情緒都很暴躁。他能理解他們的無禮，仍然試圖把事態控製住。
    他問弗蘭克少校：
    “既然有緊急軍務，你們怎麽會跑到這裏來？你們預先就知道，我們帶著馬匹在這裏等你們嗎？”
    野牛獵人傑弗遜騎馬站在弗蘭克身後，斜著眼看著吳宇。他似乎是蔑視吳宇，又好像是蔑視弗蘭克少校。
    弗蘭克少校看著中尉吼道：
    “聽我的命令。這幫牛仔隻是在虛張聲勢，快去牽馬。”
    吳宇認為他已經盡到了禮節，就不必再退讓了。他拔出了左輪手槍，對著弗蘭克少校說：
    “既然你那麽想要我的馬，那你自己過來挑吧。”
    吳宇身後的秀寶，還有幾名武裝牛仔，都端起連發步槍對著士兵們。精壯的身材，冷靜的表情，再加上寒光閃閃的溫徹斯特步槍，武裝牛仔們比對麵更像軍隊。
    傑弗遜心虛的嚷嚷道：
    “你們攻擊美國陸軍，這是叛國罪。你們會被軍法官吊死的。”
    吳宇指指胸前的執法官徽章，說道：
    “如果你執意搶劫，先被吊死的一定是你。”
    吳宇看著對麵的騎兵。麵前的士兵，一看就士氣不振。他們鬆鬆垮垮的跟在少校身後，連隊形都沒有展開。
    隊伍停在那裏，有將近一半的人在馬上睡著了。他們胯下騎的馬，也都脫膘了，廋得都露出了肋骨。
    大家僵持了幾分鍾，吳宇突然問：
    “這裏離艾格達爾還有多遠？”
    “我才不管離艾格達爾有多遠，我必須追上紅鷹。”
    弗蘭克少校說。
    吳宇笑了，他說：
    “你們抓不住紅鷹。別急著給紅鷹送馬肉了，你們騎的馬太廋了，根本追不上他。”
    弗蘭克少校聽到吳宇的話，氣得渾身發抖。他在馬上吐了口唾沫，說：
    “放屁。大部隊已經打敗紅鷹了。我們已經追了紅鷹十幾天了，你憑什麽說我們抓不到他。”
    秀寶已經看出來了，弗蘭克少校是在胡攪蠻纏。他在吳宇身後說：
    “我們走吧，別理他了。”
    弗蘭克少校看到安德爾中尉被攔住了，回頭朝野牛獵人傑弗遜揮手道：
    “傑弗遜，去把馬牽過來。”
    傑弗遜躲在弗蘭克少校身後，為難的看著前方。吳宇警告道：
    “不行，我的馬你帶不走。我還要忠告你，你的士兵已經精疲力盡了。如果遇到阿曼契人，他們隻會成為被屠殺的對象。”
    “你得去艾格達爾換換馬，也讓士兵休整倆天，再去追紅鷹。”
    吳宇根本不相信，這群疲憊的騎兵能追上紅鷹。他也很奇怪，為什麽他們的指揮官是一個軍需官。難道將軍們認為，軍需官也能打敗印地安人嗎？
    弗蘭克少校被徹底激怒了，他右手揮舞著喊道：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用你忠告。該死的牛仔！”
    “我和墨西哥人還有印第安人，打了五年。至少經曆了不下十次大仗，小仗更是無數。能活著退出德克薩斯遊騎兵，我靠的就是聽勸。”
    吳宇冷冷的說，他仍然試圖挽救少校這隊騎兵。
    “如果是在鎮上，我大耳光扇死你。”
    傑弗遜這個小人，躲在少校背後叫囂著。
    吳宇沒有再理他們，他調轉馬頭準備離開。傑哈德也不再攔在中尉馬前，調轉馬跟在吳宇後麵離開。
    他們朝著廚房的大篷車走去。那群騎兵還是騎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們會朝咱們衝過來嗎？”
    傑哈德問吳宇。
    “不，不會的。弗蘭克少校是個聰明人，他懂得如何欺軟怕硬。”
    其實，吳宇也期待著這些騎兵能來個衝鋒，至少證明他們作為騎兵的勇氣還在。
    可惜的是，那群騎兵隻是在坡腳坐了大約一支煙的時間，就離開了。
    當天下午，牛群在艾格達爾西邊渡過了科羅拉多河。四月帶領著牛仔們，趕著牛群朝著西北方向前進。
    站在科羅拉多河北岸的土山上，吳宇看著城市中心的街道和商店，以及城市邊緣靠著河邊的窩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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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仔們已經變得欣喜若狂。他們迫不及待地要去酒館，連安頓好牛群的心思都沒有了。
    四月試圖告誡他們，這裏已經是阿曼契人活躍區，不遠就是印第安人保留區。可牛仔們根本聽不進去四月的警告。
    就連一直把自己扮演成一個正人君子的比爾，也急著要去酒館。四月安排內華達、傑斯帕、比爾帶著三個牛仔，先去鎮上看看情況。
    他們急忙換上行李裏的幹淨襯衫，都來不及洗一把臉，就騎上馬朝城裏狂奔而去。就好像身後有幾百個阿曼契人追著他們一樣。
    後勤營地的未成年牛仔們，幫吳宇把帳篷搭到了一個小山坡上。維利亞還是躲在帳篷裏不出來。
    吳宇坐在山坡的草地上，居高臨下的打量著營地。牛仔們路過帳篷時，摘下帽子來，朝著吳宇揮手致意。
    吳宇在外麵坐了很久，直到看不到牛仔們的背影，才回到帳篷裏。他對維利亞說：
    “為了去城裏，這幫牛仔都瘋了。”
    維利亞對牛仔們的情況不感興趣，她隻想知道一件事：
    “你什麽時候去看莎拉？”
    “明天我去買點禮物。後天我帶著艾莉兒、蘇珊和你，我們一起去拜訪莎拉，好嗎？”
    維利亞緊張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她使勁把雙手握在一起，才開口道：
    “我不去。見到莎拉，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你帶蘇珊和艾莉兒去吧。”
    吳宇知道，維利亞這一段被印第安人劫走的經曆太可怕了。她怕莎拉問起，勾起痛苦的回憶。
    吳宇朝維利亞微笑著問：
    “我明天準備去趟艾格達爾，你和我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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