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他不願透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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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首過往,朱標恍悟,葉軒猶如寶庫。
    每遇難題,葉軒總能迎刃而解,更帶來意想不到的智慧。
    朱標深信,葉軒的思想與學識,如大海般深邃無垠,永不幹涸。
    他迅速決定,直接向葉軒索要一個計劃。
    “既然這想法出自你手,想必你已胸有成竹,為大明前途著想,也為百姓免受戰亂之苦。能否再詳細闡述一二,即便是簡略指點也好!”
    朱標不擺架子,直接向葉軒許下承諾:
    “隻要此事可行,我即刻入宮,向父皇稟明。”
    朱標坦言,父皇正計劃待徐元帥歸來後,發動新一輪征戰。若能早日定下方案,或許能將危機扼殺於萌芽狀態。
    葉軒已準備好將計策獻給朝廷。聞言,他直言不諱地公布了自己的想法:
    “殿下,其實這並不複雜。隻需我們選定一個合適的對手,再將其敵人爭取過來,聯盟便已成功一半。”
    朱標皺眉問:“對手?不是應先找盟友嗎?”
    葉軒搖頭:“無緣無故,何以談合作?況且若無外患,對方怎會向我們屈服,又怎會給予我們有利條件?”
    朱標讚同地點點頭,卻又麵露難色:“隻是這對手,確實難選。蒙古人如今氣勢已衰,大多從進攻轉為防守,且各自為政,甚至自相殘殺。”
    “若非蒙古人,我一時想不出合適人選。總不能與蒙古人合作吧?那樣百姓定會心生不滿!”
    朱標麵露猶豫,顯然對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安,也擔心葉軒正是此意。
    葉軒當然明白朱標的心思。聽完朱標的話,他笑著搖頭否認。
    “蒙古各部聯合,如今分化正常。他們不宜做我們當前對手,也不適合做盟友,這沒錯。但殿下或許忽略了一點。”
    朱標好奇追問:“什麽?”
    葉軒笑道:“西邊有個強敵,目前尚未起爭端,但未來難料。”他手指輕點在地圖上一點。
    朱標望去,眉宇間先是微蹙,隨即流露出一絲困惑。“你是說,要與他們交戰?那這與原定計劃有何異?”
    葉軒搖頭,心中迅速梳理信息,對朱標娓娓道來:“天竺正與蒙古交戰,且對周邊小國虎視眈眈。它如今是隻病虎,餘威猶存,亦不可小覷。大明大軍征伐,亦非易事,何不借此機會,謀取利益。”
    天竺之名,朱標亦有所聞。加之安南等地與天竺常有摩擦,朱元璋亦在考慮是否對天竺動手。葉軒之言,與朱元璋之意不謀而合,使朱標更加認為天竺是個良機。
    殊不知,葉軒選中天竺,不僅因摩擦與爭端,更因天竺近期王權更迭。天竺現為圖格魯克王朝,新王在征伐中暴斃,新任之王需麵對諸多流言,穩定軍民。若非往昔威名,天竺恐已內亂。記憶中,永樂時期,天竺部族已向大明稱臣,設有宣慰使。
    葉軒確信,若大明肯投入,征服天竺指日可待。正如所言,天竺雖病虎,仍能震懾小國。名義上統一,實則暗潮洶湧,派係林立。大明若有意,可借此大做文章。環顧四周,能讓大明費心且鄰近之國,寥寥無幾。
    若能以此法增強大明經濟與資源,並除去一勁敵,確是良策。
    朱標拍手,滿麵喜悅道:“甚妙!我即刻書寫奏章,呈予父皇審批!父皇斷不會回絕!”
    聞此,葉軒欲辭行,深知後續之事或涉父子私議,加之他素厭繁瑣,不願入宮自尋煩惱。
    未及葉軒開口,朱標又言:“父皇或詢細節,我未必能詳盡述說,你稍候片刻,待奏章備妥,我們一同入宮!”
    言罷,朱標不顧葉軒反應,轉身忙碌。顯然,他已洞悉葉軒心意,不願給他拒絕之機。
    葉軒雖明朱標用意,思索後仍決定推辭:“陛下性情,殿下深知。我若同行,恐反招陛下不悅。”
    朱標聞言,亦慮及朱元璋多疑,若知葉軒先有主張而來告之,恐生疑心。
    於是,朱標輕歎,放棄初衷,向葉軒抱拳道:“也罷,我暫且壓下此事,待時機成熟再稟告父皇。”
    “如此或許委屈了你的才智,但請放心,一旦事定,我必不負你之功!”
    僅憑父子間的默契與這份計劃的筆調,朱元璋輕易便推測出,這出自他的提議。
    屆時,朱元璋稍加試探,朱標定會坦白。
    但礙於情麵,既然朱標已有說辭,葉軒也就沒拆穿。
    朱標送別葉軒後,仔細考量一番,隨即匆匆入宮。
    不久,皇宮內。
    用餐之際,朱元璋聞朱標到來,隨即命人添置一副餐具。
    盡管身為  ,父子倆卻久違地未能共聚餐桌。
    此番機會,朱元璋豈會錯失。
    不料,朱標剛落座,便遞上一份奏章。
    “何事如此急迫,飯後再議不可?”
    朱元璋望向朱標,眼神充滿好奇。
    朱標連忙說明:“父皇,此事關乎大明未來,望您先閱,兒臣方能心安。”
    非他急切,而是深知拖延隻會徒增變故。
    加之此非他本意,萬一遺漏關鍵,後果不堪設想。
    見朱標堅持,朱元璋雖感無奈,仍接過奏章,細細閱讀。
    初時,朱元璋以為不過是例行公事,臉上微露不耐。
    然而,隨著閱讀深入,表情漸變。
    他抬頭問朱標:“此計乃你所想?”
    麵對朱元璋的審視,朱標未言先敗。
    他答道:“父皇洞察秋毫,此乃兒臣綜合眾人意見,審慎考量所得。”
    “眾人”二字,已證實朱元璋的猜想。
    閱讀時,他便有所察覺,這可能是葉軒所為。
    畢竟,錦衣衛早已密報,太子宴請葉軒。
    宴畢不久,朱標便攜奏章入宮。
    且大明官員,他亦不信能想出軍事聯盟之策。
    在當前官員的思考模式下,與外國結盟無異於步趙宋後塵,甚至可能招致更多紛擾。
    即便有人內心認為持續征戰潛藏危機,結盟或許能帶來好處,他們也難以周全考慮所有細節。
    尤為關鍵的是,朱標並非貪圖功名之人,沒有理由隱瞞對方姓名。
    朱元璋凝視著朱標,輕聲探問:“是葉軒吧?”
    朱標麵色瞬間改變,嘴上卻仍在支吾。
    “父皇玩笑了,這——”
    朱標話未說完,朱元璋擺手打斷,顯然已猜中  ,隻是不願朱標背負欺君之罪。
    見朱元璋如此反應,朱標心中忐忑,正思索對策,朱元璋的注意力卻已轉向奏折內容。
    他詢問朱標:“說說看,為何選天竺為對手?據我所知,此地雖不富裕,但地域遼闊、民風強悍。與他們交戰,耗時雖長,卻也不難取勝,何必拉他人下水?”
    朱元璋的問題涵蓋兩層意思,朱標回想葉軒之前的話語,思索良久,勉強答道:
    “父皇,天竺如病虎,能震懾鄰國,我們正可借此機會,拉攏其鄰國、對手至我方。如此,對小國不戰而勝,對天竺則減少了戰爭損耗。”
    言及此處,朱標不忘提醒朱元璋:“兒臣已附上曆次戰爭大明的花費清單,雖短期內收獲頗豐,但長此以往,大明國力恐將枯竭。”
    朱元璋自然明白,戰爭帶來的不僅有利益。
    事實上,若非大明出征東瀛,高麗臣服後,北方早已出現反戰之聲。
    這些或因家人戰死,或因戰爭波及的人們發出的聲音,起初並未引起太多關注。
    但這已是一個警示,提醒朱元璋,若不及時調整戰術,大明或將深陷戰爭泥潭。
    短暫思索後,朱元璋頷首,向朱標追問:“你對此法頗為讚賞?那我問你,你計劃如何構建聯盟,又如何確保聯盟穩固?”
    此言一出,朱標愕然。他先前被葉軒所述諸般益處吸引,卻忽略了聯盟穩固的關鍵。人心向利,大明若以利益誘人,他人若複製此法,許以更高利益,小國之選擇便難以預料。
    朱標麵露尷尬,遲疑許久,終坦誠以對。此事幹係重大,若隨意編造,朱元璋輕信,最終受損的仍是大明。
    “父皇,兒臣有罪。此法乃葉軒所提,他不願透露身份,故兒臣——”
    朱元璋擺手,示意朱標不必慌張,轉而對一旁太監吩咐:“去喚葉軒來!”
    太監應聲,匆匆離去。朱元璋目光溫柔地望向朱標,此景若被旁人所見,定會以為皇帝性情大變。
    他提醒朱標:“身為太子,遇事需冷靜,方才之舉,有失體統。葉軒既不願出麵,你便應將細節問清,以備不時之需。”
    此言非責備,實乃指點。朱標心中感激,連忙向朱元璋道歉請罪。
    不久,太監急返,神色異樣。朱元璋心有所感。
    “葉軒何在?”
    太監麵露尷尬,低頭緊張答道:“陛下,葉軒醉得不省人事。其家人言,葉大人歸家後即寫一封奏折,言若太子尋他,便將此折交付。奴才擅自做主,已將奏折取回,望殿下勿怪!”
    朱標聞言,苦笑不已。
    “沒事,在父皇麵前,我向來透明,況且我與葉軒交往正常,無需遮掩。”
    朱元璋對此頗為滿意,點頭接過奏折。展開後,他的臉色略顯異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