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桃花教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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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心感到背上的手掌猛地一顫,接著慕容穎噴出一口鮮血,濺在他的後頸上,滾燙如岩漿。
“姑娘!”花無心轉身扶住搖搖欲墜的慕容穎,隻見她臉色慘白,嘴角掛著血絲,右掌已然結了一層薄霜——七絕散反噬!
“別管我……”慕容穎虛弱地推開他,“你體內還沒清完……”話未說完,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花無心心如刀絞,不顧自己尚未痊愈,強行運起內力,雙掌抵住慕容穎的後心。他笨拙地模仿著她剛才的手法,將內力輸入她體內。然而他內力控製遠不如慕容穎精妙,真氣在她經脈中橫衝直撞,反而加重了傷勢。
“停……停下……”慕容穎痛苦地蜷縮起來:“你這樣會……害死我們兩個……”
就在此時,竹屋外突然傳來一陣陰冷的笑聲:“好一對癡男怨女,死到臨頭還在互相救治。”
慕容穎一抬頭,她看見了五葉一枝花,伸出一隻手要抓她,手卻停在半空中:“姑……姑……”
“休要叫我姑姑,你未出閨閣,卻與這男子孤家寡人獨處一室,你還有沒有點羞恥心!”
“姑姑,我與他素未平生,可是他……”慕容穎一下就昏了過去。
三年前,慕容世家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世家,父親慕容城以"流雲劍法"聞名天下。而一夜之間,數十名黑衣人突襲山莊,見人就殺。
父親將她推入密道時,胸口已被長劍貫穿。
“穎兒,記住……去找你姑姑……隻有她能……”父親最後的囑托被鮮血淹沒。
慕容穎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雙腿已經失去知覺。山崖邊,她終於力竭倒下,眼前一片黑暗。恍惚間,她似乎看到一道白色身影向她飄來,隨後便徹底陷入了昏迷。
“唔……”慕容穎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緩緩睜開眼睛。頭頂是陌生的青色帳幔,身下是柔軟的床鋪。她下意識地想要起身,卻被一陣劇痛擊倒。
“別動,傷口會裂開。”一個清冷的女聲從旁邊傳來。
慕容穎艱難地轉頭,看見一名身著素白衣裙的女子正坐在床邊,手中端著一碗藥湯。女子約莫三十五六歲年紀,眉目如畫卻冷若冰霜,眼角有一道細小的疤痕,不但無損她的容顏,反而增添了幾分淩厲之氣。
“你……你是誰?”慕容穎聲音嘶啞,喉嚨像是被火燒過一般疼痛。
女子將藥碗遞到她唇邊:"喝了它。"
藥味苦澀難當,慕容穎本能地想要拒絕,卻被女子不容置疑的眼神震懾,隻得乖乖喝下。藥湯入喉,一股暖流頓時流向四肢百骸,疼痛似乎減輕了幾分。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慕容穎虛弱地道謝:"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女子放下藥碗,目光複雜地看著她:"你不認得我?"
慕容穎困惑地搖頭。女子沉默片刻,輕聲道:"我是慕容清月。"
"慕容清月?"慕容穎猛地睜大眼睛:"你是……父親的妹妹?那個背叛家族的……姑姑?"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父親生前確實常提起這位"叛徒"姑姑,但從未詳細說明緣由。
慕容清月眼中閃過一絲痛楚,隨即恢複平靜:"看來大哥沒少說我壞話。"她站起身,走到窗前,"你昏迷了七天七夜,若不是我精通醫術,你早就去見閻王了。"
窗外是陡峭的懸崖,雲霧繚繞。慕容穎這才意識到自己身處一座建在懸崖上的小屋中。
"慕容山莊……怎麽樣了?"慕容穎顫抖著問道,雖然心中已有答案。
慕容清月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憐憫:"全滅了,除了你,無一活口。"
盡管早有預料,這消息仍如晴天霹靂。慕容穎渾身顫抖,淚水奪眶而出。她想起父親臨終的囑托,想起母親將她推入密道時決絕的眼神,想起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師妹們...
"誰...是誰幹的?"她哽咽著問道。
慕容清月搖頭:"不知道。我趕到時已經晚了,隻來得及在懸崖邊找到昏迷的你。"她停頓了一下,"不過,能一夜之間滅掉慕容世家,對方來頭不小。"
慕容穎掙紮著想要起身:"我要回去……我要查清楚……"
"就憑你現在這樣?"慕容清月冷笑一聲:"連站都站不穩,還想報仇?"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在慕容穎頭上。她頹然倒回床上,淚水無聲滑落。是啊,她連自保都做不到,談何為家族報仇?
慕容清月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養好傷再說吧。這裏很安全,沒人知道這個地方。"
日子一天天過去,在慕容清月的精心照料下,慕容穎的傷勢逐漸好轉。
這座懸崖小屋雖然簡陋,卻五髒俱全。慕容清月每日熬藥、針灸,偶爾還會下山采買必需品。慕容穎則被嚴格限製活動,大部分時間都躺床上休養。
一個月後的清晨,慕容清月罕見地沒有早早出門,而是站在慕容穎床前,手中拿著一套練功服。
"能起來了嗎?"她問道,語氣依舊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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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穎點點頭,這一個月來她已經能短時間下床走動了。
"穿上這個,跟我來。"慕容清月將衣服丟給她,轉身出了門。
慕容穎困惑地換上練功服——這是一套白色勁裝,袖口和衣領繡著流雲紋飾,正是慕容世家特有的樣式。她推開門,發現慕容清月正站在屋前一塊平整的岩石上,晨風吹拂著她的白衣,宛如謫仙。
"從今天開始,我教你武功。"慕容清月開門見山:"慕容家的"流雲劍法",你還記得多少?"
慕容穎一怔:"姑姑要教我武功?"
"不然呢?"慕容清月挑眉,"讓你像個廢人一樣在這裏混吃等死?"
慕容穎咬了咬唇:"父親說……您背叛了家族,被逐出家門……為何還要教我慕容家的武功?"
慕容清月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但很快被冷漠取代:"你父親說得沒錯,我確實被逐出家門。但有些事……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她頓了頓:"現在,回答我的問題,流雲劍法你學了多少?"
"隻學了前三式。"慕容穎老實回答:"父親說我年紀尚小,內力不足,不宜過早修習高深劍法。"
慕容清月冷笑一聲:"迂腐。正是這種保守才讓慕容家日漸衰落。"她拔出腰間長劍,"看好了,這是流雲劍法第四式"雲卷雲舒"。"
隻見她手腕輕轉,劍鋒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宛如流雲舒展。劍勢看似柔和,實則暗藏殺機,劍尖所過之處,空氣似乎都被割裂。
慕容穎看得目瞪口呆。這一式她曾見父親演示過,但慕容清月使出來卻多了幾分靈動與狠辣。
"試試。"慕容清月將劍遞給她。
慕容穎接過長劍,回憶著剛才的動作,笨拙地模仿起來。然而劍勢剛起,手腕就被慕容清月一把扣住。
"錯了。"慕容清月冷聲道:"流雲劍法講究的是"形散神聚",你太刻意追求形似,反而失了劍意。"
她站到慕容穎身後,一手扶住她的手腕,一手按在她肩上,引導她重新出劍。這是一個月來兩人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慕容穎能聞到姑姑身上淡淡的藥香,感受到她指尖傳來的溫度。
"放鬆,讓劍帶著你走,而不是你帶著劍走。"慕容清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出奇地柔和。
慕容穎閉上眼,試著放鬆身體,讓劍鋒自然流轉。這一次,劍勢果然流暢了許多。
"有點樣子了。"慕容清月鬆開手:"繼續練,一百遍。"
就這樣,慕容穎的武學修行正式開始。每天天不亮就被叫起,練劍、練氣、練輕功。慕容清月教學極為嚴苛,稍有差錯就是一頓責罵,有時甚至會罰她不許吃飯。但慕容穎咬牙堅持了下來,因為她知道,這是她複仇的唯一希望。
三個月後的一天夜裏,慕容穎被一陣輕微的響動驚醒。她悄悄起身,透過門縫看到慕容清月正在燈下仔細擦拭一柄長劍——那不是普通的劍,劍身上刻著"流雲"二字,正是慕容世家家主的佩劍!
慕容穎心中一震。這柄劍本該在父親手中,為何會在姑姑這裏?難道父親臨終前真的將劍托付給了姑姑?還是說……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她的腦海:難道姑姑與滅門慘案有關?
正當她胡思亂想時,慕容清月突然抬頭:"既然醒了,就出來吧。"
慕容穎心頭一跳,隻得推門而出。
"睡不著?"慕容清月頭也不抬地問道。
"嗯……"慕容穎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姑姑,父親的劍……怎麽會在您這裏?"
慕容清月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後繼續擦拭劍身:"你父親臨終前托人帶給我的。"
"托誰?當時山莊裏不是已經……"
"有些事,你現在知道還為時過早。"慕容清月打斷她,將劍收回鞘中:"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練功。"
慕容穎不甘心地回到床上,卻輾轉難眠。她越來越覺得姑姑身上謎團重重——為何被逐出家門的她會突然出現救了自己?為何她對慕容家劍法如此熟悉?父親的劍又為何會在她手中?
第二天清晨,慕容穎頂著黑眼圈起床時,發現慕容清月已經準備好了早餐——這在以往是從未有過的。
"吃吧。"慕容清月簡短地說,自己卻不動筷。
慕容穎小心翼翼地坐下,發現姑姑今天格外沉默,眉宇間似有憂色。
"姑姑,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她試探性地問道。
慕容玥看了她一眼:"吃完收拾東西,我們要離開這裏。"
"為什麽?這裏不是很安全嗎?"
"安全?"慕容清月冷笑一聲,"這世上沒有永遠安全的地方。昨晚我在山下發現了黑衣人的蹤跡,他們遲早會找到這裏。"
慕容穎心頭一緊:"是……是滅我滿門的那夥人?"
"很可能。"慕容清月站起身,走到窗前,"我們得在他們找到我們之前,先找到一個人。"
"誰?"
"你父親的故交,"鐵筆判官"周子陵。他或許知道些什麽。"慕容清月轉身,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遞給慕容穎,"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收好。"
慕容穎接過玉佩,隻見上麵刻著"穎"字,正是父親在她十歲生日時送給她的禮物。她一直貼身佩戴,不知何時落入了姑姑手中。
"這……怎麽會在您這裏?"
慕容清月沒有回答,隻是說:"收拾好東西,我們午時出發。"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哨響。慕容清月臉色驟變:"來不及了,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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