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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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河水順著衣襟滴落,花無心抹了把臉上的水珠,眼中怒火比河水還要刺骨。他一把抓住剛爬上岸的慕容穎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輕呼一聲。
"你瘋了嗎?"花無心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像刀鋒般銳利,"血影門是什麽存在?你也敢去招惹?"
慕容穎甩開他的手,濕透的長發貼在蒼白的臉頰上,嘴唇因寒冷而微微發顫,卻倔強地昂著頭:"我有我的理由。"
"理由?"花無心冷笑一聲,指向遠處隱約可見的火把光芒,"就因為你那該死的理由,我們現在被半個血影門追殺!你知道他們有多殘忍嗎?"
河岸邊的蘆葦在夜風中沙沙作響,仿佛在嘲笑他們的狼狽。
慕容穎的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又被堅定取代。她伸手入懷,掏出一個油布包裹,即使落水也保護得完好無損。
"因為這個。"她解開包裹,露出一本玉佩,玉佩上"血影門"三個猩紅大字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目。
花無心瞳孔驟縮,後退半步:"你偷了他們的東西?"他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慕容穎,你這是在找死!"
慕容穎將玉佩緊緊抱在胸前,眼中泛起水光:"慕容家十五年前被一夜殺了三十六口人,我爹如何都沒交出這塊玉佩,它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血影門總壇。我必須知道真相!"
花無心正要反駁,突然耳朵一動,猛地將慕容穎撲倒在蘆葦叢中。一支淬毒的袖箭擦著他的發梢飛過,釘在身後的樹幹上,箭尾嗡嗡顫動。
"找到他們了!"遠處傳來沙啞的喊聲,火把的光亮越來越近。
花無心壓低聲音:"現在沒時間爭論,先離開這裏。"他拉起慕容穎,兩人貓著腰在蘆葦叢中穿行。冰冷的河水浸透了衣衫,每一步都沉重無比,但求生的本能驅使他們不斷向前。
穿過蘆葦蕩,前方是一片黑壓壓的樹林。花無心剛要邁步,慕容穎突然拉住他:"等等!"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些粉末撒在身後,"能掩蓋我們的氣味。"
花無心挑眉看她一眼,沒說什麽,但眼中的怒火似乎減弱了些許。兩人鑽進樹林,借著夜色的掩護,暫時甩開了追兵。
在一處隱蔽的山洞中,花無心生起一小堆火,火焰劈啪作響,映照著兩人疲憊的麵容。慕容穎抱著膝蓋坐在火堆旁,濕透的衣裙蒸騰著水汽。
"現在可以說了吧?"花無心往火堆裏添了根樹枝,"為什麽要偷他們的東西?你父親又是怎麽回事?"
慕容穎沉默片刻,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秘典封麵:"我父親慕容城,曾是江湖上有名的劍客。十五年前,他接到一封密信後,從此慘遭毒手。"
花無心手中的樹枝突然折斷,發出清脆的響聲。慕容穎注意到他的異常:"怎麽了?"
"沒什麽,"花無心掩飾道,"繼續說。"
"這些年我一直在調查,直到三個月前,我從一個垂死的血影門叛徒口中得知,父親可能發現了一個大秘密,而這秘密與血影門有關。"慕容穎的聲音越來越低,"我必須知道父親的下落,哪怕...哪怕他已經..."
花無心突然站起身,走到洞口望著外麵的夜色。月光勾勒出他緊繃的背影,良久,他才開口:"你知道你家的事你說給我聽!"
慕容穎驚訝地抬頭:"你真想聽?"
"十五年前,我還年幼貪玩,沒在家,等我回家的時候,家已經不在了。"花無心的聲音帶著罕見的柔和,"你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花無心轉過身,眼中怒火已被複雜的情緒取代:"這件事事關重大,但你不該擅自行動,至少應該告訴我。"
"我..."慕容穎低下頭,"我怕連累你。血影門太危險了。"
"傻瓜,"花無心歎了口氣,走回火堆旁坐下,"正因為危險,才更需要幫手。"
兩人之間的氣氛微妙地變化了。火光照耀下,慕容穎偷偷打量著花無心的側臉,發現他緊鎖的眉頭舒展了些許。
"那現在怎麽辦?"她輕聲問。
花無心翻開那本《血影神功》,快速瀏覽著內容:"這本秘典確實有問題。你看這裏,"他指著一處記載,"正常的武功心法不會要求"每月朔日飲童男童女血",這分明是邪功。"
慕容穎湊近查看,發梢不經意間掃過花無心的臉頰。兩人同時一怔,各自退開些許,洞內一時隻剩下火焰的劈啪聲。
"血影門這些年勢力擴張極快,"花無心打破沉默,"如果是以這種邪門歪道為根基,那就解釋得通了。"
慕容穎眼中閃過希望的光芒:"那父親他..."
"很可能發現了這個秘密,所以..."花無心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慕容穎的拳頭攥得發白:"我一定要讓血影門付出代價!"
花無心正想說什麽,突然耳朵一動,猛地撲滅火焰。幾乎同時,一支火箭射入洞口,釘在石壁上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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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你們了,小老鼠。"洞外傳來陰冷的笑聲。
花無心將秘典塞回慕容穎手中,低聲道:"我拖住他們,你帶著書先走。"
"不行!"慕容穎抓住他的手臂,"我不能丟下你!"
花無心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放心,我還沒完成任務,不會輕易死的。"說完,他抽出腰間軟劍,劍身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洞外,十幾個黑衣人手持各種兵器,為首的男子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正是血影門四大護法之一的"血手"杜殺。
"交出《血影神功》,留你們全屍。"杜殺舔了舔嘴唇,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
花無心冷笑:"血影門的人,說話都這麽臭嗎?"話音未落,他已然出手,軟劍如銀蛇出洞,直取杜殺咽喉。
戰鬥瞬間爆發。慕容穎知道此刻不是逞強的時候,她將秘典貼身藏好,從側翼突圍。然而剛衝出幾步,一個黑衣人攔住了去路。
"小娘子,去哪兒啊?"黑衣人淫笑著逼近。
慕容穎眼中寒光一閃,袖中滑出一柄短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入對方咽喉。黑衣人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倒下。
另一邊,花無心已與杜殺交手十餘招,兩人勢均力敵。但其他黑衣人逐漸圍攏,形勢危急。
"花無心!這邊!"慕容穎突然大喊,同時拋出一個煙霧彈。濃煙瞬間彌漫,遮蔽了視線。
花無心抓住機會,一個縱身來到慕容穎身邊。兩人借著煙霧掩護,向樹林深處逃去。
"往北走,"慕容穎邊跑邊說,"我知道那邊有個獵戶小屋,可以暫時躲藏。"
身後傳來杜殺憤怒的咆哮:"給我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月光下,兩個濕漉漉的身影在密林中穿梭,背後是窮追不舍的死亡陰影。花無心奔跑中看了慕容穎一眼,發現她雖然臉色蒼白,但眼神堅定如初。
"你父親會為你驕傲的。"他突然說道。
慕容穎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微微上揚:"等我們查清真相,再說不遲。"
一支冷箭突然從側麵射來,花無心反應極快,揮劍格擋,但箭矢還是擦過他的肩膀,帶出一線血花。
"你受傷了!"慕容穎驚呼。
"小傷,不礙事。"花無心咬牙道,"快走!"
兩人加快腳步,終於甩開追兵,來到一處隱蔽的山坡。慕容穎所說的獵戶小屋就在眼前,破舊但還算完整。
剛踏入屋內,花無心突然一個踉蹌,扶住牆壁才沒有倒下。慕容穎這才發現,他肩膀的傷口流出的血竟是黑色的。
"箭上有毒!"她驚慌地扶住花無心,讓他在簡陋的木床上躺下。
花無心的臉色開始發青,呼吸變得急促。慕容穎迅速從腰間取出一個小布袋,裏麵裝著各種藥丸。
"幸好我隨身帶著解毒丹,"她顫抖著手將藥丸喂入花無心口中,"但這隻能暫時壓製毒性..."
花無心抓住她的手腕,聲音虛弱但堅定:"聽我說...如果我不行了...你一定要...毀了那本秘典...不能讓它...回到血影門手中..."
"閉嘴!"慕容穎眼中噙著淚水,"你不會有事!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她撕開花無心的衣衫,露出傷口,俯身用嘴吸出毒血。花無心想阻止她,卻已經沒了力氣。
吐掉幾口黑血後,慕容穎從屋內找到一些幹淨的布條,為花無心包紮好傷口。做完這一切,她已是滿頭大汗。
"為什麽...要這麽做..."花無心虛弱地問,"你也可能中毒..."
慕容穎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輕聲道:"因為...你是我父親救過的人...而且..."她頓了頓,沒有說下去。
月光從小窗灑入,照在兩人身上。遠處,血影門的追兵仍在搜尋,但此刻,在這簡陋的小屋裏,似乎有一種比生死更重要的東西在悄然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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