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初”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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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呼海嘯般的狂喜之聲,如同積蓄了萬古的驚雷,在中極皇天星的每一個角落轟然炸響,回蕩於起源星域的無盡星海。
    希望,在經曆了數月的絕望與壓抑之後,終於如同黎明的第一縷晨曦,重新降臨在了這片飽受創傷的天地。
    白玉神山之巔,秦墨看著那枚懸浮於身前,仿佛蘊含了整個宇宙奧秘的【萬道造化丹】母丹,終於露出了一絲發自內心的欣慰笑容。
    他成功了。
    他沒有辜負那萬千道統毫無保留的信任,沒有辜負天機子以半生壽元換來的寶貴時間,更沒有辜負那些,在冰冷星海之中,為了守護這片宇宙而英勇犧牲的聯盟將士。
    然而,就在他心神與那枚偽神丹產生共鳴,準備將其收起的那一瞬間,一股,超乎他想象,也超乎此界一切法則範疇的宏偉意誌,毫無征兆地,降臨了。
    嗡——!
    秦墨的元神,仿佛在這一刻,被一股無法被抗拒的柔和力量,輕輕地,從他的肉身之中,托舉而出。
    他眼前的景象,開始飛速地模糊、扭曲。白玉神山、萬千盟友、璀璨星海……所有的一切,都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後倒退,最終,盡數化作了最為原始的,五光十色的光點。
    他的元神,仿佛掙脫了時間與空間的一切束縛,超越了過去與未來的所有概念,來到了一片,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的……混沌之海。
    這裏,沒有上下四方,沒有日月星辰,更沒有,歲月流淌的痕跡。
    隻有,最為純粹,也最為古老的……“無”。
    秦墨的元神,在這片浩瀚無垠的混沌之海中,顯得是那般的渺小,如同滄海一粟。然而,他卻並未感到絲毫的恐懼與茫然。
    因為,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造化丹武大道】,與這片混沌之海,存在著一種,最為本源的……聯係。
    他,仿佛是,回到了,自己生命,誕生之前的……故鄉。
    就在此時,一道,不辨男女,不帶絲毫感情,卻仿佛,蘊含了宇宙萬道至理的宏大低語,直接,在他的元神最深處,緩緩響起。
    那並非是任何一種語言,也不是任何一種神念。
    那是一種,更為古老,也更為本源的……信息。
    是,宇宙本身,在對他,進行著……闡述。
    【初】
    當這個,代表了“起始”與“本源”的道音,在他的元神之中響起之時,秦墨瞬間,便看到了,宇宙從“無”到“有”的全部過程。
    他看到了,在這片混沌之海中,如何,誕生出了第一縷光,第一道法則,第一顆塵埃。
    他又看到了,這些最為原始的“一”,如何,衍化為森羅萬象,生生不息,最終,形成了如今這個,擁有著億萬星辰,承載著無盡生靈的璀璨宇宙。
    緊接著,畫麵流轉。
    他又看到了,這個本是璀璨到了極致的宇宙,如何在經曆了,無法被計算的漫長歲月之後,其內的一切法則,一切物質,一切能量,都開始,緩緩地,走向衰敗,走向終結。
    最終,重新,回歸到了這片,無邊無際的……混沌之海。
    從“無”,到“有”。
    再從“有”,歸“無”。
    這,便是,宇宙最為本源,也最為公平的……終極循環。
    它,不帶絲毫的感情,也,不以任何生靈的意誌為轉移。它隻是,在遵循著,那最為古老,也最為神聖的……天道規律。
    當這段,闡述了宇宙生滅循環的宏大道音,緩緩結束之時,秦墨的元神,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在那一瞬間,他終於明白了!
    徹底明白了!
    他明白了,玄影之皇,那所謂的“喚醒初之意誌,成為新紀元創世神”的驚天陽謀,其背後,所隱藏的,最為殘忍,也最為自私的……真相!
    皇者,他所謂的“喚醒”,根本,就不是創造!
    而是,毀滅!
    他,是想以整個起源星域,億萬萬生靈的道基與神魂為祭品,強行,打斷宇宙當前這個“有”之紀元的正常進程!讓這片,本該是,依舊璀璨的宇宙,提前,進入那萬物歸墟的“無”之寂滅期!
    而他自己,則妄圖,在那舊宇宙徹底寂滅,新宇宙即將誕生的混沌瞬間,竊取那,本該是,屬於下一個紀元的“創世”權柄,從而,成為那,新宇宙之中,唯一的……真神!
    這是一種,對宇宙循環規律,最為無情,也最為卑劣的……褻瀆與剽竊!
    “原來……是這樣……”
    當洞悉了這一切的真相之後,秦墨那平靜如淵的道心,湧起了一股,發自靈魂深處的滔天怒火!
    這,早已不是,單純的,師門恩怨!
    更不是,所謂的,道統之爭!
    這是,“守護”,與“毀滅”的最終對決!
    是,順應天道,與,竊取天道的……根本對立!
    嗡——!
    就在他明悟了這一切的瞬間,他那本就,宏偉無比的【造化丹武大道】,竟是在這,最為本源的混沌之海中,再次,發生了,終極的升華與……蛻變!
    他的道心,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
    他的意誌,變得,前所未有的……純粹!
    他,終於,為自己,在這場,即將到來的,決定宇宙命運的終極道爭之中,找到了一個,足以讓他不惜粉身碎骨,也絕不後退一步的……最終答案!
    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隻是一瞬,又或許,已是萬古。
    當秦墨的元神,帶著那份,足以讓整個宇宙都為之顫抖的無上意誌,重新回歸他那盤坐於白玉神山之巔的肉身之時。
    他,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那一瞬間,整個起源星域,仿佛為他而徹底失聲。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眸啊!
    其中,沒有了突破後的鋒芒,也沒有了俯瞰眾生的威嚴。隻有一片,比那混沌之海,還要深邃,比那初生宇宙,還要璀璨的……平靜。
    仿佛,他已然,化作了這方宇宙的……一部分。
    而在他的身前,那枚神光內斂的【萬道造化丹】母丹,在感受到他那蛻變後的無上道韻之時,竟是再次,發出了一聲,充滿了喜悅與臣服的清越嗡鳴!
    其上,那不斷流轉的萬千道統虛影,竟是在這一刻,盡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古樸而又玄奧的,充滿了“守護”與“創造”無上真意的……三色道印!
    這枚丹,竟是在秦墨悟道的瞬間,完成了,最後,也是最為關鍵的……終極升華!
    它,已然,成為了秦墨【造化丹武大道】的……具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