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選拔賽:斷雲山脈的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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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室內,聚氣散的藥力被陳玄引導著融入經脈。
    在他腳下那朵若隱若現的混沌黑蓮,隨著陳玄心念微動,黑蓮的吸力驟然增強,不再是溫柔地引導藥力,而是近乎粗暴地將其“吞噬”!藥力洪流湧入黑蓮,經過某種玄奧的轉化,再反饋回陳玄體內時,已變得無比精純,幾乎沒有任何雜質,直接化為他自身的靈力。
    “轟!”
    體內似乎有什麽桎梏被衝破,一股遠比之前強橫的氣息猛然爆發開來,激蕩得靜室內的空氣都微微扭曲。
    原本築基初期的靈力溪流,此刻已然匯聚成奔騰的小河,在拓寬了數倍的經脈中洶湧流淌。
    築基中期!
    僅僅數日,借助從倉庫“取”來的十幾瓶聚氣散,以及混沌黑蓮那近乎作弊般的吞噬轉化能力,陳玄便跨過了許多修士需要數月甚至一年苦修才能邁過的門檻。
    他緩緩睜開眼,漆黑的瞳孔深處,沒有半分突破後的狂喜,隻有一片冰冷的平靜。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他握了握拳,骨節發出清脆的爆鳴。
    力量增長的感覺很美妙,但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陰不離陽,陽不離陰”
    他低聲呢喃著太極總訣的真言,感受著黑蓮吞噬能量時那種微妙的平衡感。
    這黑蓮,似乎天生就契合著太極的某種至理。
    它不僅僅是吞噬,更是在陰陽轉化中提純、升華。
    就在陳玄鞏固修為之際,倉庫失竊的事情終於在陳家內部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瀾。
    十幾瓶聚氣散雖然品階不高,但數量不少,足以讓負責看管倉庫的管事焦頭爛額。
    更麻煩的是,陳峰的心腹跟班陳平,被人發現鼻青臉腫地昏死在倉庫角落裏,身上還帶著試圖撬開其他藥櫃的痕跡。
    人證物證“俱在”,陳平百口莫辯,被憤怒的管事直接扭送到了刑罰堂。
    陳峰得到消息後,勃然大怒。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陳平的愚蠢,而是那個讓他吃了癟的陳玄!陳平被打暈,聚氣散失竊,這兩件事發生在同一晚,怎麽可能那麽巧?尤其是在陳玄剛剛展現出築基修為之後!
    “一定是他!那個廢物,肯定是懷恨在心,偷了丹藥,還打傷我的人嫁禍!”
    陳峰在自己的院子裏咆哮著,將一個名貴的茶杯摔得粉碎。
    他立刻帶著幾個人氣勢洶洶地去找三長老,言之鑿鑿地指控陳玄偷盜倉庫,打傷他人,嫁禍陳平,手段卑劣。
    但是三長老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語氣不鹹不淡:
    “陳峰,凡事要講證據。你說陳玄偷了丹藥,可有人看見?你說他打傷陳平,可有憑證?陳平自己被發現在倉庫行竊,人贓並獲,你現在反咬一口,是想包庇他嗎?”
    陳峰被噎得滿臉通紅,卻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
    他確實沒有證據,陳玄那天晚上根本沒出過院門,至少明麵上是這樣。
    至於陳平被打暈,誰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偷東西時失手弄傷的?
    “可是,長老……”
    陳峰還想爭辯。
    “夠了!”
    三長老皺起眉頭,語氣加重了幾分:
    “倉庫失竊,自有管事和刑罰堂處理。陳平觸犯族規,也自有懲處。你身為家族嫡係子弟,不好好修煉,整日糾纏於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成何體統?退下!”
    陳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隻能恨恨地一甩袖子,帶著人憋屈地離開。
    他知道,三長老這是在和稀泥。
    沒有確鑿證據,又涉及到旁係和主脈的敏感關係,這位長老顯然不想把事情鬧大,影響家族穩定。
    但他心中的怒火和對陳玄的懷疑卻不減反增,這個廢物,不僅沒死,還築基了,現在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等著,家族選拔,我必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陳峰走後,三長老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陳玄小院的方向。
    這小子,有點意思!不過,隻要不破壞家族規矩,他也懶得深究。
    末法時代,有點手段才能活得久。
    風波看似平息,但陳玄與主脈之間的裂痕,無疑又加深了一層。
    陳玄對此毫不在意,他的字典裏,從來沒有“息事寧人”四個字。
    既然結了仇,那就等著清算。
    幾天後,一個消息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陳家年輕一輩中激起了巨大的漣漪。
    家族長老會聯合宣布:一個月後,將舉行家族內部選拔賽,挑選五名二十五歲以下的優秀子弟,代表陳家,前往東玄域著名的斷雲山脈,進行為期兩個月的曆練!
    斷雲山脈!
    這個名字一出,所有年輕子弟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那片橫亙在東玄域腹地的廣袤山脈,終年被迷霧籠罩,地形複雜,妖獸橫行,毒蟲遍地,是散修和低階修士的禁地。
    但危險往往與機遇並存。
    傳說中,斷雲山脈深處不僅生長著外界罕見的珍稀靈藥,更隱藏著不少上古修士遺留的洞府和秘藏。
    每一次有勢力組織隊伍進入斷雲山脈曆練,活著出來的人,修為和身家往往都能得到極大的提升,甚至有人因此獲得逆天機緣,一飛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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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靈氣稀薄、資源匱乏的東玄域修士而言,斷雲山脈無疑是一處充滿誘惑的寶地。
    但是名額隻有五個!消息靈通的人很快打聽到,這五個名額中,有三個幾乎已經被主脈最有潛力的那幾位內定了。
    剩下的兩個名額,將通過這次選拔賽,從所有符合條件的旁係和主脈子弟中擇優選出。
    競爭,將空前激烈!
    “斷雲山脈嗎?兩個月?”
    陳玄得到消息後,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這簡直是瞌睡了送枕頭!
    他正愁如何快速提升實力,以應對三個月後與蘇銘的“百寶會”之約,斷雲山脈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那裏的環境,簡直是為了他量身定做的“狩獵場”!混沌黑蓮吞噬靈力的特性,在妖獸橫行的山脈中,簡直如魚得水,更別提那些可能存在的靈藥和遺跡了。
    這個名額,他必須拿到!
    幾乎在陳玄下定決心的同時,陳峰那邊也傳來了消息。
    “都聽好了!這次斷雲山脈的名額,我陳峰要定了!誰敢跟我搶,就是跟我過不去!”
    陳峰在自己的小圈子裏放出狠話,目光陰鷙:
    “尤其是那個陳玄!選拔賽上要是讓我碰見他,我定要讓他知道,廢物就算走了狗屎運築了基,也還是廢物!”
    顯然,陳峰也將這次選拔賽視為報複陳玄、證明自己的機會。
    他已經是築基初期頂峰,距離中期隻差臨門一腳,自信在年輕一輩中足以碾壓包括陳玄在內的大部分人。
    一時間,整個陳家都彌漫著一股緊張而躁動的氣氛。
    所有符合條件的年輕子弟都開始摩拳擦掌,閉關苦修,或是四處尋找提升戰力的丹藥、符籙、法器。
    陳玄反而平靜了下來,他沒有再去想倉庫的事,也沒有理會陳峰的叫囂。
    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了對太極總訣的參悟和演練之中。
    院子裏,陳玄的身影時而舒緩如行雲流水,時而迅猛如奔雷閃電。
    “肘底看捶!”
    他身形微側,右拳看似隨意地藏於左肘之下,腳步前踏的瞬間,右拳猛然自肘底向上、向前轟出!拳風呼嘯,帶著一股螺旋鑽探的勁力,仿佛能洞穿金石!這一招,近身搏殺,隱蔽而狠辣。
    “倒攆猴!”
    身影陡然倒轉,腳步後撤,雙手卻向前連環拍出。看似後退,實則掌力層層疊疊,蘊含著粘、隨、引、化的巧妙勁力,既能卸去對方的衝擊,又能借力打力,反擊對手。
    他不再拘泥於前世記憶中的太極拳套路,而是將總訣中的“剛柔並濟”、“動靜之機”融入一招一式。
    每一拳,每一掌,都試圖模擬出混沌黑蓮吞噬轉化能量時的那種韻味——既有吞噬一切的霸道,又有化解萬物的柔韌。
    更讓他驚喜的是,隨著對太極真意的理解加深,一種玄妙的感覺在他的感知中逐漸清晰起來。
    他閉上眼睛,靜立不動。
    微風吹過,帶動衣袂的輕微擺動;遠處蟲鳴鳥叫,細碎的聲響;甚至空氣中靈氣的微弱流動,一切都猶如潮水般湧入他的感知。
    這不是簡單的聽覺或視覺,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的“聽”。
    “聽勁”
    陳玄心中了然。
    這正是太極拳中極為高深的功夫,通過皮膚、肌肉、乃至精神,去感知對手勁力的方向、大小、虛實,甚至預判其下一步的動作和意圖。
    他嚐試著將這種“聽勁”外放。
    微風拂過一片落葉,在空中打著旋兒飄落。
    在落葉即將觸地的瞬間,陳玄的手掌鬼魅般的出現在下方,輕輕一托、一引。
    那落葉有了生命一樣,違反常理地隨著他的掌勢盤旋飛舞,最終輕飄飄地落在他攤開的掌心。
    整個過程,他的手掌甚至沒有真正接觸到落葉,僅僅是依靠氣流的引導和對落葉飄落軌跡的精準預判。
    “料敵先機”
    陳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有了這“聽勁”功夫,配合他遠超同階的神識,以及太極拳本身詭譎多變的招式,他的實戰能力將再次飆升!
    築基中期,配合這些手段,就算是麵對築基後期,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至於陳峰?不過是土雞瓦狗。
    時間一天天過去,距離家族選拔的日子越來越近,陳家的氣氛也愈發凝重。
    演武場上,切磋鬥法的年輕子弟越來越多,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味。
    陳玄依舊待在自己的小院裏,除了必要的修煉,大部分時間都在靜坐,調整著自身的狀態,將精氣神凝聚到巔峰。
    平靜的表麵下,他敏銳的太極感知卻捕捉到了一些不尋常的信號。
    除了陳峰那毫不掩飾的敵意之外,似乎還有幾道隱晦的目光,不時地落在他的身上。
    這些目光來自不同的方向,帶著審視、貪婪,甚至……殺意。
    “看來,盯上我的,不止陳峰一個啊!”
    陳玄站在窗前,望著外麵沉沉的夜色,眼神幽深。
    是因為他“死而複生”?還是因為他突然築基?亦或是他從倉庫“拿”走的東西,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
    無論是哪種原因,都意味著這次家族選拔,恐怕不會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斷雲山脈的名額固然誘人,但或許,這場選拔本身,就是一個針對他的陷阱。
    “有趣。”
    陳玄非但沒有畏懼,嘴角反而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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