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林晚也想過，就此脫離畢瓊瓊的掌控，隻身闖蕩這個大都市也未嚐不可。
    可是，當初到婁東之後，畢瓊瓊就帶著她率先見識了一番，這燈紅酒綠之下的另一麵。
    在這裏，有錢的時候，你可以為所欲為。一旦沒錢，或者你想要掙到更多的錢，那你就隻能把自己的利用價值發揮到極致。
    而對於林晚，這個初入江湖的小白，在見識了各種各樣的“繁花手段、黑暗料理”以後，就被嚇破了膽子。
    有些事，看起來自己可以做。可實際上手之後，她才發現，真要是單打獨鬥，自己怕是很快就被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呂登高打車到了小區門口，給畢瓊瓊打了電話讓她來接。然後，站在小區門口四下打量起來。
    不得不說，大都市的高級公寓，外觀上看起來，至少比北江的高樓要幹淨的多，管理上也更加嚴格。商鋪前來往的行人，步伐也都要快上一拍。
    呂登高給門崗的保安遞了根煙，和這個年輕小夥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給他散煙，是因為呂登高聽他跟進出的住戶打招呼，口音帶著些北江的方言。
    小夥子姓周，年紀不大，剛二十出頭，略顯稚嫩的臉龐，卻帶著一些打工人特有的油滑。
    “自己一個人來這裏打工的？”
    “跟我表姑一起來的。”小夥子抽煙的動作還是蠻熟練的，一看就是個老煙槍了，“我表姑做家政的，比我這風吹日曬的強多了。”
    可能是因為鄉音的緣故，加上呂登高衣著也不凡，小周倒是挺開心地跟他聊了起來。
    “有親戚互相照顧，那還不錯，有事的時候，起碼也能打個商量。”呂登高看著皮膚黝黑的小周，其實也挺感慨的。
    之前，他在北江的時候，手底下也有不少小周這樣的年輕小夥子。
    婁東這裏，雖然外地人很多，但本地人還是比較排外的。在這裏打工，稍不留神，就會被人欺負。
    大多數情況，小周這樣的，也都是能忍則忍。實在忍不了，就隻能換個地方重新找工作。
    至於什麽反抗，或者走法律途徑，他們實在沒那個精力和時間。費那麽些功夫，得到的補償，還不如趕緊重新找個工作掙到的多。
    一根煙抽完，畢瓊瓊也從小區裏走了出來。呂登高滅了煙，跟小周招呼一聲，便跟著畢瓊瓊進了小區。
    小周捏著燃燒殆盡的煙屁股，又抽了一口，煙頭幾乎自己要滅了，這才在滅煙處扔掉煙頭，重新站起崗來。
    看著畢瓊瓊挽著呂登高的胳膊，笑眯眯地說著什麽，小周心裏不由滿是豔羨。
    果然有錢就是好啊，可以有這麽年輕漂亮的小姑娘陪著。
    “老板，剛才跟保安聊什麽呢？”
    “沒什麽，就是聽他口音也是北江的，就閑聊了幾句。”
    呂登高額頭出了不少汗，婁東這裏的九月，比起北江溫度高了不少。在這裏，好像夏天都還沒退場的打算。
    畢瓊瓊很快掏出一包紙巾，抽了一張，抬手要幫他擦汗。呂登高直接接過紙巾，自己擦了起來。
    “我自己來吧。對了，在這待的還習慣麽？”
    “城市裏都沒什麽太大的區別，還不都是高樓大廈。唯一不太習慣的，也就是飲食上了。”畢瓊瓊刷卡打開單元門，繼續說道，
    “附近的飯店，口味上都比較偏甜。除了火鍋之類的比較對味，也就隻有一些小吃還行。最近，我都開始自己學著做飯了。”
    呂登高對此也有些體會，不過他對飲食上不怎麽挑剔，倒是還算適應。
    地庫裏上來的電梯，有一個衣著挺時尚的帥小夥，戴著個墨鏡。呂登高跟畢瓊瓊看到有人，也就沒再多說話。
    不過，那小夥倒是有意無意地，會稍微側頭，偏向畢瓊瓊這邊。因為戴著墨鏡，倒也看不出他的眼神。
    很快，小夥按的19樓到了。不過，他卻沒有下去，重新按了頂樓的樓層。
    呂登高有些皺眉，不過也沒說什麽。等到到了畢瓊瓊所在的23層，倆人直接下了電梯。直到電梯門關上，這才示意畢瓊瓊去開門。
    進了門，林晚已經在燒水泡茶了。看到呂登高兩人進來，趕緊過來問好。
    “老板好，拖鞋都給您備好了。”
    “對了，您想喝什麽茶，白茶還是綠茶？”
    看著林晚有些拘謹的樣子，呂登高換了鞋子，隨口說道：“綠茶吧，別泡太濃了。”
    “好的，您稍等一下，馬上就好。”林晚應了一聲，然後重新回去準備茶水。
    進了屋，呂登高四下打量了一番。這公寓是個大兩居，各種家電齊全，收拾的也挺幹淨，跟電視劇裏的那種公寓差不多。
    不過，這公寓的價格也不低，一般的工薪階層，很少會住這裏。一個月一萬多的房租，即便是合租平攤，也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
    住在這裏的，要麽是有錢買下的房子，要麽是不差錢追求生活品質的。當然，也有不少不用掏房租的，或者不管裏子隻要麵子的。
    至於畢瓊瓊跟林晚，屬於有資金支持，不用擔心沒錢花的。
    溜達一圈，坐回客廳的沙發上，林晚已經把茶杯放好，在另一邊挨著呂登高坐下。
    “具體說說吧，現在是什麽情況。”
    呂登高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淺淺抿了一口，然後讓畢瓊瓊開始匯報。
    畢瓊瓊事無巨細，詳細介紹了一下最近的動態。期間，難免飆一些少兒不宜的情況，讓林晚有些麵紅耳赤。
    不過，她說的主要是林晚的一些事。至於她自己這邊，準備晚會兒林晚走後，再詳細告訴呂登高。
    聽完畢瓊瓊的匯報，呂登高有些沉默。
    費了這麽大功夫，進展其實還是很有限。雖然算是有了個好的開頭，可後續怎麽操作，單靠她們倆，其實難度也是很大的。
    看了看左手邊的林晚，呂登高安撫道，“好好聽瓊瓊安排，不管最後成不成，承諾你的都不會少的。”
    隨後，又扭頭跟畢瓊瓊交代了一句：“平時正常開銷上，也不用太省了。既然給我辦事，生活方麵起碼不能讓你們操心什麽。”
    “嗯，謝謝老板，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可能來婁東以後，確實有不小的壓力，林晚聽他這麽說，倒是明顯放鬆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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