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小小跟盧夢楠離開後，呂登高才施施然下了樓。
    舒瀾瀾躲在房間裏，偌大的客廳裏，就隻剩下呂登高一個人。本就無聊的他，越發意興闌珊。
    薑婉寧依舊沒有消息。呂登高其實已經打算，隻要她發個消息，哪怕隻是抱怨他不回去，他都可以順台階下。
    可是，手機裏除了幾條騷擾信息，什麽都沒有。
    打開電視，聲音調大，隨便點了個劇播放，呂登高就呆呆地看著電視，神遊天外。
    不知不覺中，呂登高迷迷糊糊地，困意越來越重。不知過了多久，呂登高覺得跟前有人，突然驚醒。
    隨即，他看清了麵前的人。舒瀾瀾正拿著一個毯子，有些尷尬地站在那。
    “是你啊，嚇我一跳。”呂登高隨即又放鬆下來，拍了拍旁邊，“來，陪我坐會兒。”
    舒瀾瀾輕輕坐下來，雖然已經習慣於當下的日子，卻依舊在他麵前有些拘束。
    看著她小心翼翼地樣子，呂登高暗暗歎息一聲，“你真的就打算，一直這樣待下去了麽？”
    聽到呂登高問自己，舒瀾瀾詫異地抬頭看著他，嘴角動了動，卻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你應該知道，我一直都沒有拘束你，你隨時可以離開。
    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你要是覺得一個人生活太難，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你可以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要說完全放下心結，呂登高自知並不可能。但，天天看著她謹小慎微地樣子，呂登高卻也總有幾分不忍心。
    既然如此，不去放過彼此，以後才能徹底忘記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舒瀾瀾沉默半晌，忽而慘然一笑，“我也想啊。可是，就算你肯放我走，我又能去哪裏呢？”
    “天大地大，哪裏不能去？國內不行，國外總可以吧？”呂登高有些不明就裏。
    舒瀾瀾黯然低頭，幽幽說道：“你真的不知道，江信成他們的手段嗎？我見識過一些，所以，離開你，我大概隻有死路一條。”
    “什麽？！”呂登高悚然而驚，一臉的不可置信。
    不過，轉念一想，這倒確實可以解釋得通，她為什麽這麽安安生生地，就留了下來，沒有任何的異常舉動。
    “那你到底見過他們什麽手段？”呂登高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經曆，能讓她如此的死心。
    舒瀾瀾抬起頭，眼睛盯著電視屏幕，卻沒有看進去任何畫麵，轉而問了呂登高一句，“撣北的詐騙集團，你應該也聽說過吧？”
    “嗯。”呂登高點點頭，這個他自然知道。前幾年，經過陸沉國和撣國的聯合打擊，幾大詐騙集團成員紛紛落網，據說已經煙消雲散。
    “難道，江信成他們，跟這些人有關聯？”
    “是的。那些所謂的詐騙分子，隻不過是被利用完的棄子。他們換了個地方，早就另起爐灶，開始新的模式了。”
    呂登高覺得，舒瀾瀾說的話，實在有些難以置信。江信成和他背後的勢力，手裏都那麽多錢了，何必還要去觸碰這些髒事呢？
    “不會吧？江信成他們，有的是掙錢的手段，何必牽扯進這攤渾水裏呢？”
    “我想，可能是因為生命研究，或是基因研究需要吧。”舒瀾瀾側頭看了看他，繼續說道，“具體的，我不太清楚，但我見過一次，那種恐怖的人體實驗。你知道嗎？在那以後，我做了好久的噩夢，好些天根本吃不下飯。如果不是你來找我，我想，我可能最後會瘋掉，然後被他們一樣地處理掉。
    現在，你覺得，我如果離開這裏，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呂登高被驚得久久無語，想了許久。這些如果是真的，確實是可以解釋的通。隻是，有一點卻有些說不過去。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他們為什麽會讓我把你帶出來？”
    聽到呂登高的問題，舒瀾瀾忽然笑了，一如既往的好看，“看來，你一直都是這麽天真啊。你覺得，那個兵士守衛的地方，為什麽他們可以出入自由？他們背後又是什麽樣的人？
    這種捅破天的背景，我和你不過都是螻蟻般的存在。我們能好好活著，唯一的解釋，就是我們都還有用。當然，我的用處比你小的多，大概是他們給你的一顆甜棗而已。
    我不想死，所以，我沒得選，隻能依附在你身邊。”
    呂登高不是沒想過這些，他之前也憂心許久。隻不過，最後他選擇了躺平，選擇不去糾結這些虛無縹緲的想法。
    可是，如今結合舒瀾瀾所說，他很可能也隻是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
    那這樣說來，是不是自己的係統，也是這些人安排的？
    這個念頭一起，呂登高瞬間如墜冰窖。越琢磨，他越覺得很有可能。
    倘若這猜想是真的，那他不解的問題，就變成了，自己到底對他們有什麽用處？
    此前，呂登高不過是一個一心尋死的失敗者。這一切，落在自己頭上，可以說，比買彩票中獎的概率還要低。
    可偏偏自己被選中，得到了這個係統，擺脫了最底層的身份，成為北江數得上號的巨富。
    這實在是說不通。呂登高開始懷疑，舒瀾瀾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腦子不好使了。所以，才胡思亂想，幻想出了這些解釋不通的事情。
    況且，即便是真的，早就開始躺平接受的他，也隻能跟舒瀾瀾一樣，接受被安排的命運。
    “好了，這事就到此為止吧。以後，在別人麵前，就別說這些了。既然你一心留下，那以後就好好過日子吧。”
    呂登高擺擺手，結束了談話，“你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待會兒。”
    舒瀾瀾嗯了一聲，不再說什麽，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呂登高又待了沒多久，淩小小便回來了。看到呂登高獨自看著電視，她脫了外套，坐到他旁邊。
    “老公，等久了吧？我跟我表姐說了會兒話，所以，才回來的晚了點。”
    “沒事，你表姐怎麽說也是親戚，多走動走動，也是應該的。”呂登高順勢摟住她，笑著回應了一句，遮掩了適才複雜的心情。
    淩小小看了看時間，已經已經快十點了，“老公，時間也不早了，我陪你去洗漱一下，咱們早點休息吧？”
    “好。”本就沒什麽心思繼續看電視，呂登高也就應了一聲，起身跟淩小小一起上樓洗漱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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