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飄飄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可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說倆人在酒店談工作？這話聽著就是忽悠人的。
    再說，房間裏還一片狼藉，就算柳正聲不進去看，孤男寡女的，誰還會往好處想？
    要是知道是呂登高在這兒，怕是正中柳正聲下懷，肯定借著這事，強逼呂登高和自己聯姻。
    “對，就是有人，我就是一天天的隻知道胡來。這下你滿意了？”柳飄飄腦子飛速旋轉，索性來個逆向思維，直接躺平擺爛，順著他說，“沒別的事，還請您老人家就早點回去，別影響我心情。”
    柳正聲雖然生氣，但聽她這麽一說，還真有點拿不準了。小時候，女兒還算比較聽話，可後來大了，是一直跟自己頂牛，什麽事都是反著來的。按照往常來說，柳飄飄的話，是需要反著聽的。
    有點拿不準的柳正聲，扭頭看了看早就識趣躲得遠遠的保鏢和服務員，強忍著怒氣，盡量讓自己說話平和一點，“你先把門開開，我有正事跟你說。咱們在這兒爭吵，你不覺得丟人嗎？當然，你可以不開，那我就直接找人把門給踹開了。”
    柳飄飄知道，柳正聲這是爆發前最後的平靜。破門而入，他是一定能幹的出來的。正猶豫著，呂登高重新走了過來，衝她搖搖頭，示意她把門打開。
    反正已經這樣了，今天八成是躲不開了。既然如此，隻能試一試，看能不能糊弄過去。實在糊弄不過去，那就見機行事吧。
    看到柳飄飄沒有反駁，居然就這麽輕易把門打開，柳正聲正有些意外，剛往裏走沒兩步，就看到了呂登高。
    柳正聲即便是老江湖了，可一時間也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生氣？好像不行。今天來這兒，本來就是想讓女兒跟她多接觸的。隻是，看樣子，倆人可能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關係深入，
    高興？那就更不正常了。女兒再不聽話，那也是自己的女兒。要是上趕著把女兒推給呂登高，那自己豈不是也太掉價了。
    不過，呂登高也沒讓他糾結太久，上前幾步，打破了僵局，“柳叔叔，您好，我是呂登高，跟飄飄、蔣哥他們經常一塊搞點業務。”
    “哦哦，是呂董啊，幸會幸會。來，坐下說，坐下說。”
    雖然打破了僵局，但倆人依舊比較尷尬。柳飄飄把門重新關上，隨即回房間換衣服，客廳裏就剩下倆男的大眼對小眼。
    呂登高是有些心虛，也不知道怎麽解釋自己在這兒。這種事，解釋了多餘，不解釋又有點不合適。於是，他也隻能裝糊塗，你不問，那我就不解釋。
    至於柳正聲，想先提吧，有點抹不開麵子。可不提，就隻能胡亂說著場麵話，尷尬的不行。
    不過，隨著柳飄飄離開，這位老法師倒是很快想到了應對辦法。
    “呂董既然跟蔣家老大都認識，那我就托大，叫你一聲小呂了。你不會生氣吧？”
    “怎麽會呢。您就叫我小呂就行。來，您喝水。”
    呂登高雖然不怕他，但畢竟是剛搞完人家小棉襖，底氣不足，隻好笑嗬嗬地把杯子往柳正聲跟前又遞了遞。
    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柳正聲索性趁機挑明，“小呂啊，你今天過來找飄飄，是有什麽事？”
    “這個……，就是婁東那邊的生意，了解一下近況，跟飄飄溝通一下後續的發展方向。”呂登高說完，忽然覺得有點不對。這氣氛，怎麽跟老丈人審女婿呢？
    糟糕，自己姿態太低，反倒被柳正聲給拿捏了。這還沒提倆人的關係呢，要是提了，怕是更不好處理了。
    果然，柳正聲看他姿態挺低，馬上就順勢說道：“噢，這樣啊。不過，我看飄飄……”
    說著還抬頭看了一眼柳飄飄房間的門，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額……”呂登高越發尷尬了，一時不知道怎麽解釋，為什麽柳飄飄會穿個浴袍，這麽隨意地跟自己談工作。
    不過，柳正聲壓根兒沒打算讓他解釋什麽，“算了算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就不幹預了，你們有些分寸就行了。”
    柳正聲笑嗬嗬的模樣，跟剛才在門外完全是判若兩人。
    呂登高還想解釋什麽，就聽到一邊的房門打開，看到柳飄飄穿好衣服走了出來。兩人四目相對，多少都有些被抓包的尷尬。
    “呂哥，事情都說完了，我就不留你了。改天我叫上蔣哥他們，咱們再一起聚聚。”
    “好，好。那柳叔叔，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告辭了。”呂登高趕緊順坡下驢，提出告辭。
    再待下去，還不知道會被問些什麽事，還是早點離開，免得尷尬。
    “行，那我就不留你了。回頭有空，歡迎你來家裏坐坐。”柳正聲在沙發上都沒起身，完全是一副長輩的架勢。
    其實他是想讓呂登高留下，借機好好敲打一下，坐實倆人的關係。可看到女兒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最後還是笑嗬嗬地讓呂登高先離開了。
    反正今天已經有了不小的收獲，接下來，反倒不用那麽著急，免得欲速不達。
    柳飄飄把呂登高送出來，低聲說道：“你不用太在意老頭子，我會跟他說清楚，咱們隻是合作關係。你放心，他就算知道了實情，隻要你我不鬆口，他也沒法強人所難。”
    “嗯，我知道了。那你小心一點，有什麽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呂登高說完，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怎麽越來越像男朋友被老爸抓包。而且，不知不覺間，跟柳飄飄也多了幾分奇怪的聯係。
    不過，他也來不及多想，還是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下了樓，呂登高叫上李春生，立馬開車離開了酒店，直奔伯陽公館而去。
    而呂登高離開後，柳飄飄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大大咧咧地歪在沙發上，看著柳正聲。
    柳正聲本來表情恢複了嚴肅，可忽然莞爾一笑，“真是沒想到啊，你跟姓呂這小子，竟然早就有這麽深的關係了。那我就不明白了，我讓你跟他嚐試著在一起，你怎麽就不同意了？你要是覺得我幹涉進來，覺得不自在，那我可以保證，你倆怎麽發展，進度快慢，我都可以不幹預，我隻要最後的結果。”
    “你想多了。我倆沒啥感情，純粹就是合作夥伴而已。至於男女之間那點事，也無非是一時興起而已，更不會有什麽結果的。”柳飄飄說著，自顧自地點了根煙，吐著繚繞的煙霧。
    對她來說，呂登高隻是一個牌友，偶爾打打撲克感受一下就好。更多的，她並沒什麽興趣。
    柳正聲看她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浪蕩樣，再聽到她說的話，忍不住馬上就要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