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誰是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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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伯麵色陰沉,俯身抓住了這個解差的脖子。
    “你這衙役,如此虐待流放之人,今日老漢便要了你的狗命!”
    說罷,王伯手上用力,竟直接擰斷了解差的脖子。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周圍的人都驚呆了。
    包括坐在馬車裏的月紅和暗香。
    “咱爹他....真下狠手了啊?”
    月紅喃喃自語。
    她不是可惜那解差的狗命。
    像這種麵對苦苦哀求的婦女和暈倒的老人都能下狠手的人,本就死不足惜。
    這樣的人一路押送犯人走下去,還不知道會害死多少條性命。
    月紅曾聽國公府裏婆子們聊天。
    說是那些官員犯了事,流放路上要是由性情特別乖張的解差押送。
    不僅家中女眷的清白不保,到了流放地,犯人的數量更是不到一半。
    “我去幫老爹,我怕他扛不住。”
    暗香丟下一句話就跳下了馬車。
    反應過來的流放隊伍一陣騷亂,其他解差紛紛圍了過來。
    一個騎在馬上的瘦高個大聲喝斥。
    “大膽狂徒,竟敢殺害官差!”
    王伯毫無懼色。
    “此人死不足惜!你們其中誰是頭?”
    解差們麵麵相覷,他不會還想擰死一個吧?
    暗香扛著大刀施施然走了過來。
    “我爹問你們話呢,還不趕緊回答?”
    瘦高個拔出了腰間的刀,惡狠狠的說道。
    “你們這是自尋死路,殺了我們的頭兒,你倆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
    “是嗎?那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留下我們。”
    暗香說著,看向那些身穿衙役服飾的官差們,揚起了手裏的大刀。
    “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個來?”
    那些沒有馬騎的衙役不知為何,紛紛往後退了幾步。
    給暗香與騎著馬的瘦高個騰出一個空地。
    瘦高個見狀,心中暗罵這群家夥不講武德。
    但此刻也容不得他退縮。
    他揮舞著手中的刀,朝著暗香砍去。
    暗香側身一閃,輕鬆躲過了這一擊。
    瘦高個一擊未中,更加惱怒,刀法愈發淩厲,招招致命。
    暗香憑借著敏捷的身手和精湛的刀法,應對自如。
    隻見她看準時機,大刀一揮,直接將瘦高個手中的刀打落在地。
    瘦高個瞬間慌了神,想要調轉馬頭逃開。
    王伯哪能讓他如願,一個箭步衝上前,抓住馬韁繩,用力一拉。
    馬匹受驚,高高揚起前蹄,將瘦高個甩了下來。
    “哼,就這點本事,也敢口出狂言。”
    暗香左手掐腰,右手扛著大刀,滿臉不屑。
    瘦高個狼狽地從地上爬起,臉色慘白。
    “饒命,大俠饒命!”
    他此刻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王伯一腳踢在瘦高個的腿關節。
    瘦高個疼的“嗷嗷”直叫。
    心裏恨死了這個麵相敦厚的糟老頭子。
    這一踢隻怕得養上兩三個月。
    頭兒死了,他這腿一傷,怎麽也管不住早就看他倆不順眼的那些衙役。
    沒準養傷期間還會被他們苛扣夥食。
    王伯看向那些退縮的衙役,再問一遍。
    “你們其中誰是頭?”
    一個衙役上前一步。
    “這位大俠,您第一個幹掉的就是我們的頭兒。”
    隨即指著坐在地上抱著左腿哀嚎的瘦高個。
    “這個是頭兒的走狗,他們總是欺辱犯人,但他們是頭兒,我們也是敢怒不敢言啊!”
    “既然這樣,你們重新再選一個做頭兒吧!”
    衙役們.....
    您老說的好有道理,我們竟無言以對。
    王伯看向那些流放犯人,悲天憫人的說道。
    “這些雖是流放犯人,但能流放,說明他們罪不至死。
    老漢我既然遇到了,給他們一些水喝,幫著處理一下傷口,你們不會反對吧?”
    衙役們....
    一死一傷還躺在旁邊,他們誰都不想做這個出頭鳥。
    這會沒了領頭羊,不如先選一個頭兒來,才有資格發號施令。
    於是他們說:
    “大俠請自便!”
    然後就圍到一起商量誰做頭兒去了。
    看完整個過程的月紅拿著馬車裏的食物和水過來。
    她還給準備了一些藥品。
    不是她慫,打架這事還得靠暗香和王伯。
    別說她如今懷孕了,就算沒懷孕,她也沒有武力值。
    好在還有她能幫的上忙的地方。
    那就是幫人包紮傷口,補充食物等後續工作。
    她從空間取出了消炎粉和紗布綁帶。
    遞了一份給王伯,讓他給那個幫老者擋鞭子的男人處理後背上的傷。
    月紅走向那個挨了鞭子的女人。
    “這位夫人,您後背受傷了,我幫您擦上藥粉,再看看怎麽包紮。”
    女人感激的看著她。
    “好姑娘,先別管我,你這可有水?我夫君口渴的嗓子都要冒煙了。”
    “有。”
    月紅將水壺和傷藥紗布一起遞了過去,女人道了聲謝。
    趕緊接過,不顧自己後背上的傷,走到一個男人身邊,將他輕輕的扶起。
    “夫君,有水了,你先喝點水。”
    男人滿眼心疼的看著她,吐字不清的說道。
    “夫人,你受罪了,你背上的傷....”
    女人眼裏噙著淚水,將水壺放到男人嘴邊。
    “妾身沒事,夫君你先喝了水再說。”
    月紅別過頭去,放棄了過去幫忙的想法。
    流放路上眾人都擠在一起,女子背上受傷也不能解開衣衫。
    好在她傷的沒有那位中年男人重。
    暗香擔心月紅的安危,放好了刀過來給她幫忙。
    月紅見那位老者已經被人扶起,卻還是昏迷著。
    “這位老人可能也是缺水了,你們這隊伍裏沒有水嗎?”
    扶著老者的婦人說。
    “那邊木板車上就有,不過那是留給官差們喝的。
    我們隻能在路邊有水的地方喝上,這兩天衙役的頭目為了趕路,都不去河邊,咱們也就沒水喝。”
    暗香聽著就來氣,兩天不喝水誰受得了?
    “我這就給你們取水來喝,看誰敢攔著。”
    暗香說罷,便大步流星地朝著木板車走去。
    確實沒人敢攔,不給犯人們喝水的機會,本就是頭兒的主意。
    對這餿主意衙役們都不能理解。
    如今又不是鬧旱災,發神經了才不讓犯人們喝水。
    好在那個發神經的解差頭兒已經被人收拾了。
    他們還得抓緊時間商議誰來做這個頭兒。
    暗香順利地取來了水,分給了眾人。
    昏迷的老者在喝了水後,也悠悠轉醒,自有其他的男子將他扶起。
    暗香和月紅又將今日出客棧時帶的幹糧送給了老人和孩子。
    趁暗香不注意這邊的時候,月紅還給隊伍裏的老人和孩子手裏塞了幾包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