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易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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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伯和暗香在縣城租的宅子裏籌備著居住的一應用品。
    有錢好辦事!
    人牙行的仆從將宅子前前後後裏裏外外都打掃的幹幹淨淨。
    暗香去了好些鋪子,看好貨品,付過銀子,店家就有專人送來。
    原本他們商量的是入住四個院子。
    暗香卻讓那些仆人把六個院子都收拾了出來。
    並給每個床鋪都準備了換洗的被褥。
    王伯也沒有阻攔,還道小閨女考慮的周到。
    大閨女那邊要是有個親朋好友來玩,還有地方住不是。
    生活一旦落到實處,一些短板也就會顯現出來。
    王伯和暗香都有一身好武藝,但他倆都不會做飯。
    月紅那日走之前給廚房裏留了不少米麵油鹽,調味品、食材一應俱全。
    暗香想著自己到底是個女子,總不好讓老爹給她做飯。
    於是給自己身上套了個圍裙,義無反顧的進了廚房。
    結果險些造成走水,暗香頭發頂冒著濃煙從廚房裏跑了出來。
    讓王伯哭笑不得。
    最後還是兩人帶著食材去了食肆加工,才算得以飽腹。
    為了去接大閨女一家人時能夠坐得下,王伯又買了一個馬車車駕,將兩匹馬分開拉車。
    這樣一來,他們就有了兩架馬車,日後出行更為方便。
    最初從國公府出來的那匹馬要是會說人話,一定會感歎。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王伯和暗香為月紅一家過來入住做著萬全準備的時候,柳家這邊也沒閑著。
    柳樹林在問月紅那些糧食要不要帶去城裏時,月紅搖了搖頭。
    若是還要帶回去,那時何必讓弟弟辛辛苦苦拉回來。
    上門鬧著借糧的村民也不是柳家村的全部。
    反而是那些真正日子過得很艱難的人,並沒有腆著臉皮跟來。
    月紅經過考慮後,將那些糧食一分為三。
    給伯娘家送去一份,三叔家送去一份。
    除了給自家留了幾天的口糧,其他的都讓阿娘和弟弟送去了裏正那裏。
    讓裏正出麵幫助那些真正困難的人家。
    徐氏將糧食送出去的時候,心疼不已,這可是上好的大米精麵啊!
    就這樣拱手送人。
    乖女說什麽來著?
    堵不如疏、疏不如引?
    徐氏不懂,但糧食是乖女帶回來的,本該由她做主。
    柳月初倒沒什麽想法,姐姐說怎麽做就怎麽做。
    說了以後都聽姐姐的,就得言出必行。
    柳裏正辦事也很靠譜,很快就召集了村裏的困難戶去他家領了糧食。
    月紅此舉幫到了真正需要幫助的人,這些人都對月紅心懷感激。
    但那些想借糧沒借到的人卻對她各種編排,說的倒也不是太難聽。
    無非就是說她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這話傳到月紅耳裏時,她正在院子裏縫著棉被。
    月紅沒當過家也知道此時期的糧食確實珍貴,她也不是愛心泛濫。
    而是這兩天她發現了空間另一個秘密。
    在第三次給阿奶準備疏通血管的藥時,她的那盒藥依舊是滿顆。
    這下她不得不嚐試著去了解一下空間。
    上一世的記憶裏,空間裏的東西拿出來後,裏麵就不會再有。
    也許是她重新投胎再活一世,這空間似乎升級或者變異了。
    月紅趁著身邊無人時,嚐試了無數次,最後總結出。
    前世留在空間裏的東西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但她在這個朝代收進空間的東西卻不會變化。
    比如她在國公府收進去的那些菜肴、三少爺送給她的衣服首飾、銀樓裏那些珍寶...
    這些東西就不會分裂。
    擁有這麽好的一個空間,月紅不得不考慮加強對自己的保護。
    僅僅一木板車的糧食,村民們就讓她見識了何為“孩童抱金,人皆魔鬼。”
    何況她還有那能收藏無數的空間。
    目前需要防備的人,月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香葉城那個銀樓的東家。
    畢竟她和王伯暗香一路走來,隻在那裏露出過破綻。
    也不知他一個富商怎麽會有那麽好的身手,暗香都不敵。
    弟弟月初習武還未起步,如今能壓製那人的也隻有老爹一人。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能被他嚇著不成?
    一床被子已經縫好,月紅將其折疊起來,抱去弟弟柳月初的隔間。
    想到那日說要送月初一個金錠子。
    月紅從空間取出一個十兩的金子,和兩套黑色防護衣一並放在柳月初的床頭。
    去了縣城,月初就會跟著老爹習武。
    跟著王伯他們,月初以後沒準還會有打打殺殺的時候。
    做姐姐的幫不上什麽忙,隻想著可別讓弟弟受傷。
    “請問這裏是柳家嗎?”
    院子外傳來一道年輕男子的聲音。
    柳樹林從大閨女口中得知今日有郎中要來,一早就換上了嶄新的短打衣褲。
    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平日裏編竹筐的家夥事都收去了雜物房。
    他和老婦人坐在前院已等候多時,聞聲趕忙支撐著木製拐杖站起。
    “是柳家。”
    一位年輕的公子背著藥箱走了進來。
    “請問您可是這家主人柳樹林?晚生是回春堂的出診郎中。”
    一旁曬太陽的老婦人起身給年輕郎中引路。
    “這邊請,這邊請。他就是柳樹林,有勞小郎中跑這一趟了。”
    老太太滿臉堆笑,客氣的說著。
    年輕郎中微微點頭,隨著老婦人走到早就準備好的椅子上坐下。
    環顧四周,院裏屋內陳設簡單,卻收拾得幹淨整潔。
    再看向柳樹林,發現他還支撐著拐杖站著,忙道。
    “柳大叔快請坐,晚生今日前來是受令嬡之托,來給您看看腿疾。”
    柳樹林含笑點頭。
    “有勞了,請問小郎中如何稱呼。”
    “晚生姓易,名華年。”
    這時聽到聲音的月紅從堂屋裏倒了一杯白開水出來,笑著道。
    “易郎中真是言而有信,來的正是時候,家裏沒有茶,易郎中還請多擔待。”
    說著將一杯白開水遞到易華年麵前。
    易華年忙起身相接。
    “小夫人客氣了。”
    易華年接過茶杯,淺抿一口,便將茶杯放到了一旁。
    隨後他轉頭看向柳樹林,說道:
    “柳大叔,咱們這就開始查看您的腿疾。”
    柳樹林應了一聲,便在椅子上穩穩坐好。
    易華年隨即蹲下身子,動作輕柔地抬起柳樹林的腿,全神貫注地檢查起來。
    他的神情時而凝重皺眉,時而陷入沉思,與柳樹林問詢交流。
    過了片刻,易華年緩緩開口。
    “柳大叔,您這腿疾存在的時間可不短了。
    最初接骨的時候,骨頭對合不太理想,再加上這些年骨質有所增生。
    這個部位無法承受力量,發作起來想必會產生那種如同深入骨髓般的疼痛。”
    柳樹林聽後,無奈地歎了口氣。
    “唉,這腿傷真是把我折磨得夠嗆,易郎中,您瞧瞧我這腿還有康複的希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