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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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紅先前就注意到暗香看到常勝時,那一瞬間的呆愣。
    這會就她倆人,便問上一嘴。
    暗香左右看看,湊近月紅一些說道。
    “認識,常勝是國公府裏的護衛,我這心裏也在尋思呢!
    他怎麽會來清水縣,難不成是夫人派他來監視我們的?”
    月紅輕笑出聲。
    “妹妹你怕是想岔了,我感覺國公夫人還是很信任你和老爹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哪用再派人來監視?
    你忘了我們回來路上,還遇到了國公夫人被流放的娘家人。
    我那會出府,無親無故的,國公夫人都能派你們相送。
    國公夫人娘家人被流放,她派人去幫襯著些實屬正常。
    我看那常勝八成是出來尋找那些人的。”
    暗香一點就通,她收起弓箭,認真的看著月紅。
    “姐姐,我聽老爹的意思是有機會就幫打聽夫人娘家人的下落,對這事你怎麽看?”
    怎麽看?
    換作剛回來那會,月紅可能會說:“我坐著看。”
    但現在,月紅多少改變了一些想法。
    夜深人靜的時候,月紅也會自我反思。
    她以為,贖了身走出國公府的那一刻,就與國公府再無關係。
    可真的是這樣嗎?
    月紅捫心自問。
    如果無關了,陪在自己身邊一路護送的又是誰安排的人?
    不管國公夫人是個多有手段的高門主母,可她親口答應的事都做到了。
    且這些都是對自己有利的事。
    如果三少爺那事與自己無關,那麽陪在三少爺身邊的..也會另有其人。
    國公夫人也會對那女子許下她夢寐以求的好處。
    國公府裏何時缺少年輕女子了?又不是非自己不可!
    那麽自己會怎樣?
    這會應該還在國公府的針線房裏。
    做著三等丫鬟的活計。
    等自己熬到明年賣身期滿,那時再獨自回家,阿奶能撐到那時候嗎?
    這回家之路、三千裏的雲和月,自己孤身一人真能平安走到?
    況且,在國公夫人允許自己贖身的那一刻,自己的感激也是出自真心。
    才會說出:“將來若是有用得著奴婢的那日,奴婢定全力回報!”那句話。
    而今,是不是該兌現承諾,幫著王伯尋找流放的陳氏一族?
    做人不能太自私,都認了王伯做爹,能幫的上忙的自然要幫。
    於是,月紅認真的說道。
    “妹妹,我想過了,咱們得幫著老爹打聽。
    要是能找到陳氏一族,我空間裏有米糧,給他們送去一些,他們的日子興許能好過不少。
    上次流放隊伍裏那些老人孩子著實可憐,也不曉得他們到了流放地會不會好一些。”
    “好,那就去打聽。”
    暗香本就是個閑不住的,聽說是幫助那些老人孩子,立即就答應了。
    她先把弓箭放回房間,又出來撿起地上的鳥雀,提著就往前院走。
    看的月紅一時沒反應過來。
    “妹妹,你幹啥去?”
    暗香腦後的高馬尾左右擺動,如青春般的肆意飛揚。
    她笑著答。
    “這些鳥沒幾兩肉,還要拔毛,挺麻煩人的,我給新來的護院送去,順便問他一些事。”
    月紅無語的看著暗香的背影。
    常勝是王伯帶回來的,王伯能不問嗎?
    王伯確實問了。
    對答是這樣的。
    “常護衛怎麽會來到這清水縣?”
    “路過。”
    “打算去哪?”
    “走到哪算哪。”
    “你小子不實誠啊,是不是夫人派你出來辦差?”
    “嗯!”
    “所為何事?”
    “王伯,您老就一趕馬車的,不該打聽的少打聽。”
    “嘿,你小子瞧不起誰呢,沒準老漢我還能給你幫點忙。”
    “那您得先告訴我,您和暗香來清水縣做啥的?”
    “劈柴、劈柴,你趕緊給老管家劈柴。”
    王伯懶得再理這個二愣子,尋摸著再給他安排些什麽活。
    這小子年輕體壯的像頭牛,得物盡其用才不會浪費了大閨女提供的糧食。
    王伯剛走回主院前院,就看到暗香提著幾隻小鳥從後院出來。
    “爹,咱們家新來的那個護院在哪呢?
    我得去考察考察他能不能勝任保護我們一家子的重任。”
    暗香裝出完全不認識常勝的樣子,嚴肅認真的說道。
    王伯.....
    他能不能勝任你心裏沒點數嗎?
    這常勝腦子雖然不怎麽好使,那也是國公府裏的一等護衛。
    暗香這會要是過去找他打架,應該還不是那小子的對手。
    王伯突然又覺得讓常勝幹些雜役活太大材小用了....
    “他是家丁,自然要住去旁邊的偏院,以後吃住在那邊,得給咱們賣力幹活。”
    暗香悄悄給王伯豎起大拇指。
    老爹可以呀,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就把那常勝收服了。
    以前在國公府時,護衛的身份可是高過馬車夫的,如今倒是身份反轉了。
    隨即她想到老爹是個隱藏的高手,壓低了聲音問。
    “爹,您是不是將他打服的,有沒有嚴刑逼供追問他來這裏幹啥,他是不是知道夫人娘家人被流放到了哪?”
    王伯背著手沒好氣的說。
    “那小子在路上被人騙走了身上的銀錢和馬匹。
    要不是路引揣在懷裏,沒準就已經是一個黑戶了,他還在驛站欠了五錢銀子。
    這樣的人你少與他說話,省得拉低自個兒的智商。”
    說完就自顧自的往後院走去,他還得去陪著徒兒操練。
    站在原地的暗香眼珠子轉了轉。
    意思是說老爹沒打聽到想知道的事?
    那不得看我的?
    暗香快步向偏院走去。
    ....
    老管家坐在偏院的大樹下,目光時不時落到水井邊那一對年輕人身上。
    他倆在那給小鳥拔毛...
    這處宅子沉寂太久了,一直在牙行掛著出租。
    先前來看宅子的人不是嫌宅子大,就是嫌租金高。
    再者就是心懷鬼胎之人。
    老管家其實也不差那點租金。
    他每月還有東大街一家鋪子的租金,足以讓他衣食無憂。
    想把這宅子租出去,也是因為宅子太久沒人住,破敗的反而更快。
    且還有種說法,長期無人居住的宅子缺乏人氣,陰氣較重,可能會滋生邪祟...
    這種虛無縹緲的說法可信可不信,老管家隻是覺得這麽好的地段,荒廢著確實可惜。
    沒想到這次牙人帶著來看宅子的人,在看宅子當天就將這宅子租下了。
    且租賃合同一簽就是三年。
    主宅那邊很快就熱鬧起來,老管家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清靜日子。
    沒想到這份清靜這麽快就被打破。
    租戶那邊送來不少能食用的好東西,隻為讓他收留他們那邊新來的家丁。
    新搬進來的年輕人瞧著也是個勤快的,幫著他挑滿水缸裏的水,又給劈出不少木柴。
    身邊有個人也好,老管家年紀大了,也怕自己哪天突然死在屋裏了都沒人及時知道。
    但一想到他中午準備的兩頓的飯食,被那小子三兩下就炫進了肚子。
    還問晚上的飯菜能不能再做多一些。
    老管家臉上的笑容就垮了下來。
    他站起身,自言自語的說道。
    “時候不早了,該去準備晚上的餐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