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第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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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吉山的河岸邊。
    一群山匪正簇擁著他們的龍頭老大———謝書禮。
    清吉山上原本的大當家早已淪落成了二把手。
    山匪們都稱呼謝書禮為“禮爺”。
    對這個禮爺,山匪們是不得不從。
    不僅拳頭打不過他,禮爺還會以理服人,給他們許諾光明的前景。
    山匪們一直躲在清吉山上靠山吃山,官府都沒來收拾他們。
    卻因打劫了過路的一家主仆幾人,就被這位禮爺給收拾的服服帖帖。
    好在這個禮爺沒要求他們改邪歸正,更沒打算將他們交給官府。
    而是讓他們成為他的堅實的後盾。
    山匪們本來就是一群沒有了身份文書的烏合之眾。
    這些黑戶在這大山裏躲藏著,壞事兒沒少幹,日子卻是過得饑一頓飽一頓...
    禮爺說山匪當成這樣,還不如一頭跳進這大運河死了幹淨。
    隻要他們以後聽從禮爺的差遣,對禮爺唯命是從,就能獲取他人身份,以後進入清水縣堂堂正正做人。
    山匪們被洗腦成功,打算以後就跟著新老大吃香喝辣。
    禮爺沒留在清吉山,他帶著妻女家仆去了清水縣居住。
    沒多久就回來給山匪們開辟新的業務,幹起了水路兩邊打劫的財路。
    上次洗劫了一艘裝滿糧食的貨船,不僅能讓他們吃飽喝足,山匪窩也有了大量的餘糧。
    這次禮爺又過來說很快就有冤大頭給他們送來糧食。
    這不,山匪們憑借著對山林地勢的熟悉,已經觀察了這條大運河好幾天了。
    隻等裝著糧食的貨船經過時,禮爺一聲令下,他們就要再幹一票大的。
    如今這世道,唯有糧食能填飽肚子且不愁銷路。
    謝書禮,也就是長青這些年所用的身份。
    他查看過那幾條漁船上都準備好了鉤索大刀之類的家夥事。
    滿意的點點頭,對身邊的二把手說道。
    “讓小的們時刻注意著河麵,看到打著蘇家糧行旗幟的貨船過來,立刻來報。”
    “是,禮爺您回去山洞裏歇著,這裏有小的們看著,絕對不會錯過。”
    二把手點頭哈腰的目送禮爺和他帶來的人,走去不遠處的山洞。
    他看著挽著禮爺胳膊、走路一扭一扭的貌美女子,吞咽一下口水。
    瞧禮爺這日子過得多滋潤,每次過來身邊都帶著不同的女子。
    聽說都是禮爺身邊那個姓蘇的小子幫他找來的,個個都花枝招展,風情萬種。
    二把手羨慕不已,幻想著自己哪天也能過上這種美滋滋的日子。
    旋即又想到禮爺每次走的時候,都會將帶來的女子留在這裏。
    是為了避免他與清吉山上的山匪有往來的消息,被這些女子傳揚出去。
    而那幾個女子被留在這裏會怎樣?
    二把手摩挲著粗糲的大手,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
    比起逆流而上,順風而行則是要快很多。
    貨船上載滿了糧食,揚起船帆,反而更能加快行船的速度。
    蘇家貨船第三天就到了清吉山這一帶。
    別看貨船已經靠岸休息了兩晚,實際上真正航行隻用了一天半的時間。
    越是靠近清吉山這一帶,船上的人越是謹慎,寧虎的兄弟們日夜換班,從無懈怠。
    此時是第三日的上午,依舊是風和日麗,冬日暖陽。
    王伯、月紅、暗香站在甲板上眺望。
    望遠鏡一直留在王伯手上,暗香偶爾也要拿過來看看。
    月紅有點想再拿一個望遠鏡出來,但她克製住了這個想法。
    別看這會就他們三人站在甲板上。
    不遠處的柳月初、常勝、寧虎總是會不經意的往這邊看過來。
    雖然知道他們是出自於關心,但月紅也不想讓他們察覺到一絲不尋常。
    不合常理的東西還是少拿出來為妙。
    一個望遠鏡,本來就是稀罕之物,你再來一個,真當別人都是傻的嗎?
    “老爹,這就到了清吉山了,那狗賊真的要是在,是不是今晚就該對咱們動手了?”
    暗香看完,把望遠鏡還給王伯,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絲,緊靠著月紅站著。
    “晚上啊,晚上這望的遠可看不清楚。”
    王伯皺了皺眉頭。
    他嚐試過好幾次了,這望的眼白天看的很遠很清楚,但到了晚上還真不行。
    難道到時要寧可錯殺眾多不放過長青一個?
    這時候,月紅反而比他兩個都顯得沉靜。
    “若是晚上,我們看不清楚,他們同樣也看不清楚,我們隻要小心防備,以不變應萬變,定能應對自如。”
    王伯點了點頭。
    “大閨女說得在理,隻是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說罷轉頭看向船舷邊的寧虎。
    “寧虎,你去通知兄弟們,加強周圍的巡邏,一有風吹草動,立刻來報。”
    寧虎應了一聲,馬上就去安排。
    “他們可沒咱們通過望的遠看的清楚。”
    暗香看了他背影一眼,笑著說道。
    “爹,您老辛苦了,還是讓我來用這望的遠吧!”
    王伯拿著望遠鏡再次看向河麵。
    本打算看過之後就交給暗香,突然視線裏出現了好幾條漁船。
    那幾條漁船出現的很是突兀,彼此之間都相距的不遠。
    “等等,前方出現了好幾條漁船,常勝,你去叫寧虎過來。”
    站在船舷邊的常勝正在和柳月初閑聊。
    聽到王伯拔高了音調,麵色立即嚴肅起來,他快步去找到寧虎。
    “虎子,快隨我去甲板那邊,王伯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
    “嗯。”
    寧虎叫上張彪一起,三人加快腳步,很快就到了甲板上。
    眾人往前方望去,隔得太遠,看不太真確。
    柳月初從王伯手上接過望遠鏡,看到了遠處河麵上出現了幾艘小船。
    “虎子哥,你經常在河邊,那些打魚的都是成群結隊的嗎?”
    寧虎看向張彪,要說在河邊的見聞,張彪可比他多得多。
    張彪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說道:
    “一般來說,打魚的要麽單獨行動,要麽就是相熟的兩條結伴,一下子出現好幾條湊在一起,確實不太尋常。”
    寧虎麵色凝重的接話道。
    “咱們這些日子一直停在大運河上,幾乎沒見到過漁船。
    這突然出現的隻怕不是打魚的漁夫,大家都小心著點,恐怕來者不善。”
    王伯捋著胡須,麵上波瀾不驚,再次對寧虎吩咐道。
    “讓船上的船員收起船帆照常前行,你的兄弟們都拿上帶來的木棍,不要讓身形暴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