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先殺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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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鶴最終也沒能將王伯和暗香留下。
    畢竟他是想與之交好,而非與他們站在對立麵刀兵相向。
    就在他還要死皮賴臉繼續糾纏的時候,暗香拔出了大刀。
    鋒利的刀刃在冬日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寒芒。
    那光芒刺痛了蕭鶴的眼睛,也讓他熱切的心逐漸冷卻下來。
    一廂情願之事,終不可為,隻得暫且作罷。
    蕭鶴最近通過相熟的關係打聽到一些消息。
    知曉這看似憨厚老實的王大叔實則是個幹大事的人。
    他們不僅不怕那姓謝的高手,甚至還將其連同清吉山上的山匪們一網打盡。
    蕭鶴最初得知消息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當時就在心裏打定了主意,此人隻可交好,不可交惡。
    謝書禮是不是死了?蕭鶴不是很清楚。
    但他知道蘇紈絝在那次事件中全身而退,先一步跑回了清水縣。
    他還知道謝書禮是帶著妻女在北城區入住後,才結識拉攏仇萬鱗。
    謝書禮失蹤後,仇萬鱗去他那處住宅的頻率反而更高了。
    蕭鶴去找過寧虎,想要與寧虎合作蠟燭生意。
    寧虎一聽這話就讓身邊的兄弟們趕人。
    他退一步打聽王大叔他們住哪,寧虎的那些兄弟們手上已經操起了木棍....
    這次能在街上看到王大叔趕著馬車經過,真是讓他喜出望外。
    蕭鶴本想與王伯他們多套套近乎。
    喝個茶聊上一會,搞好關係以後沒準還能相互合作。
    畢竟他姐那邊一直還想著要買上次那種優質精米。
    隻可惜,王大叔對他愛搭不理,那位身懷武藝的小姑娘也對自己嗤之以鼻。
    這裏雖然是蕭鶴的地盤範圍,但他真不想激怒王大叔他們。
    再堅持下去,局麵將會變得無法收拾,以後就更難相處了。
    蕭鶴無奈地歎了口氣,緩緩挪到街道旁,給王大叔和那位姑娘讓出了道路。
    王伯和暗香趕著馬車毫不停頓的離去。
    馬車在蕭鶴的視線中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了街角。
    蕭鶴佇立在原地,自嘲一笑。
    正如他姐說的那般,荒唐事幹多了,就是不受人待見。
    可那又如何,自己不過是不甘平庸罷了!
    風吹起了蕭鶴的衣擺,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
    蕭二蕭走過來拉著他的衣袖。
    “大哥,咱們還是回茶樓去唱曲吧,那裏暖和。”
    蕭鶴臉色一沉。
    “安逸了好些日子,兄弟們身上的傷都養好了,咱們也該出去撈偏門了。”
    .....
    說幹就幹,四日後。
    蕭鶴就帶著他二十幾號兄弟們,來到了曾經坑過常勝的那條官道上。
    這是一條從清水縣通往老吉縣的官道,算不上寬闊。
    粗略估計,也就能容兩輛馬車並行。
    官道一邊是巍峨聳立的清吉山山腳下,此地帶怪石嶙峋,樹木叢生。
    另一邊是農戶們賴以為生的大片田地,種植著耐寒的冬小麥。
    綠油油的麥苗像波浪一般,一浪一浪的隨著寒風蕩漾。
    一條新挖出來的水渠橫亙在田地與官道之間,能有效地保障了田地的排水需求。
    蕭鶴等人重操舊業,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原來的味道。
    打著送葬隊伍的幌子,幹那令人不齒的苟且之事。
    他們一個個扮做村民,披麻戴孝,八人抬棺。
    棺材裏裝著並非死人,而是他們用於打架的棍棒繩索。
    此時,官道的盡頭傳來隱約的馬蹄聲。
    遠遠的能看到兩匹快馬載著它們的主人向著這邊疾馳而來。
    “兄弟們,做好準備,一會咱們將人攔住,照老規矩行事。
    這次來的是兩個人,錢四手你可得動作麻溜的給他二人換了錢袋子。”
    “放心吧!老大,兄弟們隻要製造出混亂局麵,我出手空空就不會失手。”
    錢四手拍著胸脯保證,論偷錢換袋,他可是專業的。
    蕭鶴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自言自語的道。
    “真當小爺這頭是白磕的不成?小爺這叫運籌帷幄,掌控全局。”
    他往頭上紮好白布,雙臂用力往上一揮,氣吞山河的說道。
    “兄弟們,都給小爺哭起來。”
    話音剛落,他那些兄弟姐妹們頃刻間入戲。
    撒紙錢的撒紙錢,抬棺的抬棺,一個個孝子孝女哭的好不傷心....
    ......
    剛轉過一處山坳,陸沉和平安就看到遠處一群身著孝服的人在官道上哭天搶地。
    朝著他倆迎麵而來。
    陸沉微微蹙眉,他勒住韁繩扯下擋風沙的麵巾,對身旁的平安說道。
    “前方情況有些不對勁。”
    平安點了點頭,手不自覺地按在了腰間的佩劍上。
    陸沉放慢了馬速,目光緊緊盯著前方那群人的舉動。
    心中暗自揣測,這荒郊野外怎會有如此陣仗。
    隨著兩方距離逐漸拉近,陸沉看清了那八人抬著的棺材,心中的疑慮更甚。
    平安也扯下麵巾,皺緊了眉頭。
    “少爺,莫不是真有人在此喪葬?可這氛圍著實透著古怪,最為重要是他們如此這般,會擋了咱們的去路。”
    陸沉麵色冷凝。
    他倆自京城而來,已經不分晝夜連續奔波了十八天。
    今日已是正月十四,據上一個驛站的驛丞?所言,此地距離清水縣已經不遠了。
    終於看到了曙光,陸沉可不想因這些人耽擱行程,而趕不上陪月紅過元宵節。
    “且先看看,他們要是不肯讓出官道,那就不必對他們客氣。”
    平安點點頭,與自家主子同時停下了馬。
    主仆二人身姿挺拔騎坐在馬背上,目光冷冷的看著前方。
    陸沉因著外祖父喪葬時沒能在一旁盡孝,心懷一絲愧疚。
    故而並不想與辦喪葬事宜的人發生矛盾衝突。
    但若被他們耽擱太久,陸沉可就不能忍了。
    左右一路行來,已經重傷致殘了那麽多,不差這二三十個....
    陸沉隨身攜帶的包裹綁在背後,右手已然搭在了佩劍之上。
    另一邊的蕭鶴還在不知死活的吩咐著他的兄弟們。
    “都散開一些,咱們必須將這官道堵的過不了人,別給那兩人有可逃之機。”
    十丈...八丈....五丈...雙方越來越近....
    就在這時、忽生異變,從山林裏竄出四五頭野豬。
    野豬們獠牙鋒利,氣勢洶洶。
    它們上了官馬大路,好死不死的朝陸沉他們這邊直衝而來。
    “先殺豬,別讓它們驚了咱們的馬。”
    陸沉反應迅速敏捷,隨著一聲令下,身形已然離開馬背,如離弦之箭般朝著野豬衝去。
    平安也不含糊,從馬上一躍而起緊跟其後,手中佩劍直奔野豬麵門。
    準備與野豬展開一場殊死較量。
    陸沉劍若疾風,瞬間刺中一頭野豬的眼睛。
    那野豬吃痛,更加瘋狂地亂撞,一頭衝進了溝渠。
    平安看準時機,劍尖刺進另一頭野豬的後腿上,野豬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還有兩三頭野豬依舊凶猛,橫衝直撞朝著馬匹撲去。
    陸沉一個飛身,擋在馬前,劍起劍落,又解決了一頭野豬。
    此時,蕭鶴等人站在那邊,已然被驚呆、化身成了活化石。
    一番激戰過後,野豬全部倒地身亡,陸沉和平安身上滴血未沾,大氣都不帶喘的。
    收劍入鞘,陸沉和平安翻身上馬,繼續冷冷的看著這一支喪葬隊伍。
    好似剛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