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數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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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大街就有一家環境不錯的旅館。
    王伯找常勝要來一塊碎銀子,幫陸沉開好一間最好的上房後,便帶著眾人火急火燎的往家趕去。
    此時,月紅正盤坐在旅館裏的軟榻上,一張一張數著銀票。
    “這些怎麽不兌換成一千兩麵值的銀票啊,都是一百兩的,我剛剛數到哪了?”
    月紅一邊數著一邊嘀咕。
    剛剛陸沉去盥洗室沐浴前,把他的隨身行囊交給了月紅,說裏麵是他倆的共同財產。
    既然也是自己的財產,月紅可不得先了解一下到底有多少。
    這不,一打開包裹就看到裏麵有一大遝銀票,她就拿出來認真的數了起來。
    陸沉沐浴完,換了一身柔軟舒適的裏衣。
    回到臥房就看到月紅在那一張一張數著銀票。
    燭光下的她側臉柔美,神情專注,陸沉不由看得有些失神。
    他輕輕走近,俯身從月紅手中抽過幾張銀票,嘴角帶著一抹壞笑。
    “娘子,你數的這麽認真,莫不是怕為夫藏了私房錢?”
    娘子?
    月紅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稱呼,不由得一愣,繼而抬眸瞪他一眼。
    “陸沉,你不是說這些東西是咱倆共同財產嗎?我想著把它們分成兩份。
    你一份,我一份,這樣你以後手頭也寬鬆,不是更好嗎?”
    陸沉順勢坐在她身旁,將她攬入懷中,在她耳邊低語。
    “我的也是你的,你都拿著,哪用分彼此?”
    月紅的臉瞬間泛紅,想要掙脫卻被他抱得更緊。
    “別動,讓我就這樣抱抱你。”
    陸沉聲音裏帶著幾分慵懶和曖昧。
    月紅微微顫抖著,感受著他溫熱的氣息,心跳愈發急促。
    “陸沉你......咋還像以前那般,沒個正形。”
    聲音細如蚊蠅。
    陸沉輕笑一聲,手指輕輕勾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
    “娘子,你可聽說過久別勝新婚?為夫與你太久不見,一刻都不想與你分開。”
    說完,他的目光變得熾熱,緩緩靠近她的唇。
    淺嚐即止,月紅推開了陸沉。
    “別鬧,我如今已有七個月的身孕,陸沉你可別想著那事兒...”
    “什麽事?娘子別急,我叫了店裏的夥計幫換熱水,一會為夫伺候你沐浴。”
    陸沉從月紅身後環住她的腰肢,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繼續說道。
    “娘子,就你我二人的時候,你應該叫我夫君才對。”
    月紅將那些銀票都塞進包裹裏,輕笑著道。
    “陸沉,你也別忘了,我答應和你扮做夫妻,那是給家裏人看的。
    事實上根本不是這麽回事,在清水縣咱倆可以相互妥協。
    但你遲早要回京城,做回鎮國公府裏的富貴子弟。
    而你離開之日,就是咱倆緣盡之時。”
    陸沉不置可否,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得徐徐圖之。
    反正心上人就在自己懷抱裏,還能讓她再跑了不成?
    這時盥洗室的熱水已經重新換過,一婆子在外麵輕聲說道。
    “小夫人請入室沐浴,可要婆子我在旁伺候?”
    陸沉起身打開臥房門,對那婆子揮揮手。
    “這裏不用人伺候,我夫妻二人都累了,你下去叮囑一聲,不許有人上樓來打擾。”
    婆子領命而去,陸沉關好房門,回到臥房,溫柔的拉著月紅起身。
    “娘子,這次該你去沐浴了,為夫陪你一起。”
    月紅別過臉去,一臉抗拒之色。
    “不用你陪,我自己就行。”
    “你懷著孩子,我怕你腳下打滑,還是看著更放心些。”
    陸沉唇角帶著笑意,不顧她反對的挽扶著她往盥洗室走去。
    進入室內,彌漫的熱氣讓兩人的身影有些朦朧。
    陸沉伸手試了試水溫,滿意地點點頭。
    “娘子,水溫正好。”
    月紅緊張地揪著衣帶,眼睛四下掃瞄,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一幕勾起了她幾個月前的回憶,腹中的孩子就是在那時懷上的。
    還有肩膀上那空間標識的紅玫瑰,若是脫去衣裙,豈不是又會被陸沉看到。
    猶豫間,陸沉已輕輕幫她解開衣帶。
    隨著衣衫一件件滑落,左肩上那紋身般的圖案也顯現出來。
    “咦,這朵花兒還在呢?”
    陸沉的目光一凝,繼而笑著誇讚。
    “真美!”
    月紅用一隻手護住肩膀處,想要遮擋那紅玫瑰圖案,卻被陸沉握住了手。
    “娘子,你幹啥要擋著它,這不是挺好看嗎,當初還是我比你先一步發現這美麗圖案的。”
    陸沉的聲音帶著一絲喑啞。
    他輕輕地將月紅扶入浴桶,拿起一旁的棉帕,輕柔地為月紅擦拭著肩膀。
    月紅閉上雙眼,不去看陸沉。
    回想著這空間標識的來由。
    陸沉說的沒錯,這紅玫瑰圖案並非她與生俱來,而是在與陸沉有了親密接觸之後。
    也不知這裏麵有沒有什麽因果關係。
    她若是能早些覺醒這個前世空間,何至於落魄到賣身為奴的地步。
    但若不是陸沉,換作另一個人...是否同樣能覺醒這個前世空間?
    事到如今,早已無從考究。
    月紅正陷入沉思,突然間,一陣莫名的顫栗席卷全身。
    她猛然驚醒,發現陸沉的手已悄然碰觸到他偏愛的地方。
    空氣在這一刻仿佛被凝固,時間停滯。
    月紅迅速回頭,目光與陸沉那炙熱的眼神交匯。
    他那眼神中既有渴望,又藏著難以言喻的情愫。
    月紅突然就有一種與餓獸共處一室的危機感。
    【餓了這麽久,裏要控記裏記幾啊!】
    ......
    陸沉和月紅在外麵重溫往昔的時候,柳宅這邊卻是燈火通明。
    羅縣令也是個苦命人,好事兒趕不上趟,處理劫匪盜賊這種事卻少不得他。
    這次的事件比起蘇家貨船被劫有過之而無不及。
    皆因這次死的人更多,衙役們仔細數了數,足足死了二十六名黑衣蒙麵大漢。
    衙役們拉來了用於收稅糧的木板車。
    縣衙經費有限,用的上的人力和物力,都得多功能的發揮他們的光和熱...
    要運走的活口也有,隻剩兩三個被人打暈、一時半會不會醒過來的黑衣人。
    羅縣令站在柳宅的紅燈籠下,不禁在內心感歎。
    難怪朝廷一直提倡女子到了及笄之年,就要盡快嫁人。
    那是因為這世道人命如草芥,一場瘟疫就能滅去一個村落。
    朝廷重罰亦是動輒牽連同族...
    落難逃荒的難民餓極眼了甚至會易子而食...
    需得多生多育,不斷的補充人口。
    像今日這種上門行凶的盜賊盡可殺之,官府隻需查清原由後再做定奪。
    這些人皆是一身黑色夜行衣,以黑巾蒙麵,都不用審問便知來者不善。
    被人反殺那是他們罪有應得,出手之人那叫替天行道。
    羅縣令看向那位沉穩幹練的老人家。
    這位老人家胡須花白,已是花甲之年,此時卻一點不顯老態。
    “快快快,你們快些將這些屍首想法子弄走、弄走..
    一會家中女眷就該回來了,可別讓她們看到。”
    老管家揮舞著袖袍,中氣十足的吆喝著。
    在縣令大人帶著人趕來之前,他重新收拾好了自己的形象。
    不僅將一頭花白的頭發梳理整齊,還換了一身幹淨的長袍。
    不用再動武,他將大刀收回了自己的住房。
    那個名叫平安的小哥一直幫他看著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