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算老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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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報聲剛落。
    一個身著月白錦袍、麵容溫潤的男子便緩步走入殿中。
    正是八皇子毅王軒轅澈。
    他身後隻跟著兩名侍從。
    與厲王的陣仗相比,倒是遜色不少。
    “見過大皇兄,三哥。”
    毅王先是朝著宣王與厲王拱手見禮,聲音溫和。
    目光掃過一旁的王伯時,他微微一頓,卻並未多問。
    隻轉頭看向厲王,笑道。
    “方才在殿外就聽見三哥的聲音,不知是在議論何事,竟如此熱鬧?”
    厲王見毅王來了,臉上的冷意稍緩,卻仍帶著幾分不甘。
    “八弟來得正好,本王正與大皇兄商議。”
    “讓這位王掌櫃載本王乘坐一趟,替父皇多測一次龍駕安全。”
    “可大皇兄偏說不必,王掌櫃也推三阻四。”
    毅王聞言,視線落在那輛裝飾華麗的龍駕上。
    又看向王伯,若有所思道。
    “三哥的心意是好的,隻是王掌櫃方才想必也說了——”
    “龍駕是天子禦座,無父皇旨意確實不宜擅動。”
    他話鋒一轉。
    “但不知三哥何時對父皇的禦座這般上心的?”
    “朝堂之上也一把有父皇的龍椅寶座,三哥是不是也想上去坐一坐?”
    這話一出,把在場所有人雷了一個外焦裏嫩。
    毅王這貨是真敢說啊!
    隻差指著厲王的鼻子問——
    “你是不是要謀權篡位?”
    厲王當即就冷下臉來。
    這老八就是個牆頭草,慣會左右逢源。
    他與每個皇子都交好,以前也沒少巴結自己。
    今日是哪根筋搭錯了?
    是了,聽說燕王被禁足後,老八就成了睿王的狗腿子。
    主子還沒到,他就開始胡亂咬人了?真是丟皇室子弟的臉。
    這般想著,厲王的臉色愈發陰沉,眼神中滿是憤怒與不悅。
    他緊盯著毅王,聲音冰冷地質問。
    “八弟,你這是什麽話?本王關心父皇的安危,何錯之有?”
    “你竟拿這等話來譏諷本王,莫不是被睿王帶壞了。”
    “連尊卑長幼、君臣父子的道理都不懂了?”
    毅王卻依舊麵色溫潤,不慌不忙地拱手道:
    “三哥息怒,小弟並無譏諷之意,隻是好心提醒三哥——”
    “不該是你的位置,你就莫要心生妄念。”
    厲王怒極反笑。
    “哼,你算老幾,誰給你灌了雄心豹子膽,敢在本王麵前言辭無狀?”
    “要莫以為和睿王沆瀣一氣,就可以為所欲為。”
    “本王倒要看看,睿王來了又能如何?”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時,宣王作為大皇兄站出來打圓場道。
    “好了,都別吵了,像什麽樣子?”
    “三弟也是一片孝心,八弟也隻是提醒大家防著厲王。”
    “這會父皇還未到,咱們還是以和為貴,莫要讓父皇看到咱們兄弟失和。”
    厲王氣結,當即就手摸腰間要拔劍。
    結果自然摸了個空,宮裏怎會讓他們帶著兵器進來方便行刺?
    他怒視著宣王。
    “大皇兄,什麽叫防著本王?你莫不是也投靠睿王了?”
    宣王.....
    都說厲王性格乖張,行事狠辣,我看他就是個大傻子。
    本王與睿王能尿到一個壺裏去?
    不過讓他誤會又如何?
    他一心覬覦皇位,被氣死了也是活該!
    王伯在一旁看的熱鬧。
    這就是皇室的兄友弟恭?
    見麵就給兄弟兩肋插刀。
    出口就給兄弟幫忙安上罪名。
    主打一個不能武鬥,咱就嘴皮子鬥。
    就在眾人僵持之際,殿外再次傳來通報聲。
    “睿王殿下到——”
    王伯集中精神,倆閨女說了——
    別人不管,睿王必須死!
    很快便見一個身著玄色長袍、氣場霸道的男子帶著一隊親衛走進殿中。
    正是睿王軒轅墨。
    他步伐穩健,眼神鋒利如刀,仿佛殺伐果決、一切盡在掌握中。
    長幼有序,睿王先是向宣王行了一禮。
    然後目光掃過厲王和毅王,最後落在王伯身上。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如此看來,大家都知道了父皇今日要乘坐龍駕,本王.....”
    “燕王殿下到——”
    殿外的通報聲硬生生打斷了睿王的話,讓他穩沉的氣場有了一刹那的破防。
    不過,睿王到底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的人。
    他很快便恢複了那副從容不迫的模樣。
    隻是眼神中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嘲。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殿門。
    倒不是燕王的威望在所有王爺之上。
    而是他的顏值勝過在場所有人。
    好看的人格外吸引別人的目光,這不是很正常嗎?
    燕王身後跟著五名親衛。
    他一出場,果然沒讓大家失望。
    燕王身著一襲寶藍色錦緞長袍,袍上繡著栩栩如生的銀色雲紋。
    隨著他的走動,仿佛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和霸氣。
    他麵容英俊,膚色白皙,一雙狹長的眼眸猶如深邃的寒潭。
    高挺的鼻梁下,是線條優美的薄唇,此刻微微上揚,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反而增添了幾分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
    燕王大步走進殿中,目光在眾人身上掃視一圈,最後落在龍駕上。
    嘴角的笑意更濃,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反而透著一絲嘲諷。
    陸沉、月初、無敵和一位公公一位高手就跟在燕王身後。
    他們身上沒帶任何武器。
    隻有那位杜公公手中拿著一把拂塵,輕輕晃動,帶著幾不可聞的沙沙聲。
    本該和燕王一般驚才絕豔的陸沉戴著仿真麵具。
    除了身姿挺拔如鬆,倒也不是多麽惹人注意。
    王伯的視線從他們幾人臉上劃過。
    看到了陸沉、月初、無敵眼中的關切。
    心下一暖,王伯不動聲色的移開了目光。
    這裏人多眼雜,自己得與他們保持距離。
    宣王同樣注意到了陸沉他們幾人。
    他與燕王私下結盟,自然不會露出破綻。
    燕王開口,聲音清朗。
    “各位皇兄,都在此為父皇的龍駕之事操心,真是手足情深呐。”
    言語間滿是揶揄。
    睿王目光平靜,撣了撣衣袖。
    “九弟這才解除禁足幾天?”
    “不在府中多陪陪為你求來解禁的燕王妃,倒是有功夫來宮裏觀賞父皇的龍駕。”
    “總不會是怕一步輸滿盤皆輸吧?”
    “七哥這話從何說起?”
    燕王挑眉,看向睿王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恨意。
    “本王不過在府中清靜了兩月,出府後倒是聽說了不少關於七哥的傳言。”
    “結黨營私、殘害忠良、禍國殃民。”
    “哪一樣不比本王砍了傳旨太監的頭顱來的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