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巨頭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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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沉再次起身,引著文德帝去了前院的小花廳。
    皇帝太後帶來的儀仗隊伍和禦前侍衛等人,自有府中管事和嬤嬤引他們去招待大廳。
    今日府中也是為來客準備了素齋,到了午時正才會開席。
    不過,大多數前來吊唁的人,上過香,祭奠過後便告辭離開。
    隻有那些身份尊貴、或上了年歲、或關係極親近的才留了下來。
    宣王聽說文德帝來了,自顧自尋到了小花廳與他倆同坐共聊。
    說起來,幾個月前,他們還以同盟的身份坐在一起議事。
    不過十餘日的功夫,他這個九皇弟就榮登大寶,成為了九五之尊。
    而這偌大的鎮國公府也變成了齊國公府。
    今日前來祭奠,得知陛下追封鎮國大將軍為英烈王。
    宣王也是頗有感歎。
    異姓王,這可是本朝頭一份,哪怕是身後追封,也能為陸家帶來不少榮耀。
    比如曾經那位國公夫人。
    人還沒回到京城,就已擁有了英烈王的王妃之尊。
    文德帝對這位大皇兄心存感激。
    他記得是大皇兄將陸沉他們順利接回京城。
    記得他剛解禁那會,便去與大皇兄共同商議當時的局勢。
    也記得在議政大殿上,宣王率先站出來支持自己。
    是以,他們三人坐在花廳裏,氛圍相當和諧。
    文德帝看向宣王,目光中滿是誠摯。
    “大皇兄,昔日若不是有你相助,朕也難有今日。這份情誼,朕一直銘記於心。”
    宣王趕忙起身。
    他可不敢再如從前那般隨意。
    九皇弟繼位後,那便是當今天子。
    越是皇室兄弟,越有著君臣之分。
    “陛下言重了,我本就看好陛下,況且這天下本就該由賢明之人來坐。”
    “而今母後在宮裏生活的安穩順遂,這便是我想看到的結果。”
    “這裏是齊國公府,不是在宮裏,大皇兄不必如此。”
    文德帝笑著上前,拉著宣王重新坐下。
    宣王這才又坐回原位,神情也放鬆了些。
    陸沉見府中管事端來茶水點心,親自過去接過,為文德帝和宣王斟茶。
    文德帝喝了一口齊國公府上好的雲霧仙毫,又與宣王說道。
    “先帝在世時,大皇兄不理朝中之事,亦不參與朝會。”
    “而今換朕來坐這個位置,大皇兄若是有什麽想法,盡管與朕說。”
    “朕與先帝不同,不擔心臣子有權力欲望。”
    “先帝生性多疑,總怕臣子權力過大威脅到皇權。”
    “但朕以為,隻要臣子一心為國,有遠大抱負和權力追求並非壞事。”
    “大皇兄若有想為朝廷出力、施展拳腳之處,盡管放手去做。”
    “朕定會全力支持,讓有能者得其所,發揮所長,共同把這江山社稷經營得更加繁榮昌盛。”
    文德帝這話是對宣王說的,同時也是說給陸沉聽。
    潛在的意思就是你們盡管放心大膽的幹,朕與先帝截然相反。
    陸沉心照不宣。
    表兄向來無心情愛,繼位後倒是有了將大齊國發展成盛世強國的雄心壯誌。
    心懷天下,善於讓臣子們擔當重任,這才是一個帝王該有的宏才大略。
    宣王微微一笑。
    “陛下放心,我本就無心於朝堂紛爭。”
    “昔日相助陛下,也是見陛下有賢君之姿,能帶領我朝走向昌盛。”
    “如今陛下登基,將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條,我自是跟著共享這皇室尊榮。”
    文德帝點頭,想著宣王怎麽著也有著從龍之功,自己怎可無視,便又說道。
    “大皇兄不妨再考慮考慮,若有什麽需求,盡管開口,莫要跟朕客氣。”
    宣王聞言真就不客氣了。
    他這會兒覥著臉過來,本就抱著目的而來。
    先前他與蕭鶴在客房裏閑聊了一會。
    聽蕭鶴說,南方那位造車工匠雖說年事已高,好歹還健在。
    他便想著能否和皇帝、陸沉商量一下,掏真金白銀買一輛。
    因著龍駕爆炸一事,朝中文武百官都對那新型車輛存有懼怕感。
    但宣王卻不同,畢竟他坐在車裏感受過好幾次都沒發生過意外。
    而且給宮裏運送冰塊的差事仍是由他主管。
    這可是一件肥差,若是能買多幾輛車來運送冰塊,宣王不惜花費巨資。
    此時見陛下問的情真意切,而且,陸沉如今身為一品齊國公,平日裏也難得聚在一起。
    宣王清了清嗓子,隨後就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完了還補充一句。
    “陛下和齊國公盡管放心,本王這些年也積累了一些家底。”
    “那新型車輛如此堅固耐用,想必價值不菲,本王必會拿真金白銀來買。”
    “也不會像厲王那般,活的不耐煩了,用火炮炸毀那新型車輛。”
    龍駕爆炸,蕭鶴給宣王解釋為遭受了火炮的攻擊.....
    文德帝看著宣王一副談生意的樣子,卻有些無言以對。
    陸家的新型車輛已經有一輛去了西北軍營。
    文德帝還處於觀望中。
    要是這新型車輛能在戰場上發揮它的作用.....
    其實不用等戰場那邊傳回消息,僅憑新型車輛能承載那麽多的物資,朝廷就很是需求。
    “這事還得聽聽齊國公怎麽說。”
    文德帝把這事甩到陸沉這邊。
    陸沉......
    就知道——巨頭們坐在一起談話就不會是小事。
    估摸表兄這會都已經想到如何運用戰車開疆擴土了。
    ......
    聽雨軒裏。
    月紅細心的幫陸太後兩邊膝蓋都貼上了膏藥貼,嘴裏歉意的說道。
    “姑母,您是自家人,本應該帶您去府中內院。”
    “我也是想著您這腿剛康複些,不想您走太遠的路。”
    陸太後欣慰的看著正在幫著自己整理衣裙的月紅,柔聲說。
    “好孩子,你想得周到,姑母心裏明白。”
    “這路途近點,對我這腿確實好些。你能如此體貼,姑母心裏暖乎乎的。”
    月紅直起身子,將剩下的幾盒了膏藥遞給陸太後近身伺候的嬤嬤,囑咐道。
    “每日一貼,連續貼上六七天,以後就不用貼了。”
    嬤嬤接過膏藥,連忙福身道。
    “多謝齊國夫人費心,老奴記下了。”
    陸太後拉著月紅的手,讓她在身旁坐下。
    “月紅啊!姑母這次過來,還有一事想與你說,你和陸沉上次去宮裏,太醫為盧妃把脈,說她有喜了,這事.....”
    月紅眨巴著眼睛,一臉凝神靜聽的恭順表情。
    心裏卻在急吼吼的問——這事咋啦?
    陸太後頓了頓,對身邊的嬤嬤和宮女擺了擺手。
    “你們都退下。”
    月紅會意,這是不想當著眾人說啊!
    她看向嬤嬤宮女。
    “外麵天寒地凍的,你們都去隔壁廂房裏歇著吧!”
    嬤嬤宮女恭敬的行了一禮,才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這廂房裏暖意融融。
    齊國公府裏的地龍竟比宮裏的還暖上一些,也沒見著室內放有碳盆啊!
    待廂房內隻剩下她們二人。
    陸太後才接著說道。
    “月紅,盧妃有喜本是好事,太皇太後高興之餘還打賞了她身邊伺候的嬤嬤丫鬟們。”
    “聖母太後也給盧妃漲了月例銀子,還特意賜了好些滋補的珍貴藥材。”
    “可皇帝好似不喜盧妃腹中這個孩兒,不曾去景仁宮看望過盧妃。”
    “哀家這些日子也在醫治雙腿,沒法子去關心盧妃。”
    “不曾想,盧妃娘家母親來宮裏探望她,她腹中的胎兒竟不小心流產了。”
    月紅早就猜到,這不屬於陛下的孩子幾乎不可能來到這個世上。
    除非......盧妃也和當初的自己一樣,揣娃跑路......
    但這怎麽可能?
    別說皇宮裏戒備森嚴,盧妃是盧國公府裏的嫡女,她一跑就會連累整個家族。
    隻能說盧妃她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不過,月紅還是很好奇盧妃腹中的胎兒是怎麽流產的。
    眨巴著一雙“好可惜”的眼睛,月紅輕聲問。
    “姑母,盧妃懷著的可是龍嗣,她怎麽......那麽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