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下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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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紅心下腹誹。
    “沉兒”、“秀兒”,被你說的好像一對兒。
    不知道姑表、姨表都是近親關係嗎?
    可這種近親不能結婚的觀念,在古代好似不存在,表親成婚的例子比比皆是。
    就比如漢武帝劉徹的金屋藏嬌。
    還有那一枕槐安,滿府裏都是姑表親、姨表親,在那東扯西拉。
    思緒輾轉刹那?,月紅很快做出了反應。
    “司徒姨母,母親這會在膳食廳那邊款待親友,我讓牛嬤嬤帶您和司徒表妹過去用膳吧!”
    月紅說著,從蒲團上站起身,順手將陸沉也拉了起來。
    “夫君,這裏有兄弟姐妹守靈,三叔也在,我們去一趟錦繡閣。”
    陸沉順手牽住了月紅的手,點著頭道。
    “也好!下午還有事要忙,正想與夫人說一下。”
    兩人戴著孝巾,一對孝子孝媳就這麽手牽著手,在司徒母女倆愣怔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很快,牛嬤嬤又走了進來,福身行禮道。
    “司徒夫人、表小姐,此時正值飯點,請隨老奴去膳食廳用膳吧。”
    牛嬤嬤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其實她什麽都知道。
    眼前這位表小姐別看年紀輕輕,早早就學會了那些後宅女子慣用的手段。
    瞧這位,敢給三少爺茶盞裏下亂七八糟藥的,她還是頭一人。
    三少爺那般聰慧個人,竟然還能著了她的道。
    隻能說不是有緣人,下藥也沒用。
    表小姐實施的法子不但惹惱了夫人,將她送回家,還成全了三少爺和月紅.....
    同樣是年紀輕輕,月紅如今嫁給了三少爺,已是一品誥命夫人,自然不能紆尊降貴親自給你倆帶路。
    司徒夫人回過神來,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拉著司徒秀起身。
    司徒秀心中滿是憤懣,眼中閃過嫉妒與不甘。
    司徒夫人悄無聲息的緊了緊她的手,跟在牛嬤嬤身後往招待大廳走去。
    到了膳食廳,廳中賓客滿座,來的全是舉止端莊優雅的官家女眷。
    並沒人大聲喧嘩,都是與身邊的人小聲交談。
    司徒夫人和司徒秀兒被牛嬤嬤安排在一個角落的餐桌邊坐下。
    “兩位稍候,老奴這就去稟告夫人。”
    司徒夫人點了點頭,輕聲道。
    “有勞了!”
    牛嬤嬤走後,司徒秀就撅起了嘴巴。
    “母親,咱們好歹也是國公夫人的娘家人,您看他們府上對咱們這般冷淡。”
    “把咱們安排在角落位置,分明是不把咱們放在眼裏!”
    司徒夫人皺了皺眉,輕聲斥責女兒。
    “秀兒,莫要如此不懂事。如今這裏不再是鎮國公府,而是齊國公府,月紅是當家主母,行事自有她的道理。”
    “況且這府裏正在辦喪事,咱們來此是為吊唁國公爺,不是來挑刺的。”
    司徒秀兒雖滿心不服,但也不敢再公然抱怨。
    她靠近一些,壓低了聲音道。
    “母親,今日又見三表哥,他雖然身披孝巾,可依舊風姿卓絕,英氣逼人,跪在地上都那般迷人。”
    “您看,我給他做個貴妾可好?三表哥如今是一品齊國公,女兒給他做妾,也不算辱沒了自己。”
    司徒夫人無奈地看了女兒一眼。
    “秀兒,你也該收收心思了,那時你擅自做主,給陸沉下藥。”
    “你姨母在書信寫的明明白白,叫你死了這條心。”
    “還讓我這個當娘的好好教教你女兒家的規矩。”
    “那件事看著是你姨母輕拿輕放了,實則也為此事與我產生了隔閡。”
    “三少爺是她最在意的小兒子,你使用那種手段,不僅會令她心生反感。”
    “搞不好還會傷到她兒子的根本,她能不記恨嗎?”
    “且陸沉如今與他夫人已是恩愛夫妻,你之前的那些手段更是行不通,莫要再執迷不悟。”
    司徒秀卻執拗道。
    “母親,可我還是不甘心,憑啥要給人做嫁衣裳?”
    “當初這個月紅不過是府中一個不知道幾等的小丫鬟。”
    “要不是我下的藥,她哪有機會爬上三表哥的床榻?”
    “她不趁機代勞,三表哥早就屬於我了.....”
    司徒夫人用手指戳著她的額頭,及時打斷她的話。
    “秀兒,快別說了,莫說你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我這個已婚多年的婦人聽著都騷的慌。”
    頓了頓,司徒夫人又禁不住好奇的問。
    “你怎知月紅就是當初那個.....進了三少爺院子裏伺候的丫鬟?”
    司徒秀撇撇嘴。
    “咱們昨日回府,不是聽說他倆的孩子都有七八個月大了嗎?從時間上來算啊!”
    司徒夫人......
    這丫頭心思都用在這方麵啊?
    想到自己的目的,司徒夫人不得不提醒女兒道。
    “娘也與你把話說明了,這次回京,娘是想著找陸沉說說情,看能不能把你父親從安陽縣調回京城為官。”
    “你姨母回來了更好,你父親在安陽縣連任好幾年,今年吏部官員考核又評了個中下。”
    “娘想著若能得你姨母和三表哥在皇帝耳邊美言幾句,興許能謀個好前程,你可別在這時候給我添亂。”
    司徒秀瞪大了眼睛。
    “母親,您為了父親的仕途,就要我放棄三表哥?”
    司徒夫人語重心長的開導自家女兒。
    “秀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如今你父親的前程要緊,我們不能再得罪你姨母一家。”
    “而且感情之事不能強求,陸沉和月紅情投意合,你又何苦執著?”
    “隻要你父親能調回京城,日後娘定會為你尋一門好親事,對方定不會比陸沉差。”
    “可哪裏還有比三表哥更優秀的人?女兒對比之下,還是覺得三表哥最好!”
    司徒秀拽緊手裏的帕子,心中滿是委屈。
    她月紅一個府中丫鬟都能通過爬床成為一品夫人。
    自己好歹也是飽讀詩書的官家小姐,給三表哥做妾都不行嗎?
    司徒夫人眼珠子轉了轉,隨即就給女兒畫了一個大餅。
    “你這孩子目光短淺,眼裏就看到了你三表哥。”
    “不知道龍椅上坐著的那位才是真正的九五之尊?”
    “與其給你三表哥做小,還不如去到宮裏,成為妃嬪娘娘。”
    “你要是得了陛下的恩寵,娘在你姨母麵前未必低人一等。”
    司徒秀聞言愣怔當場,喃喃自語。
    “可皇帝選秀需得是五品以上官員之女才有資格,父親如今隻是安陽縣令,品級不夠啊。”
    司徒夫人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隻要陸沉和你姨母願意幫忙,在皇上麵前提一提,為你父親謀個五品官職並非難事。”
    “到時候你有了參選資格,以你的容貌和才情,說不定真能入了陛下的眼。”
    司徒秀聽了,心中開始動搖,眼中漸漸有了光亮。
    “母親,若真能如此,倒也不失為一條好出路。”
    “隻是我從未見過陛下,不知他究竟是怎樣的人。”
    司徒夫人拍了拍她的手。
    “陛下英明神武,年少登基便將朝堂治理得井井有條,是天下女子都夢寐以求的良配。”
    “你若能成為陛下身邊的人,便有了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不比執著於陸沉強多了。”
    司徒秀狠狠一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點了點頭。
    “母親,我聽您的,那您盡快去和姨母還有三表哥說說父親的事。”
    司徒夫人暗自鬆了口氣。
    總算把這個滿腦子隻有情愛的女兒給忽悠住了。
    就聽女兒一拍桌子,急切的說道。
    “女兒聽說,陛下將選秀入宮推遲了三年。”
    “女兒今年都快滿十七了,哪裏還等得,不如就給三表哥當貴妾算了。”
    司徒夫人......隻覺得心悶氣短。
    “剛剛咱們是在吊唁誰來著?你三表哥生父過世不久。”
    “他哪有心情納妾?你急你的,與他何幹?”
    話音剛落,國公夫人便帶著陳佳怡款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