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巳時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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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的陽光透過窗戶,如輕紗般柔和地灑進市立醫院的實驗室裏。陽光穿過玻璃器皿,被折射成無數細碎的光斑,如點點繁星般散落在實驗台上。
蒯迪元站在實驗台前,手中緊握著一支裝有特製孟婆湯的試管。他的目光緊盯著顯微鏡下的細胞結構,那是他經過無數次實驗才得到的成果。
在顯微鏡下,細胞結構逐漸穩定下來,呈現出一種奇妙的形態。然而,盡管這個結果讓他感到些許欣慰,但他內心的緊張情緒卻絲毫沒有緩解。
他知道,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成功,離最終的目標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孟婆湯的研究一直是科學界的一個難題,許多科學家都曾試圖解開其中的奧秘,但都以失敗告終。
蒯迪元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他告訴自己,不能被暫時的困難所打倒,要繼續堅持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將試管放回實驗架上,然後轉身開始記錄實驗數據。每一個數據都可能是解開孟婆湯秘密的關鍵,他不能有絲毫的馬虎。
走廊裏傳來此起彼伏的呻吟,那些尚未痊愈的“時空病”患者,仍在記憶漩渦中苦苦掙紮。
“需要幫忙嗎?”溫和的男聲從身後傳來。蒯迪元轉身時,手中的試管差點滑落——來人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眉眼間的輪廓與千年前並肩作戰的天將蕭臨如出一轍。
對方似乎被他失態的反應逗笑,伸手接過試管:“我是新來的傳染病科醫生,江敘。看你在調配中藥製劑,或許能幫上忙。”
李墨的殘念在快遞箱中劇烈震顫,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哽咽:“大哥哥,他的氣息...和蕭臨將軍一模一樣!”箱麵符印泛起漣漪,映出千年前戰場的畫麵:蕭臨身披玄甲,長劍劈開魔兵的瞬間,回頭對他露出的信任笑容。
“我...我叫蒯迪元。”他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目光死死盯著江敘胸前的工作牌。
對方的指尖不經意間劃過他手腕的金色紋路,這細微的觸碰卻讓蒯迪元渾身一震——那觸感,與百年前蕭臨在生死關頭拽住他的力道如出一轍。
江敘將試管放在實驗台上,開始調試精密儀器:“我觀察了這些患者的症狀,他們血液中的異常物質,倒像是某種神經毒素。”他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專注而敏銳,“如果能找到中和劑...”
“用朱砂和當歸!”蒯迪元脫口而出,腦海中閃過陸判玉簡裏記載的驅邪藥方。
江敘挑眉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轉為欣賞:“中醫裏以毒攻毒的思路?有趣。我們可以試試。”
兩人開始默契地配合。江敘精準地稱量西藥成分,蒯迪元則用快遞箱的靈力溫養中藥藥材。
當第一劑改良後的湯藥配置完成,李墨的殘念突然發出驚呼:“大哥哥!他的動作...和蕭臨將軍調配行軍傷藥時一模一樣!”
窗外的風突然卷起落葉,拍打在玻璃上發出沙沙聲。
江敘將湯藥倒入注射器,轉頭對蒯迪元露出招牌式的溫和笑容:“要不要賭一把?我親自當試藥人。”不等對方反駁,他已經將針頭紮進自己的手臂。
“你瘋了!”蒯迪元衝過去按住他的手,卻被江敘反握住手腕。
那熟悉的溫度從掌心傳來,恍惚間竟與千年前蕭臨在彌留之際的緊握重疊。“相信我。”江敘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覺得...我們應該並肩做些什麽。”
隨著湯藥注入體內,江敘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踉蹌著扶住實驗台,瞳孔中閃過無數記憶碎片:金戈鐵馬的戰場、與魔尊對峙的驚險瞬間、還有臨終前將守護重任托付給戰友的畫麵。
蒯迪元慌亂地扶住他,卻聽見對方喃喃自語:“原來...這就是我一直尋找的答案。”
“江醫生!”護士的驚呼從門口傳來。江敘擺了擺手示意無妨,額間沁出的冷汗卻暴露了他的不適。
他握緊蒯迪元的手,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那些記憶...雖然陌生,卻讓我明白為什麽會對你一見如故。”
實驗室的燈光突然閃爍,小璃的殘魂在光影中若隱若現。
她望著江敘的眼神充滿欣慰,聲音輕柔得像三月的春風:“阿元,因果輪回終究讓重要的人再次相遇。當年蕭臨將軍臨終前的執念,原來早已種下重逢的種子。”
改良後的湯藥很快投入臨床。當第一位患者喝下湯藥後,渾濁的瞳孔重新恢複清明,拉著蒯迪元和江敘的手泣不成聲。
江敘摘下眼鏡擦拭,這個動作與千年前蕭臨擦拭劍上血跡的模樣完美重合。“或許我們該成立個特別小組。”他笑著提議,“專門解決...科學解釋不了的問題。”
巳時將盡,陽光為兩人的影子鍍上金邊。
蒯迪元靜靜地凝視著江敘,他的目光落在江敘專注地在病曆本上記錄數據的側影上。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江敘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和專注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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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蒯迪元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句話,那是未來的自己曾經對他說過的:“守護的力量,在於因果相連。”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劃破了他思緒的天空,讓他瞬間陷入了沉思。
蒯迪元開始回憶起與江敘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他們一起經曆了許多困難和挑戰,而每一次,江敘都默默地守護著他,給予他力量和支持。他想起了江敘在他遇到挫折時的鼓勵,想起了江敘在他生病時的照顧,想起了江敘在他迷茫時的指引。
蒯迪元漸漸明白,江敘對他的守護並非偶然,而是一種因果相連的必然。因為他們之間有著深厚的情感紐帶,所以江敘才會如此堅定地守護著他。而他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江敘生命中的一部分,與他相互依存,共同成長。
“守護的力量,在於因果相連。”蒯迪元默默地重複著這句話,心中湧起一股溫暖的感動。他知道,無論未來會遇到多少困難和挑戰,他都不會孤單,因為江敘會一直守護在他身邊,他們的因果相連,將會成為他們前行的動力和勇氣。
此刻,他終於懂得,那些跨越時空的羈絆從未真正斷裂,它們會以另一種方式重生,繼續書寫守護的篇章。
快遞箱輕輕震動,新的訂單悄然彈出。但蒯迪元沒有立刻查看,他望向窗外逐漸恢複生機的城市,嘴角揚起溫暖的笑意。
身旁的江敘遞來一杯咖啡,指尖相觸的瞬間,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這一次,他們不再是前世的遺憾,而是現世並肩作戰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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