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曜瞥了眼占米，問：“在想什麽呢？臉色這麽差。”
    占米搖搖頭，苦笑著回答：“老大，昨天連浩東又去找天虹，想讓他們投靠忠信義，天虹還是拒絕了。
    連浩東和那個爛命亨差點動手。”
    “真是可笑，他們不是真想拉攏天虹，分明別有所圖，想讓天虹勸你加入。
    就算勸不動，對我們來說也是損失，他們的籌碼卻增加了，這樣你選擇的餘地更少了。”
    “他們的心思，路人皆知。”
    霍曜笑了下，說道：“占米，我之前說過讓你專注商業，你就管好商業。
    江湖上的事，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你別插手。
    不管是洪興還是忠信義，都由我來處理，你隻需做好分內之事。”
    占米點頭，隨後歎息道：“老大，我真的搞不懂你。
    兄弟們都很擔憂，可你卻如此冷靜，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真17歲了。”
    霍曜反問道：“擔心有用嗎？”
    占米搖頭。
    霍曜接著說：“這就是了，既然擔心無益，我又何必擔心？你想過沒有，要是連我都有所動搖，天賜該怎麽辦？”
    “還沒等敵人出手，我們就先自亂陣腳。”
    “作為老大，我教你個道理：無論是做生意還是混江湖，遇事都要保持冷靜。
    笑到最後的人，絕不會是情緒失控的那個。”
    占米渾身一顫，認真地點點頭：“謝謝老大，我記住了。”
    霍曜繼續說道：“這些瑣事不必再提，你跟我說說這兩天在忙什麽，先談談你的看法。”
    小事？
    求你了，大佬。
    洪興和忠信義兩大幫派為你的事鬥得不可開交，蔣天生、連浩龍更是直接表明態度——要麽你投靠他們，要麽你就別活。
    可在我眼裏，這竟然成了小事？
    這麽遇事沉得住氣好嗎？
    占米真是無話可說了，隻能無奈地搖搖頭，說道：“這事我知道。
    大佬您這是實地考察，用行話來說就是市場調研，看看有什麽商機。”
    霍曜點點頭，“看來你這段時間沒白忙活。
    跟我走了兩天，有什麽發現？”
    “沒發現。”
    占米搖搖頭，道：“觀塘的情況，大佬您也看到了，資金鏈是個大問題，很多工廠倒閉或者快撐不住了。
    如果您想創業，現在不是好時機。”
    “大佬，還是聊聊您的想法吧！”
    占米帶著期待的眼神看著霍曜。
    霍曜毫不賣關子，“我至少發現了十二個商機，其中十個需要大量資金，目前無法啟動。
    剩下的兩個，一是做仿品，也就是a貨，像運動鞋、服裝、手表、香水等奢侈品都可以涉獵。”
    “二是成人用品，先從情趣服飾入手，再擴展到情趣玩具。
    我要在觀塘買下一家服裝廠，這個品牌得我們 打造，名字都想好了，叫‘魅寇’。”
    “我們的最大優勢在於《風月》，既然有這樣的資源，就得讓它發揮最大價值。”
    “就好比情趣服飾，一本小眾雜誌就能讓全港男人瘋狂，如果我們的模特穿上‘魅寇’，順便告知購買地點，你覺得會好賣嗎？”
    這兩個商機，都是投入少、短期就能獲得高額回報的項目。
    先說a貨，這利潤極高，後世銅鑼灣還有條著名的a貨街。
    不過這次霍曜在油尖旺轉了轉，驚訝地發現這裏幾乎找不到a貨，真正的贏家還沒入場。
    既然這樣，那他霍曜不介意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這雖是灰色地帶，但風險極低，因為能帶來巨額稅收，上麵自然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做得好不僅能在 盈利，還能出口海外，市場廣闊。
    隻要站穩腳跟，製定規則，後來者若想參與這門生意，就得依附於自己。
    第二個機會實則是霍曜早已規劃好的，不然他為何早早開始研讀《情趣服裝設計大全》？無非是擔憂專業人才難尋。
    考察觀塘工業區的最大收獲是，許多工廠正在虧本拋售設備，價格極為劃算。
    情趣玩具的利潤同樣可觀。
    內地最繁榮的時期出現在00、01年，當時電商尚未普及，仍是線下實體店占據主導，銷售的也多為傳統產品。
    在上海，一家三十平米的小店鋪月租隻需三四千元，卻能輕鬆賺取三四萬元，一年下來便可在魔都購置房產，堪稱奇跡。
    此領域的主要消費群體為收入較高的白領階層。
    港島這邊因薪資水平較高，這一行業的高峰期來得更早。
    但自己先涉足鹹.濕雜誌，又進軍成人用品市場，恐怕不久後會被冠上“鹹.濕王”
    的稱號。
    “鹹.濕王”
    就“鹹.濕王”
    吧，賺錢就行，不必糾結。
    “咕嚕！”
    對麵的占米聽霍曜詳盡介紹後，連連咽了幾口唾沫，感到一股寒意直衝腦門，渾身戰栗，先前對洪興與忠信義的恐懼已完全消散。
    再看霍曜，眼中滿是狂熱與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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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我我我選！！曜哥，你怎麽做到的，腦袋裏裝的是什麽構造？”
    占米的確極具商業頭腦，然而霍曜擁有的是近四十年的全局視野，旁人看不見的細節，他一清二楚。
    單論經商能力，這才是他的最大優勢。
    霍曜端起咖啡飲了一口，說道：“大方向已經指明，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嗎？”
    占米自信回答：“怎麽會不知道，大佬您以為我的學費白交了不成？”
    霍曜道：“說說看。”
    隨後的十五分鍾內，占米詳細闡述了自己的計劃，將雜誌業務全權交付楊度處理，自己則著手注冊“魅寇”
    ，並親自前往觀塘尋找合適的服裝廠。
    不過，魅寇雖然重要，但暫時排在a貨市場之後。
    霍曜當前最緊迫的任務是再去一趟油尖旺，從服裝著手，開設第一家店。
    等這家店步入正軌，便迅速擴展，在油尖旺、中西環、灣仔等繁華區域開設多家a貨店鋪。
    一旦名牌服裝的a貨業務站穩腳跟，就可以考慮涉足其他高端商品領域，比如鞋類和腕表。
    這類商品同樣利潤豐厚。
    霍曜聽完後滿意地點點頭。
    不愧是未來能夠憑借生意獨占聯勝龍頭地位的梟雄，占米思維敏捷，常常觸類旁通。
    這段時間的學習更是讓他如虎添翼，完全符合霍曜的期望。
    談及這些，話題轉到了洪興和忠信義，這次危機確實非同小可。
    占米輕歎一聲說道：“大佬，蔣天生、連浩龍都希望您加入他們的陣營，我原本覺得遺憾，現在聽了您的商業計劃，更覺得可惜了。
    這件事您有信心應對嗎？”
    霍曜答道：“我已經說過了，你隻需做好我安排的任務即可，其餘不必過問。”
    占米搖搖頭說道：“大佬，我的想法和從前不一樣了。
    以前單純隻想做生意，但跟著您經曆這麽多事，明白之前的觀念並非天真，而是幼稚。
    現在隻要您吩咐，我什麽都願意做。”
    “曜哥，您能不能稍微給我透漏一下。”
    霍曜看了占米一眼說道：“蔣天生是個聰明人，懂得審時度勢，而忠信義則不然，氣勢洶洶。
    連浩龍的狠勁，大家都知道，若我不加入天賜，他就打算摧毀它，這已經是明擺著的事情。”
    “他既然想跟我拚命，那我也絕不會退縮。
    我很想知道，自己是否能吞掉忠信義。”
    噗！
    占米一口冷飲噴了出來，難以置信地看著霍曜，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那是忠信義啊，成員多達兩三千人，每個人出手都十分狠辣，連浩龍的凶狠眾人皆知，他自己還在為如何度過這場危機發愁，而大佬居然在思考怎麽吞掉忠信義？
    占米趕緊抽出紙巾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說道：“額……曜哥，我覺得我還是繼續做生意比較好，別的事情我可能幫不上太多。”
    霍曜笑了笑拍拍占米的肩膀隨後起身離開。
    兩人走出咖啡廳來到街上，正準備打車返回。
    霍曜不經意間瞥見街角，一位身穿卡通衛衣、休閑牛仔褲的女孩正與一名戴眼鏡的斯文書生模樣的男子交談。
    女孩麵容精致，白淨甜美，充滿青春活力。
    霍曜心中微動，暗想這不會是紫霞仙子吧，隨即自嘲一笑，意識到這分明是仙蒂，正在愛丁堡中學就讀。
    按照劇情發展，她該是何敏的學生。
    緣分真是奇妙，霍曜還沒轉校見到何敏，卻以這種方式與這位老師有了交集。
    那斯文書生熱情洋溢地說：“沒錯，我絕不會看錯，你就是未來的巨星！”
    仙蒂驚喜地問：“真的嗎？”
    斯文書生篤定回應：“那是自然！請相信我，從業十年的星探從沒失手過。
    你如此清新動人，必成大器，這是我的名片。”
    仙蒂為難地說：“可我什麽都不會啊，你是不是‘乾坤國際影視製作公司’的製片人？”
    “沒關係！”
    斯文書生拍胸脯保證，“沒人天生會演戲或唱歌，肯學就行。
    加入我們公司，我保證讓你一舉成名。”
    仙蒂臉上露出期待之色：“真的可以嗎？”
    霍曜本打算離開，但聽到“乾坤國際影視製作公司”
    幾個字，便停下腳步。
    他心中暗罵，靚坤本名李乾坤，這家公司歸他所有。
    更糟糕的是，這家夥專門拍攝鹹.濕片！
    占米也察覺到異樣，皺眉道：“曜哥，那人是靚坤的手下，根本不是星探，想騙那女孩。
    我查過資料，乾坤國際就是靚坤的產業。”
    “若那女孩被坑，這輩子就完了，要不要出手……算了，看來非管不可。”
    占米話音未落，霍曜已邁開大步走向兩人。
    靠近後，他故作驚訝地說：“哦？乾坤國際影視製作，這不是坤哥的公司嗎？專拍鹹.濕片的吧。”
    仙蒂臉色驟變。
    霍曜瞥了眼仙蒂，語氣玩味："聽清楚沒？知不知道鹹濕片？就是那種衣服半脫半露，還跟男人動手動腳的大明星，你想試試嗎？"
    "不、不、不要！"
    仙蒂花容失色，身子瑟縮發抖。
    那斯文男正欲勸說，卻被霍曜打斷，頓時暴怒，滿臉陰狠地咆哮著，隨即四個混混圍上前來，手中還握著球棒，把仙蒂嚇得幾乎哭出聲，慌忙躲到霍曜身後，雙手緊緊拽住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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