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急切地問：“曜哥，不跑嗎？”
    “占米。”
    霍曜無視了飛機的話，喊了一聲占米。
    占米立刻心領神會，也不多說，招呼飛機，迅速衝進隔壁服裝店，搬出客人用的沙發。
    那沙發鮮紅，帶靠背，可坐四人。
    占米和飛機剛把沙發搬出，直接橫放在人行道上，霍曜坐在 ，從煙盒裏拿出一根紅萬，用zippo點燃，悠然地抽起煙，靜靜等待洪興的人來找麻煩。
    人行道本來就不寬，大概三四米寬，沙發一放，就像鐵鏈橫江，把整條路截成兩段。
    霍曜則大大方方地坐在沙發上，氣定神閑。
    占米和飛機像兩根標槍，筆直站在霍曜身後，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行人紛紛側目，好奇地看著三人。
    當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霍曜還穿著校服時，更是驚訝，這什麽情況？現在的高中生這麽會玩嗎？
    旁邊服裝店的店員原本對占米和飛機闖進來搬沙發很不滿，追出來還想責罵，也想問問這些人是不是不知道這裏是洪興的地盤。
    洪興雙花紅棍陳浩南庇護的人，你們竟敢放肆？
    看到霍曜如此氣度，眾人瞬間愣住。
    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再一看，幾個洪興兄弟氣勢洶洶趕來，為首的正是臭口強，陳浩南的得力手下。
    眾人立刻明白，這是要來砸場子了。
    兩名店員嚇得發抖，不敢出聲，迅速退回店內裝作沒看見。
    臭口強帶著三人，滿臉殺氣衝向霍曜。
    他本想先下手以防霍曜逃跑，卻沒想到霍曜如此反應，不僅不逃，反而更加挑釁，完全不把銅鑼灣放在眼裏。
    臭口強等人本已憤怒至極，此刻卻有些疑惑。
    這家夥到底在想什麽？
    媽的！
    不管怎樣，他顯然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短暫的震驚後，臭口強怒火更盛。
    四人怒氣騰騰來到霍曜麵前，臭口強剛開口叫了一聲，就見霍曜從書包裏拿出一本英文書，旁若無人地讀了起來，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徹底被無視。
    兩個手下正要嗬斥，臭口強突然想到什麽，急忙喊道："閉嘴！"
    手下一愣。
    "等南哥和b哥來，現在誰都不準說話！"
    臭口強惡狠狠瞪著霍曜，簡直怒到極點。
    自從他成為陳浩南的頭馬，從未有人敢這樣羞辱他，霍曜是第一個！
    稍作停頓。
    臭口強咬牙說道："原本我們隻是想教訓尖東虎，既然對方不願離開，那我們也沒什麽好說的，別把有道理的事弄成沒道理的！我們就等著瞧吧！"
    最後這句話顯然是對霍曜說的。
    霍曜？
    他很想笑，這個臭口強還算不上純粹的莽夫，雖然憤怒，但仍記得江湖規矩。
    說起來，他和這家夥也算有點淵源。
    當初為了救仙蒂，霍曜與靚坤的手下起了衝突。
    靈機一動的他，決定借機施展計策，便故意扮演成眼前的這個臭名昭著的強強哥。
    命運的奇妙。
    ……
    街道對麵。
    不遠處就有一家名為“名品服裝折扣店”
    的店鋪，也是霍曜的產業。
    姐妹們還在興致勃勃地討論，她們是仙蒂、key和朱莉。
    “這家店的衣服質量真的很棒，幾乎和正品沒什麽區別！”
    key興奮地說。
    “真的假的？難道真像導購說的那樣，是從名牌代工廠直接進貨的？”
    朱莉好奇追問。
    “可能吧。”
    仙蒂搖頭表示不耐煩，“別聊了，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
    現在隻是隨便逛逛，已經看到了。”
    key笑嘻嘻地補充：“聽說尖東那邊的質量更好，明天要不要一起去？”
    仙蒂皺眉，“沒勁。
    假的就是假的，買再多也沒意義。
    況且咱們也不差錢……不過偶爾買一件也無妨，畢竟普通人分辨不出來。
    明天再去尖東，先吃飯吧。”
    兩人附和同意。
    然而剛離開店鋪，仙蒂突然停住腳步，目光投向街對麵。
    那身影讓她心頭一顫——是霍曜！
    不僅如此，旁邊還有幾個不良分子，手中拿著棒球棍和水果刀，似要圍攻他。
    這是怎麽回事？
    key和朱莉察覺到異樣，湊近詢問。
    “傻站著幹啥？見鬼啦？魂兒都被嚇飛了吧？”
    key的話還沒說完，就順著仙蒂的視線望去，瞳孔驟然放大，忍不住罵了句髒話：“天哪，這什麽狀況？我是不是眼花了？那是霍曜嗎？”
    朱莉點頭，“沒錯，是他。
    可他為什麽坐在這兒？難不成又要打架？這些人看起來比jonny更危險，那些紋身簡直嚇人。”
    ……
    同一街道上，幾個穿著校服的少年背著書包結伴而行，目的地是電玩城。
    這幾人中包括jonny和黃小龜。
    霍曜對於jonny而言，更像是他的恩人。
    jonny本質上並不壞，在愛丁堡他本身就是一位小領袖，不過從前從未收取過保護費，因為他家境優渥，完全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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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因得罪林大飛而被迫走上這條路，隨著勢力逐漸壯大，他開始享受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漸漸覺得在愛丁堡無人敢違抗自己，這種權力帶來的 讓他有些忘乎所以。
    然而，霍曜的到來徹底改變了這一切。
    通過一個計策，不僅除掉了林大飛，還讓jonny重新意識到自己的位置。
    即便在霍曜的陰影下，他也能保持理智。
    停止欺淩他人之後，短短半個月內，盡管起初有些尷尬，但他與同學們的關係逐漸融洽，甚至和黃小龜成了好友，發現彼此有諸多共同興趣。
    jonny內心深處對霍曜充滿感激。
    就在他們準備進入電玩店時，黃小龜突然驚恐地尖叫起來，瞪大眼睛顫抖不已：“這……這就是江湖嗎？”
    其他同學回頭一看，幾乎被嚇得魂飛魄散。
    天啊！前方至少上千人正朝他們湧來，密密麻麻如同蟻群，前麵幾人凶神惡煞，後麵的人雖看似普通，但數量之多令人膽寒。
    場麵如此震撼，讓他們瞬間感到後背發涼，額頭冒汗。
    jonny想起自己曾經的行為，滿麵羞愧，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認出了其中一人，正是洪興的雙花紅棍陳浩南，他一直崇拜的偶像。
    黃小龜驚訝道：“jonny哥，他們該不會是來街頭 的吧？這也太誇張了。”
    jonny低聲說道：“我看見了陳浩南。”
    黃小龜疑惑：“陳浩南是誰？”
    “還能有誰？洪興的大人物，雙花紅棍，你竟然不知道？”
    jonny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你腳下踩的這條街，都是人家的地盤！整個銅鑼灣都是！”
    黃小龜轉動眼珠問：“那他們現在到底要做什麽？真的要動手嗎？”
    "沒錯！" jonny堅定地說，隨即咬牙道，"走，去看看怎麽回事，這種情況太少見了！"
    "哎呀，算了吧，這太危險了。"黃小龜十分害怕。
    不僅是黃小龜，其他人也差不多。
    jonny不耐煩地說道："怕什麽？又不是非得讓你們上，我就是想看看江湖上的事，躲遠點就行，這都怕？"
    說完，jonny不再理會黃小龜等人，把書包斜挎在左肩，遠遠跟了上去。
    黃小龜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咬咬牙，也跟上了jonny。
    ……
    兩名巡邏的軍裝警察看到洪興的動靜，差點被嚇到，沒敢阻止或詢問，而是立即向上級報告。
    中區警署。
    剛處理完一個案件的袁浩雲正準備下班回家，這時電話響了，他隨手指拿起聽筒。
    兩分鍾後。
    "明白，長官！我馬上帶人去銅鑼灣！保證不會出任何問題！"
    掛斷電話後。
    袁浩雲有些 ，還沒完全反應過來。
    下一秒。
    " 祖奶奶的b！一群廢物，是不是不鬧騰就不舒服？這半個月不是給你們收拾得很徹底嗎？一有事就這麽興師動眾，你們幹脆去死算了！"
    "操！"
    "奇怪，現在風聲這麽緊，大佬b怎麽還敢這麽幹？不合常理，肯定有人越界了，哼！看看這次到底是誰！"
    嘟囔著，袁浩雲氣衝衝站起來，迅速召集手下，趕往銅鑼灣。
    與此同時，除了袁浩雲，中西區的其他隊伍也接到了命令。
    ……
    大佬b和陳浩南的動作會造成什麽後果，他們此刻無暇考慮，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霍曜必須給個交代，不然別想活著離開銅鑼灣！
    就在差人接到消息時，大佬b和陳浩南已率眾氣勢洶洶地出現在霍曜麵前。
    霍曜鎮定自若，甚至悠然自得地翻閱書籍，這一幕讓大佬b和陳浩南麵色鐵青，眼中幾乎燃起怒火。
    大戰一觸即發。
    “散開！”
    大佬b臉色陰沉，大聲喝令。
    隨即，一千多人迅速分散至街道兩側，大部分進入沿街店鋪，少數留在路邊。
    盡管憤怒至極，大佬b依然保持幾分清醒。
    原著中有一段情節，陳浩南曾提及自己混江湖靠的是狠辣、講義氣與人脈廣，隨後一聲令下，兄弟們全員出動占據整條街。
    這種場麵雖在此刻實現，卻僅止於此。
    大佬b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銅鑼灣因林大飛事件成為警方重點監控區，先前才被清查半月，再敢 ，後果不堪設想。
    一旦被惹毛，差人可能直接再來個半年整治，這對整個洪興都是巨大打擊，大佬b擔不起這個責任。
    “黑仔，給b哥搬張椅子！”
    陳浩南陰沉著臉盯著霍曜，咬牙對小弟說道。
    立刻有人從附近餐飲店搬來一張木椅，擺在霍曜正對麵。
    大佬b麵色鐵青地落座。
    街對麵。
    jonny與黃小龜等人雖保持距離，但繞過街角後，看到沙發上的校服男子時，全都愣住了。
    “我的天！曜哥？！”
    黃小龜驚呼，語無倫次地道：“這是……曜哥！站在他身後那人是飛機，曜哥的司機，平常在校門口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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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怎麽回事？”
    jonny倒抽一口涼氣，目光依次掃過霍曜、大佬b，最終定格在陳浩南身上，喃喃道：“原來……他根本沒有開玩笑，陳浩南根本沒資格與他對談。”
    眾人議論紛紛。
    “太神奇了，曜哥居然這麽厲害。”
    “我以為他對付林大飛已經夠牛，現在才發現更強。”
    “這也太牛了，洪興這次帶了多少人來，曜哥卻毫不畏懼，簡直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那個成語怎麽說的？”
    一個冷靜的聲音響起：“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番椒，多看點書，免得被人笑話。”
    jonny、黃小龜等人轉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太過專注，竟沒注意到仙蒂她們。
    黃小龜說道：“仙蒂公主，原來你在這裏。”
    “嗯。”
    仙蒂點頭回應，淡然說道，“今天放假，我們放學後也出來閑逛，沒想到碰上這事。
    jonny，你也看到了情況，還想著闖江湖當老大嗎？”
    “這……”
    jonny的臉漲得通紅，苦笑搖頭，“仙蒂，你就別取笑我了。
    我早就明白自己從前有多天真……我家境優渥，誰會沒事找事去拚命呀。”
    一針見血！
    這才是他們和底層之間的本質差異，霍曜的出身決定了他若想過更好的生活，就必須拚盡全力，而像jonny這種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哪怕他有心也沒人配合。
    至少在愛丁堡不可能實現，這也是霍曜認為他們幼稚的原因，僅僅掌控一個校園就自以為混跡江湖，不過是群毛孩子罷了。
    “哼。”
    見jonny服軟，仙蒂便不再多言。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霍曜，神情專注，不知在思索些什麽。
    ……
    另一邊，見到霍曜準備回應，飛仔南立刻開口：“b哥，到底什麽事讓你如此不滿，非要搞得這麽大動靜？難道就因為我踏入銅鑼灣，連這點自由都不允許？”
    “那我隻能說你b哥比我這個港督還難纏，別說讓我來銅鑼灣，就算我要去港督府，他也未必敢這樣對待我。”
    稍作停頓。
    霍曜環視四周，嘴角微揚，“人狠、講義氣、兄弟多……這是飛仔南混江湖的獨門秘訣吧。
    人狠、講義氣我沒看見，兄弟多倒是確實不少，隻是大多隻是外圍成員罷了。”
    所謂藍燈籠，就是外圍人員，嚴格來說，還算不上正式組織成員。
    差不多吧。
    確實如此，東星、洪興這類頂級社團，號稱成員超十萬，但實際外圍人員占了一半以上，核心成員不過三四萬。
    這事實本身便令人震驚。
    “飛仔南”
    三個字剛出口，陳浩南從小的好友山雞、巢皮、大天二立刻暴怒，全然不顧江湖規矩，直接破口大罵。
    大天二怒吼：“找死！敢戲弄我大哥？”
    巢皮臉色鐵青，咬牙切齒：“b哥，這人分明是來找茬的，別跟他囉嗦！殺了他！居然敢在銅鑼灣放肆，分明是來 的！”
    “霍曜，有種再說一遍！”
    山雞指著霍曜，手指顫抖。
    霍曜微微一笑，看著山雞說道：“飛仔南……既然你開口了，那我當然得照辦。
    我會說三遍，算你幸運。”
    “你！？”
    山雞的臉漲得通紅，瞪著霍曜卻無言以對。
    心中早已苦笑，這人一貫狂妄，如今輕鬆化解東星的威脅，鞏固尖東地位，自然更加囂張，怎麽可能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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