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這份執著毫無回應。
    霍曜依然神情自如，轉頭吩咐一名警察：“麻煩送杯黑咖啡來，不加奶，半塊糖就好。”
    警察暗暗咋舌，疑惑地望向對方。
    “照辦！”
    對方沉聲命令。
    數分鍾後，一杯熱騰騰的咖啡送至霍曜麵前。
    “謝謝。”
    霍曜說道。
    語氣嚴肅地道：“霍先生，您的時間珍貴，我的時間同樣寶貴，因此我們無需多言，直入正題。
    你早已知曉醫生的行動時間和地點，對嗎？”
    霍曜搖頭：“並非如此。”
    “不是？”
    臉色微沉，“霍先生，您在開玩笑吧？若非提前知情，您的準備何以如此周密？”
    霍曜反問：“何謂準備周密？”
    “不過是帶幾個保鏢罷了，這也能稱作周密？他們不過是一支持槍安保公司的人員，槍械合法登記，除此之外並無特別之處，這算什麽周密準備？”
    神情微微僵硬。
    霍曜抬眸，第一次正視他，說道：“讓我告訴您何為真正的準備。”
    “首先，保鏢數量絕不止這麽少，至少三十人。”
    “其次，所有可攜帶的武器必須全部配備。”
    “再次，提前安排內應，內外配合。”
    “當然，這內應不會是您。
    您應該認識陸啟昌和袁浩雲吧？我曾分別贈予他們一份厚禮。
    憑借您的人脈，隻需稍加調查，便能查明我送給他們的禮物究竟是什麽。”
    “送給陸啟昌的是價值千萬的 ，給袁浩雲的，則是全港通緝的林大飛及其黨羽。”
    渾身一震，露出震驚之色。
    錯了！
    一直以來，他自認為對霍曜有所了解，卻沒想到自己完全錯了。
    差人記錄員手中的筆猛然一顫，也被這兩則驚人消息震懾住，心中驚呼：天啊！這兩起震動差人係統的案件竟然與霍曜有關？
    差人辦案需嚴格遵循流程。
    即便案件破得再完美，也必須提交結案報告，陸啟昌與袁浩雲雖未公開宣傳，但極少有人知曉此事，而在結案報告中，霍曜的名字不可或缺，因其作用極為關鍵。
    若不提及霍曜，結案報告將無法通過。
    這些報告上交後，均會被歸檔。
    “感到意外了嗎？不必如此驚訝。”
    霍曜冷笑一聲，說：“雖我不願送你厚禮，卻已送過，‘富貴號’事件便是，你究竟是如何晉升的？那件事對你而言意義重大。”
    “沒想到你竟恩將仇報，真讓人意外，你以為這樣就能成為合格警員了嗎？”
    “未必如此。”    女警官險些脫口而出“不妥”
    ，握筆的手明顯顫抖。
    霍曜再看向他，“老實說，依我對你的認知，你不該做出這種事，這不合常理，可你確實做了，能告訴我為何嗎？”
    他臉色數變，對身旁女警官喝道：“阿美，出去把 關了！”
    女警官遲疑道：“李sir，這……”
    他厲聲道：“照我說的做！無論發生什麽，責任由我承擔。”
    “好的，好的。”
    女警官點頭，迅速離開。
    他又對姚可可說道：“姚生，請你也回避一下，我想與霍先生單獨談談。”
    姚可可無視他，轉頭望向霍曜。
    “出去吧。”
    霍曜吩咐。
    “嗯。”
    姚可可起身離開。
    隨即，幾台監控設備同時熄滅，詢問室內監控係統已關閉。
    他沉聲問：“霍先生，現在我們可以坦誠交流了吧？”
    霍曜答：“當然。”
    他說：“很好！我先回答你的問題，陸啟昌、袁浩雲那兩大案件，我隻是聽聞，並未深入調查，這兩案與你有何關聯，我並不知情。”
    “在我心中，你依然是那個在滅火行動中囂張跋扈的霍曜。”
    “後來便是假貨驅逐行動。”
    “你做得幹淨利落，毫無破綻，但沒有證據，並不代表你沒做過。
    這一點，你明白，我也清楚。”
    霍曜說道："飯要吃得有分寸，話也不能隨便亂說，我完全可以以誹謗罪 你。
    你的處境如何，我們都很清楚，再添上這一條，你這輩子就別想翻盤了。"
    "你？！" 盯著霍曜，心中怒火中燒。
    本來說好坦誠相對，結果你是在耍我？
    他明白霍曜的底線在哪，哪些話題能談，哪些絕對不行。
    "好吧，算我說錯了。" 咬牙切齒地說："其實你不用這麽戒備，清理假貨的行動中倒台的基本都是江湖人士。"
    "而且是他們先對你下手的，你母親、引擎事件、暗花懸賞，全是狠招。
    隻是沒能殺了你，反被你反擊全部鏟除，這是你的能力，他們咎由自取。"
    "我不是頑固不化的人，這件事我不太在意，也不會為難你。
    我要說的是，這就是我一直對你的看法！"
    "就是這個原因，在合和中心樓下我才會有那樣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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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你對我有所了解，那你應該知道，隻要你把事情解釋清楚，我就不會這樣，可你不但沒這樣做，還踢了我一腳，你知道那一腳對我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嗎？"
    "就因為那一腳，我成了全港的笑柄，前程盡毀！"
    霍曜平靜地看著他說："關我什麽事？"
    "你？！" 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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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1章：傲慢的代價2更）
    霍曜淡然道："你說那些江湖人活該，你自己又何嚐不是？傲慢自大，一直盛氣淩人，這就是你需要付出的代價。
    我不僅不會同情你，反而覺得理所應當。"
    說："霍曜，你真的不怕和我撕破臉？就算我被降職了，還是會盯著你不放！"
    霍曜臉色轉冷，道："我已經說過，和我玩，你還不夠資格！"
    "不過既然你執意要玩，那就陪你到底！"
    "但你必須記住一件事，這個遊戲，可以由我發起，也可以由你發起，可遊戲進行到什麽程度，什麽時候結束，一定是由我說了算！"
    “我倒要讓你知道，接下來我的計劃。
    首先，我會深入了解你的家庭狀況。”
    話未說完，已怒不可遏，厲聲質問：“霍曜，你竟敢動我家人？這事絕不會放過你！”
    霍曜冷笑回應：“李sir，何必如此激動？我不過是調查一下你的家庭背景，並非是要對你怎麽樣。”
    “那種幼稚手段既低劣又違法，我豈會采用？我隻是核查你們一家是否觸犯法律罷了。”
    “比如你妻子，有沒有利用你的權力收受賄賂？還有你的父母、嶽父母以及遠親近戚，也存在這種可能性，都需要徹查。”
    “盡管我沒有太多空閑，但資金充足，總有人願意協助。”
    “聽說你有個兒子，名叫李家俊，年僅八歲，在上小學。
    據聞之前他上的學校普通得很，可半年前他突然轉學，如今入讀聖保羅學院。
    這可是全港頂尖學府，家長們求之不得的地方，入學難度極大，可你兒子似乎輕鬆搞定，這當中難道沒有問題？”
    眼神微微動搖。
    該死！
    此事與旁人無幹，全是利用自己的關係網促成的！
    認識霍曜後，才意識到自己的淺薄。
    他一直以為自己對他有所了解，殊不知隻是片麵且膚淺的認知。
    眼前的這個人，手段多變，黑白分明，每一步都出人意料。
    他的自負，被霍曜一語道破。
    啪、啪、啪！
    霍曜輕拍手掌，說道：“原來這事兒是你親自操刀啊，那就更有趣了。
    你猜若是這件事曝光，公眾會如何看待你？你的人脈還能幫你遮掩多久？”
    悶聲說道：“霍先生，雖不合規矩，但這在圈子裏挺常見。”
    “我走到今天，確實是為了對抗 ，一直以來也是如此。
    但我也得為子女著想，隻想給家俊一個優質的學習環境，這有什麽不對？”
    霍曜凝視著他，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霍曜點頭，說道：“沒錯，有些人爬到了你這樣的位置，或許行為更為惡劣。
    但這跟你我何幹？”
    “你跟我說這些，不覺得自己可笑嗎？”
    “我隻是要把事情公之於眾，對錯自有公論。
    去問廉政署，去問港島五百多萬市民，他們怎麽回答你，而不是問我。”
    麵色蒼白，氣勢盡失。
    霍曜輕笑一聲，“李sir，這才第一關，後頭還有兩關呢。
    遺憾的是，你並不清廉公正，漏洞百出。
    第一關你就過不了。”
    “至於後麵的兩關，不必再提。”
    目光暗淡下來，“霍先生，其實你無需如此咄咄逼人……”
    這時，詢問室的木門被重重拍擊，傳來憤怒的喊聲：“，你到底在搞什麽？為什麽關閉監控？”
    “開門！”
    “你知道嗎？現在總部門外已經聚集了一群記者！見鬼，你以為自己的麻煩還不夠多？還是覺得我們警力不足才讓你如此囂張，想把整個警隊拖下水？”
    “快開門！”
    這是行動部最高長官，也是兩位副處長之一的蔡元祺。
    霍曜微微一愣。
    蔡元祺怎麽會這麽快趕到？憑他的身份和地位，即便出了事，也不該親自來啊。
    大驚失色，恐懼地看著霍曜，“這也是你安排的？”
    霍曜冷笑一聲，不予理會。
    隻覺一股寒意從背後竄至頭頂，全身冰冷，呆呆地看著霍曜，“霍先生，我做錯了，我願意道歉，對不起，我——”
    霍曜打斷道：“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嗎？想跟我玩的人可以，但玩到何種程度、何時結束，我說了算。”
    “道歉？太廉價了。”
    “你上街問問，普通人也會告訴你，如果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麽？”
    心間湧起深深的失落，臉上卻寫滿了苦澀。
    若一句抱歉就能解決問題，那差人又有何用？這話放在我自己身上，也顯得格外諷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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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哢嚓！
    下一秒，詢問室的大門被人從外推開。
    蔡元祺怒氣衝衝地闖入，一把抓住肩膀，將他拉起，質問道：“你究竟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神情萎靡，他隻是輕輕搖頭，沒有多言。
    蔡元祺一愣，這反應未免太不對勁了，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沒時間細想，鬆開手轉向霍曜，說道：“霍先生，您好，我是蔡元祺，叫我蔡sir就行。
    不知他是否對你有過分行為。”
    “若有，我代表全體警員向您道歉！”
    霍曜笑道：“蔡sir，不必如此。
    我和李先生交談得很融洽。”
    蔡元祺心中疑惑，這狀態怎能稱得上融洽？但表麵依舊恭敬：“那便好。
    霍先生能在百忙中抽空配合我們的調查，實在感激。”
    “這是應該的。
    蔡sir，您為何而來？”
    “沒什麽特別原因，溫爵士擔心你不公平對待，剛才來電，我才趕來。
    看到霍先生這般模樣，我也安心不少。”
    心中再次震動。
    溫爵士？
    糟糕！
    以溫裏士的精明，怎麽可能不了解霍曜的背景，卻還能與其保持親近？
    霍曜一笑。
    溫裏士出麵，蔡元祺急匆匆趕來也就不難理解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過目不忘！
    蔡元祺冷冷注視著，語氣嚴肅：“李先生，在這段關閉監控的時間內，還有沒有未完成的問題？需要補充的嗎？”
    “沒有。”
    眼神飄忽，他輕輕搖頭。
    蔡元祺冷哼一聲：“既然如此，你寫份報告。
    記住，此事到此為止，沒有我的許可，不可再隨意打擾霍先生。”
    “霍先生，您可以離開了。”
    霍曜點頭應允。
    除了蔡元祺，姚可可和幾位外派的探員也進入了詢問室。
    其中一位是女性探員，她容貌精致，目光銳利，身著警服更顯英姿颯爽。
    “稍等！”
    那名女子突然開口，對霍曜說道：“霍先生，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方潔霞，是公共關係科宣傳部的負責人。
    前幾天，我的同事試圖聯係您，我也親自拜訪過，但霍先生事務繁忙，未能見麵。
    得知您在此，我立刻趕來，不知道您是否願意幫忙？”
    略作停頓後，方潔霞瞥了一眼某人，堅定地說：“霍先生請放心，關於李先生的事，我們一定會給您滿意的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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