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米點頭回應：“本來想一口氣解決尹誌巨和洪文剛，難度確實不小，但現在洪文剛倒戈，尹誌巨必死無疑。”
    霍曜提醒道：“如果今晚在蓮花台開戰，雖然要和黑洪合作，但也不能大意，得提防他們。”
    “明白。”
    占米答道。
    霍曜注視著占米問道：“剛才的對話，錄下來了嗎？”
    “嗯！”
    占米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設備遞給他。
    這是他們的慣例，每次重要談話都會用到。
    洪文剛來得突然，但占米早有準備。
    他留一手，不隻是因為身份地位高，更因為他預備了這個設備。
    占米皺眉問：“曜哥，洪文剛都想徹底脫離賀新的掌控，一旦全麵開戰，整個江湖都會知曉。
    這份錄音對他不會有什麽威脅吧？”
    “的確如此。”
    霍曜接過黑色設備看了看，輕笑說，“但在那之前，這東西很有用，你很快就會明白。”
    ……
    霍曜與洪文剛密談結束後，一條 性的消息迅速在澳門江湖中傳開，澳門本土勢力還未有所動作，霍曜已率先發起攻勢。
    街市雄命喪桑拿店，雙眼被挖，橫死街頭！
    對霍曜而言，此事難在並非動手本身，而是獲取準確情報。
    像尹誌巨、洪文剛、漁欄燦這般人物，從未給霍曜留下機會，唯有如街市雄這種自甘墮落的廢物，在危急關頭仍執迷不悟，才讓他抓住了可乘之機。
    江湖中人人皆知此事出自霍曜之手，卻無人能拿出確鑿證據。
    畢竟行凶者是兩名蒙麵人。
    當時，兩名蒙麵人闖入桑拿店，直撲街市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潰其八名校衛，隨後一刀割喉，再以快刀挑出雙目，隨即撤離。
    整個過程不足半分鍾，幹淨利落，毫無痕跡，展現出極強的身手與果決。
    這樣的人物絕非泛泛之輩，定是頂尖高手。
    那兩人正是天養義、天養誌兄弟，霍曜收到他們傳呼機上的“得手”
    二字，便是指此事件。
    之前數日，即便霍曜與賀新徹底決裂，澳門江湖依舊平靜無波。
    很多人甚至期待他們能重歸於好。
    然而，這一事件瞬間打破所有幻想，氣氛從輕鬆和諧轉為劍拔弩張。
    漁欄燦、大頭森、高佬球、白頭佬四人尤為緊張，他們實力居中，與街市雄同屬一檔。
    如今街市雄被殺，他們最為恐慌。
    街市雄已死，下一個會是誰？
    沒人現身。
    霍曜對相關錄音進行了簡單編輯，刪去了不宜公開的部分，複製了四份。
    先交予漁欄燦，自己保留一份，其餘三份通過漁欄燦轉交給大頭森、高佬球、白頭佬。
    為何不親自遞送？
    實不可能！街市雄遇害後，他們幾近驚恐失態，加之要避嫌，根本不願與霍曜有任何牽扯。
    洪文剛為了見霍曜，必須喬裝改扮，讓人無法認出他。
    像洪文剛這樣的人尚且如此謹慎，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無論是見麵還是遞送物品，都是不可能的事。
    他們即便害怕霍曜的威勢，也不敢接受任何東西，隻能依賴漁欄燦。
    為何漁欄燦敢於接收？不僅敢於接收，他還主動幫忙，甘願為霍曜跑腿，這全因駱天虹發來的第一條信息。
    “得手”
    意味著他已經控製了漁欄燦一家八口。
    霍曜最初的計劃是先解決這些小角色，再對付尹誌巨和洪文剛。
    洪文剛的出現意外地為霍曜提供了助力。
    霍曜原本打算向漁欄燦、大頭森、高佬球、白頭佬等人解釋尹誌巨和洪文剛的近期行為，並分析利弊，勸說他們，如今有了洪文剛的錄音，這一切變得更加容易。
    他們無需更多提示，就能明白其中的關鍵。
    霍曜擊殺街市雄並非如他對洪文剛所說，是為了在全麵衝突之前削弱尹誌巨的力量，而是為了展現恩威並施的策略，以震懾漁欄燦、大頭森等人。
    錄音的最後一部分還有霍曜的警告，此事僅限他們四人知曉，不得對外泄露。
    同時，雙方約定了會麵的時間和地點：當天下午五點，運來茶樓，是否出席由他們自行決定。
    下午三點，霍曜準備前往運來茶樓時，接到了尹誌巨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尹誌巨得意的聲音傳來：“霍曜，你確實很有膽量，看來你是決心硬碰到底了。
    不過，你的耐心似乎不夠，竟然率先動手。”
    “哈哈哈！”
    “我的耐心比你強多了！從一開始就——”
    嗶！
    霍曜沒有聽完尹誌巨的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別墅內，尹誌巨的臉色瞬間變得僵硬，幾乎氣得肺炸。
    他咬牙切齒地怒吼：“霍曜！你大爺的！竟敢掛我電話？！我告訴你，今晚過後，看你還敢不敢這麽囂張！”
    旁邊。
    廖誌輝輕歎一聲，搖頭道：“巨哥，別再說那些沒用的話了，直接談正事吧。
    威脅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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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們真的能把霍曜趕出澳門，這才是真正的羞辱。”
    尹誌巨眉頭緊鎖，再次撥通霍曜的電話。
    連續三次被掛斷後，霍曜才接通，語氣平靜地說：“想清楚怎麽跟我說話了嗎？記住，不許說任何多餘的話。”
    “行，霍曜，你夠狠！”
    尹誌巨臉色鐵青，低沉地說道：“澳門的情況，你清楚，我也清楚！26家大型賭廳，不僅是賀先生的產業，更是澳門的經濟命脈，動不得，也亂不得，誰敢動手誰就死！真要是動了，連賀先生和奧督都不會放過你。”
    “至於我們各自的地盤上的小賭檔、麻將館以及疊碼仔生意，這些可以爭一爭，但不過是些小角色罷了，互相拆台沒什麽意思，你覺得呢？”
    霍曜淡淡回應：“接著說。”
    尹誌巨冷笑一聲：“既然這樣，那咱們就明刀明槍幹一場！今晚十一點，半島蓮花台見分曉，不見不散！你可以帶多少人就帶多少人，無限製！”
    “我這邊有三千人，加上黑洪、漁欄燦、大頭森等人，總數接近五千。
    而你的人馬不過三百，相差十五倍！但這都是你自找的，誰讓你要強闖澳門？怨不得別人！”
    “這裏是澳門，人多欺負人少的道理我懂。
    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三個選擇。”
    “第一，雙方正麵火拚，在蓮花台一決勝負！”
    “第二，你天賜確實很強，這一點我承認。
    但我很好奇，你的實力能否抵擋二十倍的壓力？你派五人，我派一百人，就在蓮花台展開生死較量，成敗聽天由命！”
    "第三，無論日夜，我們互鬥七天，不死不休。
    七日後一切落幕，既是比拚誰能堅持到最後，也是較量誰能擊潰對方更多人！"
    "這三項提議，隨你挑選。"
    "隻要你勝出，我尹誌巨便退出澳門，黑洪、漁欄燦他們絕非你的對手，屆時，整個澳門都將屬於你！"
    "若你落敗，必須退出澳門，自此不得踏入半步！"
    霍曜回應："明白。
    今晚十一點，蓮花台見。"
    說完，準備掛斷電話。
    尹誌巨怒吼："你如何抉擇？"
    "..."
    霍曜輕蔑一笑："局勢變幻莫測，今日上午街市雄突遭 ，連你崩牙巨是否能熬過今晚都成疑問，我現在作何選擇又有何意義？"
    "當然去蓮花台，見麵再說。"
    話畢，霍曜掛斷電話，化裝一番後，從容離場。
    確認無人跟蹤，他徑直前往運來茶樓。
    另一邊。
    尹誌巨暴怒，手指發抖："霍曜那混賬竟敢小覷於我！"
    "好！"
    "我要讓他見識我的實力，看看究竟是誰先倒下！"
    他轉向廖誌輝："阿廖，一切安排妥當？"
    廖誌輝神情嚴肅，點頭示意。
    "好！"尹誌巨怒吼，"今夜，我定要取霍曜性命！他別想活著離開澳門！"
    ...
    下午，1650。
    運來茶樓。
    福至廳。
    茶樓雖名俗，卻寓意佳，尤其漁欄燦、大頭森、高佬球、白頭佬所在的包廂，更顯吉祥。
    不僅有好運，更有福氣。
    然而包廂內四人並無此心情，個個愁眉苦臉，焦慮至極。
    不僅如此，臉上盡是不安。
    漁欄燦半小時即到，接著是高佬球、白頭佬，最後到的是大頭森，僅兩分鍾前。
    漁欄燦、高佬球、白頭佬沉默無語。
    包廂內氣氛壓抑至頂點。
    大頭森踏入房間後，立刻壓低嗓音，咬牙切齒地說："真是活見鬼了！崩牙巨和黑洪這兩個混賬，竟然背著我們勾結四大字頭！"
    "他們根本就沒把我們當回事！"
    "賀先生交代的任務，我們不得不執行。
    好吧，就算豁出去拚一把，但崩牙巨和黑洪也太不夠意思了。
    即便我們成了炮灰，霍先生離開了，我們的地盤還是保不住啊！"
    "這簡直就是禽獸行為！"
    漁欄燦煩躁地說道："少囉嗦！這些道理我們都懂。
    等霍先生到了，聽他的指示就行！"
    大頭森瞪了漁欄燦一眼，怒氣衝衝地說："你嚷嚷什麽？我隻是抱怨兩句而已！"
    "放屁！"
    "我還沒找你麻煩呢，你什麽時候投靠霍先生了？"
    "咱們不是說好了，誰都不能跟霍先生有聯係嗎？你怎麽還收了他的錄音？你給我解釋清楚！"
    "解釋個屁！"
    "要是你家人都被抓了，你敢不服從命令嗎？"
    "我也操！"
    漁欄燦快要被氣瘋了。
    哢嚓。
    這時，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霍曜出現了。
    經過喬裝打扮，他不僅改變了麵容，連聲音也完全不同，即便是最熟悉他的人，也認不出來。
    漁欄燦、大頭森、高佬球、白頭佬全都嚇得不輕。
    唰！
    本能反應，四個人全部站了起來。
    霍曜摘下口罩，看著大頭森，說道："你的疑問，我能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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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的全家都在我手裏。
    這個答案，你覺得如何？"
    除了漁欄燦，其餘三人的臉色瞬間大變。
    靠！
    這個答案，簡直太讓他們滿意了。
    大頭森渾身發抖，牙齒也開始打戰，說："霍先生，我剛才的意思不是那樣……真的，我對您絕對沒有不敬！"
    霍曜不予理會，直接走到圓桌前坐下，對四人說："都坐下，慢慢談。"
    漁欄燦四人戰戰兢兢地坐下。
    從霍曜進來那一刻起，他們的神經就已經高度緊張。
    霍曜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碧螺春淡淡的茶香，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彌漫開來。
    霍曜拿起茶杯，輕輕吹散熱氣，說道："別緊張，我隻是想說幾句話。
    首先，關於錄音以及你們來此一事，確定隻有自己知道嗎？"
    "霍先生，絕對沒有別人知道！"
    "隻我一人知曉！"
    "我們也是！"
    四人連連點頭應答。
    霍曜繼續道："確認這一點，不僅是為了我，更是為了你們的安全。
    漁欄燦手下四百人，大頭森三百人，高佬球和白頭佬約二百五十人，對吧？"
    眾人微微一驚，霍曜竟對他們的人數了如指掌，隨即紛紛點頭。
    這些情報，自然多虧了孟波的前期偵查。
    霍曜開口："第三件事，今天早上的事，想必你們也聽說了。
    就在來之前，有人送我一份奇怪的禮物，雖然匪夷所思，卻極盡詭異。"
    "所以特意帶來，讓大家一同看看。"
    "阿義。"
    話音剛落。
    天養義推門而入，懷裏抱著一根圓柱形物體，外麵裹著一塊黑布，嚴絲合縫地遮蓋，完全看不出是何物。
    "這個東西確實很特別。"
    天養義笑著將它放置桌上，"砰"的一聲，清脆回蕩。
    緊接著。
    他伸手揭開黑布。
    嘶！
    漁欄燦、大頭森、高佬球、白頭佬倒抽冷氣，臉色驟變。
    眼球！
    這是一個直徑三十厘米的玻璃缸，裏麵裝滿福爾馬林，浸泡著兩顆眼球。
    至於屬於誰的，答案顯而易見。
    而且。
    因為天養義之前晃動過玻璃缸，此刻這兩顆眼球來回遊動，毫無表情，直勾勾地盯著漁欄燦、大頭森等人。
    再聯想至眼球主人的身份，眾人仿佛感到自己正被他注視！
    他們四人雖見多識廣，殺過的人不計其數，卻從未有人將敵人的雙眼泡在福爾馬林裏欣賞。
    這般視覺衝擊，超乎他們的想象。
    真正令人恐懼的並非這兩顆眼珠，而是將它們呈現在他們麵前的霍曜！
    四人臉如死灰，額頭滲出冷汗，驚恐地盯著他，不知所措。
    漁欄燦一咬牙說道：“霍先生，他們三個我不管，今後您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今晚蓮花台之約亦是如此，我的人全聽您的指揮，絕無二心！”
    大頭森、高佬球、白頭佬三人臉色難看。
    都在人家手裏，隻能按他說的做，裝什麽忠心？你自己表忠心也就罷了，何必要踩我們？
    大頭森急忙說道：“霍先生，之前我對您有所冒犯，我道歉！蓮花台一戰，您盡管吩咐，我絕無異議！”
    高佬球緊隨其後附和。
    白頭佬思索片刻，咬牙道：“阿森說得沒錯，即便把您趕出澳門，我們的地盤也保不住。
    既然賀新都不顧及我們的生死，那我們也無需為他賣命！霍先生，您讓我們怎麽做，我們就怎麽做！”
    霍曜直截了當地說：“以後別再說這些表忠心的話，我不喜歡聽，我更看重實際行動。”
    “另外，別以為我在威脅你們。
    聽了錄音，你們自己也明白情況，黑洪已與我合作，加上你們的力量，尹誌巨必敗無疑。
    所以，澳門這邊的贏家必定是我，至於港島，還有懸念。”
    “但這事與你們無關。”
    “接下來我講第四點，拿下澳門後，利益分配上，我隻需七成，剩下的三成給你們。
    至於這三成你們能拿多少、能否守住，全看你們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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