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個內鬼就在附近！
    就在眼前這幾人之中！
    當他看到陳虎癡臉上那從容不迫的笑容時，
    不由睜大雙眼，
    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隨後，倪永孝也笑了！
    笑得格外痛快。
    和這樣聰明的人合作，
    真的讓人感到舒服。
    倪永孝也是個聰明人，
    所以立刻明白了。
    為何陳虎癡要特意安排今晚的交易。
    東星虎癡，果然名不虛傳。
    原來他才是真正的智者！
    我倪永孝，遠遠比不上他。
    西九龍警署，燈火通明，
    看來又要忙到天亮了。
    但這一次，
    警員們的臉上都難掩興奮之色。
    就在不久之前，
    英勇的黃誌誠黃sir，
    帶領團隊成功抓獲了兩條史前巨鱷。
    三合會龍頭倪永孝和東星坐館陳虎癡。
    這或許是西九龍警署五年來，
    收獲最為豐厚的一次行動。
    陳永仁與羅繼賢被銬在拘留室中，
    各自心事重重，沒有開口說話。
    實際上，
    也沒人會關注這兩個人，
    因為他們隻是小角色。
    整個警署的注意力，
    都集中在審訊室裏。
    一號審訊室，
    陸sir與黃sir正在對三合會龍頭倪永孝進行突擊審問。
    “阿孝，你非要等到律師來了才說話嗎？”
    發問的是西九龍警署總督察陸啟昌，
    他是黃誌誠的上司，也是多年好友。
    “事情已經這樣了，合作一下吧。”陸啟昌說。
    “別這麽說，
    我應該感謝你才對。”
    倪永孝抬起頭，
    說出了一句讓人難以理解的話。
    “倪先生，你這話太含蓄了，沒人聽得懂。”
    一旁協助審訊的黃誌誠冷笑著說。
    他並不擔心倪永孝會一直抵賴，
    因為證據確鑿，
    又有臥底作證，根本無法翻案。
    剩下的隻是量刑的問題，
    以及能判他多少年。
    “爸爸常說，出來混，無論做過什麽，總有一天要還。”
    “他已經去世四年了，今天該還了。”
    倪永孝說到這兒，
    取下腕表，輕輕放在桌上。
    此刻是晚上十一點，
    距離父親倪坤的祭日，隻剩下一個小時。
    時間足夠了！
    看到倪永孝如此鎮定，
    陸啟昌與黃誌誠互相對視一眼，
    心中都升起一絲不安。
    “你人都在這裏了，還能搞什麽名堂？”
    黃誌誠怒聲說道。
    “等一下吧。”倪永孝微笑著說。
    此時，在隔壁的另一間審訊室裏。
    黃雲芽神情複雜地看著麵前的男人，眉頭微皺。
    “今晚是怎麽回事？
    你為什麽突然跑去跟倪永孝交易？”
    “還被當場抓到了？”
    那人語氣中帶著一絲偏頗，
    似乎更在意的是陳虎癡不該被人發現。
    陳虎癡聳了聳肩，神情依舊輕鬆。
    “芽子，你現在是警察在審問，還是朋友在擔心我？”
    芽子氣得轉身，
    啪地一聲關掉了審訊室的監控。
    “你不說實話，我怎麽幫你？”
    芽子低聲說著，眼中滿是擔憂。
    她不相信同事們的猜測，
    認為陳虎癡是個偽君子，
    表麵上叫停了東星的麵粉生意，
    實則是想和倪家聯手，獨占利益。
    如果真是這樣，她會很失望，
    自己終究是看錯了人！
    陳虎癡見她神情真摯，也有些觸動。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在這件事裏的真實身份是……。”
    “對，我是。
    你也可以叫我福爾摩斯或者柯南。”
    陳虎癡興奮地說著。
    黃雲芽愣住了。
    ？神？
    陳虎癡，你當我是小孩子嗎？
    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我真的就是！
    芽子，你忘了嗎？
    我不是開了家安保公司嗎？”
    “安保公司裏也有業務，
    這是我第一單生意。”
    陳虎癡越說越荒唐，
    黃雲芽咬牙切齒，
    恨不得殺了他。
    這家夥真是不知死活！
    還提什麽安保公司？
    她好不容易才從舅舅那裏幫他拿到資質，
    可他呢？
    轉頭就和倪永孝這種人混在一起，
    還被警方當場抓住！
    “阿孝讓我查他父親的凶手，我找到了！”
    “這種事當然要保密，
    所以我過來和他談，有問題嗎？”
    陳虎癡笑著說道。
    黃雲芽還在生氣，
    突然聽到這番解釋，他一時怔住。
    “你剛才說什麽？
    你是和他做情報交易？
    不是麵粉買賣？”
    黃雲芽瞪大雙眼，滿是驚訝地問。
    “麵粉買賣？我怎麽會碰那種東西？”
    “再說了，我是什麽身份？阿孝又是什麽身份？
    用得著親自去交易嗎？”
    陳虎癡搖頭苦笑。
    黃雲芽的心情頓時輕鬆了許多。
    聽起來確實合情合理！
    陳虎癡現在是東星坐館，
    倪永孝是三合會的龍頭。
    兩位大佬私下見麵，
    第一反應就是有大動作。
    但仔細想想，
    以他們的地位，真有必要親自出麵冒險嗎？
    “你先在這兒等一下，
    我去問問物證調查科那邊。”
    黃雲芽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立刻轉身離開了二號審訊室。
    她要去確認，
    這次交易現場到底留下了什麽證據。
    一號審訊室裏。
    倪永孝看了眼時間，
    距離零點還有三十分鍾。
    他重新戴上手表，
    親手打開了陳虎癡交給他的手提箱。
    “你們有沒有錄像機？”
    倪永孝神情平靜地問。
    箱子裏是一盤錄像帶。
    警方抓人後立即提審，
    還沒來得及查看內容。
    “裏麵是什麽？挺好看的嗎？”
    陸永昌隨口問道。
    黃誌誠皺了皺眉，心裏隱隱覺得不妙。
    之前他們隻知道箱子裏有盤錄像帶，
    以為可能是賬本之類的證據，
    放在那兒也沒人會拿走。
    倪永孝搖搖頭，笑著說：
    “其實我還沒看過。
    不過有人告訴我，內容很精彩。”
    此時，距離零點還有十分鍾。
    黃誌誠和陸永昌並不知情，
    當倪永孝與陳虎癡兩位頭目被帶往警局後，
    外麵的局勢驟然變化，
    發生了意想不到的突變。
    三合會頭目國華，
    在火鍋店遭人襲擊，當場被燒死。
    幾乎同時，
    三合會另一頭目甘地，也被按摩女殺害。
    文成和黑鬼，
    一個被倪永孝手下活埋，一個在街頭中彈身亡。
    昔日三合會五大頭目，一夜之間死了四個，
    隻剩下遠在泰國的韓琛。
        “我在泰國。”韓琛回答。
    “你快回來！”
    “發什麽神經，我回來幹嘛？
    我正在做事呢。”
        “阿孝要派人殺你！”
    “胡說，我正幫他辦事！”
    韓琛已不再相信她，
    而且他正雄心勃勃，
    準備接手倪家在泰國的勢力，
    打算成為下一任三合會首領。
    “聽我說，倪坤是我殺的。”
        接電話的韓琛瞬間僵住，神情凝固。
    他這才意識到，大難將至！
    若真如妻子所說，
    如今及即將發生的一切，
    都是倪永孝為報父仇，
    聯合陳虎癡設下的陷阱。
    西九龍警署，一號審訊室。
    淩晨零點，時機剛好。
    電視屏幕上，
    正播放著陳虎癡交給倪永孝的那盤錄像帶。
    “是你讓我殺倪坤的！”
    畫麵中，女子端坐床邊，氣質出眾，聲音磁性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