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每次與陳虎癡交手，總是慘敗，
    被羞辱得幾乎有了心理陰影。
    她清楚這個男人的可怕，
    任何欺騙、哀求、裝可憐，
    在對方眼裏都毫無意義。
    “放過她！我可以幫你做事。
    我下個月就要升督察了。”
    劉建明像溺水者一樣，
    拚命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而他唯一能拿出的，就是警察身份。
    “當警方臥底吧！”陳虎癡感歎道。
    他甚至在想，
    是不是自己的臥底吸引力又起作用了。
    如果收了劉建明當警方臥底，
    要不要也犒勞自己一下？
    “算了，說出去的話就得算數，我是個講信用的人。”
    陳虎癡淡淡地笑了笑。
        其實他是個心理扭曲的可憐人。
    陳虎癡記得，
        他就毫不猶豫地將她的行蹤告訴了倪永孝，
    然後在機場給她打電話，試圖挽回她。
        最終被當場撞死。
        劉建明甚至願意為她獻出生命！
    人性真是複雜多變啊。
    陳虎癡暗自感歎。
    “劉建明，你知不知道，
    她曾經對我有過企圖。可惜我沒興趣。”
    陳虎癡突然說出這句話，讓劉建明怒火中燒。
    “你胡說什麽！不可能！”
    劉建明心中唯一的女神，
        那是一次失敗的嚐試，
    也是一次痛苦的教訓。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
            “切！是你不該招惹我的人！”
    “你接近素素，觸碰了我的底線。”
        原來，當初阿孝讓陳虎癡調查倪坤的凶手，
    他未必真的在意。
    但當她主動接近程靈素，
    甚至想對他下手，
    那就徹底犯了大忌！
    老虎有極強的領地意識。
    而陳虎癡這頭惡虎，
    豈能容忍別人侵犯他的領域！
        劉建明瞬間流下痛苦的淚水。
            如果真是這樣，他心中那個完美的形象就會徹底破碎，對她的信仰也隨之崩塌。
    “傻小子，你還不知道吧？她和黃誌誠也有關係。”
    “我就是憑他們開房的證據，才確認你們身份的。”
    陳虎癡的話像刀子一樣鋒利，每一句都狠狠刺進劉建明的心裏。
            “看你幹什麽？關你什麽事？”
    “你算什麽東西？就算我跟他們每一個人都睡過，也輪不到你管！”
        她其實早就知道這個傻小子暗戀自己。
    但正是這種不對等的仰慕關係，讓她在失勢時更加難受。
    舔狗罷了，到最後什麽都沒有。
    “喂，劉建明，反正你都要死了，要不要最後痛快一次？”
    這時，陳虎癡在一旁，直接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是瘋狂，還是仁慈？每個人的標準不同。
    “給你一根煙的時間，你們之間的事自己解決。”
    陳虎癡揮手示意。
    肥虎立刻拿出香煙，點上遞給老大。
    隨後，兩人大大咧咧地走了出去。
    回銅鑼灣的路上，
    肥虎給倪永孝打了電話。
    “孝哥，虎哥讓我跟你說一聲，
    韓琛的老婆……”
    “還有那個家夥，都搞定了。”
    “好的，替我謝謝虎哥。
    剩下的事我自己處理。
    對了，沙田那邊有塊地要招標，我讓阿仁去跟進。”
    倪永孝說道。
    “明白！孝哥，再見！”
    肥虎說完便掛斷電話。
    他是阿仁的兄弟。
    這些事情，其實不用虎哥交代，他也會去做。
    而且其實他也沒做什麽。
    剛才那個小警察很狠，
    先親手掐死了那個女人，然後自己捅死了自己。
    “智者不入愛河，殉情的都是傻逼！”
    肥虎拍了拍肚子，像是自言自語。
    ————————————————————
    中環，港島警察總部。
    高級督察黃誌誠神情低落，
    眼神空洞，正在接受調查。
    “檔案編號 iq3142，
    關於黃誌誠督察教唆  的案件。”
    “現在由三位高級警官進行第十一次內部調查。”
    其中一位高級警官大聲宣布。
    “黃誌誠督察，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沒有，沒有。”
    黃誌誠心灰意冷，連說了兩次“沒有”。
    一個月前，
    當他親眼看到上司兼好友陸永昌被炸死在車裏，
    他就再無牽掛。
    他知道自己鬥不過倪永孝，也鬥不過陳虎癡。
    “一個月前，投訴科收到這盤錄像帶，
    指控你勾結黑幫，涉嫌教唆  。”
    還沒等這位警官說完，
    黃誌誠就搶先說道：“長官，我認罪。”
    “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如果我告訴你，這些證據其實都不成立呢？”
    說話的警官拿起卷宗，走到黃誌誠麵前。
    “你想不想重新開始？”
    黃誌誠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說道：
    “對不起，我犯了罪。”
    “而且我已經輸了，我不敢麵對他們。”
        他不清楚倪永孝是如何找到她的。
    甚至懷疑，根本不是阿孝的三合會動手，而是東星虎癡。
    隻有那個可怕的男人，才做得如此天衣無縫。
        但警方的結案報告卻寫得明明白白，
    而且從現場留下的證據來看，
    倪坤和開槍打倪永孝的，
    都是已經死去的劉建明。
    而這個人，竟然是一名警察！
    警方推測，兩人因事情敗露，
    隻好選擇殉情，以躲避倪家的報複。
    一切看起來都合情合理，
    但在黃誌誠這個知情者看來，
        怎麽會看上一個小警察？
    “你打算一直逃避下去，
    對得起犧牲的陸永昌嗎？
    黃誌誠，這場仗還沒結束！”
    “我們每個人，都希望這件事有個交代。”
    “我們要讓外人知道，
    港島不是倪家說了算。”
    這番話，讓黃誌誠心中微微動搖。
    他的嘴角輕輕抽動，心裏卻想著，
    倪家未必真的能說了算。
    但陳家……
    他是真不想再惹了。
    “這裏有一份國際刑警的檔案，看完再決定吧！”
    上司將檔案鄭重交到黃誌誠手中。
    當天下午，黃誌誠飛往泰國，
    在海邊見到了隱居的韓琛。
    一番密談後，韓琛同意，隨他回港島。
    作為警方的汙點證人，指證倪永孝。